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朱豪: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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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真的是他們想多了。
    那支所謂的精銳,在帝國皇軍絕對的實力麵前,終究隻是一個笑話。
    就在所有日軍指揮官,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喜悅中時。
    毫無征兆的。
    “轟——!轟隆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炮擊,都要猛烈無數倍的爆炸聲,如同九天之外落下的滾雷,猛然從他們的身後,從他們認為最安全的後方,炸響了!
    大地,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十二級的大地震。
    牟田口廉也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他驚駭地轉過身,望向後方。
    然後,他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他們後方的炮兵陣地,後勤倉庫,以及預備隊集結的區域,無數道橘紅色的火柱,衝天而起!
    成百上千發大口徑炮彈,拖著死亡的尖嘯,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將他們整個後方,都籠罩了進去。
    那不是炮擊。
    那是天罰!
    是神明降下的,毀滅一切的怒火!
    日軍的炮兵陣地,在第一輪覆蓋式炮擊中,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無數的炮兵,連人帶炮,被炸成了漫天飛舞的零件。
    彈藥庫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殉爆,一朵小型的蘑菇雲,緩緩升起。
    整個指揮係統,在這一瞬間,徹底癱瘓。
    “敵襲!敵襲!我們的後麵!有支那人的大部隊!”
    “是炮擊!是支那人的重炮!”
    幸存的日軍,在火海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奔逃,哭喊。
    建製,瞬間被打亂。
    牟田口廉也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終於明白了。
    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從一開始,就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巨大的陷我陷阱!
    同古城裏的抵抗,是假的!
    彈盡糧絕,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那個叫朱豪的魔鬼,他真正的主力,根本就不在城裏!
    他們,一直就藏在自己的屁股後麵!
    “撤退!快撤退!”
    牟田口廉也發出了他人生中,最絕望,也最無力的一聲嘶吼。
    但已經,太晚了。
    炮聲,就是衝鋒的號角。
    當炮火開始向縱深延伸時。
    從同古城外圍,那片沉寂了三天的黑暗叢林裏。
    三萬多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弟兄們!”
    “給老子,殺!”
    朱豪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到了每一個川軍士兵的耳朵裏。
    三萬多名養精蓄銳了三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川軍將士,如同猛虎出籠,從叢林中,無聲地,卻又致命地,撲向了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日軍。
    一場盛大的,狩獵,開始了。
    “乒!乒!乒!”
    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槍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如同死神的鼓點,驟然響起。
    那是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獨有的聲音。
    每一次聲響,都代表著八發子彈,潑灑向驚慌失措的日軍。
    徐虎赤著上身,一手端著湯姆遜衝鋒槍,一手拎著個開了刃的工兵鏟,帶著他的加強營,第一個衝進了日軍的側翼陣地。
    “給老子衝!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血賺!”
    他嘶吼著,手裏的衝鋒槍噴吐出憤怒的火舌。
    密集的子彈,瞬間將幾個試圖抵抗的霓虹兵,打成了篩子。
    一個霓虹軍曹,怪叫著,端著刺刀衝了上來。
    徐虎看都沒看,反手一鏟。
    “噗嗤!”
    那軍曹的腦袋,直接被削掉了一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川軍的老兵們,三人一組,五人一群,配合默契到了骨子裏。
    他們像一群最高效的屠夫,用手中的半自動武器,冷酷地,收割著日軍的生命。
    日軍手中的三八大蓋,在這種近距離的遭遇戰中,完全成了燒火棍。
    他們拉動一次槍栓的時間,足夠川軍士兵,打光一個彈夾。
    火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手榴彈!給老子炸!”
    王瘸子指揮的炮兵,在進行了三輪飽和式炮擊之後,立刻轉為延伸壓製。
    而步兵們,則用海量的德製長柄手榴彈,為自己開路。
    幾十顆,上百顆手榴彈,被同時扔進日軍混亂的隊伍裏。
    爆炸聲連成一片,火光衝天。
    無數的日軍,被炸得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四處飛濺。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日軍的指揮係統,已經徹底癱瘓。
    他們的師團長,在炮擊中非死即傷,或者根本聯係不上。
    各個部隊,失去了統一的指揮,隻能各自為戰。
    但他們麵對的,是一支裝備精良,士氣高昂,並且蓄謀已久的虎狼之師。
    抵抗,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一個年輕的霓虹兵,躲在一棵樹後,渾身抖得像篩糠。
    他剛剛親眼看到,自己的整個小隊,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就被對麵一個三人戰鬥小組,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可以連發的步槍,全部射殺。
    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髒。
    他扔掉手裏的步槍,轉身就想往叢林深處跑去。
    然而,他剛跑出兩步。
    “砰!”
    一發子彈,精準地,從他後心穿過。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個不斷擴大的血洞,眼中充滿了不解和絕望。
    然後,重重地倒了下去。
    朱豪的部隊裏,沒有“俘虜”這個詞。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
    日軍第十八師團和第三十三師團,這兩支在亞洲大陸上橫行無忌的精銳部隊,終於嚐到了,被當成獵物,肆意屠殺的滋味。
    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絕對的火力和更勝一籌的凶悍麵前,被撕得粉碎。
    他們終於明白,第五十五師團,是怎麽被全殲的了。
    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叫朱豪的男人,會被稱為“魔鬼”。
    因為,他帶來的,就是一支來自地獄的軍隊!
    牟田口廉也的指揮刀,掉在了地上。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癱軟地坐在泥地裏,失神地看著遠處那片修羅場。
    他的第十八師團,那支號稱“叢林猛虎”的精銳,此刻,正被一群真正的猛虎,撕咬得支離破碎。
    無線電裏,全是各個聯隊,各個大隊,驚慌失措的呼救聲。
    “師團長閣下!我們被包圍了!支那人的火力太猛了!我們頂不住了!”
    “請求支援!請求炮火支援!我們的炮兵陣地,已經完了!”
    “他們在我們的後麵!到處都是支那人!我們被包圍了!”
    “天照大神啊!救救我們吧!”
    求救聲,很快就變成了慘叫聲,然後,歸於死寂。
    一個又一個的聯隊,失去了聯係。
    他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精心策劃的,一雪前恥的決戰,變成了一場自投羅網的鬧劇。
    他,牟田口廉也,大霓虹帝國陸軍中將,即將成為繼竹內寬之後,第二個,在免甸戰場上,被全殲師團的師團長。
    這個恥辱,比戰死,還要讓他難以承受。
    “師團長閣下!我們必須突圍!”田中新一渾身是血地衝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突圍?”牟田口廉也慘笑一聲,“往哪裏突?前麵,是同古那座堅城。後麵,是支那人的主力。我們,已經沒有路了。”
    他緩緩地,撿起了地上的指揮刀。
    然後,他看向了井手純二的方向。
    不遠處,第三十三師團的情況,比他們更慘。
    他們作為助攻部隊,陣型更加分散,在遭到突襲後,崩潰得也更快。
    井手純二,恐怕也已經自身難保了。
    “田中君。”牟田口廉也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
    “哈伊!”
    “你,帶著剩下的人,向北突圍吧。能跑出去多少,算多少。去告訴司令官閣下,我牟田口廉也,無能,給帝國丟臉了。”
    說完,他雙手握住指揮刀,對準了自己的腹部。
    “我,隻能用死,來洗刷這份恥辱了。”
    “師團長閣下!”田中新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一聲。
    鋒利的刀刃,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腹部。
    ……
    與此同時。
    同古城內。
    當城外,那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炮聲響起時。
    戴安瀾和他的第200師,全都愣住了。
    然後,一股巨大的狂喜,湧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他們知道,總攻,開始了!
    “周總教官!”戴安瀾激動地看向周衛國。
    周衛國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他轉過身,麵向指揮部裏,所有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戰意高昂的軍官。
    他的聲音,沙啞,卻堅定。
    “傳我命令!”
    “同古城,全線反擊!”
    “目標,全殲城外日寇!”
    “吼!”
    被壓抑了三天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同古那幾座殘破的城門,被猛地推開。
    第200師的將士們,如同下山的猛虎,向著城外,那些已經亂成一團的日軍,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是那數萬名,幸存下來的僧兵。
    他們看著城外那片火海,看著那些正在被屠殺的霓虹兵。
    他們麻木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興奮和狂熱的表情。
    “師兄!軍長來救我們了!”
    “哈哈哈!風水輪流轉!該我們超度他們了!”
    法空拎著他那把開山斧,第一個衝出了城門。
    他嘶吼著,聲音裏,充滿了複仇的快感。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殺鬼子!換大洋!換村長!跟老子衝啊!”
    數萬名“護國羅漢”,揮舞著他們手中,最原始的武器,匯入反攻的洪流。
    腹背受敵!
    正麵,是決死反擊的第200師和瘋狂的僧兵。
    後麵,是火力凶猛,攻勢如潮的第四十一軍主力。
    日軍第十八師團和第三十三師團,這兩支不久前還耀武揚威的精銳,瞬間,陷入了滅頂之災。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在這一刻,徹底調轉!
    絕望,是最好的磨刀石。
    它能把一群養尊處優的商販,磨成悍不畏死的士兵。
    日軍第十八、三十三師團,是甲種精銳。他們的士兵,骨子裏就刻著武士道最後的瘋狂。
    突如其來的打擊,短暫的混亂之後,殘存的日軍各級軍官,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第一小隊,以我為中心,環形防禦!”
    一個斷了胳膊的日軍曹長,用嘶啞的喉嚨狂吼著,他用腳踢開一具燒焦的屍體,將一挺歪把子機槍架在上麵。
    “死守!等待師團主力的反擊!為天皇盡忠!”
    幸存的幾個士兵,機械地執行著命令。他們拖來同伴的屍體,搬來彈藥箱和燒毀的車輛殘骸,迅速構築起一個簡陋的、卻致命的防禦工事。
    夜色下的戰場,被分割成了無數個血腥的漩渦。
    這些以班、排、甚至三五個人為單位的日軍殘兵,像一顆顆被砸進泥地裏的毒釘子,用最後的生命,瘋狂地撕咬著每一個靠近的敵人。
    “操你娘的!”
    徐虎一腳踹開一個撲上來的霓虹兵,反手一工兵鏟,將另一個霓虹兵的腦袋劈成兩半。
    他帶著的加強營,已經在這裏被擋住了快半個小時。
    前麵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個由十幾名日軍組成的環形陣地,用三挺機槍,死死地封鎖住了前進的道路。
    “營長!鬼子的火力太密了!弟兄們衝不上去!”一個連長貓著腰跑過來,他的鋼盔上,多了一道彈痕。
    “衝不上去就給老子用手榴彈炸!”徐虎紅著眼睛,從彈藥箱裏抓起一把長柄手榴彈。
    “沒用了!”連長指著前麵,“他們躲在屍體堆後麵,手榴彈扔過去,不是被擋住,就是滾到別處去了!”
    徐虎看著那個陣地,日軍的機槍還在瘋狂掃射,川軍士兵被壓得抬不起頭。
    這些鬼子,已經徹底瘋了。
    他們根本不在乎傷亡,不在乎生死,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拖著更多的人一起下地獄。
    “把老子的湯姆遜拿來!”徐虎扔掉手裏的工兵鏟。
    “營長,你別……”
    “少他媽廢話!”徐虎一把搶過衝鋒槍,又在身上掛滿了彈盤,“機槍掩護!老子親自去把這個釘子拔了!”
    這樣的場景,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上演。
    川軍的攻勢,如同撞上了一片布滿了暗礁的海岸,雖然巨浪滔天,卻被無數個微小而堅韌的“礁石”阻礙,陷入了血腥的消耗戰。
    朱豪的計劃,成功地包圍了敵人。
    但他沒算到,這兩塊骨頭,竟然這麽硬。
    ……
    同古城內,反擊的號角,變成了絞肉機的轟鳴。
    戴安瀾的第200師,以團為單位,向著城外潰散的日軍陣地,發起了猛烈的反撲。
    “師座,小鬼子頂住了!”一個團長渾身是血地跑回報,“他們收縮了兵力,在城外構築了好幾個防禦圈,我們的進攻受阻了!”
    戴安瀾舉著望遠鏡,看著城外那片被炮火反複犁過的土地。
    日軍確實被打散了,但沒有潰敗。
    他們像一群被激怒的黃蜂,各自為戰,卻又彼此呼應,頑強地抵抗著。
    “預備隊呢?”戴安瀾放下望遠鏡,臉色凝重。
    “都派出去了!可鬼子都是老兵,打得太刁鑽了!弟兄們傷亡很大!”
    戴安瀾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煮熟的鴨子,真的要飛了?
    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呐喊,從他的側後方傳來。
    那不是200師官兵的喊殺聲。
    那聲音,更像是無數人在用一種癲狂的語調,念誦著某種經文。
    戴安瀾猛地回頭。
    他看到,那數萬名僧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城門的缺口處,湧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興奮、狂熱和解脫的猙獰。
    “師兄!你看!鬼子!好多的鬼子!”一個小和尚指著前麵一個正在掃射的日軍機槍陣地,興奮地對法空喊道。
    法空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他手中的開山斧,已經被鮮血浸成了暗紅色。
    斧劈鎬砸,太慢了。
    功德,要用更有效率的方式來積攢。
    他看到不遠處,一個被炸毀的日軍彈藥箱裏,散落著十幾顆圓滾滾的甜瓜手雷。
    法空走了過去,撿起一顆,在手裏掂了掂。
    “師兄……你……”旁邊的小和尚不解地看著他。
    法空沒有回答,他解開自己的僧袍,將五六顆手雷用布條,緊緊地綁在了自己的腰間。
    然後,他把剩下的幾顆,分給了身邊幾個同樣雙眼赤紅的僧人。
    “師弟。”法空看著那個機槍陣地,臉上露出了一種悲天憫人的表情,“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如今,是貧僧,送他們入地獄!”
    他拍了拍腰間的手雷,對著身邊同樣綁滿了手雷的幾個僧人咧嘴一笑。
    “此乃大慈悲,大功德!諸位師弟,隨我來!”
    說完,他猛地從掩體後衝了出去,目標,直指那個還在瘋狂噴吐火舌的日軍機槍陣地。
    戴安瀾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那個光頭,像一頭瘋牛,迎著子彈,發起了衝鋒。
    機槍手發現了他,立刻調轉槍口。
    “噠噠噠噠!”
    子彈打在法空的身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他踉蹌了一下,卻沒有倒下。
    他還在跑。
    他一邊跑,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他此生最後的呐喊。
    “貧僧!送施主上路!無量……功德!”
    在距離機槍陣地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拉響了腰間所有手雷的引線。
    “轟——!”
    一團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
    猛烈的氣浪,將機槍、沙袋、還有那幾個霓虹兵的殘肢斷臂,一起掀上了半空。
    整個世界,安靜了。
    無論是正在進攻的200師官兵,還是正在頑抗的日軍,都被這一幕,驚得呆住了。
    “師兄……成佛了……”
    那個小和尚癡癡地看著那團還未散盡的硝煙,喃喃自語。
    然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法空同款的、悲天憫人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手雷,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另一個日軍的火力點。
    “師兄,等等我!”
    他嘶吼著,也衝了出去。
    “貧僧也來積功德了!”
    “轟!”
    又是一聲巨響。
    一個,兩個,十個,上百個……
    越來越多的僧兵,用這種最原始、最慘烈、也最直接的方式,為自己尋找著“功德”。
    他們衝向機槍陣地。
    他們衝向日軍的指揮所。
    他們抱著手雷,滾進日軍的散兵坑。
    “轟隆隆”的爆炸聲,在戰場上此起彼伏。
    每一個爆炸點,都代表著一個日軍火力點的覆滅,和一條條鮮活生命的消逝。
    “瘋了……他們都瘋了……”
    戴安瀾身邊的團長,牙齒在打顫。
    他打了一輩子仗,見過不怕死的,但沒見過這麽一群,爭先恐後去送死的。
    這哪裏是軍隊。
    這是一群被放出了地獄的餓鬼!
    戴安瀾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地抓著城牆的磚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感到一陣陣發自靈魂的戰栗。
    但他同樣看到,日軍那原本堅固的環形防線,正在被這些“人肉炸彈”,一個一個地撕開。
    僧兵們用自己的命,為第200師,趟開了一條血路。
    ……
    山崗上,周衛國放下了望遠鏡。
    他的臉色,比夜色還要蒼白。
    一個參謀跑了過來,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
    “總教官,基建總隊……他們……他們……”
    “我看到了。”周衛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拿起無線電送話器,停頓了數秒。
    最終,他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命令炮兵,對坐標D17,E24,F30區域,進行三發急速射。”
    那幾個坐標,是日軍殘存的幾個核心抵抗據點。
    “掩護……掩護基建總隊,清除障礙。”
    他的聲音,平直得沒有一絲起伏。
    說完,他扔掉送話器,轉身走進了臨時的指揮帳篷。
    他不想再看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也會跟著一起,瘋掉。
    ……
    朱豪的指揮部裏,阿昌叔正在給他煮著咖啡。
    咖啡是繳獲的,野豬肉已經吃完了。
    一個傳令兵匆匆跑了進來,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
    “軍長!徐虎營長報告,正麵進攻受阻!鬼子的抵抗非常頑強!”
    “嗯。”朱豪吹了吹咖啡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