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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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家大宅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四道緊張對峙的人影,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即將上演。捕頭華吉,身形魁梧,手持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立於院子中央,眼神如炬,透露出謹慎。他深吸一口氣,長劍輕輕顫動,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預熱。
    突然在查良左側,馬初四身形瘦削,動作輕盈,一把鋼叉在他手中翻飛,如同夜色中的精靈,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他輕輕踮起腳尖,鋼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軌跡,發出細微卻清脆的“嗖嗖”聲,如同夜風拂過樹梢。
    右側,劉重三勢大力沉,手握一根長柄樸刀,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震顫,仿佛一頭即將暴怒的雄獅,勢不可擋。他緊握長柄樸刀,肌肉在手臂上隆起,如同山峰般堅不可摧。長柄樸刀輕輕觸地,發出“咚咚”的聲響,仿佛是大地的脈動。
    而對麵的海賊頭子查良,人稱“擒龍哪吒”,同樣是個狠角色。他身穿黑色勁裝,此時他的眼神裏哪還有被王永年刑訊時的唯唯諾諾?手中一把寬背大刀,寒光四射,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上等兵刃。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刀在空中緩緩揮動,發出“呼呼”的風聲,如同狂風呼嘯,令人心悸。
    戰鬥一觸即發。華吉身形一動,長劍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尖銳的嘯聲,如同龍吟虎嘯,震人心魄。
    似乎是篤定了這賊首不會走脫,放鬆下來的萬三此時成了臨場的說書先生:
    華頭施展出“流雲劍法”中的一式“雲卷雲舒”,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指查良胸前要害。查良冷哼一聲,身形一側,大刀橫掃,施展出“擒龍刀法”中的“狂風絕息斬”,刀光如電,與華頭的長劍相碰,發出“鐺鐺”的金屬碰撞聲,火花四濺,照亮了整個院子。
    四爺見狀,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繞至查良背後,鋼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發出“嗖嗖”的破空聲,施展出“鬼舞叉法”中的一式“鬼影重重”,直刺其後背。查良反應極快,身形暴退,同時大刀反手一揮,險之又險地擋住了馬初四的突襲,發出“嚓”的一聲輕響,鋼叉與大刀擦肩而過。
    此時,三爺怒吼一聲,如同山洪暴發,長柄樸刀帶著呼呼風聲,從查良的頭頂砸下,施展出“劈山刀法”中的一式“泰山壓頂”。查良身形一側,借勢翻滾,躲過這一擊,同時大刀揮出,劃出一道弧線,直擊三爺腰間。三爺反應迅速,長柄樸刀橫擋,施展出“劈山刀法”中的“鐵壁銅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讓院子內的燭火都微微晃動。
    三人一匪,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院子內的燭火在激烈的戰鬥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華頭、三爺、四爺三人配合默契,時而施展出“流雲劍法”中的“雲起龍驤”,前後夾擊;時而運用“鬼舞劍法”中的“鬼舞翩翩”,左右包抄,試圖將查良逼入絕境。
    查良也並非等閑之輩,他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和過人的身手,在三人之間靈活穿梭,時而反擊,時而撤退,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讓三人形成合圍之勢。他手中的大刀時而如狂風驟雨般揮舞,發出“呼呼”的風聲;時而如毒蛇出洞般犀利,發出“嚓嚓”的破空聲,展現出“擒龍刀法”的精髓。
    雙方你來我往不下二十個回合,都顯得有些疲憊,但眼神中的堅定與殺意卻絲毫未減。突然,華頭抓住了查良的一個破綻,長劍如電,施展出“流雲劍法”中的一式“龍騰四海”,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銀龍,直刺其咽喉。查良危急關頭,身形暴退,同時大刀揮出,施展出“擒龍刀法”中的“擒龍蔽日”,與華吉的長劍再次相碰,發出震耳欲聾的“鐺”聲,火花四濺,一瞬間仿佛照亮了整個院子。
    就在這一瞬間,三爺和四爺同時出手,鋼叉“鬼舞”與長柄樸刀“劈山”分別從兩側襲來,分別施展出“鬼舞劍法”中的“鬼舞殺”和“劈山刀法”中的“劈天動地”。鋼叉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閃電,發出“嗖”的一聲破空聲;長柄樸刀則如同怒濤般洶湧而至,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查良避無可避,隻能硬接。一聲巨響,查良身形一晃,手中的大刀竟被震飛,而他本人也口吐鮮血,踉蹌後退,最終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華頭、三爺、四爺三位英雄相視一笑,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終於落下帷幕。院子內的燭火依舊搖曳,但空氣中彌漫的,已不再是緊張與恐懼,而是勝利與正義的喜悅。
    “娘的,就是喜歡聽你小子嘴碎!“劉重三,三爺,麵朝萬三笑罵道:”每次抓賊隻要你小子在旁就是絮絮叨叨。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小子說得老子像評書秦先生嘴裏的大俠,越說老子的刀揮得越帶勁。“
    “那是三爺威武,小子才能在旁安安全全的鼓唇弄舌。“萬三討好的說道。
    “鼓唇弄舌?你小子這是又跟秦先生學了新詞?“馬初四,四爺,用身旁海賊的衣服擦幹淨鋼叉後也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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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一點。“萬三靦腆的說道
    “這小子啊!要不是我舍不得他伶俐,就放他去跟秦先生學評書去了。哪天我不要他了,他也餓不死,靠著這張利嘴,也能把死人說活了。“華吉放鬆下來,也與眾人打趣道。
    其他人聽到這些,也都哄笑一團。華頭安排一部分人收拾匪徒屍體,一部分去搜羅布家財產。
    突然異變驟生,隻見查良身形暴起直衝王永年而來。
    “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他聲嘶力竭地吼道。
    慌亂間萬三跌坐在地,王永年隻能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刀。
    情急之下,左老再次凝聚炁針,直接刺入查良的眉心。可是查良拚盡全力的餘勢仍是不減,長刀插入對方的身體,屍體撞得王永年吐出一口鮮血。
    華吉衝過來掀翻查良,發現他已死後,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王永年還沒來得及從死亡的陰影中恢複神智,恍惚間隻是傻傻地握著長刀不知道怎麽回答。
    “什麽人?有人搶船!“一聲厲喝劃破臨近破曉的夜空。
    聽到河邊有人呼救,三爺、四爺二話不說,直接從東廂房的院牆翻牆而出。
    “其他人待在這!“方都頭喝住眾人,一麵吩咐華吉指揮善後事宜,一麵自己帶著一組人追去河邊支援。
    這些新進的捕快都被安排留下收檢屍體,王永年被安排在了東廂房前休息,房間裏被殺的奶媽,侍女和小書童地屍體被人一一抬出。
    左老穿牆而過,看到了河邊的景象:
    黎明將至,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藍紫色,星辰逐漸隱退,而第一縷晨光羞澀地探出了頭。河麵上,薄霧繚繞,遠處的喊殺聲給這寧靜的早晨添了幾分神秘與不安。
    三爺與四爺兩人腳步匆匆,沿著蜿蜒的河岸疾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阻止那個不明身份的匪徒奪船逃逸。
    “啊!啊!“等二人趕到近前,才看清匪徒身形,是那個布家門房。三個被他倆安排看守烏篷船的人已經有兩個白衙役躺在地上沒了聲息。剩下的一個捕快稍有些武藝,卻也是渾身帶傷,左支右絀顧此失彼。見頂頭上司趕來救命,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他急急地扔出手中的長刀,轉身就要逃。這匪徒一個側閃躲過沒有準頭的長刀,一步衝劈砍在捕快後背,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他正要追上前去補刀,三爺四爺已經解開各自武器的機關扔了過來。二人武器裏都巧妙地隱藏著一條精鋼鎖鏈,平日裏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卻能成為製敵的利器。
    躲過二人掩護下屬的一擊,對方不再戀戰,揮刀斬斷纜繩跳船,雙手用力搖動船櫓試圖離開岸邊。
    二人腳步匆匆,沿著蜿蜒的河岸疾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阻止那個匪徒奪船逃逸。
    經過捕快身邊時,三爺略微停頓撿起叉頭的同時簡單地檢查了下倒地捕快的傷勢情況,見無大礙,便跟著四爺的腳步繼續追擊。
    四爺則是徑直向前,感到手上的鏈子緊繃的那一刻時,他大喝一聲,用力揮動著鎖鏈。樸刀劃出一個大圈斬向門房,對方見此情景不得不放下搖櫓,用雙手持刀應對。
    “砰!“勢大力沉的一刀借著速度震得對方虎口破裂,幾乎拿不穩刀。
    被斬下的一刀絞索在了船櫓上,四爺順勢拖著船就要往回走。
    那匪徒也不含糊,左手扶住船沿,右手一刀刀斬在鎖鏈上。
    趕過來的三爺並沒有去幫四爺拉鎖鏈,而是扔出鋼叉目標直指對方左手。
    鎖鏈精準地纏住了對方的左手腕,三爺猛地一拉,那海賊差點失去平衡。
    情況危急之下,賊子加快了斬擊鎖鏈的速度。終於在方都頭帶隊出現在岸邊時,絞索船櫓的鎖鏈被斬斷,四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吃了滿嘴泥。他也來不及清理,轉身就撲向三爺跟他一起拉拽另一條鎖鏈。
    賊子眼見著方都頭帶著捕快趕來支援,自知不敵,心中一發狠,竟毫不猶豫地揮動長刀,對著自己的左手腕狠狠一砍!鮮血四濺,劇痛之下,他竟未發出半點呻吟,隻是咬緊牙關,任由斷手落入河中,瞬間擺脫了鎖鏈的束縛。
    這一幕讓三爺和四爺都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狠辣的對手。
    這海賊也不急著包紮,僅用一隻腳劃槳一隻手掌舵,手腳配合默契動作嫻熟,不一會便遠遠的離開了岸邊?。由於烏篷船體比較狹小,腳躅槳比用手劃槳有力,所以行得快。及至船至河心,暫時安全後他才趕忙撕破衣服包紮手腕。
    見方都頭帶人來到河邊,並開始吩咐手下人去附近漁夫征調船隻時。
    對方在船上囂張的喝到:“今日斷腕之恩,來日當湧泉相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記住我是‘擒龍哪吒‘!“
    說完他用盡全身力氣劃動,小船如離弦之箭,迅速消失在晨光與薄霧交織的河麵之上。
    三爺和四爺望著漸行漸遠的小船,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深知此時再追已無濟於事。他們默默收起武器,相視無言。對匪首未來可能再次肆虐的擔憂,如同沉重的烏雲,籠罩在兩人的心頭。方都頭並不在意此人的逃走,除了這夥海盜,沒人知道真正的“擒龍哪吒“的真實相貌。他決定將錯就錯,以擒獲” 擒龍哪吒“的名義上報給王縣令。一方麵此事需要一個確定的結果,另一方麵打掉了他的名頭,也讓他一個殘匪無法再借著綠林名望去招募新的人手,單打獨鬥海賊不過是疥癬之疾,掀不起風浪。
    布家大院內清點匪徒屍體的眾人,也發現少了布家內鬼——門房;另一組負責抄檢財物的人則是發現了書房內的暗道,華捕頭推測那逃走的門房正是從這裏逃到了河邊。兩邊的信息匯總後,眾人推測查良也不過是他“擒海哪吒“放在明麵上的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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