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又紅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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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在那充滿腐殖質、病菌的泥水裏長時間浸泡後,像被惡魔盯上了一般,又紅又腫。
每挪動一步,傷口處的皮肉就仿佛被無數根燒紅的針猛刺,疼得他渾身發顫。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滾落,滴進腳下的泥沼裏,瞬間就沒了蹤跡。但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邁動,背上還穩穩地背著昏迷不醒的飛行員。每一次抬腳、每一次落地,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何晨光同樣疲憊不堪。連日的逃亡與戰鬥,讓他的身體早已到了極限。雙腿就像灌了鉛,每走一步都得費好大的勁去挪動。但他始終不敢有絲毫懈怠,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時刻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沼澤裏彌漫著的霧氣,像是隱藏著無數雙眼睛,稍有風吹草動,他的手就會不自覺地握緊槍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也不知在這令人絕望的沼澤裏掙紮了多久,梁鬆隱約察覺到前方的光線似乎明亮了一些。他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心中一動。可這幾日的疲憊讓他連抬頭都變得異常艱難,他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僅剩的一點力氣,緩緩抬起頭。透過層層交織的蘆葦和彌漫的霧氣,一條公路的模糊輪廓漸漸顯現出來。“何晨光,前麵好像是公路!” 梁鬆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疲憊而有些顫抖,那一絲驚喜與期盼就像黑暗中突然透進來的一縷曙光。說著,他的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盡管每一步都伴隨著右腿傷口傳來的劇痛。
何晨光順著梁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條公路。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就像在荒漠中行走多日的人突然看到了水源。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很快又恢複了警惕,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梁隊,先別大意,看看情況再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將背上的狙擊槍取下。他的動作熟練而沉穩,盡管雙手因為疲憊而有些顫抖,但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誤。他熟練地裝上狙擊鏡,然後毫不猶豫地趴在泥水裏。泥水浸濕了他的軍裝,寒意迅速滲透進身體,但他顧不上這些,隻是專注地將槍架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眼睛湊近瞄準鏡,開始仔細觀察公路上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沼澤的寂靜。那聲音就像悶雷一般,在空曠的荒野中回蕩。何晨光通過狙擊鏡看到,一輛卡車正沿著公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駛來。卡車在崎嶇不平的路麵上顛簸著,車身隨著路麵的起伏而搖晃,車輪揚起陣陣塵土,像是一條黃色的巨龍在公路上翻滾。何晨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就像戰鼓在胸腔裏擂動。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仿佛那是掌控生死的開關。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每一根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危險。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狙擊鏡裏的畫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隨著卡車越來越近,何晨光在狙擊鏡裏仔細觀察著車上的標誌和人員。當他看到車身上那熟悉的標誌時,那是他們自己部隊的標識,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狂喜,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出現在眼前。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再看車上的人,穿著熟悉的軍裝,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他仔細辨認著,認出了其中幾個戰友的麵孔。那一刻,他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就像一根拉滿的弓弦突然鬆開。
“梁隊,是咱們自己人的補給車!” 何晨光興奮地喊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那聲音在沼澤的上空回蕩,仿佛要將他們的喜悅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聽到這個消息,梁鬆和何晨光頓時來了精神。他們拚盡全身力氣揮舞著手臂,想要引起車上人的注意。梁鬆背上還背著昏迷的飛行員,身體的重心本就不穩,隻能盡量抬起一隻手,使勁地晃動。那手臂就像一麵無力的旗幟,在風中艱難地舞動著,卻飽含著他們急切的期盼。何晨光則蹦跳著,大聲呼喊著,聲音都因疲憊和急切而變得嘶啞:“這兒!我們在這兒!” 他的嗓子因為長時間的呼喊而疼痛不已,但他顧不上這些,隻是希望卡車能夠快點停下來。
然而,卡車依舊沿著既定的路線行駛,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引擎的轟鳴聲持續不斷,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看著卡車漸漸逼近又毫無反應,梁鬆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是卡車司機沒有看到他們?還是有其他的危險狀況,讓他們不能停車?他額頭上本已幹涸的汗珠又冒了出來,後背瞬間又被汗水濕透,焦慮和擔憂籠罩著他。
何晨光也是一臉焦急,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他停下揮舞的手臂,咬著嘴唇,眉頭緊鎖,迅速思索著辦法。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回憶著以往遇到類似情況時的應對措施。“梁隊,這樣下去不行,他們沒發現我們!” 何晨光大聲說道,聲音裏透著緊張,每一個字都帶著他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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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鬆眉頭緊鎖,急促地喘著氣回應:“得想個辦法引起他們注意,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這個難得的救援機會。
何晨光毫不猶豫地端起手中的狙擊槍。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並非因為害怕敵人,而是內心的焦急所致。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髒還是跳得厲害。他將槍口緩緩朝天抬起,眼睛緊緊盯著天空,此時,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卡車停下來。他的手指慢慢用力,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長空,子彈瞬間衝向雲霄。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在寂靜的荒野中顯得格外響亮,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震碎。
槍聲在四周回蕩,驚起了一群飛鳥,它們撲棱著翅膀,驚慌地飛向遠方。何晨光緊緊盯著卡車,眼睛一眨不眨,心髒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卡車的反應。他的手心滿是汗水,緊緊握著槍托,生怕錯過卡車的任何動靜。
卡車司機顯然被這聲槍響驚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他,聽到這震耳欲聾的槍聲,身體猛地一顫,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方向盤。
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是在抗議這突然的急刹車。緊接著,卡車一個急刹車,揚起大片塵土,
司機一把推開車門,幾乎是從車上跳了下來。他手裏緊握著槍,神色緊張,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剛被那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嚇到,整個人還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梁鬆和何晨光身上,眼中的緊張瞬間化作驚喜。“我的老天,居然是你們!” 他大喊著,三步並作兩步地朝他們奔去,槍隨意地挎在肩上。
“快,搭把手!” 司機一邊喊著,一邊伸手去接梁鬆背上昏迷的飛行員。何晨光趕忙上前幫忙,兩人小心翼翼地將飛行員從梁鬆的背上抬下來,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了已經受傷的戰友。梁鬆看著他們的動作,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感激。
把飛行員安置好後,司機又轉過來,想要攙扶梁鬆上車。梁鬆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雙腿發軟,每一絲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般。他嚐試著邁出一步,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司機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梁隊,您撐住,馬上就上車了。” 司機說著,和何晨光一左一右,半拖半抱地將梁鬆往卡車車廂裏帶去。
梁鬆感覺自己就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完全沒有自主的力量。他能感覺到兩人溫暖的手臂環繞著他,支撐著他前行,但他卻連一句簡單的回應都做不到。好不容易來到車廂邊,他在兩人的幫助下,艱難地爬上了車廂。
一癱倒在車廂裏,梁鬆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連抬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胸膛隻是微微地起伏著。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貼在身上冰冷冰冷的。他的雙眼半睜半閉,眼神空洞地望著車廂頂,腦海裏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意識都被疲憊吞噬了。
卡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顛簸著,一路朝著前線駛去。窗外,遠處的戰場上火光衝天,炮火聲如滾滾雷鳴般連綿不絕,硝煙彌漫在空氣中,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灰暗的顏色。爆炸掀起的塵土和碎片,在半空中肆意飛舞,仿佛末日的景象。
梁鬆躺在車廂裏,原本就極度疲憊的身體隨著卡車的顛簸而不斷晃動,每一次震動都像在他那傷痕累累的身軀上又狠狠擊了一拳。但當他聽到那越來越近、越來越激烈的炮火聲時,心中的責任感和使命感瞬間湧起。他深知,前線的戰友們正浴血奮戰,而他們手中的武器裝備將至關重要。於是,他強忍著渾身的酸痛和右腿傷口傳來的鑽心劇痛,咬著牙,雙手撐著車廂的地板,一點一點地坐了起來。坐起的過程中,他的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又倒下去,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滾落下來,滴在滿是塵土的車廂板上。
“得看看咱們還剩多少能用的家夥。” 梁鬆喘著粗氣說道,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他的目光開始在車廂裏搜尋剩下的武器,雙手顫抖著,逐一拿起檢查。那些武器上還殘留著沼澤裏的泥水,有的已經生鏽,他心疼地擦拭著,嘴裏小聲嘟囔著,仿佛在和這些陪伴他出生入死的 “老夥計” 交流。
何晨光一直在留意著梁鬆的舉動,看到他坐起來檢查武器,心中一陣感慨。他知道梁鬆即便身體到了極限,也依然心係戰鬥。這時,他想起駕駛室裏還有一些補給物資。“梁隊,你先歇會兒,我去拿點吃的和水。” 何晨光說著,快步走向駕駛室。
不一會兒,何晨光從駕駛室抱來了水和壓縮餅幹。他將水遞給梁鬆,梁鬆接過,手還在不停地顫抖,擰開瓶蓋的動作都顯得十分吃力。他迫不及待地猛灌了幾口水,清涼的水順著喉嚨流下,暫時緩解了他幹渴的感覺。何晨光又遞給他一塊壓縮餅幹,梁鬆也顧不上慢慢咀嚼,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餅幹屑掉落在他的衣襟上。何晨光自己也同樣大口吃著,兩人都像是許久沒有進食一般,饑餓感讓他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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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後,梁鬆稍稍恢複了些力氣,又繼續檢查武器。而何晨光則將目光轉向一直昏迷不醒的飛行員。隻見飛行員的臉色愈發蒼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胸膛的起伏幾乎難以察覺。“梁隊,飛行員的情況很不好,得盡快送醫,再拖下去就危險了。” 何晨光焦急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突然,卡車毫無預兆地急刹,仿佛一頭狂奔的野獸被猛然勒住了韁繩。巨大的慣性瞬間爆發,梁鬆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猛地一衝,身體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他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要穩住身形,卻因速度太快,眼看就要重重地撞到堅硬的車廂壁上。千鈞一發之際,他用盡全身力氣扭轉身體,肩膀重重地磕在車廂壁上,一陣劇痛從肩頭傳來,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何晨光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刹弄得狼狽不堪,身體不受控製地前傾,整個人朝著昏迷的飛行員撲了過去。他在最後一刻反應過來,急忙用手臂撐住身體,避免直接壓在飛行員身上。即便如此,他的手臂還是擦過了飛行員的傷口,飛行員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怎麽回事?” 梁鬆大聲喊道,聲音在車廂內回蕩,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和疑惑。他的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狀況的擔憂。
司機憤怒地罵了一句:“他娘的!”,聲音中滿是懊惱和無奈,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懣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他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用力拍打著方向盤,發出一連串 “砰砰” 的聲響。隨後,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探出頭去查看情況。隻見前方的道路被炸得麵目全非,原本平坦的路麵此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坑,坑深不見底,周圍的土地也被炸得翻卷起來,像是一片片扭曲的黑色花瓣,又似猙獰的傷口,散發著戰爭的殘酷氣息。坑邊的樹木被炸得七零八落,斷枝殘幹散落一地,有的還在冒著縷縷青煙。顯然,這條路已經無法通行了。
“前麵路被炸斷了,我調頭繞路!” 司機大聲向車廂裏的人喊道。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帶著一絲焦急。他迅速轉動方向盤,卡車在狹窄的道路上調頭,車身劇烈搖晃著,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車後揚起一片塵土,仿佛是卡車在憤怒地抗議這艱難的處境。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從遠處傳來,猶如夜梟的淒厲啼叫,劃破了緊張的空氣。梁鬆心中一緊,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這是炮彈飛來的聲音。他的瞳孔瞬間收縮,眼神中透露出警覺和恐懼。“不好,有炮彈!” 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絕望的警告。話音未落,一枚炮彈就在不遠處轟然落下。
“轟!” 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顫抖起來。炮彈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力掀起一陣狂風,風裏裹挾著沙石、塵土和爆炸產生的碎片。
狂風呼嘯著撲向卡車,吹得車身劇烈搖晃,車身上的鐵皮被刮得 “嘩嘩” 作響。
卡車像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左右劇烈晃動,車輪甚至有一瞬間離開了地麵,差點翻倒。
梁鬆依舊高懸在嗓子眼,久久無法落下。他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身上各處的傷痛在剛才的劇烈搖晃中被再度激發,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烈火灼燒般疼痛。但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剛緩過神來,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低沉而有節奏的轟鳴聲。那聲音沉悶且有力,仿若從大地深處的黑暗深淵中滾滾而來,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震得他的心髒也跟著隱隱發痛。
梁鬆瞬間警惕起來,顧不上渾身酸痛,雙腿一用力,一個箭步便跳下車。
陽光刺眼,他眯起眼睛,放眼望去,隻見一隊裝甲車正威風凜凜地朝著這邊推進。
那些裝甲車猶如一頭頭鋼鐵巨獸,厚重的車身在熾熱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它們的履帶緩緩轉動,無情地碾壓著地麵,所到之處揚起滾滾塵土,好似一條黃色的巨龍在大地上翻騰。
梁鬆的目光瞬間被裝甲車身上的標誌吸引,那標誌就像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他。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也在刹那間變得急促起來,心中暗叫不好。
那是敵方的標誌,猙獰而醒目,那獨特的形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之印,仿佛在張狂地宣告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他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血液在血管中奔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但多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積累的戰鬥經驗,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顫抖的雙手穩定下來,轉身對著卡車,急促而壓低聲音喊道:“都別出聲,是敵人的裝甲車!”
聲音裏透著不容置疑的緊張與急切,仿佛這幾個字承載著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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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光聽到喊聲,原本因為顛簸而略顯慌亂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立刻明白了狀況的危急。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隻見路邊有一座廢棄的水塔,那水塔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塔身布滿了歲月的斑駁痕跡,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剝落。
但它的高度正合適,從那裏能俯瞰到周圍很大一片區域,是個絕佳的狙擊點。
他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穩穩地扛起狙擊槍,槍身的重量對此時的他而言仿佛微不足道。
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腳下生風,朝著水塔奔去。每一步都邁得堅定而迅速,踏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一邊跑,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著,隻要能搶占那個製高點,憑借自己精準的槍法,就能給敵人致命一擊,為大家爭取一線生機。
此刻,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成功,不能讓戰友們陷入絕境。
梁鬆這邊,看著何晨光朝著水塔跑去,他知道自己得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受傷的飛行員。他強忍著身體的疲憊和傷痛,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條排水溝。
那排水溝裏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溝裏滿是汙水和雜物,表麵還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油汙。
但在這危急關頭,它好歹能提供一些掩護。
他咬了咬牙,臉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微微抽搐,蹲下身子,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飛行員。
飛行員那沉重的身軀壓在他懷裏,讓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更加吃不消,雙腿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緊咬著牙關,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排水溝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自己的力氣在迅速流失,仿佛身體裏的能量正被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抽幹。
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就像他此刻逐漸消逝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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