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成都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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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成都州牧府議事廳內。
    劉璋麵色蒼白地坐在主位上,下方文武部下分列兩側。近來南蠻進犯的軍報如雪片般飛來,讓他寢食難安。
    "諸位,南蠻已攻破鍵為,逼近江陽,該如何是好?"劉璋的聲音透著疲憊。
    張鬆出列拱手道:"主公,南蠻勢大,非東州兵不能製。不如請龐將軍率軍迎敵。"
    劉璋正要點頭,忽見龐羲大步出列,高聲道:"主公!末將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龐將軍但說無妨。"劉璋緩緩開口說道。
    龐羲環視四周,突然提高聲調:"南蠻之患,實乃內憂所致!主公偏聽偏信,猜忌功臣,致使將士離心。如今外有蠻族反叛,內有民眾生活困苦,平叛可以,但是在下想問主公一句話!我大軍克日啟辰,一應糧草物資,賞賜與開拔費用是否可以發下來?"
    此言一出,滿座皆嘩然。見龐羲居然在此時突然發難,眾人都不知該如何回應。劉璋驚得站起身來:"龐...龐將軍何出此言?糧草自然可以籌集,但是難道沒了賞賜就不出兵了?"
    李異、吳懿等東州將領紛紛出列,齊聲道:"請主公以士卒為念,早作決斷!此時出兵,必須好好安撫部眾!"
    劉璋踉蹌後退兩步,跌坐在席上。他顫抖著指向龐羲等人:"你...你們這是想要造反嗎?"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直沉默的益州別駕張鬆突然上前一步,高聲道:"主公息怒!龐將軍所言雖有過激之處,但確有其理。如今益州內憂外患,正是需要上下同心之時。"
    劉璋驚疑不定地看向張鬆:"子喬此言何意?"
    張鬆環視眾人,拱手道:"臣以為,東州將士所求不過是一個公道。不如這樣——由臣親自督辦糧餉,三日內必籌措足夠軍資。同時請主公下詔,擢升龐將軍為破虜將軍,總領平蠻軍事。"
    龐羲聞言眉頭一皺,正要反駁,卻見張鬆暗中使了個眼色。他心念電轉,暫且按捺住情緒,冷哼一聲:"若真能如此,末將自當效死力。"
    劉璋如蒙大赦,連忙應允:"好!就依子喬所言!"
    議事結束後,龐羲秘密約見張鬆。在龐府密室中,龐羲拍案怒道:"張子喬!你今日為何阻我大事?"
    張鬆不慌不忙地斟了杯酒:"龐將軍稍安勿躁。今日若強行逼宮,劉季玉雖懦弱,但益州本土士族必拚死反抗。屆時兩敗俱傷,豈不正中張固下懷?"
    龐羲眯起眼睛:"那依你之見?"
    "將軍且先領兵出征。"張鬆壓低聲音,"待大軍在外,再以"清君側"之名回師成都。屆時內外呼應,大事可成。我已聯絡法正、孟達等人,隻待將軍號令。"
    龐羲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好一個張子喬!果然深謀遠慮。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張鬆,"你究竟是為我謀劃,還是另有所圖?"
    張鬆坦然迎上龐羲的目光:"實不相瞞,我已暗中投效張丞相。但將軍放心,丞相有言在先,益州之事全憑將軍做主。隻要將軍歸順,這益州牧之位非將軍莫屬。"
    龐羲眼中精光閃爍,良久方道:"好!就依此計行事。"
    與此同時,州牧府內燈火通明。劉璋緊急召見益州本土派領袖趙韙、嚴顏等人商議對策。
    趙韙憤然道:"主公!龐羲今日所為,已是公然謀逆!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嚴顏也拱手道:"末將願領精兵三千,趁夜襲殺龐羲!"
    劉璋卻猶豫不決:"這...若貿然動手,恐激起東州兵變..."
    "主公!"趙韙急道,"龐羲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今日若非張鬆周旋,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此時,侍衛匆匆來報:"稟主公,張別駕求見。"
    劉璋如見救星:"快請!"
    張鬆入內後,趙韙立即質問:"子喬!你今日為何替龐羲說話?"
    張鬆從容道:"趙公勿急。我此舉正是為穩住龐羲,爭取時間。如今龐羲根本沒有將主公放在眼裏。如此部眾要之何用?"
    張鬆拱了拱手,繼續說道"隻要將東州兵調出去,然後設法剿滅,才是正事!"
    嚴顏大喜道:"子喬之計可行!隻不過若是東州兵被滅,後麵想要剿滅反叛的南蠻怎麽辦?"
    張鬆微微一笑:"我已說服趙子龍將軍助我等平叛,張固麾下趙子龍在葭萌關坐鎮太久了,為了防止他在當地做大做強,不如把他調出來。畢竟益州是主公的益州,萬不可有不聽調遣的勢力!"
    劉璋猶豫道:"這...會不會太...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趙子龍會同意嗎?"
    趙韙卻擊掌稱妙:"好計!就這麽辦!"
    眾人商議完畢,將計劃細節一一完善。張鬆隨即終於出了州牧府,返回家中。
    剛進家門,來不及休息的張鬆便潛入密室之中。隻見密室內,徐庶正捧著一本書籍,靜靜的等待張鬆的歸來。
    見到徐庶,張鬆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元直,事情辦成了,劉璋同意出兵剿滅龐羲麾下的東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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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元直為何非要滅了龐羲不可?真的不能想辦法收服東州兵嗎?”
    徐庶放下手中的書卷,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子喬,你可知龐羲此人真正的野心?"
    張鬆皺眉道:"他不過是想借機攫取更多權力..."
    "不,"徐庶打斷道,"龐羲暗中與南蠻首領雍闓早有勾結,這是錦衣衛探查到的絕密情報。此次南蠻叛亂,本就是龐羲一手策劃的苦肉計!"
    張鬆聞言大驚:"竟有此事?!"
    徐庶起身踱步,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龐羲真正的計劃,是先借平叛之名掌控兵權,再與南蠻裏應外合奪取益州。此人狼子野心,豈是真心歸順之人?與其日後被他反咬一口,不如趁此機會一勞永逸。"
    張鬆恍然大悟:"難怪元直定要挑起東州兵與劉璋內鬥..."
    "正是。"徐庶冷笑道,"讓龐羲以為可以借機造反,讓劉璋以為可以鏟除異己。待兩敗俱傷之時,子龍將軍再以平定叛亂之名入主成都,名正言順。"
    張鬆思索片刻,忽然擔憂道:"可若東州兵被滅,益州軍力空虛,萬一南蠻真的..."
    "子喬多慮了。"徐庶胸有成竹地笑道,"雍闓不過是龐羲的棋子。隻要龐羲一死,我自有辦法讓南蠻退兵。況且..."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張鬆,"你以為子龍將軍在葭萌關這些時日,真的隻是在操練兵馬嗎?"
    張鬆眼睛一亮:"難道..."
    徐庶微微頷首:"子龍早已派賀齊暗中聯絡南蠻各部,許以重利。隻待時機成熟,便可分化瓦解叛軍。賀齊此人在揚州與山越交戰多年,沒人比他更懂處理異族!"
    徐庶站起身來,笑道“好了,事情已經辦成,我就不呆在成都了。子喬,成都即將大亂,你與法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切記!”
    張鬆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親自將徐庶從後門送了出去。見徐庶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內,張鬆這才關閉後門。隨即,第二天,張鬆便以病重為由,躲在府內不再見客。
    ……
    五日後,劉璋打開府庫,將裏麵僅存的最後一點家當全部取出,這才湊夠了東州兵開拔的所有糧草物資。
    龐羲與東州兵接受物資之後,終於率領三萬東州兵浩浩蕩蕩開赴前線。臨行前,他特意留下心腹吳懿掌控成都北門。
    龐羲大軍剛離開成都百裏,劉璋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五日前,他任命趙韙為討逆將軍,嚴顏為副將。
    並且調集三萬益州兵,悄悄的出了成都,準備在半路伏擊龐羲大軍。同時派法正前往葭萌關,以"共討叛逆"之名請趙雲出兵。
    然而法正剛離開成都,嚴顏等人便收到動手的信號。
    龐羲率領三萬東州兵離開成都已有三日,行軍至落鳳坡一帶。此處地勢險要,兩側山嶺夾峙,中間一條官道蜿蜒而過,坡下便是湍急的綿水。按照計劃,龐羲大軍需在此渡河,繼續南下迎擊南蠻叛軍。
    "將軍,前方探子回報,河水湍急但可涉渡。"副將李異策馬而來,向龐羲報告道。
    龐羲騎在馬上,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地形。他年約四十,麵容剛毅,一身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傳令全軍,加快速度渡河。天黑前務必到達對岸安營。渡河之後,咱們就紮下營寨,不必再南下了!"
    李異吃驚道“將軍,咱們不去平定南蠻嗎?”
    龐羲冷笑一聲,隨即說道“可笑,南蠻與我乃合作關係,咱們就在這裏等著,等蠻兵一到,咱們就殺回成都,滅了劉璋和趙雲。控製益州!”
    李異吃驚道“原來如此,這麽大的事將軍怎麽會此時才告訴我等?”
    龐羲瞪了李異一眼,隨即說道“事以密成!若是滿天下宣傳,還怎麽成事?若不是徐庶自漏馬腳,我還不知道張固對益州的侵蝕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在不想辦法,恐怕益州早晚就會姓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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