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塵將振金劍胚的粉末撒在黑市中央的青銅鼎裏，暗紅色能量波紋在鼎身符文間流轉。
    他踢開腳邊半融化的防輻射服，那些曾經壟斷地下七層貨運通道的蛇頭正被散修們押解著跪成一排。
    “黑市的規矩很簡單。”呂塵破損的工裝褲管還在滴落放射性冷凝液，灰白眼瞳掃過人群，“抽成從七成降到兩成，但每筆交易必須錄入孔氏集團的區塊鏈係統。”
    孔瑤適時調出全息投影，生物電極片在她鎖骨下方泛著藍光。
    當看到“違規者體內汙染能量將被遠程引爆”的條款時，幾個準備鬧事的散修默默退進陰影裏。    她注意到呂塵撐在青銅鼎邊緣的左手已經恢複血色——那些自主增殖的皮膚組織正將伽馬射線轉化成淡金色紋路。
    “反應堆核心的衰變周期比預計提前了38小時。”孔瑤把加密平板推到呂塵麵前，指尖在“人造靈石催化劑”的分子式上停頓，“我們需要三十克鑥  176，但全球現貨都在慕容家手裏。”
    呂塵突然抓住她撤回的手腕，掌心的輻射灼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他沾著機油味的呼吸拂過少女耳畔：“記得七號集裝箱裏那批走私的釷電池嗎？”
    五個小時後，十二輛改裝過的垃圾清運車衝進黑市貨運通道。
    駕駛座上的散修們戴著鉛玻璃麵罩，車鬥裏滿載從廢棄核電站挖來的衰變材料。
    孔瑤盯著平板電腦上跳動的輻射值，突然被呂塵用防護服罩住頭頂。
    “別讓伽馬射線燒壞孔家千金的腦神經。”男人帶著砂礫感的笑聲混在引擎轟鳴裏，破損的袖口露出小臂上新生的淡金色血管。
    孔瑤捏緊袖口裏藏著的精神突觸抑製劑，針尖在離對方皮膚兩毫米處又收了回去。
    他們在分解釷電池的酸液池邊發現驚喜。
    某個戴著防毒麵具的散修舉起密封罐，暗紫色晶體在罐底閃著詭異的光——這是從報廢的工業催化劑裏提純的鑥元素同位素。
    “純度92.3，足夠啟動三號反應堆。”孔瑤的指尖在全息鍵盤上飛舞，ep發生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黑市穹頂的鉛板開始劇烈震顫，呂塵卻抓起兩罐剛提純的鑥元素同位素砸向酸液池。
    暗紫色煙霧騰起的瞬間，他扯著孔瑤滾進反應堆檢修通道，背後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腐蝕聲。
    “下次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警報方式？”呂塵的後背抵著冰冷的水泥牆，新生皮膚正在吸收通道裏殘留的輻射。
    孔瑤的戰術手套還抓著他半融化的皮帶扣，實驗室數據在兩人之間的全息屏上瘋狂滾動。
    當紫色煙霧散盡時，酸液池裏浮著幾具銀白色金屬骨架。
    孔瑤的瞳孔突然收縮——某具骨架的胸腔裏嵌著半塊未溶解的玉牌，上麵的雲紋與呂塵腰間殘缺的靈根共鳴器完全吻合。
    酸液池的蒸汽在天花板凝結成紫黑色水珠。
    呂塵用鑷子夾起那半塊玉牌，殘缺的靈根共鳴器突然發出蜂鳴。
    孔瑤的戰術手套劃過全息屏，調出孔氏集團數據庫裏的放射性同位素分布圖。
    "三十七小時前，慕容家從南非鈾礦運走兩噸貧鈾廢料。"她將玉牌掃描圖與分子式重疊，"這種雲紋是三百年前煉器師處理核廢料的標記。"
    呂塵的指尖在共鳴器表麵摩挲，灰白眼瞳映著全息投影裏跳動的數據流："明天帶我去你們家那個地下二十層的實驗室。"
    孔氏集團b7實驗室的鉛製閘門在身後閉合時，呂塵的工裝褲還在滴落放射性冷凝液。
    三萬流明的無影燈下，孔瑤將釷電池殘骸推進粒子分離器，生物電極片在她脖頸上亮起細密的藍光。
    "中子注入量超標了！"少女突然拍下緊急製動鈕。
    呂塵的左手瞬間插入防護罩裂縫，新生的淡金色血管在伽馬射線中瘋狂增殖，將失控的粒子流導向腰間的靈根共鳴器。
    實驗室響起刺耳的輻射警報，呂塵的後背重重撞在鎢合金牆麵上。
    孔瑤扯開他燒焦的袖口，戰術手套下的皮膚正在生成類似石墨烯的防護層。
    "下次當人肉緩衝器之前打個招呼。"她將鎮定劑注射器摔進回收槽，耳尖卻泛起不易察覺的紅暈。
    第七次試驗時，呂塵把共鳴器嵌進反應堆核心。
    孔瑤盯著屏幕上暴漲的靈力曲線，戰術靴不自覺地碾碎了地板縫裏的結晶化鈈元素。
    當暗紫色輻射雲在約束場裏坍縮成六棱晶體時，實驗室的鉛玻璃突然爬滿蛛網裂痕。
    "臨界值突破！"孔瑤的尖叫聲混在警報聲裏。
    呂塵徒手撕開防護罩，新生皮膚在粒子風暴中片片剝落，卻精準地將三根鎢合金棒插入反應堆縫隙。
    強光熄滅後，兩人躺在布滿輻射塵的地板上。
    呂塵的左手小臂露出森森白骨，淡金色紋路正在傷口處交織再生。
    孔瑤的戰術背心冒著青煙，掌心裏卻緊緊攥著顆指甲蓋大小的暗紫色晶體。
    "靈力純度61，夠啟動微型機甲三十秒。"她的呼吸掃過呂塵頸側的灼傷，"但慕容家今晚就會收到輻射異常警報。"
    實驗室的應急燈突然變成血紅色。
    孔瑤的加密平板自動彈出監控畫麵，三艘印著慕容家徽的飛艇正在突破平流層防禦網。
    呂塵抓起還剩半罐的鑥元素同位素，殘缺的靈根共鳴器突然與飛艇艙門上的雲紋產生共振。
    "看來他們送快遞來了。"他抹了把臉上的輻射塵，新生皮膚下隱約浮現金色脈絡。
    孔瑤默默將精神突觸抑製劑換成腎上腺素，戰術靴碾碎了地板上最後一塊完好的瓷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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