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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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帝國“崛興”三年的年關喜慶異常,各種大型的煙花表演在京城各處上演,圍觀的人群可謂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每個天明帝國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不斷有人指指點點那些騰空而起的煙花,看著它們在黑夜下綻放五彩繽紛的絢麗煙火,仿佛催生著人們心中對帝國未來的無限憧憬與渴望。維持秩序的朝廷軍兵手持長槍肅目而立,但是臉上卻看不到肅殺之氣,而是一副平和的表情,有些軍兵嘴角甚至不由自主的帶出一絲暖暖的笑意。
    “陛下,您該更衣去接受百官朝賀了!”蕭妙貞躬身微笑著向坐在禦榻之上的李患之輕聲說道。
    “哦!?這麽快就到時辰了?百官都進來了嗎?”李患之似乎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似乎目光有些不舍的離開手中的一卷詩集,那是施梅嬋所作,用詞華美,韻律悠揚,讓前生就對詩詞很是喜愛的李患之不由著迷,自從征服了冀北之後,李患之除了繼續調整朝廷內部的部門架構,和五軍都督府的體製之外,一有閑暇便將施梅嬋這本詩集拿來展讀,越是讀這位美女的詩詞便越是對這位才華橫溢的佳人感到由衷的欽佩,李患之於是找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理由將施梅嬋晉爵華明夫人,等同於伯爵之位。
    李患之有時不由心下暗想,如果自己還是一個男人,說不定會不顧一切去追求這位才色雙全的女子,但是現在身為女人的李患之對這男女之情的態度也產生了許多的變化,對於女人他現在隻剩欣賞,卻是沒了任何情愛之意。
    並且隨著李患之對體內那股力量逐步的掌控,他的情感似乎變得逐漸冷淡起來,除了寥寥幾個他覺得值得重視的人,而對於其他人李患之現在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情感,有時午夜無人之時,李患之獨自漂浮高空,低頭觀看自己統治的這邊大地,仿佛神祗俯覽自己的領域內的芸芸眾生。
    他現在能力已經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他自信在這人間再也沒有任何人是自己的對手,甚至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他可以輕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並非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純粹力量的碾壓,作為這樣超凡絕塵的存在,他完全沒有了與普通人產生情感的欲望,即便是對他一片深情的雲破軍,李患之也是視若不見。
    現在的李患之除了不斷修正天明帝國朝廷體係之外,就是慢慢摸索身體內那股能量的力量,而閑暇之餘他所喜好唯有前生遺留下來的一些興趣,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曆史野聞都是他喜愛的內容,他會命人找來許多這方麵的書籍閱讀,並對此樂此不疲。
    在他觀看這些書籍時隻有近身女官唐英婉和蕭妙貞敢於奏事,其餘宮女內侍一律不敢前去打攪,以免攪了女皇陛下的興致,此時李患之看詩集的表情聚精會神,故而也隻有守在李患之寢宮之內的蕭妙貞敢於上前奏報。
    按照天明帝國往日的規矩,跨年之夜朝廷百官要進宮向皇帝叩賀,慶祝皇帝陛下禦極又曆一年,要恭祝皇帝千秋萬載一統江山,在這冀北被掃滅的年度裏,朝廷上下是更加的喜慶異常,不僅舉辦了大規模的慶祝活動,還特意按李患之的意思舉辦煙火表演,匯聚了大量的百姓前來觀看,在這人流匯聚的時刻,李患之命新成立的商業部鼓勵民間商人擺設攤位,販賣食物、玩具等遊覽所需之物,一時間京城商業氛圍火爆,交易大幅提高。
    李患之在平定了冀北之後,突然想起商業在自己前生那個世界的重要性,商業的發達可以給自己的國家帶來大量的財富,也會讓國家的經濟實力突飛猛進,進而通過很多經濟手段達成許多外交目的,即便采用軍事手段也能迫使對方屈服,故而李患之開始重視商業的興起,他在這半年多的時間有意培養天明帝國的商業氛圍,開放了許多之前國家限製的商業活動,提高了商人的地位,並且特別新建立了商業部來統籌規劃全國的商業體係。
    這次年關跨年夜的百官朝拜,李患之也想借這次機會宣布之後要大力鼓勵商業建設,並且要宣布年關過後要整肅兵馬對涼州用兵,李患之已經準備良久,這番便要在自己統治的第三個年頭將天明帝國的版圖重歸一統。
    李患之在蕭妙貞的服侍下更換了一身朝服,而後帶領眾宮女內侍向皇極殿而去,這天明帝國皇宮之內最大的宮殿之前,當初李患之幫助老皇帝除去曆王蕭威之地,早已經搭建好了大大小小數座台樓,正中一座高台用紅段裝點,明黃緞帶結花相連,兩側羽林禁衛手持長槍,背靠旌旗護衛在高台兩側,正是給李患之這位女皇陛下準備的禦座所在。
    此刻中樞閣眾位閣員立於台前,身後朝廷四品以上文武官員均是一身大紅朝服肅穆而立,待李患之來到台上,內侍官一聲高喝道:“女皇陛下駕到!百官朝賀!”
    隨著內侍官的喝令,中樞閣閣員們率領百官跪倒在地,口中山呼道:“臣等恭請聖安!願陛下千秋萬載一統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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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跪九叩大禮完畢,李患之站起身形走到台邊,手扶憑欄麵帶微笑高聲言道:“今天是年關跨年之夜,你們都進來給朕朝賀,朕心甚慰,不講那麽多禮數了,都起來入席吧!”
    百官聽聞女皇陛下之語方才起身,紛紛來到自己席位之上落座,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卻是沒有一個人動筷,都在等待著女皇陛下接下來的話語,李患之見百官期待的模樣不由笑道:“朕為皇太女之時便率兵與倭賊交戰,至朕禦極至今,又戰冀北,連番大戰之下,朕未能顧及其他國事,今方有閑暇再議政務...”
    李患之說到此處,目光掃視了一周在場百官,見眾官員均是一臉的崇敬之色看向自己,並未任何異色,於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天明帝國以農為本,曆代均已興農為國策,但朕思國家應多方發展,農業雖為國本,但重農之餘,重商也應是國之大事,商業可以生財,商業可以興國,我天明帝國地大物博,物產眾多,何不作為商品廣為傳播,一來顯示我大國之興盛,二來可獲利擴充國庫,取獲利之資興國之所需,此乃兩全其美之事!望諸臣工體國之所急,多方配合商業所措,能盡快使朕之構想成國家之力也!”
    “臣等謹遵陛下聖諭!”文武百官聽罷李患之之言躬身施禮齊齊答道。
    李患之見百官沒人對自己重商的政策提出異議,心中頗為滿意,於是麵帶微笑再次開口說道:“諸臣工體國之難,甚慰朕心,過後朕會著中樞閣各位閣臣擬出一係具體條款下發各部,而後商榷辦理!
    此事乃是我天明帝國的長久之政,雖然重大,但可徐徐辦理,另有一番急務卻要諸臣工配合中樞閣及五軍都督府抓緊辦理。
    那便是籌措物資,廣備軍糧,待春暖花開之際,朕要親提大軍西征涼州,一統我天明帝國的版圖,結束帝國百年紛亂之局,使我天明帝國重回昔日之大一統之局!”
    此言一出,台下在場眾臣無不心中激蕩,天明帝國百年紛亂,一分為三,混戰不斷,國力日衰,這才被倭桑瀛人有機可趁,東南沿海陷入一片被奴役的泥潭,自從這位女皇陛下橫空出世以來,剪除曆王使天子重掌朝綱,東南一戰,將倭桑瀛人徹底趕出天明帝國的疆域,收複了海疆,北伐趙氏集團,前後兩戰僅僅立時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冀北趙氏打的灰飛煙滅,冀北七州之地重歸天明帝國的統治之下,如今要西征涼州,若是成功,那便是再次使得帝國實現大一統王朝的盛況,功績可比開國太祖,必定名標史冊,千古一帝幾成定局。
    一時間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響徹皇極殿廣場之上,不僅僅是文武百官,就連在場的所有羽林禁衛都高舉手中武器高聲呐喊道:“謹遵陛下聖諭!天明帝國萬歲!女皇陛下萬歲!”
    李患之在高台之上看見台下這般場麵,縱然他現在情緒已經很難波動,也不免被這場麵感染心中有些許激動,他緩緩舉起右手向台下的百官和羽林禁衛揮手致意,那“萬歲”之聲久久方才平息。
    李患之命百官飲宴,以慶新年的來臨,看著台上推杯換盞的眾人,李患之仿佛又回到老皇帝帶著他第一次參加跨年朝賀的那一刻,也正是從那一刻開始,朝廷才形成了跨年的年關之夜百官朝賀的慣例,那時他還身為皇太女,老皇帝拉著他的手在百官麵前宣布了讓其監國輔政的決定,一天之後夜裏老皇帝病逝,他在靈前繼位成了天明帝國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那時百官雖然表麵沒有表示反對,但是心中一定有所懷疑,這女子為帝能否帶領國家走向正途?
    兩年多的時間,李患之帶領天明帝國朝廷邁出了巨大的一步,不說各種跨時代武器裝備的誕生,建立海軍艦隊的前瞻性目光,單就是攻滅了割據北方七州之地百年之久的冀北,便足以自誇。
    這一係列的施政動作終於讓天明帝國的百官、軍兵、百姓看到了這位女皇的卓爾不凡,讓那些原本對他繼位還有所微詞的頑固派老臣們無話可說,這再造寰宇、重安社稷的奇功在天明帝國的曆史上也是可以比肩開國太祖的功績,不得不讓人敬畏佩服。
    就在眾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一名羽林禁衛匆匆自宮門外而來,向禦座高台之下的內侍官低聲說了幾句,而後束手立於一旁靜候,那名內侍聽罷匆匆上了禦座高台,向女官之首唐英婉稟報,唐英婉聽罷也是臉色有些詫異,但也不敢耽擱,轉身向正在欣賞歌舞的女皇李患之稟報道:“陛下,宮門外有涼州使者求見!”
    “什麽?涼州使者?”李患之聽聞唐英婉的稟報也是有些出乎意料,自己剛剛宣布了要進兵涼州,這涼州的使者就來了,即便是順風耳也來的太快了吧?況且還是在年關的跨年夜上前來拜訪,天明帝國雖然一分為三,但是本是同宗同源,風俗習慣年節忌日是完全一樣的,如此時刻,涼州也應該是在喜慶年關之時,如何會突然派出使者到來求見自己這位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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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既然來了,就沒有不見之理,李患之點了點頭,他要看看這涼州此刻派人前來到底要說些什麽,於是向唐英婉說道:“英婉,你親自前去將涼州使者引到皇極殿的偏殿相見,朕想這時候涼州使者千裏而來,定然是有非同一般事情,不妨一見,朕也想知道到底涼州有何要事要此刻前來拜見!”
    說罷,李患之起身向皇極殿偏殿而去,唐英婉也下了禦座高台,帶領那名前來稟報的羽林禁衛向宮門而去傳召涼州使者。
    李患之下了高台,蕭妙貞帶領幾名宮女內侍及十餘名羽林禁衛,在許儔、雲破軍的護衛之下來到皇極殿之內,李患之命羽林禁衛在殿門外等候,自帶宮女內侍進了內殿之中,來到偏殿之內,半倚在禦座之上,身邊蕭妙貞侍立在側,隻等唐英婉傳召涼州使者前來。
    李患之當初與涼州也算是有一段淵源,當初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了帝女公主,老皇帝便要將他遠嫁涼州經略使季童鳴之子季雲召,沒想到行至半路被冀北派軍截殺,李患之逃生之後才引發了一係列奇遇,等李患之再次從地下河道之後出來之後卻聽聞季雲召的死訊,自己與涼州這段關係才算是告一段落。
    不多時,唐英婉帶領涼州使者走進偏殿之內,李患之見唐英婉眼角帶淚,一臉的悲喜交加之色,讓李患之不由有些詫異,他再看向那涼州使者,頓時驀然站起身形,臉上一臉難以置信之色,口出居然脫口而出“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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