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卡米爾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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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他應該是瘋了。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可是他非要在所有的武裝最為嚴絲合縫之時,開車撞過來。
    哥哥是一個擅長欺騙自己的人。
    在場的,除了他自己,估計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瘋了,都覺得他很在乎我。
    包括我。
    向封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放在了他的身前。
    急速行進的車就停下了。
    我拚命掙紮著,那隻手扯著我的頭發將我舉高,我瘦條條的身體就這樣耷拉在半空,身上的傷痕一寸寸展開,讓車裏的向水看得清楚。
    哥哥沒看我身上的傷痕,隻看到了我那張扭曲猙獰的麵孔。
    哥哥下了車。
    “見你一麵真不容易啊。”
    “先鬆開。”
    “叫爸爸。”
    “爸爸。”
    那隻手鬆開了,我跌倒在地。方才的行為完全激發了我的暴戾,讓我想把全部人都殺掉,越是如此,脖子上那個抑製異能力的頸環就會讓我越痛苦。
    哥哥的後腦勺抵上一支槍。
    和哥哥一起來的那個女人蹲下來,握住了我的頸環。
    疼痛從喉嚨蔓延到全身,我意識模糊了一瞬。
    雜亂的栗色卷發被撥開,那女人的麵孔終於完全展露在我的麵前。
    她的手指卡進了我的頸環和脖子中間的空隙,盡量為我減少痛苦,麵容那樣平靜,好像忍受巨大疼痛的不是她一樣。
    這個女人大概不是人。
    她能徒手打開頸環,隻是迅速流失了生命。大概是詭物,隻有詭物以能量體存在。
    她抱住我,子彈進入皮肉,聲音細微,但轟轟烈烈。
    頸環開了。
    我伸出手,向水握住了我的手。
    時間溯洄。
    7
    窗外的陽光依舊熱烈。
    向水、肖白和我,待在一個屋簷下。
    夜晚的肖白可能睡在任何地方,比如向水臥室的門口,或者客廳的沙發,甚至於花園的長椅。
    我上次買的是項鏈,這次買了兩個簡單的蛋糕。
    哥哥和肖白各一個。
    哥哥看著蛋糕愣了好久。
    他大概是現在才知道,上一個時間線裏的項鏈其實是生日禮物。
    窗簾拉得很嚴,刺眼的陽光隻泄進來了一部分,肖白就像一隻餓了好幾年的瘋狗吃掉了蛋糕,向水拿著叉子半天不下口。
    滴答滴答,時鍾在牆上警示著時間的流逝。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哥哥不用去矮木市,隻需要對著蛋糕發呆。我也不會被當做把柄留下。肖白也不必滿腹假話。那條死路沒有行人,也沒有任何人痛苦。
    這都是不可能的。
    林柯這次來得更早。
    她暈倒在外的時候我看到了,但是我不打算告訴向水,而且把窗簾拉得更加嚴密,好像這樣就能阻撓向水一樣。
    可是我清楚,都是緩兵之計。
    隻是因為向水要提出更大的條件。
    向水還是看到了,我勸他別去。
    “別去了。她在用性命要挾誰?她以為你是聖父嗎?”
    向水揉了一把我的頭發,然後帶著一瓶水下樓了。
    早知道應該直接下樓把林柯處理掉。
    也好過讓一切再來一遍。
    8
    一切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向水這次帶上了我。
    肖白在半路離開了。
    不知為何,隊伍裏的愛麗絲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危險不算少的,但都化解了。
    之後,因為遇到寄生體的緣故,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亂七八糟的血肉。
    除了我。
    向水經常把我放在隊伍的後方。
    太陽大了,還要給我找帽子來遮陽。
    我是詭物,那些寄生體討厭我的氣味,不需要任何偽裝。
    後來到了矮木市,向水特地為我找了個幹淨的房間。
    他忘了,因為當時分化沒有成功,我沒有嗅覺。
    我其實不需要這些保護,可是看著哥哥像保護妹妹一樣護著我,讓我產生一種錯覺。
    我們生來就是一對兄妹。
    他擅長欺騙自己,估計每一個行為都有一個理性的借口,可是在我眼裏,他隻是為我扣上了一頂遮陽的帽子,為我擋去了濺到身上的鮮血。
    也許是因為那個蛋糕的原因,他好像真的把我當成了一個妹妹。
    他好蠢。
    一個蛋糕而已。
    居然這麽容易滿足。
    我想著。
    大概我們上輩子真的是一對兄妹,他因為一個蛋糕心懷感激,我也隻是因為一雙舞鞋時時感懷。
    因為擁有的太少,所以格外珍惜。
    我心疼他。
    9
    矮木市之後,一切都變了。
    肖白抱著向水從研究所出來,我們一行乘著直升飛機離開。
    風鼓鼓吹入,我的視線飄向了哥哥臉上幹涸的淚水。
    到了安全地帶,愛麗絲和我們分開了。
    現在隻剩下我、肖白和昏迷的哥哥。
    一切都在走向末章。
    哥哥在囚籠裏拚命掙紮,希望找到一條生路,他希望有一條兩全之路,世界一定要拯救,可他也不希望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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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很難有兩全之策。
    哥哥被兩全二字捆住了手腳,我也是。
    我希望哥哥活著,我希望哥哥開心。
    隻是沒人會再開心了。
    末世作為大背景,沒有人會開心。這是每個人脖子上的刀,時時刻刻就要割下腦袋。
    沒有人會開心。
    我們踏上了去往摩爾曼斯克的路。
    路上幾乎都是肖白一個人在開車。
    我曾問過肖白好多次:“哥哥什麽時候醒?”
    他含糊其辭。
    後來終於醒了,我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可是貼著那扇門,我聽到了兩個人聲嘶力竭的爭吵。
    這兩個虛假的人終於撕破了臉皮。
    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我能感受到,他們是互相喜歡的。
    可是言語是利刃,把彼此刮得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話說完了,兩個人都靜默下來,連同門外的第三個人也想要流下眼淚。
    即便再不願,這兩人沒有提過一句逃離。
    肖白認為這是向水的命。
    向水妄圖把這命轉接給肖白。
    沒有人要違抗這命。
    我不懂,這世界上那麽多人,為什麽非要是向水。那麽多惡人,為什麽要選擇向水,而不是別人。既然是死路,為何不讓死刑犯感受無邊的絕望。
    我不想要向水死。
    他從陽光中墮入黑暗,將我拉出去,即便一路血腥,獨獨我一身幹淨。
    經曆的事太多,太多太多東西複雜難言,唯一確定的是,我想要他活著,想要他開心。
    我掌握著時間回溯的能力,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就算時間回溯又能如何呢?沒有人想要逃離。
    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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