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暖寶寶。
    向水聽到陽台門開了，不消片刻又關上了，他沒再睜眼，不消片刻就睡著了。
    他不知道，肖白一直盯著他。
    肖白記得上一次這樣看著向水睡覺的時候，剛從矮木市出來。
    他脫了笨重的外衣，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向水睡著了。
    兩人之間涇渭分明。
    他盯著向水看了好久，直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向水突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肖白就往向水的方向靠了靠，終於睡了。
    向水隻知道自己睡了許久突然醒來，就感受到強烈灼熱的視線，來自正對麵的肖白。
    他記得自己睡在床的一側，在另一側給肖白留了位置，結果肖白非要躺在沒有空間的一側。
    肖白翻個身估計就掉下去了。
    他默默翻了個身，讓一點位置。
    向水醒的時候就發現肖白抱著他。
    從背後抱著他的腰，毛茸茸的頭發撓他的脖子，呼吸聲平穩而有力。
    向水一腳把他踹下床。
    他們之前也這樣睡過，但是自從在詭區裏肖白幫他疏解一次之後，他就覺得這樣的姿勢有點奇怪。
    尤其是肖白從背後抱著他，手從身後繞到腰腹。
    簡直夢回最尷尬的那一刻。
    肖白頂著一頭炸毛撐著床爬起來，無辜極了：“怎麽了？”
    向水微笑：“看到你肚子上有蟲子，幫你踩死了。”
    肖白哦了一聲，一頭栽在地上繼續睡了。
    向水又覺得自己有點過激。
    卡米爾看到阿溫的時候愣了愣，神色變換，最後還是拉上了窗簾。
    向水聽到了嘩啦一聲響，抬頭：“怎麽了？”
    卡米爾：“阿溫怎麽也在？”
    肖白還在房間裏睡覺。
    向水正在剝橘子的手一頓，抬眼，直直地看向冷著臉的卡米爾，輕聲問：“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卡米爾的心跳停止片刻，腦子空白，渾身僵冷。
    她露餡了。
    “你回溯時間了。”向水沒等她回答，接著說，“所以你之前才那麽虛弱，明明在詭區裏可以同時控製十幾個騎士直接自殺，之前卻隻能同時控製十幾隻狼幾秒的時間。”
    向水的語速很快，以至於卡米爾反應過來時向水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而且我發現你的睡眠時間拉長了。回溯時間的時候阿溫也在，所以你才知道她的名字。”向水聲音很平靜，“你回溯了多長時間？”
    卡米爾對上向水的眼睛，竟覺得自己無處遁形，她的聲音幹澀：“柔柔死了，阿溫求我，我隻回溯了幾個月。”
    向水盯著她：“撒謊。”
    卡米爾語氣急切：“真的！”
    門哢嚓一聲響了，兩個人都默契地安靜下來。
    肖白頂著一頭雞窩出來了，眼睛都睜不開，迷茫地去找廁所。
    七點，風澄過來邀請他們一起上路，肖白同意了。
    兩個人來回開車耗費精力太多。
    這個後車棚內部被改造了，有幾張床，隻不過他們帶著的物資很少。
    一經詢問，隊伍裏的空間異能力者在路上死於非命，這些物資都是搜刮來的。
    卡米爾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麵色不佳，坐在角落，不吃不喝地發呆。
    向水坐在她旁邊，擋住了那三雙好色惡心的眼睛，肖白就懶洋洋靠著他玩手機上的小遊戲。
    向水：“不對，你應該這樣。不對，好吧，這樣也行，怎麽連這都玩不過去...”
    肖白：“你來幫我。”
    向水：“小菜雞。”
    肖白看著向水輕輕鬆鬆過了這關，很捧場：“哇，好厲害！”
    “神經病。”
    小聲說話的男人叫莎庇，長得虎頭虎腦的，有一點啤酒肚，中年男人，末世到來前應該是一個小領導。
    向水自覺莎庇在誇他。
    肖白的手若有若無搭在向水的腰上，向水全神貫注地看著手機屏幕。
    一連過了十關，才把手機還給肖白：“菜就多練。”
    肖白把向水捧得飄飄然：“寶兒真厲害。”
    卡米爾想事情想了很久，回神就看到肖白和向水在玩遊戲，微微翹了嘴角。
    向水等卡米爾睡著了，才問肖白：“詭物的能力過度透支會怎麽樣？”
    肖白點著手機的屏幕：“其實詭物能力透支是個悖論，詭物本身也是一種能量的存在，如果是真的過度透支，這個詭物其實是會直接消失，隻要不消失，那就可以緩慢恢複。”
    向水哦了一聲，突然道：“你別靠這麽近。”
    肖白：“可是我冷。我想靠著你。”
    向水皺眉，摸了摸肖白的手：“靠著我不也是冷的？”
    肖白嚶嚶嚶：“靠著寶兒，我心是熱的。”
    向水微笑：“你再靠這麽近說話，我就讓你的心變成涼的。”
    肖白哦了一聲，默默直起身，不再貼著向水。
    向水：“給我點糖。”
    肖白哦了一聲，從兜裏抓了一把遞給他。
    向水剛要接，肖白又收了回去，把糖紙剝開：“寶兒，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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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水皺眉張嘴。
    肖白就把軟糖扔進向水的嘴。
    向水一個暴扣：“你當我是狗啊？！”
    肖白眨眨眼，視線在向水的脖子處掃視一圈，對上向水震驚的眼睛，討好地笑：“我是寶兒的小狗。”
    向水又是一個暴扣。
    祝謠對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大為震驚，而且兩個人出乎意料的好相處。
    她甚至懷疑自己昨天看到的二樓的人是不是向水。
    按照肖白的話來說。
    向水和肖白是新婚燕爾的夫夫，向水的媽媽困在摩爾曼斯克，而卡米爾是他們領養的孩子。
    離譜。
    像是胡編的。
    但是現在看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又有一點信了。
    “隊長。”祝謠摸了摸下巴，一臉好奇，“你覺得這倆人誰上誰下？”
    結果風澄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另一邊，而她的旁邊坐的是阿溫和柔柔。
    阿溫眨眼：“向水下。”
    祝謠不讚同：“不對，應該是肖白下，他長得漂亮，像個女的一樣，小說裏都這樣寫。”
    風澄走過來就聽到祝謠帶著阿溫討論這種話題。
    風澄：“祝謠，我看你也是求知欲過於旺盛，要不你過去親自問問吧。”
    祝謠訕笑：“不說了不說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肖白靠著向水的肩膀睡覺。
    不知道肖白夢到了什麽，手指緊緊抓住了向水的衣服，力道很大。
    向水嚐試把衣服扯出來，失敗了，也就由著肖白拉著衣服。
    卡米爾不知何時與阿溫靠在了一起，低低說著什麽，過了一會，阿溫就蹲到了卡米爾的背後，慢吞吞把卡米爾的頭發辮起來，旁邊的風澄在背包裏翻來翻去，摸起來一個發卡，別在了卡米爾的發上。
    粉色發卡，上麵的圖案是一隻紅眼兔子，很可愛。
    柔柔抿唇，把粉色發卡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卡米爾伸手摸了摸，看起來很開心。
    肖白腦袋動了動，往他的懷裏悶，仍然緊緊抓住他的衣服，身體微微蜷縮起來。
    向水想把肖白推遠一點，推一下，肖白就拱一下，他就不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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