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成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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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時,我已在蕙草殿的偏殿內布置好了簡易的醫坊。
    三日前救治太後的舉動,讓我在宮中聲名鵲起。
    太後賞賜的藥材堆滿了半個房間,其中不乏名貴的靈芝和人參。
    "小姐,您真要在這裏給人看病?"
    阿蘅一邊整理藥材,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若是夫人知道了......"
    "母親那裏我自有交代。"
    我將曬幹的草藥分類放入藥櫃,"你去打聽一下,皇後娘娘今日可會去禦花園賞花。"
    阿蘅剛離開,殿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藕荷色曲裾的少婦站在門前,腹部已有微凸。
    她身後隻跟著兩名侍女,打扮得十分素淨。
    "霍家女公子在嗎?"她的聲音清亮悅耳。
    我慌忙放下手中的藥碾,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
    許平君笑著擺手:"不必多禮。聽說你醫術了得,本宮近來睡不安穩,特來求診。"
    她環顧四周,目光在藥櫃和針灸圖上停留片刻,"你這醫坊倒是別致。"
    我請她坐在診席上,為她把脈。
    當她的手腕翻轉時,我注意到她腕上的玉鐲閃過一絲詭異的青光。
    "娘娘這鐲子......"
    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陛下所賜,說是西域貢品。"
    許平君愛惜地撫摸玉鐲,"說是能安胎養神。"
    我假裝失手打翻茶盞,趁侍女收拾時迅速用銀針輕劃鐲內側。
    針尖瞬間泛黑,我的心沉了下去——這是浸過夾竹桃汁的征兆。
    "娘娘!"
    我壓低聲音,"這鐲子浸過夾竹桃汁,長期佩戴會傷及胎兒!"
    許平君臉色驟變:"怎麽可能......這是陛下親手......"
    "臣女願以性命擔保。"
    我快速解下自己的銀鐲,"請娘娘暫戴這個,臣女會查明真相。"
    許平君的眼神由震驚轉為深思。
    她緩緩摘下玉鐲交給我,輕聲道:"此事不要聲張。"
    當夜,我被秘密召至建章宮偏殿。
    劉詢將玉鐲放在案幾上,用匕首將其碾成粉末。
    粉末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綠色。
    "霍姑娘認為這是何人所為?"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臣女隻知,有人要皇後死。"
    我直視帝王的眼睛,"但絕非霍家所為。"
    劉詢冷笑一聲:"你怎敢確定?"
    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因為臣女會保住這個孩子。這是解毒丹,可中和夾竹桃之毒。"
    劉詢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讓我生疼:"朕憑什麽信你?一個霍家的女兒?"
    "就憑臣女能解西域奇毒"朱顏改"。"
    我忍著痛楚道,"陛下派去隴西的使者,三日前應該毒發了。若無解藥,三日後必死無疑。"
    帝王的手驟然鬆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如何知道此事?"
    "臣女自有消息渠道。"
    我揉了揉發疼的下巴,"陛下若不信,可等三日後再看。"
    劉詢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你想要什麽?"
    "一個機會。"
    我直視他的眼睛,"一個證明霍家並非全是亂臣賊子的機會。"
    燭光下,帝王的眼神深不見底。
    最終,他輕輕頷首:"朕會看著你。"
    離開建章宮時,夜已深沉。
    我抬頭望著滿天繁星,知道這隻是開始。
    回到蕙草殿,我立即著手準備搬去椒房殿的事宜——既然已經卷入這場風波,不如主動靠近風暴中心。
    "小姐真要搬去椒房殿?"
    阿蘅一邊收拾衣物,一邊擔憂地問,"那裏可是......"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我將銀針包好,藏在貼身的香囊裏,"明日一早,我們就過去。"
    搬入椒房殿偏室的第一天清晨,我便開始了例行的檢查工作。
    天還未亮,我就已經起身,將皇後今日要用的所有飲食一一嚐過。
    "妹妹何必如此辛苦?"
    許平君披著外衣走來,遞給我一盞蜜水,"這些事讓宮人去做便是。"
    "醫者本分。"
    我接過蜜水,剛要飲下,突然發現杯底有細微的沉澱。
    銀針探入,針尖立刻泛起不正常的黑色。
    "有毒!"
    我摔碎杯盞,追出門外,卻隻看到一抹青色衣角消失在回廊轉角。
    許平君臉色蒼白如紙,手指緊緊攥住衣襟:"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次了......"
    我扶她坐下,為她診脈。
    胎象有些不穩,但尚無大礙。
    "娘娘放心,有我在,必不會讓歹人得逞。"
    當夜,我被秘密引入建章宮的一條暗道。
    石壁上跳動的火把將人影拉得老長,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裏回蕩。
    盡頭是一間密室,劉詢早已等候多時。
    "證據。"
    他劈頭便道,將一疊竹簡摔在地上,"全都指向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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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彎腰拾起竹簡,上麵詳細記錄了霍顯與太醫丞的秘密會麵,以及毒藥的來源。
    字跡工整,顯然是專業探子所為。
    "家父並不知情。"
    我跪下,從袖中取出另一卷竹簡,"這是霍家死士的名冊,請陛下過目。上麵並無調動記錄,說明此事是霍顯私自所為。"
    劉詢接過竹簡,眉頭緊鎖:"你為何要背叛自己的家族?"
    "臣女不是在背叛,而是在拯救。"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霍家對陛下確有異心,但並非所有人都罪該萬死。家父年邁,近來已少問政事......"
    月光從密室頂部的通風口斜射進來,在我們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劉詢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你究竟想要什麽?"
    "霍家滿門性命。"
    我忍著疼痛,一字一頓道,"但不是以謀反罪名被誅,而是以功臣身份善終。"
    劉詢鬆開手,從懷中取出一枚金丸放在我掌心:"三日內,若霍光肯交出兵權,朕便給他一個體麵的退路。"
    金丸入手沉甸甸的,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
    我知道,這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道催命符。
    離開密室後,我連夜出宮回府。
    霍府書房內,燭火通明。
    我將金丸放在父親麵前,他隻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
    "荒唐!"
    霍光一掌拍在案幾上,茶盞應聲而碎,"我霍氏根基豈可自毀?"
    "父親請看這個。"
    我不慌不忙地展開一張羊皮地圖,"陛下已密調隴西軍入京,三日後抵達灞橋。北軍八校尉中,已有五人向陛下效忠。"
    燭火劈啪作響,映照著父親瞬間蒼老的麵容。
    他顫抖著手指撫過地圖:"這些......你從何得知?"
    "女兒自有消息渠道。"
    我輕聲道,"父親,大廈將傾,獨木難支。與其玉石俱焚,不如......"
    霍光長歎一聲,背影佝僂如八十老翁:"你先回宮,容為父......再想想。"
    回宮的路上,馬車突然被攔下。
    侍衛來報,說是陛下夜遊,正好路過。
    我掀開車簾,看見劉詢騎在馬上,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
    "霍姑娘這麽晚還在外?"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家父身體不適,回去探望。"
    我垂首應答。
    劉詢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覺得,民間醫者與太醫孰優孰劣?"
    我心頭一動,這是試探!
    "太醫精於典籍,卻少經實踐。民間醫者經驗豐富,卻缺乏係統傳承。若能取長補短......"
    "說下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我大膽提議:"或可設立平民醫館,令太醫定期出診,既造福百姓,又可精進醫術。"
    劉詢若有所思地點頭:"霍姑娘見識不凡。"
    說完便策馬而去,留下我一人揣測他話中的深意。
    回到椒房殿已是三更,許平君卻還未睡,正在燈下繡著小兒的衣裳。
    見我回來,她露出安心的笑容:"妹妹回來了,快些歇息吧。"
    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和恬靜的笑容,我握緊了袖中的金丸。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住這對母子,也要給霍家尋一條生路。
    窗外,一彎新月如鉤,冷冷地照著這深宮中的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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