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融入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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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園子,母親和如姨母道別後就帶著自己回到了出來時的院子。
剛進院落就見一個穿粗布短衣、看起來七八歲方頭方腦的小男孩噔噔噔跑出來,繞著自己跑了一圈,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二妞你穿的真漂亮,你又去過年了嗎?我妹妹今天也穿得漂亮的新衣服被我娘帶出門了。”說罷嘿嘿傻笑兩聲
自己娘親看了小男孩一眼,就交代自己和他在院子裏玩一會兒,就先進了屋子。
白玥珠順著腦海裏的記憶回答道:“二牛哥哥,今天夫人給小姐選貼身丫鬟,我和四花妹妹都去夫人院子裏了。”
“哎呦——,二牛你個死東西,還敢拉扯小姐身邊的丫鬟了,人家現在身份都不一樣了,現在一家都是老爺太太眼前的紅人,你惹了人家,咱們一家都跟著你倒黴。”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穿透了二人的耳膜。
一個身量矮小的仆婦怒氣衝衝的快步走進院子,大踏步上前就想擰男孩的耳朵。
女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抽噎著的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是剛才在夫人院子裏問話太過緊張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耳朵也通紅一看就是被扭扯過。
追上來的女孩看到女人從地下抄起一根木棍想要抽打二牛,連忙上前拽著男孩跑起來,白玥珠有點傻眼想上去攔一下,但高估自己身體的戰鬥力,被女人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聽到了院子裏吵鬧不休的聲音,李如從屋內出來,看到如此情景高聲喝止:“楊家的,你管教孩子回屋裏去管。在院子裏逞威風,是想打孩子,還是打我這個管事的臉?”
聽到嗬斥,婦人訕訕的鬆開了木棍,上前扭住二牛的耳朵就要回屋內。
李如又開口道:“我聽我家的說,你家男人和他後日都要跟著二爺出遠門,你給你家的備好幹糧行囊了嗎?”
女人一聽鬆開手忙打聽道:“李家嫂子,我家當家的沒和我說過這回事,他們和二爺去哪裏?走幾天啊?”
“你還是等著問你家男人吧,我不知道你家領的差事和我家的是否一樣。但出門是板上釘釘的,你還是快點回去早些準備著吧。”李如說完看女人風風火火的進了偏房後,招呼三個孩子過去一人塞了一個包子,交代讓三個人繼續在院子裏玩,就起身去了廚房。
看著旁邊一對兄妹吃得正香,白玥珠也捧著包子整理今天的所見所聞。
想到巧姐的檢索失敗,在心底問了問七七什麽原因,隻見七七打出一行字“檢索失敗大多因為檢索人物已死亡,沒有留下記載也沒有影響到劇情。”
白玥珠心頭一凜打了個哆嗦,想到原書劇情中陪嫁貼身丫鬟是四個,那就證明巧姐的身份被別的丫鬟頂替了,畢竟離小姐出嫁的日子還久,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剩下三個有沒有被替換過。
看著身邊的二牛,白玥珠想到了這個原書中出現過的人物。
二牛是作為她的青梅竹馬出現的,一個智力有障礙,但聽她的話,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宰相府馬夫。
最後一次出場便是自己拜托他帶著她和小姐離開王府去找被流放的親人,最後看著自己因為吸引追兵被砍死的屍體悲痛欲絕,但還是選擇不辜負自己的囑托,將小姐帶到了家人身邊。
“二妞二妞,你還吃不吃?”被兩個渴望的聲音叫的回過神後的白玥珠對上了兩雙灼熱的眼神,二人都緊盯著她手中隻破了點皮的包子,她把自己咬過的一點掰了下來塞進嘴裏,將剩餘的分給二牛和四花。
“二妞,回來先把衣服換了,別一會兒刮破了。”聽到自家娘的呼喚,白玥珠連忙跑回去換衣服。
回到家中,娘已經把一套半新不舊上下兩件的上衣長褲放好,讓她自己換。
在七七的指導下慢吞吞係好了長長短短的帶子跳下床鋪在家裏轉悠了一圈。
自己家住的是院子裏的正屋,被隔成三個小間,正門對著的大廳用來待客吃飯,旁邊一間現在父母帶著自己住,一間給哥哥住,不過哥哥現在在給大少爺當伴讀,一旬才能回來一次,還不能過夜。
本來爹娘看自己年歲大了,打算將自己挪去哥哥屋子裏,不過自己也選上給小姐當貼身丫鬟了,這間屋子隻怕也要空著了。
溜進正屋後的小廚房,隻見自己娘一邊燒火一邊在抹眼淚。
身邊還有個老婆婆在勸自己娘:“如娘,你這孩子都爭氣選上了,你好端端哭什麽,咱們這些人的孩子,隻有跟著少爺小姐未來前程才好,老爺夫人又良善,你和你男人在府裏幹了一輩子,兩個孩子是家生子,想必也用的放心,不會給你家兩個孩子入奴籍。”
“我想不了那麽長遠的事兒,我隻是心疼我的二妞,才剛四歲就得離開父母去學規矩,我知道到小姐身邊是為她好,但她畢竟是個姑娘,我一想她可能在外麵受苦就心疼。”李如便往灶台裏添火邊抹眼淚。
“娘,我會乖乖聽話學規矩,休沐日也會早點回來看你,你在夫人院子裏當差,我在小姐房裏當差,小姐沒分院子,我們能常常見到的。”本來趴在門板後偷聽的白玥珠聽到自己的娘親如此難過忍不住出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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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哎,二妞,之前婆婆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說話。”旁邊的婆婆聽到白玥珠說的話忍不住嘖嘖稱奇。
畢竟四歲孩子能分清楚自己和自己娘的差事還能分析出二人可以常常見麵,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孩足夠伶俐了。
白玥珠看著自己娘似乎被自己安慰到了,抹幹眼淚就將自己趕到院子裏玩了,還不忘叮囑一聲別把自己身上玩的太髒了,要不一會兒吃午飯時候還要洗。
無所事事地回到前院,白玥珠隻能蹲在院子裏跟著二牛和四花看螞蟻,突然四花開口小聲說道:“二妞,你能不能把差事讓給我,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我領上月錢天天給你買包子,你不用幹活還能天天和二牛玩。”
“四花姐姐,差事是夫人給的,我想讓給你,夫人也不會允許吧。”白玥珠也沒想到四花會突然拋出一個有點異想天開的想法,為難的說道。
四花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抽泣著說:“我太沒用了,我本來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我也會做針線、打絡子,但是夫人問話我不敢說話。三花姐的病又重了,大夫給添得藥材爹娘快買不起了,我不想讓三花姐死。”
聽了四花的話,白玥珠的心沉重無比,她太能體會到親人生病自己無力支撐費用的感受,就像自己親人的生命是在自己手裏流逝的。但這份差事與其說自己不能作主,不如說這份差事對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愛莫能助的白玥珠隻能裝傻模糊了這個話題。
四花見二妞這裏沒有希望,就站起來說要回屋裏打絡子去了。
二牛看著四花離去的背影也小聲說:“二妞妹妹那我也回去了。”
見兩個小夥伴離開,白玥珠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細細規劃自己該做的事情。她到達的時間點早,女主還在吃奶,自己麵臨的第一個難題不是拯救女主,而是三到八歲間的幼童職場關係。
對於所謂的毒念力,其實白玥珠也不能很好的判斷,按機械聲音的經理所言,好的念力壞的念力都是編織因果所需,不需要改變剔除。
她隻需要消除會模糊好壞但對人產生不良影響的毒念力。那每個人三觀不一如何去鑒定有毒無毒?整本小說看下來,最大的毒點在於女主總會因為各種名義上的愛,就可以原諒別人帶給她的任何傷害,永遠把自己放到末本位。
白玥珠定下的初步計劃是在十餘年間細水長流的影響女主,讓她即使在這個完全的男權社會也可以避免一輩子沒有思想,被動的讓自己父親丈夫安排著過完一生。
徐清明明身為貴女,卻像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永遠在搖尾乞憐,在吃盡苦頭後對別人手指縫裏露出來的丁點好處感激涕零。
李茂民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坐在門檻上撐著小肉臉發呆,瞬間拋下身邊的楊才,上前將她抱進懷裏。
突然淩空起飛,被打斷了思緒的白玥珠下意識揚手抓緊了能抓住的一切。
“哎呦——”一聲痛呼傳來,白玥珠訕訕放開了手。
沒錯,她一把抓到了自己現在身體親爹的臉上,幸虧平時這個世界的爹娘給她講究衛生。十指禿禿,隻抓出幾個指頭印子,沒有抓破皮,要不然在外行走這幾道印子,少不了讓自己娘給自己背鍋了。
被眼前父女倆逗笑了的楊才和兩人告別後拐進了自己屋裏。
拍了拍懷裏閨女的背,李茂民走進屋裏看到桌子上擺了好幾道菜就明白了,誇道:“爹就知道,二妞沒問題肯定能選上。”
李如端著湯進來就看到父女倆在那裏起膩,喊父女二人去洗手擺放好碗筷準備開飯。
飯桌上,李如開口說到:“二妞,十日後你就到小姐房中去當差了,娘隻叮囑你一句,少說多看,聽小姐房中嬤嬤的話,記下不懂的地方,每旬回來娘說與你聽,切不可多嘴多舌。”
聽娘這麽嚴肅的話語,白玥珠乖乖點頭應下。
李茂民摸摸頭說到:“今天也算二妞的好日子了,可惜大郎不在,要不我們一家人樂嗬嗬樂嗬多好”。
“成林五日後就能回來,他們兄妹總能見到,倒是你後日出門,怕是一家再聚短期是不能了。”李如說著話鋒一轉:“不過這次出門定下來有五六天了,怎麽楊家的像是完全不知一樣?”
“原定下是沒他的,隻是你前段日子和我說著三花病更重了,我想著每次和二爺出去當差,給的賞錢多一些。二爺說這次生意大,想多帶點人手,我就推了他。這事兒昨天才定下,回來太晚了我就和你說了,楊兄弟那裏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李茂民溫聲回道。
“哼,好心沒好報,你知道今天他家媳婦是怎麽拿話刺我們二妞的。在院子裏還想打二牛那孩子,給我沒臉。她家四花比我們二妞大一歲多,見了夫人嚇得話都不會說,就這沒選上也能怪到我二妞頭上。”李如想到上午的情形猶帶怒意。
“她家媳婦就這性子,是誰之前一直說不和她計較?”李茂民有點狹促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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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這不是細想著她也難,大牛跟著四房少爺回了老家,一年半載才能捎點口信銀錢回來。二牛三花一個傻,一個病,四花這次選不上,年齡不夠幹不了重活隻能在家呆著,過個一兩年看分配到哪一房裏去。隻是她閨女選不上萬沒有拿我二妞撒氣的道理”。李如還是覺得心氣不平。
“好了好了,消消氣,這不幸虧她家孩子都是好的,要不然我今早買的包子怎麽少了三個。”李茂民用筷子指了一下桌上熱好的包子
李如被揭了短臉上一紅:“是啊,幸虧她家孩子都是好的,尤其二牛認死理,宋婆子逗他,兩個孩子一個叫二牛,一個叫二妞,名字這麽像,他兩才合該是親兄妹,這孩子就當真了,待咱閨女比四花還親,一直嚷著讓二妞和他回家。”
聽著父母間家長裏短溫情脈脈的閑聊拌嘴,白玥珠感到了久違的安心愜意,偷笑著吃完了這頓飯,主動請纓,邁著小短腿將父母遞給她的盤碗放回廚房。
母親清洗完碗筷,交代她,自己下午要當差,她可以在院子裏玩。碰到問題或者餓了可以找西偏房管廚房的宋婆婆。
日子就這麽波瀾無驚的過了五天,父親在第三天就出門去了。
期間自己娘給自己量了身材尺寸說要報上去統一做衣服。母親除了嚴格規定了自己的作息外,什麽都沒額外教自己,直說小姐房裏的嬤嬤更喜歡一張白紙樣的小丫鬟,好調教。
白玥珠也見到了自己的哥哥李成林,長得更像母親,皮膚白淨,臉上嬰兒肥還未消退,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就親和力十足,但性格不似母親嚴肅,隨了父親愛說愛笑,呆了一個白天就讓白玥珠知道了有個好哥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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