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生命就意味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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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大名府那場充斥著恐慌與自私的會議結束後,一份經過精心粉飾、卻難掩其核心意圖的文書,被秘密且迅速地送達了五大國影的辦公室。文書措辭委婉,但意思明確:鑒於當前無法逆轉的“群體性意識退化危機”,為保全文明火種與各國統治根基,建議啟動“火種計劃”,即篩選部分精英及有價值人員,通過未知手段嚐試遷往傳說中可能存在生機的人界——華夏。希望各影府予以配合,提供人員篩選建議及必要護衛。
這封信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本就焦頭爛額的影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木葉村,火影辦公室。
綱手一拳砸在桌子上,堅硬的木桌瞬間裂開數道縫隙。“混賬!他們想跑?!拋棄所有村民,拋棄這片土地?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統治根基’?!”她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怒火。作為千手一族的後裔,火之意誌的繼承者,保護村民、守護村子是刻入骨髓的信條,大名的提議在她看來無異於最可恥的背叛。
奈良鹿久麵色凝重:“綱手大人,請冷靜。從他們的立場看,這或許是……唯一能想到的自保手段。隻是,這手段太過冷酷,也太過天真。”
“天真?”綱手冷笑,“以為跑到一個陌生世界就能高枕無憂?簡直愚蠢!”
卡卡西靠在窗邊,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和淅瀝的雨絲,露出的那隻眼睛充滿了疲憊與深思。“他們害怕了。當權力和生命受到最直接的威脅時,選擇逃亡並不意外。隻是,這個選擇會徹底動搖忍界的根基。”他頓了頓,“我們必須回應,但不能直接激化矛盾。建議他們優先轉移部分珍貴古籍、技術資料和……年幼的繼承人?這或許能暫時安撫,也能為未來保留一絲希望,同時將主要力量留在應對危機上。”
綱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卡卡西的建議是眼下最理智的,但情感上依舊難以接受。“回複他們:木葉理解大名的憂慮,會積極配合‘火種計劃’中關於文化遺產保存和未來希望延續的部分。但木葉忍者絕不會放棄自己的職責,我們將堅守陣地,尋找解決之道。”她的聲音堅定無比,“另外,提醒他們,跨世界遷移存在巨大未知風險,請務必謹慎。”
土之國,岩隱村。
三代目土影大野木漂浮在空中,看著手中的文書,久久沉默。他活了太久,見證了無數生死和變遷,對死亡的恐懼或許比年輕人更甚。他那老邁的身軀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文書內容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怯懦。
“爺爺?”黑土擔憂地看著他。
“……嗯,”大野木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或許……這也是一條路。老夫這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但迪迦拉、黑土,你們還年輕……”他沒有明確表示同意,但話語中的傾向性已經十分明顯。他害怕了,他不想看到岩隱的傳承斷絕,更不想自己和自己重視的人變成那種毫無意識的傀儡。他甚至隱晦地想,如果能在新的世界重新開始,憑借岩隱的力量,或許能占據一席之地?這種想法讓他感到一絲羞愧,卻又無法遏製。
“爺爺!我們不能放棄村子!”黑土激動地喊道,“大家還在努力抵抗!我們怎麽能先想著跑?”
大野木歎了口氣,沒有反駁,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回複大名:岩隱原則上同意協助計劃,但需以保存有生力量和傳承為優先考慮。具體細節,還需詳議。”他選擇了含糊其辭,既不得罪大名,也給自己留下了回旋餘地。
雷之國,雲隱村。
四代目雷影艾的怒吼幾乎掀翻了屋頂:“放屁!那群養尊處優的蛀蟲!大難臨頭隻想自己跑路?!老子就算死,也要死在雲隱的土地上!想讓我雲隱的忍者給他們當逃命的護衛?做夢!”
他一把將文書撕得粉碎,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告訴那群混蛋!雲隱沒有一個孬種!我們要戰到底!誰再敢提逃跑,別怪老子的拳頭不認人!”他的態度強硬無比,充滿了武人的驕傲與固執,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撤離計劃。
水之國,霧隱村。
照美冥看著文書,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複雜。作為經曆過血霧之裏時期的水影,她對權力和穩定有著更深的渴望,也更清楚災難麵前秩序的脆弱。她既不像綱手那樣憤怒,也不像大野木那樣恐懼,更不像艾那樣完全排斥。
“青,你怎麽看?”她問身邊的顧問。
“水影大人,此事……風險與機遇並存。”青沉吟道,“大名的計劃確實自私,但若能借此機會,將部分霧隱精英和寶貴資源轉移出去,未嚐不是為村子留一條後路。當然,我們絕不能放棄霧隱,主力必須留下應對危機。或許……可以借此向大名索取更多資源,用於本土的防禦和研究?”
照美冥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回複大名:霧隱原則上支持‘火種計劃’,願意提供必要協助,但霧隱需要優先確保自身防禦和研究的資源供給。另外,遷移名單,必須由我們霧隱主導擬定。”她試圖在危機中攫取更大的話語權和實際利益。
風之國,砂隱村。
代理風影堪九郎手鞠因外交事務焦頭爛額,我愛羅行蹤成謎)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惶恐、無助和順從。他召集了長老團會議,會議上充斥著對未來的悲觀和對大名府的唯唯諾諾。
“諸位長老,大名府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堪九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表演得十分逼真,“我們砂隱村實力羸弱,資源匱乏,如今又遭此大難……恐怕……恐怕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為了村子的延續,我們……我們隻能盡力配合大名府的安排。”
長老們唉聲歎氣,一些被大名利益滲透較深的長老更是連連點頭,強調必須緊緊跟隨大名的步伐。
然而,無人知曉的是,在深夜,通過極其隱秘的渠道,堪九郎將會議的全部內容和大名文書的副本,悄然送抵了音忍村。真正的決策,並非在風影辦公室,而是在音忍村深處,由那位複活的三代目風影羅砂,以及現任音影——猿飛日斬共同定奪。砂隱村的懦弱與順從,隻是一層精心偽裝的麵紗。
影們的不同反應,迅速在高層忍者中流傳開來,引發了更廣泛的思潮動蕩。
一些有家室、尤其擔心後代安全的忍者,內心開始動搖。他們或許不懼死亡,但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變成沒有感情的怪物。暗中打聽遷移計劃細節的人漸漸增多。
一些本就無牽無掛、貪生怕死之輩,則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想方設法試圖擠進可能的名單。
而另一些激進的忍者,則對此嗤之以鼻,將其視為懦夫的行為。他們更加瘋狂地投入到對華夏功法的研究和修煉中,希望憑借自身力量抵抗瘟疫。在這股潮流中,也混入了一些野心家。某些家族中不得誌的成員,看到家主或高層可能傾向於撤離,便開始暗中活動,企圖趁機奪取家族資源和領導權,留下來成為新時代的“霸主”。忍界內部的人心,因這一紙文書而加速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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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日益嚴峻的形勢和來自大名們的壓力,以及自身對“後路”的需求,跨世界遷移的計劃被提上日程。關鍵,在於忍界的傳輸門是否可以使用。之前大蛇丸都不敢親自嚐試,畢竟貿然過去就會任人宰割。更何況,國賢局的人說得很清楚,會喪失記憶力。
設在音忍村的傳輸門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受到技術限製,原來每日的傳輸物質不超過10噸,所以兩個世界大量的物資轉運總會造成擁堵。如今,這裏已經被嚴密看管了起來,因為它已經是絕望忍界的救命稻草。
音忍村,影辦公室。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如今身披音影袍,眉頭緊鎖地看著關於傳輸門的報告。最近的正式外交活動太多了,他不得不披上臨時趕製的音影戰袍,作為這個村子的代表出席各種活動。他的心情極為複雜。作為曾經的火影,他深知此舉無異於放棄責任,但作為音忍村的現任領導者,他必須為這個村子尋找生機,尤其是華夏國賢局傳來的信息表明,他們對尼人基因瘟疫也沒有完全把握。
“國賢局那邊的最新評估怎麽說?”他沉聲問道。
身旁的助手立刻回答:“音影大人,國賢局回複:他們傳承的遠古信息確實有缺失,對於這種變異的尼人基因瘟疫,傳統的修煉方法內功、道法)能提供顯著抗性,但能否完全免疫或根除,並無絕對把握。曆史上軒轅帝戰蚩尤、封神之戰,雖成功擊退尼人及相關勢力,但其過程慘烈,方法也多不可考,且當時天地環境與今不同。他們建議……謹慎撤離,尤其是修煉等級較低的人員。”
其實不光是時間造成的曆史資料不全,華夏在滿清入關之後遭受了近百年的文化丟失,那個時期的統治者出於追求正統的原因把華夏資料銷毀了不少,還有很多通過出口轉內銷的方式加工了一下再拿回來,結果就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最著名的可能就是《四庫全書》了。
這一舉動也客觀造成了華夏域外迅速發展起來了,別說是科技生產力了,就連那些原本修煉的鬱鬱不得誌的狼啊、蝙蝠啊什麽的,都開始占據了神話傳說的重要地位。
猿飛日斬歎了口氣:“連他們都這麽說嗎……看來情況比想象的更糟。傳輸門的測試必須進行了,但風險……”
“國賢局也強調了風險,”助手補充道,“穿越兩界壁壘會對靈魂和能量體造成衝擊,導致記憶缺失和能量水平下降。這是法則差異所致,他們也無法完全避免。反複穿越者,症狀加劇。主要是......”
“主要是什麽?”猿飛日斬看到助手支支吾吾,感覺非常不滿,這都什麽時候了?
“他們總是強調,我們的忍術修煉近乎於他們的妖族修行,而他們傳輸門是基於道研發的,所以才會造成能力水平下降的結果。他們就是擔心,我們對他們不信任,是故意通過某種方法來降低我們的實力。”猿飛日斬明白了,自己百年傳承的東西被異界認為是低層次的玩意,這確實很折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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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音忍村的地下基地,各國代表主要是支持派大名的使者和部分影的觀察員)齊聚,觀摩這次至關重要的實驗。國賢局也派來了兩名技術顧問進行指導。
巨大的金屬環上刻滿了玄奧的華夏符文與忍界術式結合的印記其實是忍界聊以自慰的東西,並不起到實際作用),中心是扭曲的能量漩渦,發出低沉的嗡鳴。
國賢局的技術顧問冷靜地介紹:“‘昆侖鏡’係統啟動後會產生大量的電磁、微波等幹擾,你們確定實驗的話,我必須再次聲明:穿越過程預計會對生物體的記憶體和能量核心產生幹擾,具體程度因人而異。落點已設定為華夏某省的一處安全山穀,但坐標仍有微小波動可能。”
當然不會有人反對,大名的使者眼睛都已經紅了,他們怕死到不怕死了。
實驗開始了。鬼童丸他因其特殊體質和對大蛇丸命令的絕對執行被選中)帶領著第一批十名“誌願者”主要是音忍村和五大國內經過篩選、自願或半自願的成員)站在傳輸門前。
嗡——!
光芒大盛,符文逐一亮起,中央的能量漩渦旋轉加速,形成一個穩定的光膜通道,隱隱能看到對麵似乎是一片青翠的山穀景象。
“通道穩定!可以進入!”國賢局顧問喊道。
鬼童丸咧開嘴,露出尖銳的牙齒,第一個踏入了光膜之中,身影瞬間消失。身後的誌願者們深吸一口氣,也緊隨其後。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一小時後,傳輸門再次啟動,光膜重現。
第一個踉蹌著出來的是鬼童丸,他甩了甩腦袋,罵了一句:“媽的,頭真暈……好像忘了點啥……”
緊接著,其他誌願者也陸續返回。他們身體無恙,甚至有人帶回了那邊的植物樣本。
但他們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
“我們……成功了?”一個誌願者茫然地看著四周,“過程……有點記不清了。”
“好像看到了很多山……然後就被叫回來了?”另一個努力回憶著,眉頭緊鎖。
醫療班迅速上前檢查。結果令人心驚: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短期記憶缺失,關於穿越過程和在那邊一小時的記憶支離破碎,如同蒙上了一層濃霧。更嚴重的是,他們的查克拉水平平均下降了近半成!經絡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響,查克拉運轉不如以前順暢。
而往返兩次的鬼童丸,記憶丟失的情況更為明顯,他甚至有點記不清自己帶隊進去的具體細節,查克拉量也跌落了不少。
按照之前的預案,所有人開始記憶核對,至於實力下降多少,對於高明的感知忍者,結果已經很清楚了。
預案就是國賢局曆來穿越的老方法:在人界通過紙質文件進行詳細記錄,並組織實驗者背誦;然後穿越回忍界後,每個人都開始回憶,匯總所有人的記憶,開始比較記憶力誤差;第三步是,蔡斌對他們的穿越文件進行核對,查看穿越文件是否存在信息丟失的情況。
是的,蔡斌這個時候必須在場。作為忍界的聯絡官,唯一一個怎麽穿越 都不丟失記憶的人,他就是幹這個的。
實驗證明了傳輸門的可行性,但其可怕的副作用也暴露無遺——記憶與力量的代價。觀察席上一片嘩然,大名的使者們臉色蒼白,原本急於逃離的心思被潑了一盆冷水。要是自己穿越過去忘記了自己是個高官,而別人冒充自己怎麽辦?
已經有人開始思考,是不是把自己的信息紋到身體上?但是如何保證別人不會把自己的信息紋到他的身上?到時候死不認賬?
消息傳開,更是引起了巨大的爭議和恐懼。這扇門,通往生路,卻也通往遺忘與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