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程序無法破解。"技術組的小王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雙眼,"這個u盤裏的數據使用了某種量子加密技術,我們現有的設備都搞不定。"
    淩晨六點十五分。專案組的臨時指揮部裏,幾名警員正在整理最新收集的證據。阿曼達留下的u盤成了當務之急,但目前毫無進展。
    "不應該啊。"張琳皺眉,"如果阿曼達是想告訴我們什麽,為什麽要用這麽複雜的加密方式?"
    李明盯著屏幕上那串亂碼發呆。突然,他注意到某個細節："等等,把那個序列再放大一點。"
    投影儀將畫麵放大到整麵牆。在密密麻麻的代碼中,有一組數字格外醒目000000。
    "這不是最早期實驗體的編號嗎?"張琳說。
    "對,但這組數字有點奇怪。"李明指著屏幕,"你看這個排列方式,像不像某種..."
    "坐標!"小王突然歎道,"把這三組數字分別代入經緯度,說不定能得到具體位置。"
    很快,計算結果出來了。那是郊區一個偏僻的山穀,恰好在兩個案發現場的中間位置。
    "有意思。"李明調出衛星地圖,"這裏好像有座廢棄的研究所。"
    "我去查查檔案。"張琳快速敲擊鍵盤,"找到了。這座研究所屬於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老板是...趙建明。八年前因為資金問題倒閉了。"
    "倒閉時間..."李明心中一動,"就在楊雲峰"入院"前後?"
    "沒錯。更有意思的是..."張琳指著屏幕,"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趙建明的兒子。"
    "就是阿曼達要找的那個人?"
    "對。不過他在公司倒閉後就失蹤了。"張琳翻看資料,"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楊雲峰死亡的前一天。"
    李明正要說話,突然發現u盤的指示燈開始閃爍。屏幕上的代碼瞬間變化,重組成一段文字
    "基因鏡像不是終點,它隻是一個開關。當足夠多的"優化個體"被植入後,真正的程序才會啟動。到那時,人類將徹底改變..."
    "這是..."小王驚訝地說,"王建國留下的筆記!"
    "不對。"李明仔細端詳那些文字,"字跡確實很像,但時間不對。這段話是在他死後寫的。"
    "你是說..."
    "有人在模仿他的筆跡。或者說..."李明停頓了一下,"有人在用他的身份繼續行動。"
    話音未落,屏幕突然一陣扭曲。代碼再次重組,這次變成了一連串照片。每張照片都拍攝於不同場合,但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財務總監?"張琳湊近看,"這些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時間跨度很大,從五年前一直到現在。"小王分析道,"但有個問題..."
    "他的樣子一點都沒變。"李明接過話頭,"不是沒變老,而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連表情、姿態都完全相同。"
    "像是..."
    "複製品。"李明說,"但不是普通的基因鏡像技術。你們看這個。"他指著某張照片的細節。在財務總監的左手腕上,赫然顯示著一個特殊的數字序列000000。
    "這不可能!"張琳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序列不是..."
    "最早期實驗體的編號。"李明點頭,"問題是,為什麽會在他身上出現?而且,為什麽有時候又會變成234701?"
    就在這時,電腦突然彈出一個加密視頻文件。畫麵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是某個手術室的監控錄像。
    手術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昏迷的財務總監,另一個赫然是"已死"的楊雲峰。主刀醫生戴著標誌性的海鷗戒指,正在進行某種精密手術。
    "這是..."小王瞪大眼睛,"他們在幹什麽?"
    "他們在..."李明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在共享意識。這不是簡單的基因複製,而是某種更高級的技術。"
    "意思是..."
    "財務總監不僅僅是個替身。"李明的聲音變得凝重,"他是個容器。一個能夠承載多重人格的完美容器。"
    屏幕上的畫麵還在繼續。手術結束後,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意想不到的麵孔  那居然是另一個"楊雲峰"。
    "等等。"張琳指著時間戳,"這段視頻拍攝於楊雲峰"死亡"前三天。也就是說..."
    "真正的楊雲峰早就不知去向了。"李明說,"我們看到的都是他的"影子"。不管是遊艇爆炸的那個,還是後來出現的那些。"
    視頻結束後,屏幕上彈出最後一條信息
    "想知道真相嗎?到研究所來。那裏保存著所有的原始數據。不過要快,程序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什麽倒計時?"小王問。
    李明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那枚海鷗戒指,仔細端詳著內圈的刻痕。在強光下,那些看似隨意的劃痕居然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分子式。
    "叫特警隊準備。"他站起身,"我們馬上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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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張琳看了眼窗外,天色尚未放亮。
    "對,就現在。"李明檢查著裝備,"在程序啟動前,我們必須找到那些原始數據。"
    "為什麽這麽急?"
    "因為..."李明指著窗外,"看那邊。"
    在城市的天際線上,幾個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樓頂間跳躍。他們的手腕上閃爍著整齊的數字序列234701。
    更令人震驚的是,相似的景象正在城市各處上演。越來越多的"優化個體"從陰影中浮現,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小王問。
    "集結。"李明說,"就像阿曼達說的,他們在等待某個信號。而這個信號..."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發現桌上的電腦屏幕開始劇烈閃爍。所有顯示器同時亮起,切換到了同一個畫麵。
    那是財務總監的辦公室。鏡頭對準他的左手手腕,原本的234701正在緩慢變化,最終定格在另一個熟悉的序列000000。
    緊接著,財務總監轉向鏡頭,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詭異的是,那張臉正在不斷變化,像是走馬燈一般切換著不同的麵孔。
    楊雲峰、趙建明、王建國...甚至還有一些陌生的麵容。每一張臉都栩栩如生,仿佛都是"真實"存在的。
    "記住。"財務總監的聲音響起,但像是多個人在同時說話,"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生的開始。"
    畫麵突然中斷。與此同時,整座城市的電力係統瞬間崩潰。在一片漆黑中,無數雙發著幽光的眼睛亮起。
    那是"優化個體"們的信號。
    在距離市區二十公裏的山穀裏,廢棄研究所的大門緩緩打開。穿著白大褂的財務總監走了進去,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詭異的笑容。
    這一次,他不需要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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