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輪回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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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攥著手機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2025年3月6日2347的電子數字在屏幕上明明滅滅,像是某種倒計時。通風管傳來鐵鏽摩擦的刺耳聲響,他忽然想起福利院地下室那些胚胎艙——此刻胸前的銅環正發燙,皮膚下的銀色脈絡如同星河般流淌,仿佛有無數雙手在血脈深處敲打古老的密碼。
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翻身躲進狹窄的管道夾層,背後貼著冰涼的金屬牆壁。透過網格縫隙,看見黑影籠罩了實驗室入口。那是個穿著防護服的身影,胸牌上印著陌生的編號,但那張臉——竟與七寶山古墓壁畫中持玉璜的女子一模一樣。
"終於找到了。"女人的聲音像是生鏽的八音盒齒輪在轉動,"第1324號樣本。"她舉起注射器,針尖泛著詭異的青藍色熒光,"虛擬皇帝需要新鮮的火種......"
蘇明猛地攥緊胸前的銅環。記憶如潮水湧來:三百年前張獻忠點燃的火藥堆裏,福利院爆炸時飛濺的胚胎艙碎片,還有林梧幽消失前塞給他的琴囊。當女人轉身走向培養艙的瞬間,他忽然衝出夾層,青銅鑰匙從口袋滑落,在地麵劃出一道發光的刻痕——那是北鬥七星的軌跡。
警報聲驟然炸響。女人尖叫著後退,防護服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青銅裂紋。蘇明撲向控製台,指尖按在羅盤投影出的星圖上。全息屏幕突然扭曲成旋渦,他看到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間線上重複死亡:抱著青銅鼎墜入量子深淵、被虹橋廢墟的鋼筋貫穿、甚至在神殿裏親手扼殺林梧幽......
"停下!"女人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你體內藏著七千文明的火種,一旦重啟......"
蘇明已經將青銅鑰匙插入主控接口。機房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他看見培養艙表麵浮現出甲骨文密碼——正是福利院地下室胚胎艙的編號。最中央的艙體突然爆裂,銀色液體裹著嬰兒衝向半空,後頸的雲雷紋胎記與林梧幽的一模一樣。
整座科技園開始崩塌。鋼梁扭曲成青銅巨樹的根係,玻璃幕牆化作流動的星河。蘇明抱著嬰兒躍入光門,身後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可能!我們明明抹去了所有變量......"
時空亂流中,嬰兒的啼哭與編鍾聲重疊。蘇明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胸口銅環的灼痛突然消失,皮膚下的銀色脈絡也褪得無影無蹤。他摸向琴囊,那張殘缺的血書不知何時變成完整的詩句:"鼎中火,可焚天;弦斷處,見真章。"
當雙腳重新踏上虹橋廢墟時,霓虹燈牌在暴雨中閃爍。手機屏幕亮起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歡迎回家,第零號管理員。】遠處傳來熟悉的鋼琴聲——這次是《廣陵散》的最後一個泛音,與福利院火災前夜林梧幽彈奏的旋律完全一致。
廢墟深處,半截焦黑的琴弦插在混凝土裂縫中。蘇明彎腰拾起它,突然發現琴弦末端刻著自己左手的掌紋。雨水順著掌紋流淌,在地麵匯成古老的甲骨文——正是開啟永夜神殿的那串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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