第94章 大戰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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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八年夏,濕熱的海風裹挾著油桐火的焦臭撲向「鎮海號」甲板,錨頭王銳握緊巧妃親製的「火德千裏鏡」,鏡筒內三片研磨至薄如蟬翼的水晶片疊出奇異光影,將佛郎機艦隊的十字旗紋路盡收眼底。那些桅杆纏繞的藤蔓並非裝飾,而是佛郎機人從美洲引入的「火油藤」,其汁液提煉的火油能在海麵燃燒三日不熄——但王銳不知道這些,他隻看見敵船吃水線處露出的青銅炮口,像極了鐵錨會典籍中記載的「海妖利齒」。
「啟稟錨頭!」了望手的銅鑼聲混著戰鼓,「敵船船頭掛著黑十字旗,船頭堆著塗油陶罐!」王銳望向「鎮海號」船頭的「火德星君踏浪」浮雕,螺刃形法器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這是巧妃根據《天工開物》「水晶取火」原理秘製的「火德棱鏡」,此刻正將陽光聚成光點,在佛郎機船上投下跳動的光斑,恍若星君降下的審判之火。
「轉舵!按「玄武七宿陣」散開!」王銳吹響九孔銀哨,哨音模仿南海鮫人泣珠的頻率——這是鐵錨會秘傳的「螺音號令」,七艘「玄武級」戰艦的二十八具螺旋槳同時入水,分節螺刃刻著的「工禾」紋與「火德」紋旋轉成光輪,在海麵犁出七道新月形水痕。朱瑢在童萌坊拚貼的貝殼螺旋紋路,此刻化作真實的鋼鐵漩渦,每片螺刃的傾角都經過青禾的「稻芒刻度」校準,恰好能將海水掀起三尺水幕。
佛郎機船長獰笑著揮旗,上百個燃燒的陶罐砸向明軍艦隊。王銳盯著逼近的火團,忽然想起巧妃在戰術圖上的批注:「火油遇水則沉,遇漩則散」。他猛地揮手:「全速倒劃!」水手們踩動甲板下的木質踏車,螺旋槳逆向飛轉,竟在火油落水瞬間掀起反向水幕,如一雙巨手將燃燒的油層推向敵船。
「看!星君顯靈了!」甲板傳來驚呼。王銳轉頭,見「火德」紋旗艦的螺旋槳水幕中,陽光透過棱鏡竟投射出星君持螺刃的虛影,火油燃燒的黑煙在虛影周圍形成旋渦,恰似星君腳踏火輪收割敵魂。佛郎機水手驚恐地畫著十字,火油陶罐在慌亂中砸中自家艦船,黑十字旗被火舌吞噬,倒卷的濃煙中傳來明軍的高呼:「火德鎮淵,螺刃辟浪!」
巧妃在尚工局的炭火盆前皺眉,銅勺裏的油桐火油正瘋狂舔舐著普通帆布。朱瑢拽著她衣角,將一枚珊瑚枝投入火中,奇異的是,騰起的煙霧竟呈現出錨鏈形狀。「母妃看!」小女孩指著燃燒的珊瑚,「周墨雪姐姐說,珊瑚洞能裝住火氣!」巧妃忽然想起《島夷誌略》載「珊瑚生海底,遇火則凝」,立刻命人將珊瑚磨成粉,與火浣布石棉)層層疊壓。當第一塊「火德珊瑚盾」製成時,青禾用驗硫片檢測發現,珊瑚粉在高溫下竟能釋放微弱的二氧化碳——這與牛二虎《驗銅要訣》中「金石相克」的記載不謀而合。
馬六甲海戰白熱化時,「鎮海號」甲板已覆蓋三層珊瑚防火布。佛郎機人的火油彈砸在布麵,竟如泥牛入海般瞬間熄滅,隻留下星星點點的油斑,恰似火德星君灑下的懲戒之淚。王銳趁機下令發射「火德鏈彈」,九節錨鏈裹著燃燒的鬆脂砸向敵艦,鏈節上的「工禾」紋火漆遇火顯形,在夜空中劃出無數道帶火的錨鏈虛影,佛郎機人驚呼「東方巨龍吐火鏈」,竟棄船跳海。
捷報傳回北京時,朱瑢正在童萌坊用珊瑚砂堆「火德火山」。朱厚照望著戰報中「螺旋槳逆浪滅火」的描述,忽然想起巧妃說過的「匠人之心,通乎天道」。他輕撫女兒用珊瑚粉捏的螺旋槳模型,底部赫然印著「工禾」紋——那是孩子模仿尚工局火漆印留下的印記。
「知道為何鐵錨堂能贏?」他抱起朱瑢,指向窗外的星圖,「因為每片螺刃都刻著二十八宿,每塊珊瑚都藏著南海星君的祝福。」小女孩似懂非懂,卻將珊瑚螺旋舉過頭頂,陽光穿過孔隙,在地麵投出無數小錨鏈的影子。巧妃送來的戰地點檢報告中,有句匠人留言:「佛郎機人的火能燒船,卻燒不化咱們刻在螺刃上的星圖。」
佛郎機殘艦逃回裏斯本時,船上多了兩樣「東方神物」:一片嵌在防火布裏的珊瑚碎塊,和一段扭曲的螺旋槳殘片。當歐洲匠人試圖複刻時,卻發現珊瑚遇火即碎,螺旋槳轉則必斷——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些工器的真正力量,源自大明匠人對星圖的敬畏,對火德星君的信仰,以及刻進骨血的「工器即神器」的信念。
三日後,朱厚照在豹房繪製新的螺旋槳設計圖,朱瑢趴在一旁給星君像塗金粉。當第一縷秋光掠過圖紙時,螺刃尖端的「火德」紋與朱瑢的金粉筆觸重疊,恍惚間,仿佛看見南洋海域的每一朵浪花上,都閃爍著「工禾」紋與螺旋槳的倒影——那是大明工器文明在七海寫下的,永不褪色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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