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賈偶複蘇得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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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賈偶複蘇得嬌妻
    往年間,在南陽城,有戶姓賈家的人家。雖說算不得頂尖的望族,但因為族中也曾有人被舉過孝廉,與尋常人家比起來,還是能遠遠地甩別人一條街。
    等到了建安年間,這賈家,又冒出了個叫賈偶賈文合的後生。這賈文合不僅相貌出眾,人品才華也沒的說。在南陽城裏年輕一代的士子中,更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
    哪怕是南陽城的權貴,在提及賈文合時也是感歎賈家後繼有人,假以時日,必將會幫賈家帶上一個台階。
    一開始聽到這樣的話時,賈文合還有幾分謙遜。但是,年輕人嘛,在多聽得幾次這樣讚許的話之後,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哪怕是麵子上仍然低調謙恭,但心裏卻有著幾分飄然和自得。偶爾遇上些不合自己心意的事之後,就開始有了一遇風雨便化龍的期盼。
    後來,南陽郡守某次興趣大發,讓衙役挨個去把城裏的年輕士子請到府衙,說是要組織一次宴會,這賈文合自然也是受邀對象之一。
    因為不清楚郡守組織這次宴會的意思。等到了府衙之後,一大群年輕人趁著郡守還沒過來的空閑,聚在一塊談天說地。
    說著說著的時候,這賈文合突然栽倒在了地上,等到大夥兒手忙腳亂地把他扶起來之後,才發現他鼻子下竟然沒了氣息。
    好端端的一次宴會突然出了人命,哪怕是郡守主持的,大家藏著心裏的說辭都有幾分。
    但對賈家來說,這個消息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舉家族之力著力培養的新星倒下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啊?可是,宴會上目擊證人多,明麵上也不是有人對賈文合動了手腳。
    所以,等賈家人把賈文合從府衙弄回家操辦他的葬禮時,就別提賈家人心裏的悲憤有多深了。
    等到賈文合停柩在家的第三天清晨,賈家人準備收殮他的屍身裝入棺材,這時,家裏人驚訝的發現,賈文合僵硬慘白的麵容上竟然開始慢慢浮現出一絲血色。
    這讓賈家人在發愣之餘又有些驚喜,他們難以置信地用手探了探賈文合的胸口,更是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熱氣在緩緩升起。
    可是,從把賈文合的軀體從府衙裏弄回來,這已經過去整整兩天。
    麵對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況,家裏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還是決定停止入殮的動作,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在家裏人焦急地等待中,賈文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悠悠地醒了過來。看著圍攏在自己身邊的家人,賈文合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我想去一趟弋陽?”
    這句話一出來,把賈家的人都弄懵了。什麽意思呢?
    看著家裏人,賈文合便講了這麽一段故事。
    前日在府衙裏和他們聊得正熱鬧的時候,有一位差役急急地走到了賈文合的麵前,“郎君,使君有請,讓你過去。”
    聽到差役的話,賈文合先是一愣,隨即就點了點頭。那個時候,郡守還沒有在大家麵前現身,賈文合隻當是郡守有話要叮囑自己,於是便跟著那個差役走了。
    哪知道跟著那差役出門以後,賈文合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全部變了。不光是郡守府不見了,就連整個南陽城也不知去了哪裏。
    而且,腳下更是像生了風一般,居然可以臨空禦風而行。眨眼間,賈文合就跟著那個差役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
    往上望去,這座大山高聳入雲,山腰間便有雲霧繚繞,宛若仙境。於是,賈文合就問那差役,“你不是說使君相召嘛?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見賈文合發問,那差役也不掩飾,“郎君,是使君相召,不過,是太山府的使君要見你。你趕緊點,我們還得上山呢?”
    聽到差役這麽說,賈文合頓時心裏就咯噔起來。太山府?莫不是我已經死了?
    不過,還不等賈文合多說什麽,那差役就催促著他趕緊上山。
    沿著蜿蜒的山路慢慢往山上爬,這時,不等賈文合說什麽,那個差役就是不搭理他了。
    這讓賈文合心裏極為忐忑。好在自己的頭上還有太陽,陽光灑在身上,照的賈文合全身暖暖的。偶爾還有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從山路邊的林子裏傳出來,讓賈文合心裏稍微安定了幾分。
    但是,也讓賈文合心裏更加疑惑。太山,不是冥司所在嗎,怎麽還會有陽光呢?
    也不知走了多久,賈文合跟著那差役終於爬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殿前高懸的匾額上刻著“司命真君之殿”。
    這時,賈文合終於確定,自己恐怕早已身死,而且還真的來到了傳說中的太山。
    在大殿門口,那差役停下了腳步,讓賈文合在門外等候,然後動身進了大殿。
    很快,隨著差役的“稟告大人,賈文合帶到”,以及裏麵響起的“速速帶進來!”賈文合忐忑不安地進了司命真君大殿。
    進殿之後,賈文合偷偷地瞄了瞄。大殿的上方,坐著一名袞服男子,正低著頭看著案幾上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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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之後,那袞服男子抬起了頭,滿臉的怒容。“你這個蠢貨,讓你去召某某郡的賈文合,你把南陽的賈文合帶來幹什麽?”
    “還不趕緊把這人給我送回去,方位都弄不清,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見到堂上的袞服男子發怒,領著賈文合來的那個差役趕緊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認錯求饒。
    不過,那袞服男子也沒有和那差役計較。揮揮手讓他帶著賈文合趕緊離開。
    這時,賈文合也回過神來了,是那差役弄錯了人,把自己帶到太山府。
    等到出了司命真君的大殿之後,才跟著那差役走兩步,賈文合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色又變了。自己竟跟著那差役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一座城池裏。
    頭頂上同樣有太陽,隻是太陽已經開始西沉,天色也慢慢的變暗了。那名差役幾步將賈文合帶到了城門口,用手指了指方向,把賈文合推出城門,然後又關上了城門。
    被推出城外後,賈文合回身看了看身後的城池,再看看眼前的景致。麵前有一條官道,隻是不知道通向哪裏。
    怎麽走?現在,天都快黑了,順著官道又能走到哪裏呢?
    這時,賈文合瞅見前麵不遠處,竟然有一棵大樹。於是,賈文合就朝著那棵大樹走去,想著就在大樹下歇息一晚,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再做計較。
    走到大樹下坐下來,回頭再望著自己剛才走過的那座城池。這時,賈文合驚異的發現,還有人和牲畜陸陸續續從城裏出來。
    而且,和自己一樣,一出城門,那城門就會嘭地一聲再度關上。隻是,他們沒有像自己一樣停下,而是沿著官道繼續慢慢前行。
    看著這陸陸續續不斷有人及牲畜出城了情形,賈文合越發驚訝起來。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一個女子從城裏出來了,和賈文合一樣,也是孤身一人。
    而且,那女子出城以後,也是在城門口停杵了一會兒,然後徑自朝著賈文合待的地方走了過來。步伐輕盈,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那女子來到大樹下以後,在隔著賈文合三四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向賈文合躬身行禮問了聲萬福。
    看著女子單獨過來,賈文合就有些好奇了,怎麽不像那些人趕路呢?走到我這裏來幹什麽啊?
    於是,在給那個女子回禮之後,賈文合就開口了。“姑娘,看你的舉止,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女眷吧?為何也一個人從城裏出來啊?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聽到賈文合問話,那女子微微頷首。“妾身是三河人氏,家父現任弋陽縣令。”
    “昨日承蒙使君召喚,豈料今日又被遣返歸家。此刻夜幕已然降臨,若前往他處尋歇腳之處,恐怕難免惹人非議,落下瓜田李下的嫌疑。”
    “觀郎君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應是位正人君子,故而鬥膽前來叨擾,隻盼郎君能夠施以援手,略加照拂,如此一來,小女子心中也能稍感踏實些。”
    聽到女子自報家門之後,賈文合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這位少女。是不看不知道,越看心越動,於是,便開始口花花起來。
    “姑娘啊,你是我心中的陽光,瞬間就照亮了我的世界。我呢,還沒有娶媳婦,不知可入姑娘眼不?”
    “而且,大家都是從城池裏被趕出來的。要不,今夜,我們就在這樹下行下周公之禮。回去之後,再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聽到賈文合這麽說。那女子頓時柳眉倒豎,麵露慍色,“郎君,妾身常聽母親、姨母和姑母等長輩的教誨,深知女子當以堅守貞節為至德,這樣也才不會被人輕賤。”
    “而且,郎君儀表堂堂,何出此言?”
    “姑娘,我也不是登徒子,我真的是對你一見傾心啊。”
    ……
    可是,任憑賈文合講的口水直流,那個自稱是弋陽縣令家千金的女子,卻始終始終不為所動。不光是拒絕了賈文合要和自己野合樹下的請求,還狠狠地用言語教訓了賈文合一頓。
    不知不覺間,天色慢慢亮起來了,那女子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沿著官道走了。賈文合也隨即站起身,跟在女子的後麵走。
    走著走著,前麵的女子走進了一片濃霧中,等賈文合跟上去以後,女子的身影不見了。頓時,賈文合就急了,努力睜大眼睛細細尋找,卻發現自己看到的是家裏人的身影。
    所以,也就有了賈文合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我要去弋陽。”
    當然,在賈文合和家裏人講述的故事裏,肯定不會把自己反複勸說那姑娘和自己就在大樹下野合的事講出來,隻是和家裏人說自己想去一趟弋陽,驗證一下自己記起來的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賈文合蘇醒過來的事情自然也就傳到了南陽郡守的耳朵裏。至於賈文合以及賈家人對外是怎麽說的,這事兒就不清楚了,估計也是挑重點吧。
    但要去弋陽的這件事,想必也是和郡守換了某種口徑說了。不然,對賈文合去弋陽這件事,郡守也不會把自己的名刺遞給賈文合,說是去弋陽的時候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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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身體稍微恢複些元氣之後,賈文合便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行李,帶著郡守的名刺,和家裏準備的些禮品,踏上了前往弋陽的路。
    路上,回想著樹下那位女子搶白自己的話,賈文合心裏很是忐忑。要是真能見到那位女子,而且按照家裏長輩的說法,能夠將她八抬大轎接回賈家就好了。
    經過數日奔波,到了弋陽後,賈文合先是遞上了自己的拜帖,請求謁見縣令大人。但縣衙裏的衙役卻攔下了他,連續幾天都沒能登門。
    莫奈何之下,賈文合隻好拿出了郡守給自己的名刺,這才見著縣令大人。
    幾分寒暄之後,賈文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大人,聽說您膝下有一位愛女,前些日子曾不幸離世,但後來又活過來了,可有此事?”
    等到賈文合的話,弋陽縣令當初就怒了。你有南陽郡守的名刺又如何?先前還覺得你這人不錯,但哪有這般問候別人家女眷的,真是不當人子,嗬斥著家裏的仆役送客。
    看到縣令發怒,賈文合頓時也急了。趕緊把自己見到的那個女子的相貌、衣著都一一說了出來,甚至把自己和那女子的交談對話也一一道來。
    聽著賈文合的說辭,弋陽縣令也是越聽越心驚。自家的女兒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眼前這少年郎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於是,弋陽縣令便讓賈文合稍微等待,自己轉身進了內院,去問女兒。
    見到父親和自己莫名其妙的說起一個男子,一開始,女兒還有些害羞。但等到父親把賈文合的說辭全部說完之後。
    弋陽縣令的女兒也是呆住了,蘇醒過來之後,她從未想過賈文合會尋上門來。
    瞧著女兒的臉色,弋陽縣令也有了幾分猜測。等回到書房再次看到賈文合時,心裏便有了定計。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賈文合。
    或許,在弋陽縣令的眼裏,自家女兒和賈文合一樣死而複生,這冥冥之中的緣分實在難得,倒不如就此成就一段佳話。
    不過,在這以後,賈文合和弋陽縣令女兒故事,到底如何,就沒了下文。或許,這是古人慣用的手法吧,讓聽說過故事的人自己去想去揣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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