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了吧，那個世界沒有物流，卻能處理人類的垃圾和貓咪的屍體，是因為那些都是數據，可以直接清除。”
    “人類也是這樣，可是為什麽還要收集這些人類屍體呢，都是數據，直接清除就好。”
    “當伊思和負責人發現這些身體被外來人入侵占據，這些身體就會被收集起來，用於研究。”
    肖白點到為止，向水安靜了一會，才懂了肖白的意思。
    “這些身體能鉗製意識體？你去聯邦市其實也不是為了前路，本來就是為了被抓起來，去找那些屍體？”
    肖白有些無奈：“抱歉，腦子裏有伊思，很難直說。”
    向水：“你找到了屍體，然後呢？”
    肖白沒回答，他摩挲了一下指節，眼睛有些失神，半晌，剛要張口就被打斷。
    向水：“不想說可以，不要騙我。”
    肖白嗯了一聲，很誠實道：“我不想說。”
    過了一會，向水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肖白複述了一遍向水的話，才回神：“我猜的。”
    肖白的話，向水隻信百分之一。
    向水懶得理他，起身，天色已經傍晚，沙發上的卡米爾還在玩換裝遊戲，他走到門口，微微彎腰換鞋：“我去看看晏李。”
    肖白點頭。
    啪一聲，門關上了。
    晏李還沒醒，向水在那裏待了一會，直到九點才回來，客廳燈已經關了，卡米爾應該睡了。
    窗外是黑沉的夜，客廳與陽台接通，有透明玻璃推拉門隔開。
    青年就站在陽台，黑發瑣碎，嘴裏叼著煙，煙頭是明滅的火色，在黑夜裏灼燒著，吐了一些縹緲的煙霧出來，飛到半空，然後消散了。
    他半靠在陽台外的柵欄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眉眼間少見得露出來‘白雪’的神色，冷漠，冰涼。
    他完全看不出來肖白還會吸煙，而且很熟練的樣子。
    他很討厭煙味，肖白應該慶幸關好了門，否則他聞到煙味就要和肖白打一架了。
    他沒心思去探究肖白的心情，卡米爾睡在房間裏，他還不想和卡米爾搶一張床，他躺在了沙發上，根本沒去想肖白怎麽睡。
    肖白似乎看見他回來了，滅了煙，等了一會，煙氣完全消散完了，才進來，把捏滅的煙放進了垃圾桶，才道：“晏李怎麽樣？”
    向水看著他自然地坐到了旁邊，不知道是因為吸了太多還是怎樣，即便在外麵吹了風，肖白身上的煙味還是竄進了他的鼻尖，很淡，但足以讓他感到煩躁。
    “還在昏迷。”向水的話音一轉，“你身上的煙味很難聞。”
    肖白移開一點：“嗯。”
    向水：“明天我回我家住。”
    第二天，向水一大早就起來了，打開門就對上了門外肖白亮晶晶的眼睛。
    “我也要和你一起！”
    結果就是肖白、向水和卡米爾去了向封名下的一處房產住，那裏的管家認識向水，住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晏李還是沒有醒。
    向水第三次去醫院看他，就看到他被轉到vip病房，在醫療資源稀缺的情況下被特殊對待，他才知道，晏李發燒，覺醒了異能力，已經引起了艾斯市政府注意。
    向水在暗處看著晏李病房門口的兩個人，過了一會，提著一兜子的蘋果回家了。
    他沒再來看過晏李。
    趁著目前艾斯市還算太平，他給卡米爾找了一個舞蹈班上。
    卡米爾聽到的時候愣住了，現在正是夏天，穿著很可愛的小裙子，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瞳孔是很淺的琥珀色，陽光照射過來，那份歡喜清清楚楚映入眼底。
    “謝謝！”
    卡米爾撲進了向水的懷裏，緊緊抱住他，亞麻棕色的頭發蓬鬆卷曲，撓的他手心泛起癢意，他才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虛虛摸上卡米爾的頭發，似乎是想摸頭。
    他發現後，放下了手，道：“現在世道亂了，舞蹈班不好招生，價格很低，不算什麽。”
    卡米爾悶悶嗯了一聲，跑開後，向水微微歪頭就看到了剛從臥室出來的肖白，靠著牆，笑著看他，手指上套著個鑰匙扣，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
    肖白：“我以為你會防備她。”
    向水：“不矛盾。”
    卡米爾很開心，她今天都沒有再碰手機，興奮地上躥下跳，整個人興奮極了，晚上喝了整整兩碗粥。
    最近的新聞裏，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寄生體進化這件事了，似乎具有思考能力，不會像原來那樣蠢笨，應對難度高了很多。
    之前矮木市已經救出了幸存者，現在隻剩下被隔絕的部分寄生體，就像人類曾經進化史那樣莫名其妙，全世界分散的各個區域的寄生體進化時間差不多相同。
    最先關於矮木市寄生體的消息不是官方報道，而是網絡上瘋傳的小視頻，隨著熱度提升，終於有了官方新聞。
    矮木市的防線已經被突破，目前正在朝著周圍的市區快速散播，新聞的最後給予了人們安撫，已經派出軍隊。
    敲門聲突然響了，四點十分，正好是舞蹈班下課的時間，向水還以為是卡米爾上課回來了，過去開了門。
    然而並不是。
    “少爺。”
    晏李穿著白色t恤，額頭有一層薄汗，灼熱的空氣撲進來，宅了幾天的向水才發覺外麵氣溫異常高。
    向水微微皺眉：“怎麽別墅的鎖上還有你的臉？向封這麽重用你？”
    晏李頷首：“董事時常讓我來拿文件，就錄了臉。”
    向水靠著門，背後是空調散發的涼氣，與麵對的灼熱氣息碰撞，他聲音慵懶：“晏特助，今天也是來拿文件？”
    晏李看起來與以往並無任何不同：“少爺，董事讓你回矮木市拿個東西。”
    向水嗤笑一聲：“晏特助，你學會開玩笑了？你應該知道現在矮木市的狀況吧，比之前嚴重很多。”
    晏李還想說話，向水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慢走。”
    向水剛坐到沙發上就又聽到敲門聲，過了一會，敲門的人非常執著，一直敲著。
    向水被吵得煩了，臭著臉打開門：“你就算賴在...”
    肖白牽著卡米爾的手站在門口，特別無辜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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