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工廠激戰破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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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守衛的狼頭發出刺耳的電子音,金屬爪子在地麵劃出火星,陳破爛的破膠鞋在油漬裏碾出聲響。
    他彎腰撿起塊鏽跡斑斑的鐵皮——這玩意兒上午還在垃圾場當狗窩頂,此刻倒成了臨時盾牌。
    “鐵牛!
    獵人!
    正麵給我把狼頭們的火力引成麻花!“陳破爛扯著嗓子喊,順手把鐵皮拋給鐵牛。
    那大塊頭單手接住,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鐵疙瘩,“得嘞!
    哥幾個今兒讓這些破銅爛鐵知道啥叫肉盾!“話音未落,他已經掄起從廢料堆順來的汽車傳動軸,“當啷“一聲砸在最近的守衛腦袋上。
    狼頭守衛的耳朵當場歪成螺旋槳,卻也徹底被激怒。
    三四個守衛同時調轉炮口,子彈“叮叮當當“打在鐵牛舉著的鐵皮上,倒真把火力全吸了過去。
    獵人則像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手裏的骨刀專往守衛關節縫隙裏鑽——那是他用變異野豬獠牙磨的,刀刃上還沾著上周獵殺毒蛛留下的黏液,“滋啦“一聲劃開機械臂的外殼,露出裏麵纏滿細鐵絲的線路。
    “劉謹源!
    左邊第三個!“陳破爛扯著嗓子喊。
    穿條紋襯衫的前理貨員正蹲在集裝箱後麵,手邊堆著拆下來的貨架鋼管、超市推車輪軸,還有半盒沒吃完的壓縮餅幹——他有個毛病,戰鬥前必須把所有零件按材質、形狀、重量分三堆,此刻正捏著根螺絲皺眉,“鋼的,直徑0.8cm,長度3.2cm,應該配......“
    “配你大爺!“林椒怡的火焰美甲“轟“地噴出半米長的火舌,直接給右邊的守衛來了個“美甲護理“。
    她穿著皮夾克,嘴角叼著根沒點的煙,“用推車軸做彈弓!
    快點!“劉謹源渾身一哆嗦,趕緊把鋼管和彈簧擰成個歪歪扭扭的彈弓,抄起顆從守衛身上崩下來的螺絲釘“咻“地射出去——不偏不倚釘進守衛的光學傳感器,那玩意兒當場變成瞎子,對著空氣瘋狂掃射。
    “好!
    這波分類合理!“陳破爛豎起大拇指。
    可還沒等他笑出聲,火花的機械高蹺“哢嗒“一響。
    那姑娘裹著油膩的工裝褲,臉上焊著塊電路板當麵罩,此刻正蹲在操作台前瘋狂敲鍵盤。
    隨著她手指翻飛,原本行動機械的守衛突然集體變了節奏——左邊的開始繞圈,右邊的架起盾牌,中間的居然掏出了噴火器!
    “我日!
    這電路改得比我家樓下修電動車的老張還野!“鐵淩峰縮在集裝箱後麵,手裏的玩具水槍正“滴滴“報警——他剛用最後半瓶檸檬汁噴中個守衛的散熱口,現在水箱裏隻剩半瓶昨天喝剩的氣泡水。
    這義體人抖著機械腿,“陳哥!
    再不想辦法,我這機械胃可就要被打穿了!“
    確實不妙。
    鐵牛的鐵皮盾牌已經凹成了波浪形,獵人的骨刀卡在守衛齒輪裏拔不出來,林椒怡的火焰剛燒穿個守衛的外殼,下一秒就被另一台守衛的水炮澆成了落湯雞——她甩著濕漉漉的劉海,美甲還在“滋啦“冒熱氣,“誰設計的水炮配噴火器啊?
    離譜但合理是吧?“
    陳破爛貓著腰往工廠深處挪,眼睛像掃描儀似的掃過每個角落。
    突然,他的破膠鞋踢到個圓滾滾的東西——是個生鏽的易拉罐,跟他早上在垃圾場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再抬頭,那台幽藍裝置的排氣口正“嘶嘶“往外冒綠氣,味道像極了三年前病毒爆發時,他蹲在下水道裏聞到的腐臭。
    “等等......“他突然盯著工廠中央那台足有兩層樓高的發電機。
    紅色警示燈在它表麵閃爍,輸電線像蛇一樣爬向所有機械守衛。
    陳破爛一拍大腿——怪不得守衛越打越精神,敢情是直接連了工廠的主電源!
    “扳手!
    螺絲!“他扯著嗓子喊,“給我找廢銅爛鐵!
    越多越好!“機械改造愛好者扳手眼睛一亮,抄起焊槍就往廢料堆跑,螺絲則抱著個拆下來的發動機零件跟在後麵。
    陳破爛摸著這些金屬垃圾,掌心泛起淡藍色微光——這是“萬物回收“啟動的征兆,“讓爺看看,今天能重組出個啥寶貝......“
    金屬在他手裏開始扭曲變形。
    扳手湊過來看,差點笑出聲:“陳哥,你這造的是電磁爐還是搓衣板?“陳破爛沒理他,額頭已經冒出冷汗——每次回收都有副作用,上次他把廢鐵重組出個會唱《小蘋果》的鬧鍾,這次......千萬別再整出什麽離譜玩意兒。
    “成了!“他舉起個黑黢黢的鐵盒子,表麵還冒著青煙。
    螺絲推了推眼鏡:“這是......電磁***?“陳破爛咧嘴一笑:“雖說是隨機重組,但老子撿了二十年垃圾,還能不認識這堆零件?“他把***往地上一摔,“給我炸!“
    “滋——“刺耳的電流聲瞬間籠罩整個工廠。
    發電機的紅燈開始瘋狂閃爍,輸電線像被踩了尾巴的蛇般亂扭。
    機械守衛的動作慢得像放慢鏡頭,有的舉著槍原地轉圈,有的炮口直接朝下轟穿了自己的腳,還有台狼頭守衛突然開始播放《最炫民族風》——也不知火花的程序裏塞了多少奇怪東西。
    “衝啊!“鐵牛掄起變形的傳動軸,“這破銅爛鐵還挺不禁揍!“獵人趁機拔出骨刀,“哢嚓“砍斷最後幾台守衛的線路。
    林椒怡的火焰美甲終於派上用場,“呼“地燒穿了操作台前的防護網,火花嚇得趕緊縮進桌子底下。
    劉謹源則抱著彈弓滿場跑,把打飛的零件一個個撿回來分類,“鋼的放左邊,鐵的放右邊,塑料的......哎這守衛耳朵是塑料的?“
    等最後一台守衛“哐當“砸在地上,陳破爛抹了把臉上的灰,盯著那台幽藍裝置。
    綠氣更濃了,金屬表麵的機械圖在微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跟他口袋裏的紙條嚴絲合縫。
    “走。“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紙條,抬頭看向工廠深處。
    那裏有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縫裏滲出的風帶著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廢鐵的腥,不是機油的黏,是......某種腐爛卻帶著甜味的,像被病毒啃噬過的,文明的味道。
    鐵淩峰縮著脖子湊過來:“陳哥,裏麵該不會......“
    “該不會有比機械守衛更離譜的玩意兒?“陳破爛咧嘴一笑,踢開腳邊的守衛零件,“放心,再離譜的破玩意兒,老子也能給它回收成火箭——或者,至少回收成個不那麽離譜的破玩意兒。“
    門後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某種金屬齒輪開始轉動的聲音。
    陳破爛的笑容頓了頓,眼神卻更亮了。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紙條,又看了看幽藍裝置上的機械圖——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在這扇門後交匯。
    “走。“他率先抬腳,“咱們去會會,這破工廠裏,到底藏著什麽破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