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而複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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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什感到一陣暈眩,手中的文件仿佛突然變得千斤重,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思緒如同被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混亂不堪。
治安部門的辦公室裏沒有窗戶,時間仿佛被凝固在了這一刻,隻有牆上的掛鍾指針還在不知疲倦地走動著,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在嘲笑著米洛什的無助和迷茫。空蕩蕩的辦公室裏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除了空調運轉的嗡嗡聲,就隻剩下文職人員在紙上寫字時發出的沙沙聲,更顯得周圍一片死寂。
米洛什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的第三份文件,文件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烙鐵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失蹤者,斯特凡·喬維奇,克雷姆納市市長,失蹤時間,昨晚八點二十七分……
“這怎麽可能呢?” 米洛什低聲自語道,語氣中充斥著難以置信以及一絲恐懼。
如果說第一個案件,那個失蹤的小男孩,可能是因為貪玩跑丟了,或者是不幸遭遇了人販子,這些都在情理之中;而第二個案件,那個老神父聲稱一對年輕情侶在教堂裏憑空消失了,也許隻是因為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憶力減退,或者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這些也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堂堂一市之長,而且還是在自己家中,沒有任何預兆,怎麽會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這三件人口失蹤案件還都是集中在同一天的晚上,這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米洛什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從小就夢想著成為一名警察,懲惡揚善,維護正義,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他怎麽能輕易放棄?
“與其坐在辦公室裏胡思亂想,不如立刻動身前往失蹤者的家中尋找線索!” 米洛什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在電視上看到的警匪劇和偵探劇的情節,主角們總是能夠在案發現場找到蛛絲馬跡,最終將罪犯繩之以法。
“我一定也可以的!” 米洛什暗暗給自己打氣,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成為一名真正的英雄!
“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市長家裏了解一下情況吧。” 米洛什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顧不上穿外套,拿起抽屜裏的配槍,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辦公室,朝著停車場跑去。
初秋的清晨,空氣中已經帶了一絲涼意,但米洛什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他的心中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那是對正義的渴望,也是對自己的挑戰。他打開車門,將文件扔在副駕駛座上,然後發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警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出了停車場,朝著城郊的市長官邸疾馳而去。
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大多數市民都已早早地出門,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和生活,隻有米洛什的警車,在這清晨的薄霧中飛馳,仿佛是在追趕著時間,也仿佛是在追趕著那個神秘消失的真相。
不一會兒,市長那棟位於城郊的豪華別墅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米洛什猛地踩下刹車,警車在距離別墅大門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米洛什來不及多想,抓起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文件,推開車門,快步走向別墅的大門。他用力地按下門鈴,急促的鈴聲在寂靜的院落裏回蕩,仿佛在催促著什麽。
很快,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出現在米洛什的麵前。他衣衫有些淩亂,眼圈紅紅的,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擔憂,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您好,我是克雷姆納警局的警察,請問是德拉甘先生嗎……?” 米洛什試探性地問道,他知道,這位老人應該就是市長家的仆人德拉甘。
還沒等米洛什反應過來,德拉甘便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渾濁的雙眼充滿了血絲,仿佛隨時都會有淚水湧出。“求求您,您一定要找到斯特凡先生……”德拉甘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帶著一絲顫抖。
“我…… 我一定會盡力的。” 米洛什被老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斯特凡先生他…… 他是一個好人啊……” 德拉甘的情緒激動起來,他緊緊地抓住米洛什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從來不會丟下工作不管,更不會一聲不吭地就離開……”
看著眼前這位悲痛欲絕的老人,米洛什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他輕輕地拍了拍德拉甘的手背,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老先生,您先別著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米洛什放緩了語氣,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問道,“您最後一次見到市長先生是什麽時候?”
米洛什耐心地勸慰著,終於讓德拉甘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他扶著德拉甘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希望他能盡快平複心情,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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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凡先生一向嚴守克己,我在這個家待了二十幾年了,就從來沒見過先生會在晚上偷偷出門。我還記得昨天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左右,我給斯特凡先生換熱茶水,當時他還跟我說‘最近的工作很多,會很忙,讓我早點休息’。”德拉甘回憶著昨晚的情景,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原來如此,那您是怎麽知道昨晚斯特凡先生不見了的呢?”米洛什認真記錄下談話的內容,以及一些比較關鍵的信息,同時,他觀察著德拉甘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但老人的臉上除了悲傷和擔憂,並沒有其他異常。
“大概是八點二十左右的時候,有一位年輕女士到訪,她說自己是斯特凡先生的秘書,叫伊蓮娜,我對那個女人有些印象,斯特凡先生有時會跟我提起她這位能幹的助理。她當時告訴我,有一份文件她忘記讓先生簽字了,所以特意趕過來。”
“我當時就想著將先生秘書到訪的事情和先生說一聲,可是我敲門發現先生並不在書房裏,房間的門虛掩著,燈也還亮著。然後我又去了臥室,發現先生也不在那裏,整個莊園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最後隻能讓伊蓮娜女士報了警。”說完,德拉甘先生似乎又開始啜泣,胸口時不時地抽動,渾濁的淚水從他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
米洛什遞過一張紙巾,輕聲安慰道:“德拉甘先生,請您節哀,我們一定會盡力尋找斯特凡先生的下落。您能帶我去看看斯特凡先生的書房和臥室嗎?我想看看現場是否有什麽值得探究的線索。”
“好的,警察先生,請跟我來。”德拉甘抹了一把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帶領著米洛什走向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門依然虛掩著,溫暖的陽光從窗戶中傾瀉而出,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線,原本冷清的走廊也因為這道日光顯得不那麽冰冷。
“您看,這就是斯特凡先生的書房,昨晚我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什麽都沒有動過。”德拉甘指著書房,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米洛什點點頭,示意德拉甘在門外等候,然後獨自一人邁進了書房。房間裏的一切都井井有條,散發著淡淡檀木香氣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靜。書桌上,文件整齊地擺放著,台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米洛什甚至能看到,市長常用的那支鋼筆還隨意地躺在文件旁邊,墨跡早已幹透。他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杯中的水早已涼透,無聲地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他的目光掃視著書房的每一個角落,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政治經濟到文學藝術,無所不包,看來斯特凡先生是一位博覽群書、涉獵廣泛的人。書桌旁邊,放著一台款式老舊的收音機,米洛什打開收音機,調到斯特凡先生平時喜歡收聽的頻道,裏麵播放著舒緩的古典音樂,與房間裏詭異的寂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米洛什走到書桌前,拿起那份還未簽署的文件,仔細地翻閱起來。這是一份關於城市治安的報告,內容粗中有細,大意是最近城鎮的寵物丟失現象有些泛濫,已經有十幾戶人家的寵物狗和寵物貓莫名其妙在晚上失蹤,有些人家裏的寵物會在隔一天後重新回到家中,但有些寵物則在消失後再也沒有出現。
“嗯......寵物丟失?聽起來似乎有些微妙......”米洛什皺起了眉頭,低聲自語道,“這些事情,會不會和眼下的三起失蹤案有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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