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北境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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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廷燁接過細看,突然變色:“軍械坊的銑刀痕跡!去年兵部奏請改造箭鏃的特製銑刀,怎會用來加工錢幣?”
    沈白深施一禮:“更奇怪的是,這些錢都出現在太後賜給國舅的莊田附近。”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
    八百裏加急軍報:“北境率五萬鐵騎,突破防線。”
    兵部大堂亂作一團。
    趙策英摔了軍報:“三個月前就該送到的軍糧在哪?”
    兵部尚書抖著胡子:“按戶部記錄,早由隴西李氏押運北上……”
    “放屁!”
    顧廷燁踹翻案幾:“李氏家主上月就暴斃了!”
    沈白突然輕咳:“妾身夜觀天象,見將星墜於東南。”
    她展開一幅絹圖:“巧的是,東南沿海最近多了幾支商隊,船上吃水線深得不正常。”
    趙策英瞳孔驟縮——那分明是運糧船的載重標記。
    顧廷燁接到調令時,朱雀大街的槐花正落得紛揚。
    平調嶺南觀察使——明升暗降的典範。
    “是劉培元的手筆。”
    趙策英將調令撕得粉碎:“他怕你查出任福建轉運使時的舊賬。”
    槐花落在顧廷燁肩頭:“殿下可知,為何太後臨終前特意提到隴西李氏?”
    一支羽箭突然破窗而入,釘在柱上嗡嗡作響。
    箭尾纏著北境王庭特有的紅綢,綁著一截斷指——指節上戴著顧廷燁送給幽州舊部的銅戒。
    沈白匆匆趕來,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天市垣有異動,今夜恐有血光之災!”
    趙策英猛地推開東宮密室。
    牆上軍事輿圖中,幾條紅線從封地直通北境。
    他拳頭砸在案上:“原來糧食都去了這裏……”
    趙策英將虎符塞進顧廷燁手中:“但不是去嶺南。”
    他展開密旨,朱批刺目:“令顧卿密查沿海糧船。”
    顧廷燁握緊劍柄:“殿下在京中獨對群狼……”
    “顧將軍,誰說是獨對?”
    沈白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套嫁衣。
    她掀開嫁衣內襯,密密麻麻全是各州真實糧倉位置。袖口處,一朵海棠花繡得栩栩如生。
    子時的更鼓響起時,趙策英獨自站在宮牆上。
    東南方一顆流星劃過,像極了當年北疆戰場上,顧廷燁為他擋箭時鎧甲反射的月光。
    沈白指尖拂過嫁衣上凸起的紋路,燭光下金線突然顯現出完整的漕運路線圖。
    趙策英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本朝所有秘密糧倉的分布圖。
    “大娘娘生前命十二位誥命夫人各繡一段。”
    老太監佝僂著背咳嗽:“老奴親眼看著她們在賞花宴上,把地圖拆解成纏枝花紋樣……”
    顧廷燁突然指著嫁衣領口:“這裏的針腳不一樣。”
    沈知白臉色微變:“殿下請看。”
    沈知白突然撕開內襯夾層,抖落出幾粒黍米:“這是幽州特產的赤黍,去年絕不該出現在江南官倉。”
    趙策英剛推開密室暗門,一支弩箭就釘在了他耳畔的門框上。
    沈白羅裙翻飛,銀鐲裏射出的細針將刺客逼退。
    “是皇城司的人!”
    顧廷燁格開第二支箭,臉色鐵青:“張茂則的部下。”
    “殿下!”
    沈白突然按住他手腕:“您脈象有異!”
    趙策英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已經泛青——是方才那支箭鏃上淬了毒!
    “殿下。”
    銀鈴在沈白腕間叮咚作響。
    她割開趙策英中指,黑血順著金線流入瓷碗,漸漸凝成詭異的蟲形。
    “這不是普通的毒。”
    她額角沁出汗珠:“是混了蠱的七星海棠。”
    顧廷燁劍鋒已經抵住她咽喉:“你怎會認得蠱毒?”
    銀鈴驟響,沈白衣領滑落,露出肩頭火焰狀烙痕——皇城司死士的標記。
    “妾身本是太後安插在司天台的暗樁。”她苦笑。
    趙策英視線開始模糊。
    最後看到的,是沈白解下銀鈴放入他口中,鈴舌竟是一顆能解百毒的鮫人淚。
    “殿下!”顧廷燁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陛下嘔血昏迷,政事堂請您即刻監國!”
    窗外電閃雷鳴,趙策英掙紮著起身。
    顧廷燁捧來監國印信,卻見趙策英抽出了那柄先帝賜的龍泉劍。
    “殿下要棄朝政於不顧?”
    “正是要顧朝政,才必須親斬此亂。”
    “殿下,我去平叛。官家病重,朝中如今危急,不可再節外生枝。北境之事,殿下放心。”
    “仲懷……”
    已不知打了多少天,顧廷燁用劍撐起身子,左肩的箭傷已經結了一層痂。
    城下北境的狼頭旗像一片蠕動的黑潮,第三次衝上雲梯的敵兵剛露頭,就被親衛用最後半鍋滾油澆了下去。
    “將軍,我們的箭矢快耗盡了。”
    石頭啞著嗓子報告,手裏握著半截短槍:“南門糧倉……隻剩麩皮了。”
    顧廷燁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城中原有的三萬石軍糧,早在他們抵達時就隻剩空倉——和戶部賬冊上記載的數目差了十倍不止。
    “拆民房。”
    顧廷燁扯下染血的護腕:“用門梁當滾木。”
    暮色降臨時,城頭守軍已不足千人。
    顧廷燁望著遠處北境戎族大營連綿的火把,突然發現東南角有片不正常的陰影在移動。
    他抓起親衛的銅鏡反射月光——那竟是一支偽裝成灌木的車隊!
    子時剛過,城牆暗門處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聲。
    顧廷燁親自持劍前去,隻見二十輛蒙著黑布的糧車靜靜停在風雪中,押運者清一色戴著獸皮麵具。
    “將軍忘了,還欠我一場比賽。”
    領頭人摘下風帽,露出額角陳年箭疤——正是五年前幽州之戰被顧廷燁所傷的戎族降將阿史那德。
    顧廷燁劍鋒紋絲不動:“你們戎族唱的是哪出戲?”
    阿史那德咧嘴一笑,突然掀開最近一輛糧車的苫布。
    月光下,新磨的麥粒像金子般流淌出來。
    “這不是戎族的禮物,是我的。”
    阿史那德壓低聲音:“我還等著,與將軍公平一戰呢。”
    他拋來個皮囊,裏麵竟是用冰鎮著的鮮羊肉!
    說罷,那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親衛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恐怕有詐。
    “怕什麽,他既然敢來送,我們還不敢吃嗎?傳令下去,燒火做飯,等吃飽了,作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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