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嬤嬤是四阿哥的人，清妍還是決定再次據實表明自己的態度。
    “徐嬤嬤，咱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這人呢，除了銀子，沒什麽在意的。”
    “四阿哥也不在意？”
    “當然！”清妍不覺得需要在這個問題上騙徐嬤嬤。
    她的態度其實一直沒變，一直以為徐嬤嬤是清楚的。
    可沒想到徐嬤嬤卻欲言又止。
    她說：“徐嬤嬤，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回格格的話，奴婢鬥膽……奴婢瞧著四阿哥對您似乎不太一樣……”
    “他……”清妍搖了搖頭，四阿哥對她表現出不同隻是因為自己是他取太子而代之的其中一個棋子罷了。
    不過她拿不準徐嬤嬤是否知道四阿哥想要奪嫡的心思，就沒說。
    “四阿哥是皇子，他的心思豈是咱們能瞎猜的呢，或許他也壓根沒任何想法也說不定呢。”
    徐嬤嬤還想再勸勸清妍，她覺得清妍和四阿哥在一起挺好的。
    可清妍的阿瑪來了。
    相互行禮請安之後，巴圖魯就讓香荷和徐嬤嬤出去了。
    他一臉心疼的樣子讓清妍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畢竟嚴格說起來她應該和他的女兒不是一個人了。
    於是清妍主動開口，打破了父女之間的沉默：“阿瑪，你是有話要和女兒說吧？”
    “府裏孩子少，清窈那丫頭被慣壞了，讓你受委屈了。”
    清妍搖了搖頭，因為不清楚他要說什麽，就沒貿然接腔。
    “你妹妹……今兒個鬧……是因為四阿哥……你……怎麽想的？”
    清妍意外極了，她不由自主看向結結巴巴的巴圖魯。
    巴圖魯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之前四阿哥幫了你不少，你對他要是有想法的話，其實也能理解……”
    “不，阿瑪你誤會了。”
    清妍意外不是因為阿瑪以為她喜歡四阿哥，而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這茬兒。
    本來係統和清妍說她這個身份是乾隆的親媽的時候，她就十分排斥，雖然無奈接受了。
    可心裏想的是不主動，不拒絕，做個渣女完成在這個時空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但是清窈喜歡四阿哥，讓她茅塞頓開。
    清窈也是鈕鈷祿氏家的格格啊，或許她才是乾隆的親媽也說不定呢。
    而且不是說曆史上乾隆親媽十三四歲就進了四阿哥的府了嗎？
    這麽算的話，她和清窈比較起來，清窈才更像是乾隆的親媽呢。
    “那你覺得清窈要是真的跟了四阿哥，你能接受嗎？”
    巴圖魯小心翼翼的聲音讓清妍暫時收起了心裏的百轉千回：“阿瑪，清窈是我妹妹，我為什麽不能接受呢？”
    “……阿瑪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因為我和你額娘的關係……你之前的日子過的太艱難了，也受了許多委屈……”
    巴圖魯心裏有愧疚：“而且當初大家的意思把你指給四阿哥，也有你身世的關係，清窈的話……”
    “阿瑪，說句大不敬的話，女兒的身世是你闖下的禍事，所以和四阿哥的利益綁在一起不見得非要是女兒，隻要是鈕鈷祿家的人就行，因為府裏的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不管是我還是清窈，任誰被皇上指給四阿哥都行。隻是……我的身世不要讓清窈知道的好。”
    “你的身世是要帶進棺材裏的，自然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巴圖魯問：“這麽說你對你妹妹和四阿哥在一起是沒意見了？”
    清妍笑著搖頭。
    其實這事兒她有沒有意見不重要，巴圖魯既然來問她了，那就證明他做阿瑪的心已經偏向清窈了。
    其實清妍完全能理解，清窈性子在不好，那也是在巴圖魯身邊長大的女兒。
    不像是自己，可能一開始巴圖魯就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
    也幸好，清妍對這個阿瑪也沒太多所謂的感情，對四阿哥也沒所謂的喜歡，所以也就不會覺得傷心難過。
    盯著清妍看了一會兒，巴圖魯見清妍是真的沒意見，他說：“既然你沒意見，那我找機會讓人在皇上麵前提一下你妹妹和四阿哥的事兒。”
    清妍沒立刻回答。
    巴圖魯以為她要反悔：“你要是覺得委屈的話，這事兒就當我沒說……”
    “阿瑪，你誤會了，我沒有不願意。”
    “那你……”巴圖魯順著清妍的視線也看了過去：“看什麽呢？”
    雖然在清妍看來九阿哥早晚會再來找自己一起做買賣的，可現在她也不能天天在家閑著。
    她固然不喜歡四阿哥，可她既然這麽“大度”了，也不能太吃虧了。
    於是她趁勢說：“看那個花瓶呢。”
    “花瓶怎麽了？”
    “花瓶挺好，不過聽之前幹活的粗使丫頭說，這個花瓶是別的主子暫時放在這兒的，後來我搬過來之後，忘了收走了，阿瑪，我這院子也沒啥東西，那花瓶要不就放在這兒吧？”
    巴圖魯因為清妍不哭不鬧就願意讓清窈取代她跟了四阿哥，心裏的愧疚無處安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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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清妍的話，他立刻說：“就放在這兒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你這屋裏看著是空了點，你看你喜歡什麽，列個單子給我，我差人都給你送來。”
    清妍心裏竊喜，這下不怕直播間沒東西拍賣了。
    “其實也不是女兒非要好的，隻是女兒現在回家了，好歹也算是一個主子了，有的時候打點賞賜丫鬟都沒東西。”
    “是我這個當阿瑪的疏忽了。”巴圖魯說：“這兩天我立刻就差人給你送來，既然是要平時賞賜奴才的，那大件的東西也不合適，我就看著給你準備了。”
    “女兒謝謝阿瑪！”
    清妍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賜，這讓身為阿瑪的巴圖魯更是愧疚不已：“以後想要什麽，直接和阿瑪說。”
    巴圖魯大概是真的太心虛了。
    第二天就讓人送來了好多東西，青花瓷的茶碗、花瓶啊，還有玉如意、金鑲玉之類的東西，琳琅滿目。
    清妍立刻打發了香荷和徐嬤嬤，她利用係統的掃一掃功能，把每一個物件都拍了照，然後把年代什麽的標注在旁邊，發到了自己的主播賬號上。
    三天後哪個點讚最多，她就先拍賣哪個寶貝！
    剛弄好，徐嬤嬤在外麵敲門說清窈來了。
    於是清妍立刻把東西收好，關了係統。
    才鬧過，清妍雖然沒覺得清窈來會低眉順眼，可看著她朝天的鼻孔，清妍不打算慣她這毛病。
    於是她語氣不善地問清窈：“這次又是因為什麽？還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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