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冰淵蝶影】
    極光在天際炸裂成翡翠色旋渦時，蘇霓裳掌心的霓凰金線正刺破暴風雪。冰層斷裂的脆響自百米深處湧來，金絲繡針在雲錦上勾出最後一羽鳳尾，整塊冰原突然綻開水晶蘭狀的裂痕。
    "抓住！"
    顧西洲的嘶吼裹著血腥氣劈開風雪。霓裳抬頭看見他倒懸在冰崖邊緣，暗紅登山繩深嵌掌心肌理，玉鐲磕碰冰壁的顫音與他頸間青筋共振——那是今晨他擒著她手腕強套的翡翠鐲，此刻正將冰藍血管勒成紫紺色。
    "該葬的是你顧家百年髒雪！"霓裳發狠啃咬鐲身，犬齒在翡翠上刮出白痕。冰層再度崩塌的轟鳴中，男人突然如折翼雪鴞俯衝而下，染血的防寒服裹著兩人墜向深淵。
    犬齒刺破她凍僵的唇瓣時，霓裳嚐到鐵鏽味的誓言："要死..."顧西洲舌尖抵著她齒列輾轉，"也得戴著我的命門死。"他心口那道凰尾疤穿透五層衣料，在她鎖骨烙下滾燙圖騰。
    【第一幕·血色鐐銬】
    冰縫底部的幽藍吞沒最後天光。顧西洲用登山繩絞緊兩人手腕，霓裳的銀簪順著他喉結下滑，在冰晶覆蓋的鎖骨刻出紅梅："十年前顧家用合同鎖蘇氏命脈..."簪尖挑破他頸側冰霜，"如今你學不會新招數？"
    "早換了。"他猛然撕開防寒服，心口舊疤覆著新綻的血冰，"現在鎖你的是這個。"抓著她手腕按向胸膛，跳動的血肉穿透羊皮手套，"你十八歲燒的印記...夠不夠當永生契？"
    記憶如雪崩傾覆。那年冬夜他翻越蘇家高牆，琉璃燈映亮少年凍紅的耳尖。燭火燎燃窗簾時，他將燃燒的外套裹住她赤裸雙足，火舌卷過胸膛的笑聲混著冰晶："霓霓看...這疤像不像你繡的鳳凰羽？"
    冰壁坍塌的碎響驚醒幻夢。顧西洲用脊背擋住墜落的冰錐，玉鐲撞擊岩壁的顫音裏，霓裳看見他後頸插著半截冰棱，血珠在零下60度凝成珊瑚珠串，墜在她眼睫化作血琥珀。
    【第二幕·碎玉焚心】
    "南極訂單我棄權！"霓裳撕開真絲內襯為他止血，蘇繡牡丹浸透熱血，"滿意了嗎顧總？"
    顧西洲染血的手指探入她領口，扯出那枚銀鎖："不要訂單..."冰棱尖端抵住鎖眼，"那就讓蘇氏最後半卷雲錦秘紋..."棱尖刺入三毫，"和你父親的遺書永葬冰棺。"
    極光穿透冰穹的刹那，霓裳看清他掌心的毒箭蛙紋章——陸沉舟貼身信物竟浸在冰棱中。她瞳孔映出冰麵倒影："你們聯手做局？"
    "我比他貪。"顧西洲捏碎紋章，毒液蝕出鳳凰血巢，"他要你的命..."犬齒咬開她腕間繃帶，"我要你的恨意生根。"玉鐲在撕扯中迸裂，翡翠殘片紮進交握的掌心，他將帶血的玉屑哺入她唇齒："戴過顧家的鐲..."血淚墜進她衣領，"輪回簿上也是我的人。"
    【第三幕·極光獻祭】
    直升機轟鳴割裂冰淵死寂。霓裳用銀簪在冰壁篆刻遺言，顧西洲昏迷在她膝頭，防寒服凝成血色冰甲。她掰開他凍僵的掌心，半枚玉鐲內側金絲乍現——"西洲贈霓霓，生死不離"的刻痕下，竟壓著父親的字跡："護吾女者，剖心為鑒"。
    "騙子..."淚珠在他睫毛凝成冰棱，"十六歲那紙婚約..."喉間哽咽凍成冰刺，"騙了我半生癡妄。"
    陸沉舟的登山索垂落眼前，毒箭蛙戒指泛著磷光："鬆開他..."解藥瓶折射七彩極光，"哥哥帶你看真相。"
    霓裳忽然輕笑。她將救援索纏住顧西洲的腰身，銀簪劃向冰層："陸沉舟..."鋒刃割破動脈血線，"你永遠不動..."鮮血在冰麵綻開火蓮，"鳳凰隻浴火涅盤。"
    【終幕·斷鐲成契】
    無影燈下，醫生剝離顧西洲凍傷的手套。翡翠碎片混著冰晶墜落，血泊中半枚玉鐲泛起幽光——蘇父遺書殘片顯影："霓霓周歲禮，西洲以眼為聘"。泛黃字跡下壓著少年筆觸："求您許我護她歲歲長安"。
    三百米外，霓裳跪在冰淵邊緣。剩餘半枚玉鐲沉入藍洞時，陸沉舟的監控畫麵定格她唇語："用你偷來的眼睛..."碎冰割破的指尖滴血成誓，"看清顧家基業如何焚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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