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叛魂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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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墓的石室內,幻境散去後的寂靜並未帶來片刻喘息,反而像暴風雨前的壓抑暗流。飛針散落一地,叮叮聲在石板上回蕩,像是某種不甘的餘音在狹窄的空間內反複撞擊,最終消散於無形。
四壁嵌著的鏡麵光芒暗淡,反射出的光影不再扭曲,但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烈,夾雜著硝煙、腐木與濕土的腥臭,仿佛正德十四年寧王叛亂的戰場從未真正消逝。
石台後的裂縫噴出一縷縷暗紅霧氣,霧氣翻湧如潮,帶著刺骨的寒意,低鳴聲從深處傳來,像地底的咆哮在石室中回蕩,震得穹頂的灰塵簌簌落下,落在眾人肩頭,冰冷而沉重。
徐婉儀站在石室中央,手電光掃向裂縫,深灰色風衣被冷汗浸透,緊貼在背上,濕冷的布料讓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她摘下防毒麵具,掛在腰間,呼出的白氣在手電光下凝成薄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低聲道:“幻境破了,但怨氣更濃,武魂璧還沒現。”她的聲音低沉而冷靜,目光鎖住裂縫,低鳴聲刺得她耳膜隱痛。
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直刺肺腑,低聲道:“叛魂要來了。”她抓緊密錄,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微微顫抖,指甲嵌入紙麵,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心中暗想:隆慶秘藏的怨靈已險些要命,陽明心學的護陣如此強悍,寧王的怨念卻能突破而出,這墓的殺機遠超《徐氏密錄》的記載。
林瑤靠在牆邊,喘息未定,眼鏡蒙上一層薄霧,鏡片後的目光仍帶著一絲渙散。她抱緊筆記本,屏幕微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手指仍在顫抖,像是幻境中的心障尚未完全消散。
她低聲道:“怨氣比隆慶秘藏還重……”她推了推眼鏡,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調出《傳習錄》的掃描版,低聲道:“寧王的執念驅動機關,幻境隻是前奏,真正的殺招在後麵。”
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後怕,腦海中仍回蕩著幻境中父親血跡斑斑的信箋。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陽明心學鎮魂,怨氣卻逆天,這矛盾太深。”
她的心底暗想:若非陳墨然的“致良知”,她早已被心障吞噬,這墓的危險遠未結束。
董文翊站在一旁,短刀插回腰間,刀鞘邊緣的皮革已被汗水浸透,夾克上的劃痕滲出暗紅血跡,血腥味混著汗味在空氣中彌漫。
他踩了踩地上的飛針,針尖在靴底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低聲道:“這地方的邪門勁兒還沒完。”他抬頭望向裂縫,暗紅霧氣在他眼中翻湧,像是活物般蠕動,低聲道:“怨靈要現形,準備硬仗。”
他的手不自覺地按住刀柄,眼角的刀疤微微抽動,幻境中那揮之不去的低語——“你逃不掉”——仍在耳邊回響。
他猛地搖了搖頭,強壓下波動,目光冷峻,低聲道:“天皇教和龍斷會沒追上來,這墓裏的東西倒先跳出來了。”
馬鐵山拍了拍炸藥包,軍綠色大衣敞開,露出粗糙的毛衫,滿臉絡腮胡沾著汗水和塵土,汗珠順著臉頰滴落,砸在石板上。
他點燃一根煙,火光映在他粗獷的臉上,吐出一口煙圈,低吼:“幻境剛完,又來鬼東西,老子炸得手癢!”
他掏出一枚小型炸藥,手指熟練地纏上引線,火星在指尖跳躍,低聲道:“這霧氣不對勁,炸開看看。”
他的目光熾熱,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心底暗想:隆慶秘藏的銅爐炸得痛快,這破墓也得炸個底朝天,天皇教敢來,老子炸得他們屍骨無存。
陳墨然站在石台旁,長袍袍角微微飄動,暗紅符文在手電光下泛著微光,像是某種古老的咒文在低語。
他低聲道:“怨靈將至,寧王逆天未果,魂魄不散。”他的手指在檀木珠上滑動,珠子磨得發亮的表麵映出手電光,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他的目光深邃,盯著裂縫中的霧氣,低聲道:“陽明鎮魂留了後手,但怨氣太強,護陣被突破了。”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寒意刺入肺腑,刺得他眉頭微皺,低念了一句《楞嚴咒》:“一切幻障,皆歸清淨。”
聲音低啞,像從喉嚨深處擠出,試圖壓住空氣中愈發濃重的殺意。他心中暗想:陽明心學以良知壓邪,寧王的怨念卻如此深重,這墓的秘密遠不止武魂璧。
就在此時,裂縫中的暗紅霧氣驟然凝聚,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霧氣翻湧間化作一隊叛軍怨靈——身披破舊戰甲,手持斷刀殘矛,甲片上滿是幹涸的血跡和裂痕,斷矛的尖端掛著暗紅的布條,隨風飄動。
它們的麵目扭曲,五官模糊,眼眶空洞如深淵,散發著森冷的寒氣,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亡魂。它們齊聲低吼:“逆天改命,寧王不滅!”聲音沙啞刺耳,像無數碎石在喉嚨中摩擦,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憤怒,震得石室穹頂的裂縫擴大,碎石簌簌墜落。
寒氣如刀撲麵而來,刺得眾人皮膚生疼,石板上瞬間結出一層薄霜,空氣中彌漫起濃烈的血腥味,仿佛正德十四年的戰場重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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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揮動斷刀,刀風呼嘯,直刺團隊,石室內的鏡麵反射出無數刀光,殺意如潮湧來。刀鋒未至,寒氣已讓手電光變得模糊,空氣中的水汽凝成細小的冰粒,叮叮落地。
領頭的怨靈身形高大,戰甲胸口刻著“寧”字,手中長矛刺出,矛尖帶起一道暗紅血光,直逼徐婉儀。
陳墨然低喝:“叛魂現形!”他雙手結“楞嚴咒印”,金光從掌心溢出,低誦:“南無楞嚴會上佛菩薩,一切邪障,盡歸清淨!”金光暴漲,化作九重光網,伴著清脆的鈴音,罩向怨靈。
光網收緊,刀風撞上光網,火花迸濺,金光與寒氣交織,發出刺耳的嗤嗤聲。怨靈低嚎未停,寒氣更盛,刀鋒劃破光網一角,逼近眾人。
他喘息,低聲道:“怨氣太強,咒術壓不住!”汗水順著額頭滴落,檀木珠在他手中轉動更快,他改結“不動明王印”,金光熾熱如焰,低喝:“南無不動尊,鎮一切邪障,吽!”
金光化作九道光劍,劍氣呼嘯,斬向怨靈,刀風撞上光劍,崩散數道寒氣,怨靈虛影扭曲,但未散,低吼:“王陽明……逆天……”聲音中帶著刻骨的恨意,震得石室穹頂搖晃,碎石砸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馬鐵山低吼:“炸了這些鬼東西!”他點燃炸藥引線,火光微閃,低聲道:“退後!”他用力一甩,炸藥劃過弧線砸向怨靈,火光吞沒霧氣,爆炸震得石室搖晃,碎石飛濺,怨靈虛影崩散一角,斷刀落地,化作黑灰消散。
他咧嘴一笑,低聲道:“炸得爽!”但霧氣迅速重聚,低吼更強,寒氣如潮反撲,一道刀風擦過他的大衣,割出一道口子,棉絮飄出。
他低罵:“炸不散,這玩意兒太邪!”他抓起第二枚炸藥,火星在指尖跳躍,低聲道:“老子還不信邪!”
董文翊低喝:“炸不散,機關根在後麵!”他揮短刀,腳劃“巽位迷陣”,低念:“巽風化刃,青囊破邪!”風刃如潮掃向石台後的裂縫,試圖找出源頭。
風刃撞上石壁,裂縫擴大,露出一道暗格,暗格內隱現符文波動,散發出一股詭異的道術氣息,符文上刻著“天皇”二字,筆跡歪斜,像是匆忙刻下。
他低聲道:“天皇教插手了,這怨靈被煉過!”他的目光一沉,刀尖敲了敲暗格邊緣,低聲道:“隆慶秘藏後又是他們,這墓是連環局。”他心底暗想:天皇教若早有埋伏,武魂璧的線索恐怕已被動了手腳。
徐婉儀低聲道:“怨靈指向王陽明,支線來了。”她從背包取出“清光破邪符”,手指在符紙上劃動,火環噴出,焚向怨靈,霧氣消散一角,火光映在她臉上,額前的疤痕更顯猙獰。
她低聲道:“先驅魂,找暗格!”她的聲音冷靜,火環掃過怨靈,燒出一片黑灰,但怨靈數量未減,低吼更盛。
她掃了眼裂縫,心中暗想:寧王的怨氣如此強盛,陽明心學鎮不住,武魂璧或許不在此墓,而是另有玄機。
陳墨然咬破指尖,鮮血滴入掌心,血珠在石板上散開,猩紅刺目。他將血抹在檀木珠上,低喝:“楞嚴咒起!”金光暴漲,化作九道光劍,劍氣如虹,斬向怨靈核心。
他低聲道:“寧王怨逆天,我以心學鎮之!”他閉眼,低念《傳習錄》:“致良知,破萬障,心明則邪散。”金光融入劍氣,帶著陽明心學的清明之力,直刺怨靈。
領頭的怨靈咆哮:“王陽明墓……武魂……”長矛刺向光劍,寒氣與金光交織,發出刺耳的爆鳴。
劍氣撕裂怨靈虛影,崩散成暗紅霧氣,消散於石室,刀風驟停,寒氣漸弱,石室內的薄霜開始融化,水珠滴落,打破了死寂。
石室寂靜,裂縫中的低鳴聲減弱,但暗格內的符文波動愈發明顯。徐婉儀走近暗格,手電光掃過,暗格內刻著一行小字:“武魂藏陽明,逆天指向徽州。”字跡潦草,像是匆忙刻下,旁邊還有一枚破碎的玉符,符上刻著天皇教的“太極陰陽”紋路。
她皺眉,低聲道:“王陽明墓,下一站。”她撿起玉符,指尖觸碰時感到一股微弱的道術餘韻,低聲道:“天皇教的手筆,怨靈是誘餌。”
林瑤喘息著調出筆記本,低聲道:“王陽明墓在南昌東南,離這兒不遠。正德十六年後,他留碑護魂,可能有線索。”
她翻開《傳習錄》,手指停在“知行合一”,低聲道:“武魂璧或許不在寧王墓,而是陽明護陣的終點。”她咳嗽兩聲,嗓子沙啞,心底暗想:天皇教的道術煉魂,陽明的護陣被破,這局越來越複雜。
董文翊低聲道:“天皇教早有埋伏,這暗格是引子。”他用短刀敲了敲暗格邊緣,刀尖劃出一道火星,低聲道:“徽州線索,龍脈的關鍵。天皇教想搶先一步。”
馬鐵山低吼:“老子炸了半天才散,這鬼地方真邪!”他拍了拍炸藥包,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低聲道:“下一站再炸個痛快,天皇教敢來,老子炸翻他們!”
陳墨然低聲道:“怨靈提‘王陽明墓’,陽明心學與寧王怨氣的交鋒還沒完。”他收起檀木珠,鮮血在掌心幹涸,低聲道:“天皇教煉魂,陽明護璧,這局越來越深。”他抬頭望向裂縫,低聲道:“寧王的執念指向徽州,武魂璧的秘密在那裏。”
石室內的血腥味逐漸散去,溫度緩緩回升,但裂縫深處傳來一聲低語:“逆天……”聲音微弱卻刺耳,像是某種預告,在寂靜中回蕩。
徐婉儀低聲道:“撤吧,去王陽明墓。”她轉身,目光掃過團隊,低聲道:“天皇教的影子在這兒,下一站更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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