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師回來了。
    原本就美麗動人的臉龐更是如春花綻放般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臉色似乎還要更加鮮嫩一些，宛如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嬌嫩欲滴、吹彈可破。白皙的肌膚散發出淡淡的光澤，細膩得幾乎看不到一絲瑕疵，唯有眼角隱約可見的魚尾紋無聲的訴說著年輪的滄桑。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那雙明亮的杏眼相互映襯，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既溫柔又親切。
    “我以為你走了。”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又同時笑了。
    “早上一節課，上完就完了。”任老師放下掛包，脫了外衣，白色高領薄羊絨衫下的軀體，鵝頸秀碩，胸脯高聳、長腿筆直。
    “這麽輕鬆啊。”老趙打量著任老師。
    “哪呀，規定一周十六節課，可隻多不少，基本上一天四節課的，隻有周五例外，上午一節。”任老師卻是去臥室換了衣服，又去了衛生間，出來時一身的居家服。
    嫋嫋婷婷的走來走去，又泡了兩杯茶端著過來：“自己也不泡水喝。”
    “想泡來著，沒找到茶葉。”老趙尬笑，視線卻沒有離開過任老師。
    把茶杯放到茶幾上，卻順勢坐到老趙旁邊，雙手順勢就摟住了老趙的脖子，白皙的臉上就泛起了紅暈，眼神如勾似水，輕聲說：“好嗎？”
    好嗎？
    老趙還真答不上來，但還是說：“好。”
    ……
    下午，任老師本來要請假的：“就想和你在一起。”可楊國慶不僅發信息，還打電話約著喝茶：“要事相商。”問是什麽事，卻又說：“來了再說。”
    老趙不隻是讓任老師看了信息，電話還是免提接的，任老師就蹶著嘴上班去了。
    下午三點，老趙準時出了門，和楊國慶約好的大門口見。外麵的小風一吹，不覺神清氣爽，卻又不可抑製的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腿腳也有些踩在棉花上感覺。
    喝茶的地方換了，不是地道茶屋，卻是一家醬酒專賣店：貴州茅香酒。
    進了店鋪，迎門靠牆是一個紅木茶台，側牆邊全是酒架，和其它酒鋪不一樣的是，全是茅香酒係列產品。店主是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女士。楊國慶介紹：蘇老板。又說：“我戰友，老趙。你家小安子的老哥。”
    蘇老板很熱情，連忙讓坐要泡茶，楊國慶不讓：“有男士在那有讓女士動手的道理？”主動坐到主位燒水，扭頭對老趙說：“這是安亦軍的媳婦。”
    老趙知道安亦軍。和老委、楊國慶一起玩的，挺清秀的一個小夥子，好勇鬥狠，打架鬥毆卻是下手極重，老委的跟屁蟲。老趙複員後見過幾次，後來沒了消息，多年不曾見過。
    水還沒澆開，蘇老板接了個電話，說是要去送貨，楊國慶開玩笑：“正想借你寶地偷會閑呢，出去多玩一會。”
    蘇老板走了。老趙問：“老委的事上沒見小安子啊？”楊國慶才說：“在外地做生意呢。”
    老趙有些不大相信：“守著這麽大一個店，自己跑外地？”
    “說來話長，以後就來這裏喝茶了，有空慢慢聊，不急。昨晚是錢誌東叫著吃飯呢。”楊國慶點了一支煙。
    老趙知道楊國慶要說啥事：“你乍看？”
    “我覺得能試試。錢鬼子的想法是他來按生態養殖的方法養，不限於羊，還有雞、豬、牛什麽的，保證不使用抗生素和添加劑，我們銷，類似於定製農場，按需生產。發動些朋友予定。”楊國慶泡著茶：“實話實說，我有些動心。現在市麵上出售的這些食材真不怎麽靠譜，如果朋友們能有三分之一參與，虧是虧不了的，那一家一年不消耗幾百斤上千斤肉蛋魚的。如果，再能固定幾家餐廳參與，還是有些搞頭的。”楊國慶滿懷期待的看著老趙。
    老趙這才明白了楊國慶找自己的真實原因，但搞生態食材這一塊，錢誌東卻是沒有說。
    “我不參與。你最好也不要想。非要聽我說，就是這個思路不靠譜的厲害。原因嗎，一個是牛羊可以混養，都是反芻動物。但把雞呀、豬呀的都搞一起，不現實。疾控如何做？隔離如何搞？有些疾病是人畜共性的，如布病。有些是動物共性的，如口蹄疫、球蟲病等。有些是可以借助不同動物傳染的，如禽流感可以在不同家禽之間傳播，甚至感染豬。其次，生活習性不同，差異很大，混養會導致相互幹擾，影響生長發育。何況，環境影響也不容忽視，好多疾病都是立體傳染，空氣、水、外來人員都有可能是病毒攜帶者。”
    “你說簡單些，聽不懂。我不像你，專家型的。”楊國慶調侃。
    老趙卻是不理：“第二個問題是把期望寄托在想像中的消費檔次和方式上，不靠譜。如果按這個策劃，生產成本翻一番不止。有多少人會選擇預定，又有多少人能消費的起？這個道理就如同誰都知道有蟲洞長像差的蔬菜水果品質好，但市場上永遠先賣出去是品相好的道理一樣。何況，人都有個僥幸心理，別人吃了都沒事，我吃了也肯定沒事的。”
    “其三，長期合夥生意我不幹的。前麵的坑還沒有填住，後麵再自己挖自己跳呀。”
    “我把你雇上？”楊國慶似笑非笑。
    “那也不行。你要單獨一個人幹事，不用你雇，我白幫都行。”老趙還是堅持。
    “問題是再沒個好幹的。”楊國慶感慨。
    “我沒錢，也不想幹。”現在幹啥不先花錢？
    “沒錢找任老師。她在外麵專業補習班名氣可大的很。”楊國慶又說。
    “安亦軍咋回事？”老趙換了話題。
    “前些年不安穩，停薪留職一直在外麵自己幹，又有些不穩當，常惹事生非，出來進去的。後來做生意，啥熱火搞啥。歌廳、網吧，酒水、物流、民宿啥都幹過。這個鋪子是他和別人合夥的，和我有些小牽扯。”楊國慶簡單介紹。
    老趙突然發現，自己不在c市這些年，僅僅楊國慶身上就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老趙中間又接到武律師的電話，說養殖場的官司法庭調解結束，近期可能會宣判，基本和事前分析的差不多，讓老趙有空這兩天上所裏來一趟。
    老趙說：“我哪天都行。”兩人約好隨時電話聯係。楊國慶聽到了武律師的話，安慰老趙：“沒事，都會過去的。”
    正說著話，錢誌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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