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胡凱旋啐了一口，"宰相比娘們還嬌貴！"
    黑甲騎兵們剛要上前，趙德言卻抬手製止，老頭子慢慢爬起來，突然扯掉燒焦的官袍，露出裏麵精鋼軟甲："小子，知道為什麽鎮北侯死得那麽慘嗎？"他陰森森地笑著，"因為他跟你一樣，太愛逞匹夫之勇。"
    胡凱旋瞳孔一縮，"我撕了你這張賤嘴！"胡凱旋暴起突進，長刀如狂風暴雨般劈下，趙德言看似笨拙地格擋，實則每一劍都精準架住攻勢，金屬碰撞的火星在兩人之間飛濺。
    "鐺！"一聲巨響，胡凱旋的倭刀竟被斬斷半截。趙德言趁機一腳踹在他胸口："這把大食國進貢的寶劍，專克倭刀！"
    胡凱旋踉蹌後退，嘴角滲出血絲，趙德言甩著劍花逼近："告訴你個秘密，倭寇那封"通敵信"，是老夫親手仿造鎮北侯筆跡寫的..."
    "你這個混蛋！"胡凱旋突然把斷刀擲向趙德言麵門，趁對方閃避時，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禁軍的長槍。槍出如龍，直刺趙德言咽喉！
    老頭子倉皇後仰，槍尖還是挑飛了他的發冠，花白頭發散開的瞬間，胡凱旋旋身一記回馬槍，槍杆重重抽在趙德言腰眼上。
    "這一槍，替我娘打的！"胡凱旋怒吼。趙德言悶哼著跪倒在地，卻突然從靴筒抽出匕首擲出。胡凱旋急閃，匕首還是劃破肩膀，血瞬間浸透半邊衣甲。
    "將軍！"幾個義軍想衝過來幫忙，卻被黑甲騎兵纏住。趙德言喘著粗氣爬起來："小畜生倒是比你爹強點...可惜啊，今天你們父子倆要在地下團聚了！"
    胡凱旋突然笑了，笑得趙德言心裏發毛："老東西，知道我為啥跟你廢話這麽久嗎？"他指了指趙德言身後。
    趙德言猛地回頭，隻見東華門城樓上，六皇子正帶著羽林衛清理殘餘守軍，更可怕的是勤政殿方向升起了滾滾濃煙！
    "調虎離山？！"趙德言臉色大變。
    "答對了！"胡凱旋趁機一槍刺出，"我兄弟這會兒應該見到皇上了！"
    趙德言倉促格擋，寶劍卻被長槍絞得脫手飛出。老頭子終於慌了，邊退邊喊："攔住他！賞千金！封萬戶侯！"
    黑甲騎兵們蜂擁而上，胡凱旋舞著長槍且戰且退，突然腳下一絆，是趙德言剛才扔的匕首！眼看四五把馬刀同時劈來...
    "凱旋低頭！"
    熟悉的聲音傳來，胡凱旋想都沒想就趴下，一支羽箭擦著他頭皮飛過，正中為首騎兵的咽喉，六皇子手持長弓從街角衝出，身後跟著二十餘名羽林衛。
    "你回來找死啊！"胡凱旋邊罵邊翻滾到屍體旁撿起佩刀。
    "說好同一條路的！"六皇子拋給他一把劍，"接著！"
    胡凱旋接住劍的瞬間就笑了，劍鞘上刻著禦林軍的徽記，正是他倆在戰場曾用過的製式佩劍！
    "媽的，這時候還搞懷舊！"胡凱旋嘴上罵著，手上卻利落地和六皇子背靠背站定，黑甲騎兵圍上來時，兩人同時使出合擊劍法，胡凱旋專攻下盤，六皇子負責格擋，配合得天衣無縫。
    "左邊三個歸你！"
    "廢話！"
    劍光如雪，轉眼間就有七八個騎兵倒地。趙德言見狀，偷偷摸向腰間暗器囊...
    "小心毒鏢！"胡凱旋突然推開夏明遠，自己卻慢了半拍，三枚藍汪汪的鋼釘深深紮進他右臂，劇痛瞬間蔓延到肩膀。
    "凱旋！"六皇子扶住搖晃的同伴，眼中幾乎噴出火來："趙德言！你身為宰相竟用淬毒暗器！"
    趙德言獰笑著裝填第二把毒鏢："六殿下，老臣這是在教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胡凱旋的視線開始模糊，他強撐著用劍撐地："六皇子...快走...毒...劇毒..."
    六皇子卻突然笑了，笑得比趙德言還陰冷："宰相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我可以精通醫術的？"他扯下玉佩捏碎，一撮白色藥粉灑在胡凱旋傷口上，"這毒我五歲就會解！"
    胡凱旋頓時覺得一股清涼從傷口擴散，麻木感消退大半。趙德言臉色大變，抬手就要發射第二波毒鏢。
    "嗖！"一支利箭突然貫穿他手腕。眾人回頭，隻見城牆上不知何時站滿了弓箭手，而旗杆上原本的"趙"字大旗，此刻正被換成"胡"字旗！
    "不可能！"趙德言握著手腕慘叫，"明明..."
    趙德言麵如死灰，突然轉身就逃，胡凱旋想追卻腿一軟跪倒在地，毒雖解了，失血卻太多。
    "別讓這老狗跑了！"他急得大喊。
    六皇子卻按住他肩膀："放心。"話音剛落，街角轉出一隊金甲衛士，為首的正是禁軍統領張煥，手裏還提著個人頭，是趙德言的心腹管家！
    "殿下！"張煥單膝跪地，"皇上口諭，逆臣趙德言就地處決！"
    趙德言聞言，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處決我？哈哈哈...皇帝這個昏君，沒有我他早被北狄、倭寇..."話音戛然而止，六皇子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這一劍，"六皇子湊到奄奄一息的趙德言耳邊低語，"為我母後。"說完猛地抽劍，血濺三尺。
    胡凱旋目瞪口呆地看著往日溫文爾雅的六皇子，此刻卻像尊殺神。六皇子轉身時已經恢複平靜，伸手拉他起來："還能走嗎？"
    "等等..."胡凱旋指著趙德言的屍體，"他剛才說..."
    六皇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往張煥那邊瞟了瞟。胡凱旋立刻會意，改口罵道："這老狗臨死還要放屁！"他撐著六皇子站起來，突然發現張煥身後的金甲衛隊有些不對勁，這些人雖然穿著禁軍服飾，但站姿和握刀的方式，分明是...
    "將軍！"周鐵帶著一隊義軍衝過來，"西華門拿下了！"他警惕地看了眼金甲衛隊，壓低聲音："剛收到消息，皇帝老兒派了鐵麵將軍司徒雷帶著重甲騎兵往這邊來了！"
    胡凱旋心裏一沉，司徒雷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據說臉上戴的鐵麵具是因為早年被火燒得麵目全非，更麻煩的是他獨創的鐵索連環馬陣，專克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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