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知道我選擇出現的目的之一了，就連我的信徒都已經離我而去。”
    巫連的嘴角抽了抽，他也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怎麽：
    “沒事兒，其實早在你出現之前，一個你們教會存留下來的修女刀娘也被我宰了，也許正好是去追隨你了吧。”
    “......”
    “好吧，也許她沒有。”
    巫連在胸口畫了畫十字，以求不太可能存在的艾瑞爾在天之靈的諒解。
    他就是這樣，對於紅鴞之外的其他人確實懶得消耗情商。
    輕咳幾聲，他將話題拉回到重點：
    “你的意思是說，就連索爾薩斯信徒編纂的史書，也是把你給誤會了？”
    維莉蒂絲點了點頭：
    “是的，所以我想借你之手，洗清這份無妄之災，不求還我身為神祗的清白，也請至少......讓生靈塗炭的大陸重歸寧靜。”
    巫連的嘴角再次抽了抽。
    怎麽，要他淨化那片異陸嗎？
    這事兒就算推進活動全方位展開，估計都幹不了吧？
    不過某個賣36塊錢的像素橫版rpg遊戲裏倒是可以，找樹妖買個淨化粉就行。
    不對不對不對，他在想什麽東西呢？
    巫連趕忙晃了晃腦袋，驅散掉腦子裏不知為何混雜進來的奇怪想法。
    這個鬼地方似乎有點不對勁，一切的思維都很發散，
    或者與其說是發散，倒不如說是更容易引出腦子裏深層的思維。
    似乎是注意到了巫連的表現，維莉蒂絲忍不住捂嘴輕笑：
    “這裏是你的思維深處，無論想到了什麽都很正常。”
    巫連頓時停下晃腦袋的動作：
    “哦？這麽說你鑽進我腦子裏了？”
    算了算了，這不重要，畢竟那所謂的金手指不也是在他腦子裏嗎，金手指又是維莉蒂絲給的，她想辦到這個肯定不是難事。
    巫連聳聳肩：
    “說吧，我能怎麽幫你？不過最好先說個值得讓我為你辦事的原因。”
    維莉蒂絲很幹脆地笑著：
    “報酬很簡單，一份每次隻顯示一條的名單。”
    “什麽名單？”
    “當前名譽在你之上的刃禦師。”
    巫連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名譽在自己之上，意味著在公眾認知中，這位刃禦師是“比巫連要強”的。
    也就是說，殺掉那位刃禦師，他就切切實實地離最強刃禦師更近了一步。
    這自然是他想要的，或者說這倒是巫連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算得上比較不現實的想法，
    畢竟自治城那麽多，人也那麽多，所謂“最強”，很多情況下沒人能夠界定。
    有了這份名單，就有了一個真實且觸手可及的標準，讓他得以進行下去。
    但顯而易見，這同樣意味著，巫連會帶著紅鴞，沿著這封名單一路有目的地性地殺下去。
    也就是徹徹底底地化作一尊殺神，無論那個出現在名單上的刃禦師到底和巫連有沒有仇怨，都將會成為他最強路上的墊腳石。
    這固然是一場不講道理的屠戮，但巫連很好奇，為什麽維莉蒂絲要幫自己這個忙？
    她不是剛剛還為自己的信徒不再篤信自己而悲傷的神祗嗎？現在就答應著要幫一個刃禦師去殺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巫連眼中的猶豫，維莉蒂絲輕輕一笑：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意義，包括我在內；要請你幫忙，我總不能幹涉你的想法吧。
    何況，能選中你也並不是單純因為特殊和時機恰好，同樣也是因為你......”
    維莉蒂絲的笑容中多了一絲戲謔：“也很有趣呢。”
    巫連皺著眉，歪頭擺了擺手：
    “別擺出這副要吃人的模樣，硬要說的話你還算我丈母娘呢。”
    “......”
    “那就說說吧，具體要我怎麽做？”
    維莉蒂絲的眼底深邃無比，她神秘地湊近桌邊，向巫連推出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建議：
    “首先，就是先別對長桌十四下手。”
    巫連眸子裏下意識泛起一抹寒意：
    “你應該知道她們的前身是什麽吧？”
    維莉蒂絲再次攤了攤手：
    “誠然，百罪兵裝和我們的大戰是造成這一切的最根本原因，但最後的這場災難，她們同樣對我產生了誤解，
    雖然說我不能擅自拋去整個索爾薩斯對百罪兵裝的恨意，但眼下......就還是讓這份仇恨放一放吧。”
    “她們同樣殺了不少人類，相反，貌似那個金毛修女反而在異陸和她們處得還不錯。”巫連的聲音依舊發冷。
    “這我是知道的，但無論如何......先觀望一下吧，我們真正的敵人從未真正露麵。”
    “你是指血災本體？異陸血災還是原初血災？”
    “也許二者都是，在你們的解讀中，異陸血災來自於我的力量，而原初血災是另外一股勢力，對吧？
    但現在我對這猜測給予否定，也許它們是有一定的聯係的，隻不過就連我都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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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連忽然聯想到，似乎會不會有第二位和維莉蒂絲相似的神祗存在呢？
    “話說，百罪兵裝背後不是也有一個......神麽？你們有見過麵嗎？或者說，那些異陸血災原初血災什麽的，會不會背後也有某些神明在操控，這才讓血災像下雨一樣落下？比如什麽亞空間邪神之類的。”
    混亂的思維又開始起作用了。
    維莉蒂絲無奈地搖頭：
    “不，我的產生原因是來自信徒的虔誠——這也是為什麽我如此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
    而百罪兵裝......那位的存在，我可以感受得到，但始終無法探知，也許她和我並不一樣。所以你猜測的那些，我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那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按你說的那樣，‘讓生靈塗炭的大陸重歸寧靜’？”巫連的聲音似乎有點不耐煩。
    維莉蒂絲輕揚起嘴角：
    “說服三方勢力：百罪兵裝，歐庫瑞姆，以及愚者......哦不，應該是人類才對。
    讓他們聯合，找到對付原初血災的辦法，或者更激進一些......
    推進活動不是已經開始了麽？
    那就暫且容忍一下鮮血的潑灑吧，它們最喜愛的無非是生命的流逝。
    同樣的，在品嚐死亡時，再神秘的東西也會露出破綻。”
    巫連盯著維莉蒂絲，許久，嘴唇顫抖著發出疑問：
    “你是說......”
    “讓戰爭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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