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湖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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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未幹,林家小院已是一片忙碌。林母在收拾行囊,林父則在院中來回踱步,神色複雜。
"娘,這件衣服就不用帶了。"林浮生整理著包袱,"路上添累贅。"
"這可是新做的。"林母還想再塞,"你在外麵..."
"夠了。"嚴北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該帶的都帶了。"
林浮生轉身,看見師父負手而立,神色平靜。但那雙眼睛裏,似乎藏著什麽心事。
"嚴大俠。"林父上前行禮,"小兒這些年承蒙照顧。這次出門..."
"不必多禮。"嚴北冥擺手,"浮生是個好苗子,我也是在盡一個師父的本分。"
林母擦著眼淚:"大俠要帶浮生去哪裏?何時能回來?"
"江湖路遠,去處難定。"嚴北冥頓了頓,"但請二位放心,我會照顧好他。"
林浮生看著父母,心中五味雜陳。從小到大,他還從未離家這麽遠、這麽久。雖然早就向往江湖,但真要離別時,還是難免不舍。
"爹,娘。"他跪下磕頭,"孩兒不孝,要出遠門了。"
"起來。"林父扶他起身,"男兒誌在四方,不必如此。隻是..."
他欲言又止,看了嚴北冥一眼。
"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嚴北冥道。
"是這樣的。"林父斟酌著詞句,"這些日子,村裏總有些可疑的人出沒。雖然他們沒做什麽,但總讓人心裏不安。"
嚴北冥眼中精光一閃:"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前幾天。"林父說,"那些人形跡詭秘,有時深夜還能看見火光。村裏的老張說,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果然。"嚴北冥低語,"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林浮生心中一動:"師父,莫非..."
"不錯。"嚴北冥點頭,"這也是我要帶你離開的原因之一。青龍會的人已經盯上了這裏,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爹娘..."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嚴北冥說,"一會就有人來接他們去安全的地方。"
林父林母麵麵相覷:"這..."
"二位不必擔心。"嚴北冥正色道,"接應的人是我一位老友,在江南有處莊子。那裏僻靜安全,青龍會的人找不到。"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這是信物。一會有人來,隻要看到這種玉佩就沒錯。"
林浮生仔細看那玉佩,竟與清雪手中的血蓮令有幾分相似。看來這些信物之間,果然都有聯係。
"大俠。"林父猶豫道,"我們一家原本平平安安,為何突然..."
"世事難料。"嚴北冥歎道,"二十年前的一些事,現在又重新浮出水麵。我雖然不想連累你們,但有些事躲不過。"
他環顧四周:"這個村子看似偏僻,其實處處都藏著秘密。青龍會的人不是無緣無故來這裏,他們是衝著一樣東西來的。"
"什麽東西?"
"一個秘密。"嚴北冥說,"具體的事不能說,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總之,你們必須盡快離開。"
林母還想說什麽,外麵突然傳來馬蹄聲。嚴北冭神色一凜:"來得真快。"
"師父,要不要..."林浮生按住劍柄。
"不必。"嚴北冭示意他放鬆,"是自己人。"
果然,進來的是個麵善的中年人。他手持玉佩,衝嚴北冥抱拳行禮:"大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有勞了。"嚴北冥點頭,"路上要小心,尤其是過江的時候。"
"明白。"那人答應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主人讓我帶來的。"
嚴北冥接過信,隻看了一眼就收起來:"我知道了。告訴他,事情辦完我自會去見他。"
那人應了聲,轉身出去安排。林父林母這才明白事態嚴重,不敢再多言。
"爹,娘。"林浮生再次跪下,"孩兒不孝,讓你們受此驚嚇。但請放心,等事情了結,我一定來接你們。"
"快起來。"林父扶他起身,語重心長道,"你要記住,在外麵一切小心。有什麽事就聽嚴大俠的。"
"是。"
"這個給你。"林母取出一個小包袱,"裏麵是我做的一些幹糧,還有..."
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林浮生心中一酸,正要說話,嚴北冥已經開口:
"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林浮生點點頭,最後看了父母一眼,轉身大步走出院子。他知道,如果再看一眼,可能就走不動了。
嚴北冥對林父林母抱拳:"二位保重。等安頓好了,我自會派人通知浮生。"
"有勞大俠了。"林父林母同時還禮。
等兩人走出村子,已經有兩匹馬在等著。林浮生回頭望去,隻見父母站在村口,身影在晨光中顯得那麽單薄。
"走吧。"嚴北冥翻身上馬,"記住,不要回頭。"
林浮生強忍著回頭的衝動,也翻身上馬。兩匹馬並行,踏上了通向遠方的官道。
一路無話。直到村子完全看不見了,嚴北冥才開口:"你娘給你的包袱裏,應該還有一件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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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浮生一愣,打開包袱一看,果然在幹糧下麵藏著一個小木盒。打開木盒,裏麵是一塊玉佩,正是當年父親傳下來的傳家之物。
"原來如此。"嚴北冥點頭,"這塊玉佩來曆不簡單。二十年前我在你家借宿時就發現了,但一直沒說。"
"這玉佩有什麽特別嗎?"
"當然。"嚴北冥說,"你仔細看上麵的紋路。"
林浮生定睛一看,隻見玉佩上隱約有些花紋,但已經很模糊了。仔細辨認,似乎是一些古怪的符號。
"這是..."
"和玄鐵令上一樣的密文。"嚴北冥說,"看來你父親的身份也不簡單。這些年我一直在查,但始終沒有頭緒。"
林浮生心中一震:"您的意思是..."
"不錯。"嚴北冥正色道,"你家並非普通農家。這塊玉佩的出現,說明一切都不是巧合。青龍會的人之所以來村子裏找東西,恐怕就和這個有關。"
他勒馬停住:"所以這次帶你出來,不僅是為了避難,更是要查清一些事。這二十年來的種種謎團,也許能在這塊玉佩上找到答案。"
林浮生仔細端詳著玉佩,心中百感交集。他從小就知道這是傳家之物,但沒想到竟然藏著這樣的秘密。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先去一個地方。"嚴北冥說,"那裏有個老朋友,知道很多秘密。但要小心,他的立場並不可靠。"
說著,他取出一張地圖:"這是路線,你要牢記。如果途中我們失散了,就按這個路線走。"
林浮生接過地圖,發現上麵標注的路線頗為曲折,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記住。"嚴北冥叮囑道,"無論發生什麽,都要記住我教你的東西。尤其是那套辟毒心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得上。"
"弟子明白。"
"還有就是..."嚴北冥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趕路,要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據點。"
兩人策馬前行,漸漸遠離了熟悉的家鄉。這一路注定不會平靜,但林浮生已經做好了準備。父母的囑托、師父的教導,還有那些未解的謎團,都讓他不能退縮。
陽光灑在官道上,延伸向遠方。一條嶄新的路就在腳下,通向未知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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