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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和吳麗聊了一陣天。
    “我在那裏待了八年，大部分時間幹的又是綜合，自己還想幹點事。現在不是都在搞立體開發嗎？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裏埋的，水裏遊的，有什麽潛能都得發揮出來不是，所以就了解了些當地的狀況。幾百年前，那裏還是河道，有挖金砂的記載，隻是後來水沒了，河道也讓風沙掩埋了。前些年還有人打過主意的，因為在林區，手續沒有辦下來，就又放下了。”吳麗解釋。
    老趙的心裏卻是翻江倒海起來：這就對了，這個世道上掙錢最快的路子，刑法都明明確確規定了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來的正當來的快？有一個錢成了數字的老方，還有個神龍不見首尾的胖子，有三娃子的黑白不分通吃，還有武律師的算無遺策和楊國慶的遍地朋友……是了，這才是真正的酒醉之翁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給自己提的要求是三年內滿足他們放心食品的要求。原以為真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口腹之欲，是對自己負責的好事，原來隻是一個掩飾，農場搞得好不好都不是主要的，要先占山為王了。
    那麽非要自己去的原因，也就昭然若揭了，三五年內，至少自己的那些老關係老部下，還能串起來兩個，也就是他們說的：老臉值錢。
    一邊吃一邊想著心事，老趙就有點走心了。錢誌東說：“哎，老頭，還有話沒跟你說完呢，能不能想個辦法，把我手裏的羊給處理了，養這個玩意太累，來錢太慢，不適合我搞，我還是幹點別的去吧。”
    “你不是說養羊剛上了路嗎？”老趙反問。
    “你看你這個話說的，人再傻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說是不是？我也不是沒有其他能耐，非要幹這個事幹啥。”錢誌東說。
    “是不是最近兜裏有貨了？”老趙問。
    “那倒不是，隻是沒有以前那麽難了。最大的遺留問題，在我們吳麗同誌的英明指導和大力支持下，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前幾個月弄回來四百多個，把眼下急需要解決的問題解決的差不多了，也算是輕裝上陣，有點底氣了吧。”果真是錢壯慫人膽。
    “你的意思，不僅僅是要我給你處理羊吧，有話直說。”老趙不以為然。
    “真的沒有其他意思。至於下一步搞啥，還在盤算中，沒有個明確的思路。總之是要找一個掙錢快的路數。大致的想法是繼續搞我的工程，最近還接了點市政方麵的活，也在幹。”錢誌東泛泛而談。
    “羊的事看情況吧。冬季了，現在應該是羊價最好的時候，出手也快。隻要你自己下了決心。我能幫上忙的時候肯定幫你。”老趙也大而化之。
    錢誌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天大的好事到底是什麽。或者說老趙就根本沒有順著錢誌東的話向下說，種樹也好，采砂也罷，或者說挖礦，都引不起老趙的興趣，那都是需要先期資金支撐的，需要和那些決策者和執行者有坦誠相見的交好，讓自己去找那些娃娃們低三下四的求情說話，老趙做不到。
    但老趙沒有想到心裏的疑惑，無意中在吳麗這裏得到了答案。至於楊國慶沒有給他兜底的事，他倒是沒有多少想法，畢竟自己無論從年齡家底還是精力來說，都沒有插手的能力，別說是下這麽大一盤棋。再說了，再好的友情都是有界限的。人家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和想法。但是晚上回到任老師那裏，兩個人卻有點不高興了。
    老趙走的時候說下午就回來了，任老師下了班就高高興興的回家。結果進了門才發現老趙不在，翻著看了看手機，才看到老趙留言說晚上有事，不回來吃飯。懶得自己做，也不想出去吃，喝了杯牛奶，啃了口麵包，正打算和老趙聯係的時候，老趙晃晃悠悠的回來了。
    一問才知道是和吳麗那個臭女人一塊吃飯去了，任老師心裏就無端升起了一股火：“什麽時候你和她走的這麽近了？”
    老趙不以為然：“什麽叫走的這麽近？他不是和錢誌東在一起嗎？和他們兩個人一起吃個飯，有什麽問題？”
    “早跟你說過的，那個女人不是好人，你還朝他跟前湊，那天賣了你，你就後悔去吧。”任老師狠巴巴的。
    “你這是進了山西老館子了？”老趙開著玩笑。
    任老師卻一言不發氣哼哼的轉身進了臥室。老趙就有些尷尬，坐不是走也不是，不管什麽關係，畢竟還是名不順言不正的。坐著抽了幾支煙，看任老師不出來，就長歎了一口氣，發了個信息：“我回去了。”起身就走了。
    微信有提示音，任老師沒有看，心裏還在詛咒著吳麗，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為啥總是和自己搶男人？隻到關門聲響起，任老師才知道自己著相了，連忙爬起來，瞅了一眼客廳，又跑到次臥，趴在窗戶上看，就看見老趙佝僂著腰，慢慢的朝大門外麵走，連忙抓起電話：撥了過去：“你上哪去？”
    “我回我那邊去。”老趙繼續走著。
    “死樣子，你給我回來。要不？我晚上抓啥？”任老師急了。
    這是這兩天兩個人床上的話，不知不覺，習慣了兩個人在一起，睡覺的時候，任老師總是習慣的抓著老趙那裏，還振振有詞的說：“不抓那抓那？”
    老趙緩了緩腳步：“我都出來了，明天吧。”
    “我不，你給我回來，要不，我就去站你家門口。”任老師使開了小性子。
    老趙隻好又回來了。
    進了門，就被任老師推進了衛生間：“反了天了，你還。”
    天倒是沒有翻，但任老師還是給老趙說了半天自己知道的吳麗：“屈兵進去的時候，床上的女人就是她。要不是她給提供那麽多的材料，屈兵也判不了那麽多年的。這個女人就是蛇蠍心腸，為了自己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你以為他和那個錢誌東在一起，僅僅是為了男歡女愛嘛？最近我可是聽說了，她和市上一個頭又傳的滿城風雨的，這樣的女人，你招惹得起嗎？”
    老趙難得的開起了玩笑，摸著自己明顯鬆弛的腹部說：“你一個我都招架不起。”
    “那給你買了那麽多的地黃丸，你還不吃？”任老師振振有詞。
    老趙終於還是給楊國慶回了電話：“你們的事辦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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