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沒回答清妍，他正瞪著眼睛在看銀票呢，銀子是存在他的票行的。
    可他還是翻來覆去把銀票看了好幾次，試圖從中找出些破綻。
    結果自然是沒有的！
    他遞給十阿哥：“十弟，你這個表妹可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清妍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驚喜。
    不過她卻以退為進：“上次九阿哥和表哥一起來送首飾的時候，說過那些首飾大概值五百兩銀子，現在賣了兩千兩，一人一半。不過現在奴婢手頭沒那麽多銀子，等奴婢抽空去票行把銀子兌出來給九阿哥，要是九阿哥等不及的話，你把銀票拿走，再給奴婢拿來一千兩的現銀或者銀票來都行，從此咱們就銀貨兩訖了。”
    “別呀！”九阿哥立刻把銀票又給了清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爺向來是說不二的，前些日子把首飾給你的時候，十弟說了不管賺多少銀子，都給格格，爺是點了頭的，現在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清妍知道他之所以這麽說，是為了以後還能一起做買賣。
    可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九阿哥，奴婢雖然自小在民間長大，但是道理還是懂的。也不怕九阿哥笑話，奴婢自小就一個想法，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不能銀子。”
    “奴婢是財迷，這不假。可做買賣講究的是信任，九阿哥明擺著是不信任奴婢，做買賣不信任就是隱藏的禍端，以後說不得就是麻煩呢，別臨了臨了，銀子沒賺到，還把命搭上了。”
    清妍這番話三分委屈，三分清高，四分惜命，堵得九阿哥啞口無言。
    十阿哥出聲幫腔：“九哥，你也看到了清妍做買賣的能力，她就算是不靠你，也能賺不少銀子，不一定非要和你一起搭夥。”
    聞言九阿哥不滿地衝著十阿哥使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可十阿哥大大咧咧，不是那麽有心機的人，沒看懂九阿哥話裏的深意：“你再衝我擠眉弄眼，我也還是這話。”
    氣得九阿哥拉著十阿哥去一邊說話：“十弟，你怎麽回事兒？八哥對清妍的態度你是清楚的，你怎麽……”
    十阿哥大概是率真習慣了，他的嗓音一點也沒壓著。
    “八哥就是杞人憂天，別說清妍現在既不是二哥的福晉，也不是四哥的福晉了，就算是也影響不到八哥啊，不是聽說皇阿瑪要把郭絡羅氏家的格格指給他當福晉的嗎？那郭絡羅氏家格格的家世可不差的，要是這事兒真誠了，那八嫂就是目前咱們兄弟的福晉裏身份最高的，何至於再擔心清妍。”
    九阿哥放棄了和十阿哥溝通，尷尬地回看了清妍一眼。
    見既然已經瞞不過了，九阿哥也不拐彎抹角了：“清妍格格，實不相瞞，一開始呢，給你那麽多首飾讓你賣，的確有八哥的意思，他想知道你做買賣這其中有沒有二哥或者是四哥的影子。”
    雖然一開始九阿哥的目的讓清妍有點意外。
    不過仔細想想也正常。
    他們這些皇子阿哥之間的信任少的可憐，有猜忌太正常了。
    清妍問：“那現在呢？九阿哥覺得奴婢做買賣的能力還是因為太子或者是四阿哥嗎？”
    “自然是清妍格格你有自己有能力。實不相瞞，這幾天，八哥一直讓人盯著二哥和四哥的那些生意的。”
    清妍笑了笑沒說話。
    “這銀票你拿好，以後咱們還賣首飾，等下次……”
    清妍打斷了九阿哥：“九阿哥，奴婢鬥膽，沒有下次了，奴婢再鬥膽問您一次，這銀票您確定不要嘛？”
    “不要，說了給你的就是給你的。”
    “那奴婢就不客氣了。”
    清妍收起銀票叫了徐嬤嬤：“徐嬤嬤，送兩位爺。”
    “哎……格格，咱們還沒商量好以後的買賣……”
    衝著九阿哥福了福，清妍說：“九阿哥，雖然滿人不如漢人那麽規矩，可奴婢到底還要參加選秀，和皇子阿哥們走太近了終究不合適，所以奴婢無禮了，九阿哥，表哥，請吧。”
    九阿哥還想說點什麽，可是卻被十阿哥拉走了。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清妍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
    再次拿出剛才那張銀票。
    撲麵而來的銀子的味道真是讓人能忘記一切煩惱和憂愁！
    還別說，古代的銀票的設計怎麽看起來竟然還有點藝術氣息呢。
    就在她翻來覆去怎麽都看不夠這張價值兩千兩的銀票的時候，香荷打斷了她的欣賞：“格格。”
    “嗯？怎麽了？”
    “您……既然喜歡銀子，那剛才為什麽要拒絕九阿哥繼續一起做買賣呢？”
    自從穿越來香荷就在清妍身邊伺候，清妍從來沒在她掩飾過自己喜歡銀子這事兒。
    但剛才清妍的做法她卻有點看不懂了。
    “以退為進！”清妍說：“上趕著不是買賣，剛才你也聽到了，一開始九阿哥來找我做買賣就是為了試探看我是誰的人，方才清窈那麽一鬧，反倒幫我摘清了我和四阿哥可能走得近這事兒。”
    “在九阿哥眼裏，我和四阿哥還有太子沒關係，那一起做生意自然是沒問題的，要不是十阿哥無意間說出了一開始九阿哥找我做買賣的目的，我即便知道了，也沒辦法問出來，那隻能繼續和九阿哥合作，但是談合作條件的時候我就被動了許多。”
    清妍拿著銀票甩了幾下，然後放在耳邊聽聲音。
    雖然沒所謂清脆的響聲，但是也讓人心曠神怡。
    香荷對她的話還是十分疑惑：“可是……奴婢聽說九阿哥和八阿哥的關係很好，八阿哥說什麽他都聽的，萬一八阿哥那邊對您……還懷疑呢？”
    清妍不以為然：“清窈不是喜歡四阿哥嗎？你覺得她會讓我輕易和四阿哥走得近嗎？有這麽一個妹妹，自然是會幫我證明一切的。所以等到九阿哥再來找我一起做買賣的時候，我就主動了，不說獅子大開口吧，至少份子錢我能多要幾成。”
    “格格，你真是厲害。”
    麵對香荷的恭維，清妍笑了笑沒說話。
    因為有係統幫忙，清妍賺銀子相對容易點。
    可這不代表她就什麽也不想了，做生意該有的城府和算計她也是有的。
    而清妍的巨大喜悅卻被徐嬤嬤打斷了：“格格，今兒個奴婢瞧著老爺的意思，好像對清窈格格跟四阿哥這事兒並不排斥，你就不著急？”
    太高興了，忘記徐嬤嬤是四阿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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