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打鳴的公雞還沒上班，楓青雲就起來了，熬豆漿。真是驗證了那句起的比雞早的魔咒。
    不論在哪個時代，賺錢都不容易。
    豆漿必須現熬才好喝，不能喝過夜的，過夜的豆漿喝了容易拉肚子。
    等楓青雲把豆子磨成豆漿，差不多都準備好的時候，趙大山也起床了。
    “娘，對不起，我起晚了！”趙大山有點兒尷尬，明明昨天答應娘親今天要早起幫忙做豆漿的。
    楓青雲看著睡眼惺忪的趙大山，感覺很是抱歉，她自己不會生火，不得已才折騰著趙大山起床，“沒事兒，不晚，我剛把豆子磨好，你來的是不早不晚剛剛好呢，快來幫娘生火，準備煮豆漿了。”
    聽到楓青雲這麽說，趙大山那點兒不適的情緒，馬上就轉換成了笑容，高興的跑到灶台前去生火。
    楓青雲在灶台邊，用勺子慢慢的推著鍋裏的豆漿，兩人有說有笑的，無聊的時間也是過的飛快，豆漿的香味兒很快就飄滿了廚房。
    楓青雲把早已經刷幹淨的木桶拿過來，把豆漿盛進去，蓋上蓋子，又細細的在木桶的周圍，圍上幹淨的棉衣，用來保溫，沒辦法，煮豆漿的工具還沒有完全做好，如果做好了，就可以到了攤位再煮豆漿，這樣也就方便些。
    楓青雲熬了兩大桶豆漿，又刷了兩三個新碗，沒辦法，家裏沒有能拿的出門的碗，隻能先這麽湊合著，等鐵碗弄好了，就可以邊煮邊賣，讓客人自己帶個碗就行。如果有竹筒就好了，可惜家裏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不然就可以自己製作竹筒了。
    某深山裏，一個身高八尺，長相絕美的男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
    “將軍，現在雖說是春天，但是你也得穿厚點兒才行，山裏冷。”旁邊共同研究地形的一個絡腮胡子關切的看著自家將軍，正是副將薑絕。
    “別胡說，咱們將軍肯定是太久沒有回家，被媳婦罵了！”說話的是另一個副將薑鳴，跟薑絕是親兄弟。
    隨著薑鳴的話落，大帳裏發出了哈哈的笑聲，接著是一陣沉默，這次出來太久了，都有點兒想家了呢。
    “行了，別鬧了，我們加快進度，這次一定要把矮國人驅逐出境，給兄弟們幾天探親假。”說話的正是那長相絕美的男子，那男子聲音不大，卻自帶威嚴，其他人頓時就不說話了，心裏都憋著一口氣，這次說什麽都要把矮國人趕出去，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老婆孩子還有沒有都不一定呢。
    那絕美男子雖然沒有說話，心裏的想法卻跟自己的屬下是一樣的，三個月了，也該回去了，不知道那幾個孩子現在怎麽樣了，那肥婆，哎，算了，不想了，也別指望那肥婆能有什麽用處，隻要別對孩子們太過分，他權當不知道，等回到那個地方，這段婚姻就可以結束了。
    楓青雲自然不知道深山裏男人的想法，正忙著跟趙大山一起把豆漿搬上牛車呢。
    “牛大爺，今天又麻煩你早起了。”楓青雲笑著盛了一碗熱乎的豆漿，讓牛大爺趁熱喝了，“大爺，這是我和三個孩子倒騰出來的吃食，味道還行，您老趁熱嚐嚐，也暖和暖和。”
    牛大爺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豆漿，知道自己也推脫不掉，索性就不客氣了，也不知第一天和楓青雲娘幾個打交道，知道楓青雲並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
    “好，那我這老頭子就不客氣了。”牛大爺笑著接了碗，喝了一口。
    “牛爺爺，好喝不？這是我娘做的豆漿，可香可香啦，我都能喝兩大碗。”趙二狗知道自己要陪著楓青雲去鎮上，在牛大爺的車子進院子的時候，就已經穿好衣服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牛大爺喝豆漿。
    “好喝好喝，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喝到大山娘做的豆漿，這是沒白活。”牛大爺感受著口腔裏的豆漿的醇香，說的話是一點兒不帶摻假的，他有預感，趙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這豆漿肯定會大賣。
    “借您老吉言，希望我們今天第一天擺攤能順順利利的。”楓青雲自然是開心的，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點兒自信的。
    “一定會大賣的！”牛大爺的語氣很堅定。
    楓青雲讓趙二狗坐到牛車上，自己依舊走路跟著牛車，牛車的速度就相當於平時快走的速度，楓青雲走快點兒，是完全跟得上的，而且還能減肥，鍛煉身體，一舉多得。
    牛大爺看了一眼楓青雲，“青雲啊，你好像瘦了很多啊，別太拚命了，要注意休息啊”。
    楓青雲被牛大爺這麽一說，這才覺得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有點兒鬆了，但是不太明顯，“好的，大爺，我瘦了好，我這身肉實在是太壓身了，我準備多學點兒技能，技多不壓身，這些肉得給我騰地方才行。”
    “你這孩子，心態還挺好。”牛大爺覺得楓青雲應該是不好意思承認她自己太辛苦，也就沒有再說什麽，畢竟自己是個外男，不好多說什麽，回頭跟自家老婆子說說，讓她去勸勸楓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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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青雲並不知道牛大爺的想法，一心都在自己的減肥大計上。她準備買點兒肉，搞點兒肉幹，平時用來補充蛋白質。順便去賣肉的地方，稱稱自己的體重，看看自己瘦了多少。
    很快，幾人就到了城門口，城門口的衙役都認識趙二狗這個機靈的孩子了，簡單的攀談了幾句，收了人頭費，就讓他們進城擺攤去了。
    楓青雲把攤子支在上次那個賣燒餅的大娘旁邊，大娘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二狗娘啊，好久沒見你們來擺攤了，不賣綠豆芽了嗎？”劉大娘上次吃了楓青雲家的綠豆芽，感覺很好吃，想著這次能用燒餅跟她再換點兒綠豆芽吃呢。
    “劉大娘，綠豆芽都送去好客來酒樓了，我自己也生了不多少綠豆芽，所以這幾天就沒來擺攤。”楓青雲邊說邊把豆漿桶搬下牛車，放到旁邊的空地上。
    現在還早，人還不是很多，劉大娘就給楓青雲搭把手，她知道自己擺攤的難處，所以見到跟她一樣的擺攤人，都是能幫就幫。
    自己淋過雨，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時候，總是想要為別人撐把傘。
    等到幾人把豆漿桶擺放好之後，楓青雲又去旁邊賣素麵的攤位上，借了一張桌子，給了對方兩個銅板作為報酬。
    簡單的擺了糖和鹹豆子，這攤位就算是準備好了，給趙二狗使了個顏色。
    趙二狗是個機靈的，立刻就懂自己的娘親是什麽意思，給劉大娘盛了一碗熱乎的豆漿，感謝劉大娘的幫助，主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劉奶奶，您還沒早飯吧？這是我娘親做的豆漿，可香了，您嚐嚐？”趙二狗甜甜的聲音，讓劉燒餅這個年邁的心瞬間融化。
    “好好好，謝謝二狗，真是個機靈的孩子，來，奶奶給你拿兩個燒餅吃。”劉大娘從筐裏拿出兩個還熱乎著的燒餅遞給趙二狗，人家有禮貌，自己也不能不懂事兒不是。
    楓青雲見狀，給趙二狗也盛了一碗豆漿，讓二人邊吃燒餅，邊喝豆漿。她自己在熬豆漿的時候就已經吃過了，所以現在也不是很餓。
    但劉大娘卻認為，楓青雲是不舍得吃，要留著豆漿賣錢呢，這還沒掙銅板，就已經出去了兩碗豆漿了。
    “二狗娘啊，你也別太勞累了，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呢。”劉大娘又拿了一個燒餅塞到楓青雲的手中，讓她吃，“孩子啊，掙錢的前提是自己的身體要好好的，快吃，不然老婆子我都不好意思了。”
    “額，大娘，我已經吃過了。”楓青雲雖然不餓，但是也不拒絕別人對自己的關心，這種感覺還不錯。
    “快吃吧，等個五分鍾左右，集市就熱鬧起來了，到時候你就是想吃，也沒時間了。”劉大娘堅持讓楓青雲先吃飯，這孩子太像年輕時的自己了，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挺不容易的。
    “好好好，我吃。”楓青雲知道如果這個飯不吃的話，劉大娘一定還會堅持勸說，於是暗暗決定到家以後多幹點兒活兒，把多吃的這個燒餅和豆漿的熱量給消耗掉。
    五分鍾後，集市上開始人頭攢動。
    買菜的、賣菜的、買飯的、賣飯的都開始朝著自己的目標努力。
    “包子，包子，熱乎的肉包子，兩文錢一個大肉包嘍。”賣包子的開始叫喊起來。
    “素麵，素麵嘞，五文錢一大碗，有肉有菜，吃完了渾身熱乎嘞！”賣素麵的也不遜色。
    楓青雲自然也不能示弱，帶著趙二狗也加入其中，“豆漿，豆漿，熱乎乎的豆漿，老人孩子都能喝的豆漿呦！”
    “喝豆漿，吃燒餅嘞！”趙二狗順便還把燒餅攤的生意也照顧一下，劉大娘在旁邊笑的樂嗬嗬的，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豆漿，什麽是豆漿？”燒餅攤的常客，來買燒餅的時候，被豆漿兩個字吸引到了，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就是豆漿，您嚐嚐看。”楓青雲知道，她自己說什麽都沒用的，要讓他們接受豆漿，肯定要先試試才行，邊說邊給這位客人盛了半碗，看的劉大娘是一陣肉疼，這孩子，試吃的東西給了這麽多，有點兒虎啊。
    那買燒餅的客人，看著眼前的奶白奶白的、豆香味十足的豆漿，猶豫了一瞬，就嚐了一口，“哎，還別說，真是挺好喝的，這是用豆子做的？”那個顧客很是滿意這個味道。
    “對，自己家做的，用料絕對幹淨，這兒還有糖和鹹豆子，喜歡甜食的可以加糖，喜歡鹹味兒可以加一把鹹豆子。”趙二狗沒等楓青雲回答，就開始推銷自家的豆漿。
    “嗯，味道不錯，甜的怎麽賣？鹹的怎麽賣？”
    “甜的三個銅板一碗，您也知道糖比較貴，鹹的兩個銅板一碗，如果多加鹹豆子的話，是一文錢一大勺。”勺子是楓青雲提前準備好的，大概是現代的湯勺的樣子。
    “好，那我要一碗鹹的，一碗甜的，我能帶走嗎？”買燒餅的顧客想要帶回家給孩子們喝。
    “額，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邊碗不夠，就隻有三個碗，如果您家比較近的話，可否回家取個碗來？”楓青雲很是尷尬，第一份生意眼看著就要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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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也行，我家就在附近，離的不是很遠。”買燒餅的客人是個脾氣好的，願意回家去拿個碗，當然了，主要是豆漿比較好喝，值得自己跑一趟。
    很快那人就端了兩個碗來，為了表示歉意，楓青雲多盛了一勺豆漿，那人也是喜滋滋的付了錢回家去。
    有了第一個人喝豆漿，就會有第二個人，很快楓青雲的攤位前就擠滿了買豆漿的人。
    “老板，我要一碗甜的。”
    “老板，我要一碗鹹的。”
    “老板，我也要一碗鹹的，多加一勺鹹豆子。”
    “老板，我要兩勺鹹豆子帶走。”
    不同的聲音不斷的傳來，趙二狗洗碗的手都快輪出影子來了，忙的是不可開交。
    楓青雲也沒好到哪裏去，不停的盛豆漿，盛豆子，數錢。
    不到兩個時辰，兩桶豆漿就見底了。楓青雲對著後麵還在排隊的人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大夥兒，今天的豆漿賣完了，今天沒有買到的，明天再來吧。”
    “啊，我等了這麽久，竟然沒了，老板，你明天還來嗎？”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伍，竟然沒買到，有點兒遺憾。
    “來，明天我們還來，實在是抱歉了各位，明天我們多做點兒，多帶幾個碗，我收了攤就去買碗。”楓青雲自然知道排隊的原因。
    實在是人手不夠，手速不行啊。
    四個人又開始吃午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認真的吃著，生怕浪費了一點兒。
    吃過午飯以後，楓青雲讓趙大山看著火，自己則帶著趙二狗和趙三毛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去鎮上。
    三個人忙碌了一個下午，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去鎮上了。
    晚上，四個人躺在一張大床上，聊著天，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四個人就起來了，楓青雲簡單的做了早飯，四個人吃過以後，就出發了。
    到了鎮上，楓青雲找了一個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就開始擺攤了。
    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過來買，但是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大嬸過來問：“姑娘，你這個是啥啊，咋賣啊？”
    “大嬸，這個是豆漿，這個是豆子，豆漿一碗兩文錢，豆子一文錢一把！”楓青雲笑著回答。
    “姑娘，你這個豆漿好喝不？”大嬸有點兒猶豫，她並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有點兒不敢買。
    “大嬸，你可以先嚐一嚐，好喝再買！”楓青雲說著，就給大嬸盛了一碗豆漿。
    大嬸接過豆漿，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姑娘，你這個豆漿好喝，給我來兩碗，還有這個豆子，給我來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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