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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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他的食指始終搭在扳機護圈外,神經繃得比弓弦還緊。忽然,身後傳來金屬零件咬合的 “哢嗒” 輕響,那聲音雖小,卻如驚雷般刺破緊張的空氣。
    “情報到手!” 隊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然而,話音未落,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如同死神的尖嘯。洞頂的紅燈開始瘋狂旋轉,猩紅的光芒將洞內所有人的影子切割成破碎的殘片,在岩壁上搖曳晃動,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梁鬆猛地轉身,監控屏幕上的熱成像畫麵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蜿蜒的山道上,數十個熱源正以驚人的速度朝山頂湧來,宛如一條貪婪的鋼鐵巨蟒。那些閃爍的車燈在夜視儀裏化作猙獰的紅眼,透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是裝甲車隊!最多二十分鍾就到!” 梁鬆的嘶吼混著警報聲炸開,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上次墜機時刺耳的警報、劇烈的震動,還有戰友們絕望的呼喊,此刻又在他腦海中重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前的畫麵與過往的噩夢重疊。
    何晨光已經衝向軍火庫,腰間的炸藥包隨著他的動作碰撞出悶響。“梁隊,導火索調十分鍾?” 他的聲音在密閉的山洞裏回蕩,帶著一絲緊張與不安。
    “五分鍾!” 隊長果斷扯下數據線,利落地塞進戰術背包,“他們可能有空中支援!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他起身時,作戰靴碾過散落的彈殼,金屬碰撞聲清脆得令人心悸,仿佛是死神的倒計時。
    梁鬆迅速行動,將最後一枚 c4 炸藥貼在彈藥箱縫隙。冰涼的雷管硌著掌心,那觸感讓他想起在灌溉渠裏掙紮時,腐臭泥水中冰冷的石塊。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無數次訓練,卻依舊讓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當山洞深處傳來第一聲悶響時,他們正朝著隱蔽的後洞口狂奔。強烈的氣浪如猛虎般撲來,梁鬆感覺耳膜像是被重錘狠狠擊打,生疼難忍。碎石如雨點般砸在頭盔上,發出密集的 “砰砰” 聲。他回頭望去,隻見軍火庫方向騰起巨大的火球,熾熱的氣浪裹挾著燃燒的彈藥箱如流星般四處飛射,照亮了整個山洞。
    爆炸產生的氣浪推著他們踉蹌前行,何晨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梁鬆的戰術背心:“梁隊!穩住!” 他的聲音充滿焦急。
    劇烈的爆炸聲仍在身後回蕩,仿佛地底沉睡的巨獸在咆哮。滾燙的氣浪裹挾著碎石如雨點般簌簌落下,梁鬆的頭盔被打得 "砰砰" 作響。他踩著焦黑的岩屑艱難前行,作戰靴底與滾燙的山石摩擦出刺啦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燃燒的炭火上。濃烈的硝煙嗆得人喘不過氣,鼻腔裏滿是刺鼻的硫磺味和血腥味。
    梁鬆半側著身子倒退開槍,槍口噴出的火光照亮扭曲的岩壁,映出他緊繃的側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子彈擊中追兵揚起的塵土與硝煙混作一團,在夜色中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當彈倉發出空響時,他下意識伸手去摸戰術背心的彈匣袋,卻隻摸到一片冰冷的空蕩 —— 最後一個彈匣早已攥在汗濕的掌心,金屬表麵被體溫焐得發燙。
    "東邊山脊有斷崖!" 隊長的嘶吼穿透轟鳴的槍炮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梁鬆轉頭望去,夜視儀裏墨綠色的山體輪廓在狂風中搖晃,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山脊線如同巨獸鋸齒般的脊背,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猙獰。就在這時,他的右腿突然傳來針紮般的劇痛,是在灌溉渠裏浸泡留下的舊傷,此刻在劇烈運動下如同被重新撕開的傷口,每一次邁步都像有無數根鋼針在刺。
    何晨光突然拽住他的戰術背帶,聲音裏滿是焦急:"梁隊,你的右腿在滲血!" 梁鬆低頭看去,暗紅色的血珠正順著褲管往下滴,在焦土上暈開詭異的黑斑,如同死神留下的印記。他咬著牙扯下腰間的止血帶,雙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金屬卡扣咬合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上次墜機後被扭曲的金屬刺穿大腿的場景,那種鑽心的疼痛至今仍刻骨銘心。
    冷汗順著鋼盔內襯滑進眼睛,鹹澀刺痛中,梁鬆將最後一個彈匣狠狠拍進槍膛。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仿佛是向死神發出的挑戰。"別管我!" 他用槍管挑起一塊碎石砸向追兵,聲嘶力竭地喊道,"守住三點鍾方向!他們要包抄了!" 此刻的他,就像一頭受傷的孤狼,盡管遍體鱗傷,卻依然頑強地守護著同伴。
    身後追兵的槍聲越來越近,子彈擦著耳際飛過,灼熱的氣浪掀動他沾滿硝煙的衣領。當又一顆子彈打在前方岩石上迸出火星時,梁鬆幾乎是本能地蜷縮起身體,膝蓋舊傷傳來的劇痛讓眼前一陣發黑。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疼痛中漸漸模糊,但手中的槍卻握得更緊了。
    “梁隊!這邊!” 何晨光的呼喊穿透呼嘯的山風,帶著生的希望。梁鬆轉頭望去,夜視儀裏,戰友半個身子探進岩壁凹陷處,迷彩服被鋒利的岩石割出幾道口子,手臂上還留著新鮮的擦傷。那道岩縫不過兩米來長,堪堪能容納幾人側身蜷伏,但此刻卻像是暴風雨中最後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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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率先抵近岩縫,戰術手套在石壁上蹭出刺耳聲響。他將步槍橫在胸前,警惕地觀察著下方的動靜,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冷靜:“快!交替掩護進去!” 梁鬆蹲低身子,借著一塊突出的岩石做掩體,扣動扳機將彈匣內最後幾發子彈傾瀉而出。槍膛的後坐力撞得他肩胛骨生疼,虎口被震得發麻,卻暫時壓製住了追兵的攻勢。
    “我殿後!” 梁鬆大喊,聲音被山風撕成碎片。他能感覺到右腿的止血帶已經被血浸透,每一次移動都像是在撕扯傷口深處的神經。何晨光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拽進岩縫:“別硬撐!你的腿...” 話音未落,新一輪子彈便暴雨般砸在岩縫外沿,碎石劈裏啪啦地濺在他們的頭盔上,發出密集的撞擊聲。
    狹小的岩縫裏擠滿了人,彼此的呼吸聲粗重而急促,梁鬆背靠著潮濕的岩壁緩緩坐下,膝蓋的劇痛讓他眼前直冒金星。
    在狹窄逼仄的岩縫中,梁鬆後背緊緊抵靠著潮濕的岩壁。那岩壁的濕氣像是陰冷的觸手,順著衣物滲進他的肌膚。膝蓋處的舊傷仿佛被惡魔攥住,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一波強過一波,直撞得他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人搖搖欲墜。
    然而,局勢如同一把高懸的利刃,容不得他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洞外,敵人的追擊聲近在咫尺,那喧囂聲仿佛要將這岩縫都震塌。每一聲叫嚷、每一步腳步聲,都像是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敵人如影隨形,像一群嗜血的惡狼,死死咬住他們的蹤跡不放。
    梁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肌肉因痛苦和克製而緊繃成一塊塊堅硬的石頭。他緩緩將手探進背包,動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什麽。終於,他掏出那架小巧的無人機。
    這無人機可是他們執行任務時的重要夥伴。黑色的機身精致小巧,在昏暗的光線中,猶如一隻蟄伏的夜梟。螺旋槳泛著冷冽的光,像是鋒利的刀刃,隨時準備劃破黑暗。梁鬆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它,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安撫一位並肩作戰多年、此刻身負重傷的老友。他的指尖帶著繭子,摩挲過機身的每一道紋理,眼神中滿是信任與不舍。
    他迅速打開開關,手指在操控麵板上熟練地滑動,那一連串指令仿佛早已刻在他的肌肉記憶裏。每一次點擊,都帶著他求生的渴望和對勝利的執著。無人機瞬間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像是一頭被喚醒的小獸,帶著使命朝著反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洞穴深處。
    此時,洞外的追兵正如同瘋魔一般朝岩縫逼近。無數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胡亂晃動,交織成一張錯亂的光網。嘈雜的叫嚷聲和腳步聲混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膽寒的死亡樂章。那架無人機就像一道突然出現的幽靈,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弱卻又引人注目的光。
    “在那兒!追!” 一個追兵扯著嗓子大聲叫嚷,手指瘋狂地指向無人機消失的方向。
    其他追兵也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炸開了鍋,一窩蜂地叫嚷著,爭先恐後地往那邊追去。手電筒的光柱紛紛轉向,原本朝著岩縫步步緊逼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如同退潮的海浪。
    趁著這短暫得如白駒過隙的間隙,小隊成員們如驚弓之鳥般迅速行動起來。
    夜色像是一塊巨大而厚重的黑幕,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山穀,讓世間萬物都陷入了深深的寂靜與恐懼之中。小隊開始繼續向上攀登,陡峭的岩壁在黑暗中仿佛是一頭頭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地阻擋著他們的去路。
    梁鬆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宛如一座引領方向的燈塔。每向上攀爬一步,對他來說都異常艱難。
    他的手指早已被刺骨的寒冷凍得發僵,失去了往日的靈活自如,僵硬得像一根根冰冷的鐵棍。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死死地抓著岩壁的凸起,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要將那凸起都嵌入自己的掌心。每一次用力,都伴隨著膝蓋傷口傳來的鑽心劇痛,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如鐵,沒有絲毫動搖。
    時間在艱難的攀爬中悄然流逝,經過一夜近乎拚死的攀登,東方的天際終於泛起了魚肚白,曙光像是被巨人的手緩緩撕開。
    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的風異常猛烈,像是一頭咆哮的狂獸,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那風勢吹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大自然在發出最後的警告。梁鬆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一台即將報廢的風箱。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在這寒冷的風中很快變得冰冷刺骨。他抬起頭,目光卻陡然凝固 —— 眼前竟是一道懸崖,深不見底。
    懸崖下方,雲霧繚繞,像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張牙舞爪,隨時準備將他們吞噬。崖壁陡峭如刀削,光滑得如同鏡子一般,幾乎找不到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那光滑的石壁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透著一股無法逾越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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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是懸崖……” 何晨光的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這懸崖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槍也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其他隊員們也都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眼神中原本燃燒的希望之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迷茫。
    隊長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緊抿著嘴唇,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目光在懸崖和周圍的環境中來回掃視,像是一隻尋找獵物的鷹,試圖找出一絲生機。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手心滿是汗水,心中的焦慮如同潮水般翻湧,幾乎要將他淹沒。
    而此時,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嘈雜的叫嚷聲和腳步聲像是惡魔的召喚,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打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們甚至已經能看到山腰處晃動的身影,那些人影密密麻麻,如同蟻群般正快速向上湧來。
    隊長站在崖邊,望著陡峭的懸崖和逐漸逼近的追兵,臉色陰沉得如同即將塌下的夜幕。
    他深知,時間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每一秒的猶豫都可能將所有人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快,準備繩索!” 隊長當機立斷,大聲吼道,聲音在山穀間回蕩。他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拉開背包的拉鏈,雙手急切地在包裏翻找著。
    終於,他的手觸碰到了那盤繩索。這繩索陪伴他們執行過無數次任務,表麵早已被歲月和風雨打磨得粗糙不堪,一道道磨痕仿佛是它曆經戰火的勳章。
    隊長貓著腰,腳步匆匆地朝一塊粗壯且紮根牢固的岩石奔去。那塊岩石如同巨人般屹立在山頂邊緣,穩穩地紮根在大地之中。
    他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握住繩索的一端,開始熟練而又用力地將它纏繞在岩石上。一圈又一圈,每纏繞一圈,他的臉上就多一分凝重。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煞白,指關節高高凸起,仿佛隨時都會迸裂。額頭的青筋也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因為緊張而高高暴起。
    “一定要撐住啊……” 隊長一邊打著死結,一邊小聲嘟囔著,聲音裏滿是擔憂和期待。
    打好最後一個死結後,他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他抬起腳,狠狠地朝著繩索踩去,仿佛想要通過這一腳,將所有的力量和希望都傳遞給繩索。繩索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依然穩穩地係在岩石上。隊長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梁鬆一直站在旁邊,目光緊緊地盯著隊長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隊長已經固定好繩索,沒有絲毫遲疑,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深知,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己作為隊伍中的核心力量,必須率先踏出這一步,為隊友們開辟一條求生之路。他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將這山頂上的最後一絲勇氣都吸入體內。他的眼神堅定得如同腳下的岩石,沒有一絲畏懼和退縮。
    梁鬆迅速將手套緊緊地勒在手上,每一個扣環都被他用力拉緊,仿佛這樣就能增加與繩索之間的摩擦力。
    隨後,他雙手緊緊握住繩索,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雙腿微微彎曲,身體的重量緩緩壓在繩索上。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向下滑去,粗糙的繩索與手掌相互摩擦,每下滑一寸,都像是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紮著掌心,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梁鬆咬著牙,嘴唇都被咬得發白,強忍著這份劇痛,眼睛死死地盯著下方。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下去,為隊友們創造生機。
    當梁鬆降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砰砰” 幾聲槍響劃破了山穀的寂靜。原來是追兵發現了他們的逃脫計劃,紛紛舉槍射擊。
    子彈呼嘯著從梁鬆耳邊飛過,發出尖銳的破空聲。一顆罪惡的子彈如同鬼魅般襲來,精準地擊中了繩索。隻聽見 “啪” 的一聲脆響,繩索瞬間被打斷。
    那一刻,梁鬆的心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一種強烈的失重感瞬間襲來,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斜坡墜去。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像是惡魔在咆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瘋狂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膛。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麽,卻隻抓到了斷裂繩索的殘端。那殘端在他手中輕輕晃動,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力。
    梁鬆重重地摔在斜坡上,那衝擊力震得他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翻滾起來,沿途的石塊如同一把把利刃,無情地劃過他的身體;荊棘像是惡毒的藤蔓,緊緊地纏住他,割破了衣服,也劃破了肌膚。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在斜坡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但梁鬆強忍著,他的雙手和雙腳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蹬踹,試圖尋找可以支撐的地方,減緩自己翻滾的速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仿佛在告訴命運,自己絕不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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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命運似乎並未打算放過他。隨著身體的持續翻滾,他最終掉進了下麵的河裏。
    冰冷的河水如同猙獰的惡魔,瞬間將梁鬆整個頭顱吞噬。那徹骨的寒意好似無數根冰針,直直地刺進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河水的巨大衝擊力打得他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製地在湍急的水流中打著轉兒,仿佛一片被狂風席卷的落葉。他的雙臂在水中瘋狂地揮舞著,卻感覺自己像是在抓一團棉花,沒有任何著力點。
    梁鬆的胸腔裏瞬間憋悶得厲害,肺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絲空氣都被擠壓出去。
    死亡的陰影迅速籠罩心頭,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漸漸消散。但求生的本能就像黑暗中最頑強的火種,在他心底熊熊燃燒。他拚盡全力地揮舞著雙臂,雙腿也用力地蹬踹著,想要在這洶湧的河水中找到一絲支撐。他的手指胡亂地抓撓著,妄圖抓住點什麽能讓自己穩住身形,可除了冰冷滑膩的水流,什麽也觸碰不到。每一次掙紮,都讓他消耗著大量的體力,可他不敢有絲毫停歇。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隊友們的麵容,他告訴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為了隊友,也為了自己。
    在一番近乎瘋狂的折騰後,他的頭頂終於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地貪婪吸著新鮮空氣。
    那久違的氧氣湧入肺部,讓他因缺氧而發昏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些。他咳嗽了幾聲,咳出了幾口渾濁的河水。
    此時,梁鬆才驚覺自己的步槍早已不知去向。那支步槍,曾陪他曆經無數次生死考驗,在槍林彈雨中與他並肩作戰,
    是他最信賴的戰鬥夥伴,此刻卻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遺失。他心中一陣刺痛,像是失去了一位並肩作戰多年的摯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眼下容不得他過多傷感。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當手指觸碰到手槍那熟悉的輪廓時,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他費力地抬起頭,視線穿過層層水花與迷霧,瞧見崖頂的隊友們正深陷絕境。狂風呼嘯,吹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而那越來越近的追兵,如同鬼魅般,身影在風中影影綽綽,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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