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裏布斯真有某些極為隱秘的人脈，能夠直通irs高層……
    那麽，哈洛德手裏握著所謂的“致命證據”，不但無法對裏布斯構成致命的打擊！甚至有可能引火燒身，使得irs反過來調查自己！
    想到這裏，哈洛德倒抽一口涼氣。
    裏布斯方才那番“國稅局也翻不了我的船”、“背後有人撐著”的言論，打破了他原本的篤定。
    “沒有一絲破綻……”哈洛德低聲自語，“要麽是虛張聲勢，要麽……就是真藏著能通天的本事！”
    他縱橫商場、政界數十年，深知irs是懸在美利堅所有頂層人物頭頂的無形之劍，能對此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絕非常態。
    “查！”哈洛德眼中閃過謹慎的光芒，他對肅立一旁的家族情報主管下達了指令，“我要知道，裏布斯‘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必須在把材料遞交給irs之前確認清楚！”
    情報主管微微躬身：“是，先生。我們在財政部、國會監督委員會，以及幾個大區國稅局局長辦公室都有交情頗深的人。我立刻啟動調查。”
    哈洛德揮了揮手，情報主管無聲地迅速離開。
    ……
    與此同時，豪華轎車內，裏布斯臉上如同被寒冰覆蓋，一臉凝重的肅殺。
    “議長？沒什麽大事吧？”副駕上的阿爾弗雷德通過後視鏡觀察著他的神情。
    “他信了，至少暫時信了。”裏布斯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但這隻是緩兵之計，哈洛德這隻老狐狸不會坐等，他必定會動用他家族幾十年積累的龐大人脈去徹查我所謂‘irs後台’的虛實。”
    裏布斯望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紐約夜色，“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必須在這短暫的窗口期內，將‘irs’的威脅解決掉，或者……掉轉槍口！”
    “您的意思是？”阿爾弗雷德扶了扶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
    “回芝加哥！不，直接聯係摩根州長！”裏布斯聲音斬釘截鐵。現在他能想到的、可能接觸到國稅局體係的人，隻剩下不久前才讓他大出血一億五千萬美金的伊利諾伊州州長摩根了！
    在飛回芝加哥的專機上，裏布斯直接撥通了州長摩根的私人線路。
    “議長？聽說你剛剛從紐約回來？”摩根州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切”，帶著政客特有的圓滑。
    “州長閣下，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和您麵談，事關重大！”裏布斯的聲音罕見地透出一絲急切，甚至帶上了“閣下”這樣的敬語。
    摩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不同尋常的凝重：“這麽嚴重？好，你落地後直接來州長官邸，我等你。”
    ……
    書房內，煙霧繚繞。
    裏布斯簡略地講述了哈洛德的威脅——弗蘭克被控製、財務核心證據被竊取、以及對方要將所有材料捅到國稅局irs）整死他的計劃。
    “……哈洛德想用國稅局這把刀，直接從根上把我掘掉。”裏布斯盯著摩根的眼睛，“州長，這個忙，你一定得幫！我可都是為了咱們伊利諾伊州的發展啊！”
    裏布斯的話毫不避諱，甚至帶上了一絲威脅——摩根之前拿了巨額捐贈，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裏布斯倒了，摩根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摩根州長臉色一變，最終狠狠摁滅了手中的雪茄。
    “哈洛德……欺人太甚！”他仿佛被裏布斯的遭遇激怒了，“在紐約搞這種下作手段！議長，別擔心！國稅局那邊……我確實認識一些真正掌權的人物！雖然跨州有點棘手，但憑我摩根的老臉，加上通用動力那邊的關係，肯定能為你架起一座橋！”
    他恢複了州長的威嚴和氣魄：“這樣，我來安排！你準備一下，就在芝加哥，最好的私人俱樂部！我組個局，把國稅局關鍵人物和通用動力的總裁都請來！大家一起吃個飯，把話說開，把路鋪平！有我們三個大佬在，什麽哈洛德家族？跳梁小醜罷了！”
    摩根的信心不像是裝的，裏布斯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太好了，州長！此事若能平穩解決，日後伊利諾伊州所需，我定加倍奉上！”
    ……
    三日後，芝加哥最頂級、安保最嚴密的“頂點”私人俱樂部頂層包廂。
    環境優雅奢華到了極致，雪茄的醇香、年份波特酒的馥鬱、以及昂貴鬆露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織。
    圍坐在中央那張足以容納十人的紅木餐桌旁的四個人：
    裏布斯：作為“求助者”，姿態放得稍低，仔細觀察著在座三位大佬的每一絲表情。
    摩根州長：作為牽線人，滿麵紅光，氣度從容，主導著談話節奏。
    艾伯哈特：通用動力公司總裁。一位頭發銀白、目光深邃如鷹隼的老者，穿著考究但不顯山露水，有著真正的頂級軍工巨頭掌舵人的沉穩與分量。
    比爾·斯特林：一位的精瘦中年人。他是國稅局內部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具體頭銜摩根未明說，但絕非等閑之輩，至少是大區總監甚至更高層的核心人物。
    精美的菜肴幾乎無人動筷，所有心思都在言語交鋒和承諾之上。
    摩根州長首先端起酒杯：“來！為了我們的友誼和伊利諾伊州的未來！裏布斯議長是我非常敬重的朋友，也是州內重要的支柱。這次他被紐約某些不講規矩的老家夥惡意針對，弄出些稅務上的小麻煩，實在令人不齒！”
    他看向比爾·斯特林：“比爾，你是稅法的守護者，也是秩序的維護者。這種利用規則惡意構陷的行為，我想絕不在你認可的範圍之內吧？我相信國稅局的公正！”
    比爾·斯特林用餐巾輕輕擦拭嘴角，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摩根州長過譽了。國稅局的職責是保證稅法得到一致、公正的執行。”他灰色的眼睛轉向裏布斯，“‘惡意構陷’這個詞很重。如果證據來源確係通過非法手段、如脅迫、綁架等取得，調查方向也會截然不同。重要的是……要確保流程不會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
    他的話滴水不漏，既沒承諾壓下案件，但也暗示了如果證據本身有問題，國稅局的處理方式會不同。
    “exacty!”摩根州長拍了下桌子，顯得很激動，“就是要有這種專業的鑒別眼光！不能讓小人得逞！”他緊接著看向艾伯哈特，“裏布斯議長也算是你的大客戶，未來的潛力更是驚人。這種人才被宵小之輩用下三濫的手段打壓，豈不可惜？你說是吧？”
    通用動力的總裁艾伯哈特微微一笑，笑容沉穩有力。
    “摩根說的沒錯，”他看向國稅局的比爾·斯特林說，“……其實我們通用動力對哈洛德的某些做法，也並非完全認同。既然是非法的栽贓構陷，相信國稅局應該能夠調查清楚，絕不會誣陷裏布斯議長。”
    比爾·斯特林在聽到艾伯哈特的話時，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對裏布斯的評估似乎又加重了一分。
    能讓通用動力總裁如此明確表態支持的人，絕不僅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黑道頭子那麽簡單。
    “感謝！萬分感謝！”裏布斯適時地表現出足夠的“感激”和“激動”，他站起身，向三人鄭重舉杯：“摩根州長，艾伯哈特總裁，斯特林先生！三位的仗義執言和鼎力支持，我裏布斯銘記於心！這杯酒敬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