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付長功的真正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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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深沉,燭影搖曳,晉王府的密室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凝出水來。
    “砰!”
    一聲脆響震得牆上的銅燈都隨之輕顫。
    晉王蕭晉猛地將手中的玉盞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水四濺,杯盞碎裂成無數鋒利碎片,如同他此刻被怒火灼穿的情緒。
    “狗東西!”他咬牙切齒,眼神陰鷙得幾欲滴血。
    “你倒還真是坐得住!”
    他的語氣冰冷,卻蘊含著無法抑製的怒意。
    這幾日,他等得頭發都白了幾根,等來的卻不是太子車駕覆滅的捷報,而是信服帶回的那封密信——
    “行動失敗,中山王與衛清挽聯手,一網打盡!”
    “嗬……嗬嗬……”晉王一邊念叨,一邊冷笑,聲音低沉嘶啞,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真是好一出戲啊,原以為那女人這幾年安分了些,沒想到依舊是當年那般不肯吃虧的刺蝟。”
    “還有蕭業……”他眯了眯眼,語氣冰冷,“你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在房內踱步,腳步極輕,像極了一頭在黑夜中尋找獵物的豹子。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停下腳步,望向門外,冷聲喚道:“來人。”
    門外守候的內侍連忙入內:“王爺。”
    “把信服叫來。”
    “是!”
    不多時,信服匆匆趕到,單膝跪地:“王爺。”
    晉王微微頷首,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咱們是等不了了。”
    “殿下是說……”
    “無論中山王對至尊之位有沒有心思,他對於瓊州這夥人……是不打算動手了。”
    “可他們不懂,偏偏——我們不能也不懂。”
    他的眼中寒光爆閃,聲音也陡然低沉了幾分:“去,把墨染叫來。”
    “墨染?”信服身軀微顫,顯然對這個名字有著極深的忌憚與敬畏。
    “是。”他連忙答應,轉身而去。
    晉王站在燈火下,目光深沉,長久不語。
    這一刻,他的神情不再憤怒,而是一種更為可怕的——冷靜。他的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著,一聲接一聲,像是催命鼓點。
    “衛清挽……你終究還是那個衛清挽啊。”他低語。
    “中山王……你隱藏得夠久,可惜,你終究沒有站到我這邊。”
    “既然沒有合適的槍,我就隻能自己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護得住那小東西幾時?”
    他坐下,輕輕拈起桌邊的茶盞,慢慢呷了一口。
    茶已涼,恰如他此刻的心。
    但他不急。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夜已深沉,龍門酒樓的燈火漸漸熄滅,隻餘下最頂樓那盞紅燈籠在風中搖曳,將微弱光芒投在石階上。
    晉王蕭晉獨自站在高樓廊道,望著中山王離去的方向,麵色沉冷如鐵。送別時還掛在嘴角的笑意,早已煙消雲散。
    “哐啷——!”
    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了青石地麵,碎片四濺,濺起幾滴酒漬,在他黑色的靴麵上拖出一縷冷意。
    “狗東西,”蕭晉咬牙低吼,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鏗鏘,“你倒還真是坐得住!”
    他身後不遠處,守在廊角的信服聞聲而動,快步走來,單膝跪地:“王爺。”
    蕭晉沒有回頭,隻是一邊目光陰鷙地盯著夜色,一邊緩聲開口:“不用再等了。無論這中山王心裏是否還有那點火,他對瓊州那一群人,是不打算動手了。”
    信服低聲應和:“屬下早有此感,果然如此。”
    蕭晉冷笑一聲:“他們啊……不懂就算了,可我們不能也不懂。他們能坐著看,我們卻不能。”
    他緩緩轉過身來,步伐穩健如刃,一步步走下石階,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去,把墨染帶過來。”
    “是。”
    ……
    夜色深沉,龍蟠閣內,燈火如豆。
    晉王府密室之中,香氣沉沉,厚重的香料將屋內空氣熏染得帶著幾分詭異的甜膩味。
    厚重的檀木簾緩緩挑開,信服行色匆匆而入,單膝跪地,低聲稟報道:
    “王爺,墨染到了。”
    晉王手指輕叩桌麵,麵無表情地點頭,道:“讓她進來。”
    話音未落,簾外一陣輕響,墨染已悄然入內。
    她今日不著常服,而是一襲夜行裝,麵上雖施粉黛,卻壓不住眼底的疲色。
    她一見晉王,動作如舊,躬身低頭,不發一言。
    晉王沒有抬頭,隻微微抬了抬指尖,手指勾動的瞬間,墨染便無聲地跪坐至近前,如同習慣般順從。
    “你倒是來得快。”
    “我最近火很大啊,你說,該怎麽辦呢?”
    墨染跪伏在地,身形低伏到塵埃:“屬下聽令。”
    這一次,沒有往日對康王那樣的戲弄和挑逗,亦沒有所謂的縱容和張狂,晉王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他緩緩走近,腳步聲沉穩,像是倒數著某種命運的時刻。
    空氣中,充滿了博弈的味道。
    二人一邊交涉,晉王一邊惡狠狠地出著惡氣,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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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做得不錯。”他語氣冷淡,“康王那邊,叫得好,也亂得好。”
    墨染低聲:“屬下不敢邀功。”
    蕭晉盯著她那跪地的身影,眸中寒光一閃。
    “但你也別以為,在我這兒立了什麽功勞。”
    “我晉王府,不養廢人,也不養想多了的工具。”
    墨染沒有出聲,隻是低頭更深,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位置——她隻是工具,願意服從一切調遣,不爭、不辯、不擾主心神。
    沉默片刻後,晉王緩緩坐下,抬起一隻腳,點了點地麵:“抬頭。”
    墨染照做,抬起臉來,目光清冷中帶著一種從骨子裏刻下的馴順。
    蕭晉俯視著她,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皮肉,看向她那早已被磨得麻木的意誌。
    空氣裏一時隻有木炭劈啪聲響。
    良久,晉王才回到了坐位之上,將案前玉盞放下,緩緩開口:
    “你覺得,瓊州那些人,下一步會怎麽動?”
    墨染眼神一凝,毫不猶豫地回答:
    “防禦為主,嚴陣以待。他們不會先動手,至少,在確認我們是否出招之前,他們會繼續隱藏。”
    “哦?”晉王挑了挑眉,“你倒說得肯定。”
    墨染垂下眼簾。
    “因為他們一直走在被動之中。衛清挽和中山王能聯手,不是他們膽大,而是他們沒得選……若是再被您逼一次,恐怕連命都難保。”
    晉王輕笑:“你倒是替他們想得周到。”
    “屬下隻是實話實說。”墨染頓了頓,“不過,也正因如此,我覺得,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晉王這才慢慢抬起頭,目光陰鷙如蛇,落在墨染臉上:“說說看。”
    “我建議——”墨染語氣轉沉,“讓付長功動手。”
    “蕭寧雖死,但昔年他身邊,尚有數名高手殘存。然而……那些人不過是些守舊的刀盾,真要論起當今江湖上能將其一一克製的,隻有一個人。”
    “那便是付長功。”
    “他殺伐果決,不留活口。用他,是最穩妥的。”
    聽到這個名字,晉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舍得,把他推出去。”
    墨染聲音不變:
    “隻有他,才足夠幹淨、利落。太子身邊殘留的那些人,不過是些苟延殘喘的舊部,根本不是對手。而付長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不錯。”晉王微微點頭,眼底卻閃過一抹晦暗莫測的深意。
    “屬下可以親自聯絡付長功,設定時間、地點和行跡動向。”墨染頓了頓,忽地抬頭,“若王爺信得過我。”
    “信?”晉王喃喃重複,忽然站起身來,緩步來到她身前,低頭俯視她,“墨染,本王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從來就不是用來信任的?”
    墨染沒有抬頭,隻是低聲道:“屬下明白,屬下隻是王爺手中的一把刀。”
    “刀要快,也得懂事。”晉王語氣冷硬,“若付長功出了差錯,這口鍋,你知道該怎麽背。”
    “明白。”墨染平靜回答,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仿佛早已習慣了這般安排。
    晉王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回到案前,緩緩落座,重新拾起桌上的茶盞,卻未飲,冷聲道:
    “去吧,這次,本王不要任何變數。”
    墨染領命,低頭應是,然後起身,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幽影,再不留痕。
    屋內,隻剩下晉王一人。他慢慢站起,走至窗前,眺望遠處的天邊。
    夜色濃得化不開,星光冷落如針。
    “衛清挽……蕭業……”
    他輕聲呢喃,語氣中透出一絲淩厲的狠意。
    “你們可以算計,但……你們能擋得住我多久?”
    風起,燈滅,一場更深層次的殺局,已經悄然拉開帷幕。
    晉王坐在原地,茶盞中的水,因夜風微動,蕩起層層波紋。
    他閉上眼,輕聲道:
    “下一局……該收網了。”
    初夏時節,晉州與南嶺接壤之地,萬木崢嶸,草木如濤。
    官道旁,青石鋪路,延綿曲折,如一條銀灰色的長龍蜿蜒在翠綠山野之間。
    天邊殘陽西墜,照得山色紅霞斑斕,仿若天幕燃燒,灑下一地沉沉暮光。
    山風從林梢穿過,卷起塵土與草香,偶爾有飛鳥撲棱而起,掠過遙遠山巔。
    此處雖偏僻,卻也不乏人跡,官道雖遠離要鎮,但沿線村落依稀有炊煙嫋嫋。
    而此刻,一支車隊正緩緩行於山道之間,車隊前後有騎兵護衛,五輛馬車平穩而行,車窗緊閉,車簾低垂,看不清內部情形。
    隊伍中最前方,一名黑甲軍士策馬行於隊首,腰懸重劍,麵容冷峻,正是蒙尚元。
    “這晉王……”他低聲呢喃,語氣頗為玩味。
    “還真沉得住氣啊。”
    騎在他旁邊的鐵拳聞言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怎麽,你還真希望他在自己地盤上動手?”
    “不是希望。”蒙尚元搖頭,“隻是有些看不懂……這般大局之中,他竟能一忍再忍,未必沒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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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招?”車廂中忽傳出一陣輕笑,車簾微動,一道清冷悅耳的女子聲音隨風傳來。
    “哪有人會蠢到在自己家門口動手?”
    聲音正是衛清挽。
    她語氣輕描淡寫,但車隊中所有護衛皆微微挺直了脊背。
    此行雖是回京之路,但所有人都知道,晉州這一關,最是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此時,隊伍剛轉過一片竹林,前方官道忽地顯現出一抹黑影。
    那人站在道路中央,背對餘暉,身披黑衣,頭戴鬥笠,整個人宛如一尊靜止不動的雕塑,攔住了整支車隊前行的方向。
    “什麽人?!”蒙尚元一勒韁繩,沉聲喝道,幾名騎士立刻上前持槍列陣。
    “擋道者,斬!”鐵拳當即躍馬而出,手已握緊拳套,渾身殺意騰起。
    那黑衣人緩緩抬起頭,麵上覆著一層細密黑紗,看不清五官,隻露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嗬……不愧是衛皇後身邊的悍將。”
    他聲音低沉平靜,卻自帶一種不容置疑的鋒芒。
    “不過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蒙尚元雙眼微眯,沉聲問道:“哪一門哪一派的?敢報上名號!”
    黑衣人輕輕一笑。
    “本不該說的……但死人知道,也無妨。”
    “在下——付長功。”
    轟!
    簡簡單單四個字,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即便是久經沙場的鐵拳,也是臉色陡變:“天機山……榜上第十?!”
    “付長功?!”蒙尚元脫口而出,驚訝中帶著難以置信。
    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雖說半月前,他與秦玉京在劍約之上比劍,當眾認輸,聲名大跌,眾人皆認為其不過爾爾。
    可唯有真正的行家才明白,那一戰——
    付長功是故意的。
    他是為了讓淮北王名聲盡失,故意那麽做的。
    從那之後,他不知去向,今日再出手,卻是在晉州邊境攔下太後的車隊!
    “晉王出手,竟然用你這等人物?”蒙尚元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能排入天機榜的,無一不是絕世天驕。
    而付長功這種人出現在這裏,意味已不言而喻——
    他們不是“懷疑”,而是“確認”:晉王要動手了!
    “既然報了名號,那也無需多言。”蒙尚元抽出佩劍,寒光乍現,“你若真想攔路,那就得踏過我二人屍體!”
    鐵拳怒吼一聲,腳下爆步,瞬間躍出,如猛虎撲山,拳風如雷霆震地,狂猛無匹!
    他是真正的近戰猛將,拳力足以裂石斷木,一拳轟下,氣流扭曲!
    然而,付長功未動,隻抬手一指。
    指風劃破空氣,竟直接將鐵拳硬生生逼退三步,腳底摩擦出兩道深深痕跡!
    “果然名不虛傳……”鐵拳麵色凝重,目中殺意更濃。
    蒙尚元也不再遲疑,縱馬衝鋒,長劍在手,朝著付長功直取咽喉!
    “二打一?也罷。”
    付長功淡笑一聲,身形如魅影一閃,避過劍鋒,腳下一轉,拳肘並用,居然硬接鐵拳暴擊!
    砰!
    勁風炸裂,塵沙飛揚,馬匹嘶鳴!
    三人交戰於官道中央,一瞬之間拳影如雨,劍光如虹,戰圈之內風雲變色!
    一旁護衛不敢插手,隻能圍成戰陣死守車隊。
    衛清挽微微挑簾,看著那宛如神魔爭鋒的交手場景,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付長功……竟是你。”
    她輕語,語氣中並無懼意,反而浮現一絲了然。
    “這局,晉王可還真舍得下血本啊……出手,就是這般狠角色!”
    官道之上,落日餘暉早已退去,天幕染上了淡淡暮青,風過林梢,草木伏地,一派靜謐。
    而在這靜謐之中,卻爆發出雷霆之音!
    鐵拳如其名,雙拳如錘,勢若狂雷,先一步衝出,宛如猛虎撲食!
    “看我這一拳!”
    他的腳步一踏,地麵龜裂,整個身形化作一股風暴般的力量卷向付長功。
    拳鋒破空而至,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硬生生將空氣擠出一道音爆之聲。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蒙尚元身形如鷹掠起,長劍在手,冷光閃爍,不留一絲破綻地從側翼斬來。
    兩人一攻一襲,配合無間,拳劍交織,攻勢如網!
    然而麵對這凶猛合擊,付長功卻隻是淡然一笑,腳下一錯,身形斜移一步,整個身子仿佛貼著狂風滑開了。
    鐵拳的重拳,打在空處,拳風炸裂,掀起塵土三尺高;
    蒙尚元的長劍,隻差半寸便可割破對方衣角,卻也在最後一瞬被一股奇異勁力化開。
    “好身法!”蒙尚元低喝一聲,落地回轉,再次揮劍殺來。
    鐵拳也不甘示弱,怒吼一聲,兩臂青筋暴起,再度出拳。
    “再來!”他一拳接一拳,猶如山崩地裂,一時間狂風大作,拳影密布。
    蒙尚元則以劍走靈動,步步緊逼,劍式如水,連綿不絕,幾乎織成一張天羅地網。
    可惜——他們的對手,是付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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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曾登天機榜第十的高手,麵對如此淩厲攻勢,身形卻仿佛脫兔穿花,舉手投足之間,瀟灑自若,避無可避處偏能遊刃有餘地化開。
    鐵拳的每一次重擊,皆在間不容發之際被他側身讓過;
    蒙尚元的每一次突刺,皆在將及未及之間被他撥腕偏轉。
    “這小子——是不是沒出全力?”鐵拳心中震駭,他出拳如電,已然將壓箱底的殺招用盡,可卻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
    “不是沒出全力,是根本沒出招!”蒙尚元冷汗涔涔,心底駭然。
    的確,付長功從戰鬥開始至今,甚至沒有一次反擊!他隻是“閃避”,僅憑身法與巧勁,就壓製住了他們二人!
    “再試一次!”蒙尚元一咬牙,身形陡然暴漲,內勁全開,腳下步伐激蕩勁風。
    他長劍如龍,一劍九式連環斬!
    鐵拳同樣怒吼出聲,奮起餘力,雙拳宛如雙錘連珠!
    拳與劍交織成暴風雨般的打擊,將整個戰圈都變作了一片颶風領域!
    但……風暴之中,付長功的身影卻如一隻翩翩遊蝶。
    他身形一旋,腳下一滑,腰肢微側——
    咻!蒙尚元那一記快若閃電的突刺,再一次落空。
    砰!鐵拳那一記如雷霆爆響的正拳,再一次擊在空處!
    “呼——呼——”二人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沿著額角滑落,滴在塵土之中。
    他們已然拚盡全力,體力、內力、氣機,皆已逼至極限。
    可對麵那人——
    依舊如初入戰場那般,站姿從容,氣息平穩,眼中甚至還帶著些許戲謔與欣賞之意。
    “不錯。”付長功淡然開口,聲音一如先前,穩若磐石,“若不是我,換個排名十三以後的,也未必扛得住你們。”
    “可惜……你們遇到的是我。”
    “咳!”鐵拳退後三步,怒目而視,眼角已是猩紅。
    “你到底想幹什麽!”蒙尚元一邊喘息,一邊警惕後退,提劍而立。
    “若隻是想殺我們,早出手了,何必陪我們玩這一遭?”
    付長功微笑道:“你說得對,我若真要殺你們,隻需十招。”
    他頓了頓,又道:
    “但殺你們,還不急。”
    “我隻是……在讓你們清楚地明白,什麽叫差距。”
    話音一落,天邊一道殘光掠過,山林之中鴉雀無聲。
    唯有風聲呼嘯,吹動戰袍獵獵作響。
    這一刻,鐵拳與蒙尚元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他們,連讓付長功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喝!”
    一聲暴喝,鐵拳再次出手,腳踏青石,身形如炮彈般衝出,鐵拳帶風,如山嶽壓頂,勢大力沉,仿佛要將付長功一擊轟入地底。
    幾乎同時,蒙尚元揮劍而上,劍鋒寒芒如雪,身形宛若遊龍,貼地突刺,出手快若驚鴻。
    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兩位悍將分進合擊,戰陣之中已然無懈可擊!
    可就在那一瞬,付長功僅僅隻是微微一側身。
    風起時,他身形似乎虛化了一瞬。
    鐵拳一擊落空,拳風呼嘯,撞碎了道旁一塊三尺青石,石屑飛濺!
    “嗯?”
    蒙尚元瞳孔一縮,猛然變招,劍光如水般翻卷而出,繞身一圈劈向付長功腰腹。
    “漂亮。”
    付長功輕吐兩個字,竟反手一彈指——
    清脆一聲脆響傳來,蒙尚元隻覺一股陰柔卻沉重的力量順著劍身反震而來,虎口發麻,長劍幾欲脫手!
    “這……”
    蒙尚元腳下一滑,穩住身形,抬眸望去,卻見付長功竟不退反進,身法飄逸如鬼魅,竟一舉插入了他們二人包夾之間!
    “快退——!”
    鐵拳暴喝,可已然來不及了。
    一掌、一肘,付長功如閑庭信步,掌若驚雷,肘如錘擊,短短一息之間,已連續擊出七八招,每一招皆如鼓點般砸在二人合擊之縫隙之中。
    “咳!”
    鐵拳悶哼一聲,胸口發悶,竟被一掌擊中肩膀,身形踉蹌後退三步。
    蒙尚元也不例外,左肋險些被掃中,堪堪擋住,卻被餘力震得身形橫移半丈。
    而付長功,竟連呼吸都未曾淩亂分毫。
    他站立原地,淡然如初,眼中不帶絲毫殺意,卻自帶一股俯瞰天下的冷漠與自信。
    “再來。”
    他輕吐兩個字,右腳輕輕點地,姿態鬆懈,仿若並未動真格。
    鐵拳與蒙尚元對視一眼,心中皆沉入穀底。
    他們二人雖然不是什麽世外高人,但皆是沙場宿將,一人橫行北疆,一人守護太後身側多年,從未有一戰中如此壓抑。
    對手,不是用力量碾壓他們——而是用對武道的理解、對節奏的掌控、對殺機的感知碾壓他們。
    鐵拳怒吼一聲,再度衝鋒,這一次,他連出四拳,招招不留餘力,身法如瘋虎。
    蒙尚元也舍去了精巧,換作最凶狠直接的刺殺之法,劍隨人走,身劍合一。
    ——然而,付長功依舊隻是移動、閃避,不擋不守,甚至連武器都未曾拔出!
    啪!
    又是一記交手,鐵拳手臂一麻,退後三步。
    嗖!
    蒙尚元的劍再次刺空,付長功身影如煙霧一般從縫隙中飄出,一記反手擊中他的左肩。
    “哢噠。”
    肩骨一陣錯位之感襲來,蒙尚元麵色驟變!
    “該歇了。”
    付長功終於開口,聲音平淡得仿佛在閑談,“你們已盡力。”
    而他的氣息,始終如水。
    沒有狂風怒浪,沒有熱血湧動,他仿佛不是在戰鬥,而是在演練一段早已熟悉的舞步。
    反觀鐵拳與蒙尚元,早已滿頭大汗,呼吸沉重,盔甲破損,發絲淩亂,臉上盡是驚駭與不甘。
    二人再次對視,目中皆有遲疑之色——打不動了!
    “混賬……”
    鐵拳低罵一聲,拳頭顫抖。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深刻體會到“無力”二字的沉重。
    而付長功,僅僅是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他們所有攻勢,還連劍都未曾出鞘。
    這一戰,戰心,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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