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鏡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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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鏡宮迷陣
    三千麵棱鏡組成的迷宮將蘇霓裳割裂成無數個殘影。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冷光裏,每個鏡中的她都穿著那件墨綠色旗袍,開衩處蜿蜒的血痕像一條吐信的蛇。她抬起水晶高跟鞋,鞋跟碾碎鏡中顧西洲的倒影,卻在轉身時撞進真實的懷抱——他纏著繃帶的左手握著一片碎瓷,正是從他們契約婚姻協議上撕下的那角。
    "這道疤..."顧西洲的手指撫上她右肩,盤扣崩開的脆響在鏡宮中回蕩,"除了我,誰配看?"無數麵鏡子同時映出她裸露的燙傷疤痕,那些鏡中的顧西洲們同時伸手,冰涼的鏡麵因觸碰泛起霧氣,像極了巴黎那夜被雨水打濕的玻璃花房。
    霓裳抓起鎏金燭台砸向鏡牆,飛濺的碎片在她腳背劃出細密的血痕。鮮血順著鏡麵溝壑流淌,竟在每一麵鏡子上都精準穿過顧西洲的倒影:"你要用多少麵鏡子,才裝得下這十年的謊言?"
    特寫鏡頭:血珠沿著棱鏡棱角緩慢下滑,在鏡麵折射出七重血色光影。
    第二幕:時空折疊
    檀木佛珠突然崩斷,珠子滾進鏡麵夾角發出清脆聲響。顧西洲用碎瓷片抵住自己喉結,鋒刃壓出的血線像條紅繩:"當年在火場..."他的聲音在三千麵鏡子中形成回聲,"我先吻了你再潑汽油——這樣算不算愛情?"
    珍珠耳墜墜地的聲響驚動了鏡宮核心的六棱柱空間。那裏懸著的水晶燈碎片裏,映著不同時期的他們——十六歲初遇時她踮腳夠布料的腰線,巴黎資本局對峙夜他染血的領針,智能工廠暴亂時交疊的胎心監護儀曲線。每個碎片都在旋轉,將記憶切割成棱角分明的痛楚。
    "你連痛都要算計..."霓裳撕開旗袍下擺纏住流血的手掌,蠶絲布料撕裂的聲音像極了那年火場裏燃燒的窗簾。三百麵鏡子突然開始旋轉,將顧西洲割喉的動作折射成無數個慢鏡頭,每個角度都映出他眼底破碎的光。
    慢鏡頭:碎瓷片在空中翻轉,刃麵依次映出他們相識十年的關鍵幀。
    第三幕:婚紗墓園
    當霓裳將鏡片刺向顧西洲心髒時,觸感卻是冰涼的鈦金板。他扯開襯衫,心口紋著的鳳凰圖騰下嵌滿她廢棄的設計水鑽。機關啟動的轟鳴聲裏,整麵西牆翻轉露出保險庫——七十六套婚紗在防彈玻璃後靜默陳列,從雛菊刺繡到元宇宙戰甲,每件都標著離婚紀念日的日期。
    顧西洲敲碎最外側玻璃,取出那件染血的珍珠緞婚紗:"智能工廠暴亂那夜..."他的手指撫過裙擺內襯,火災監控錄像帶的膠片在燈光下泛著幽藍,"我隔著防彈玻璃看你修改這件設計。"
    霓裳的孕肚撞上展示櫃尖角,疼痛讓她看清腰間的鎏金扣——正是父親葬禮丟失的袖扣。顧西洲將它按進自己滲血的傷口:"從火場廢墟扒出它時..."鮮血順著鎏金花紋流淌,"我的指紋就烙在上麵了。"
    推軌鏡頭:鏡頭緩緩掠過婚紗陳列櫃,每件婚紗的細節都映照對應年份的記憶片段。
    第四幕:血戒審判
    鏡宮突然劇烈震顫,所有鏡子轉向中央。在六百個倒影裏,霓裳同時看見顧西洲跪地的模樣——他手中舉著的根本不是碎瓷片,而是枚燒變形的婚戒。戒圈內側刻著的"西洲永囚"字樣,正與她無名指上的舊痕嚴絲合縫。
    "現在換你審判我。"他將戒指套進她染血的無名指,戒指勾破結痂的皮膚。血珠飛濺上鏡中二十歲的自己,那個穿著校服裙的少女正在微笑。
    警報聲穿透鏡宮時,顧西洲已經啟動自毀程序。他抱著霓裳撞破東側鏡牆,碎玻璃紮進後背的聲音像雨打芭蕉。懷表從破碎的襯衫口袋滑出,表蓋內嵌的照片上,他燒焦的左手緊攥著她旗袍殘片,背景是《神秘人冒死救出蘇氏千金》的晨報頭條。
    特寫升格:血珠在空中旋轉,映出懷表照片裏年輕顧西洲被燒傷的麵容。
    終幕:鏡中真相
    "要恨就恨透..."顧西洲的耳語消散在坍塌的轟鳴裏。霓裳在瓦礫堆中扒出塊殘鏡,上麵用血畫著莫高窟十二窟的地圖。當救援隊的探照燈掃過時,所有鏡子碎片突然同時映出同一個畫麵——十六歲的顧西洲在火場抓著父親的手,背後是舉著汽油桶的陸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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