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現代醫女x失憶太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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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娘枯槁的手指捏碎鳳仙花汁染紅的指甲,殷紅汁液順著門框溝壑淌成血淚般的痕跡。"永初七年春分,穀主從亂葬崗背回個少年。"她渾濁的眼珠映著林軟發間青銅碎片,"那孩子腰間龍紋玉佩,與你昨日從阿夏枕下摸出的一模一樣。"
    藥爐騰起的水霧裏,林軟看見自己顫抖的指尖正抵著阿夏昨夜握過的陶碗。碗沿缺口的弧度,竟與實驗室那隻被導師失手打碎的宋代青瓷盞分毫不差。
    "三日後追兵圍穀,火把映得天都紅了。"桂娘撕開衣袖,腕間猙獰的烙鐵印赫然是枚殘缺的龍鱗,"那少年被拖走時,往我手裏塞了這個。"掌心裏躺著的金瘡藥瓶,與林軟從現代帶來的碘伏玻璃瓶形狀驚人相似。
    蟬鳴撕破暮色時,林軟在溪邊找到搗衣的阿夏。男子挽起的褲腿下露出道新月形舊疤,與她救過的獵戶幼子腳踝胎記如出一轍。槌衣聲忽然亂了節奏,阿夏後頸滲出薄汗,在林軟靠近時打濕了素麻衣領。
    "林姑娘..."他起身時帶翻竹籃,濕衣貼著胸膛勾勒出緊實的肌理。林軟彎腰去撿滾落的皂角,發梢掃過他泛紅的耳尖,"桂娘說後山的夕霧花該采了。"
    阿夏突然攥住她沾著泡沫的手腕,溪水濺濕的石板上,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他拇指無意識摩挲她腕間跳動的脈搏,這個動作讓林軟想起實驗室小白鼠胸腔裏的心跳。
    "當心花刺。"他鬆開手時,林軟腕上已多了條草葉編的護符。篾青的香氣混著他掌心的沉水香,在她袖口縈繞三日不散。
    七夕那夜,林軟在曬藥場教孩童們用決明子穿手鏈。阿夏倚著老槐樹削竹笛,月光將他側臉投在青石板上,睫毛的陰影正輕輕掃過林軟裙擺。當最小的丫頭將手鏈套上他手腕時,他忽然吹出段破碎的曲調。
    "這曲子..."林軟搗藥的手倏地收緊。石臼裏的白芷粉紛紛揚揚,落在她月白裙裾上像落了層雪。二十年前孤兒院的除夕夜,院長媽媽哼的江南小調與這笛聲絲絲相扣。
    暴雨突至時,阿夏將蓑衣罩在林軟頭頂。奔跑間他滾燙的掌心貼著她後腰,雷鳴聲中,林軟聽見自己發間的青銅碎片與阿夏懷中玉佩發出共鳴的嗡鳴。竹樓門檻絆住她裙角時,阿夏突然打橫將她抱起,濕透的中衣下,那道龍形胎記正泛著詭異的金芒。
    "方才的曲子..."他在門廊陰影裏欲言又止,水珠順著喉結滾進她衣領,"像是誰教過我,在很遠的夢裏。"
    林軟指尖觸到他鎖骨下新愈的箭傷,那裏突然迸出星點火光。阿夏吃痛鬆手的刹那,她發間的青銅碎片直墜地麵,與玉佩碰撞出清越龍吟。
    月光突然大盛,桂娘藏在梁上的藥王穀殘卷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間浮現出血繪的圖騰——糾纏的龍紋與饕餮紋正中,赫然是林軟與阿夏相擁的剪影。
    立秋後的曬藥場浮動著橘皮清苦,林軟踮腳去夠竹架頂層的茯苓時,身後忽地籠上一片溫熱陰影。阿夏帶著鬆脂氣息的臂膀越過她耳畔,腕間草葉護符擦過她發梢:"西山的土茯苓,須得曬足七日。"
    他說話時喉結的震動貼著林軟後頸,驚得她碰翻曬匾。赭石色的藥籽瀑布般傾瀉,在青石板上蹦跳著滾向院角。阿夏低笑著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攏住逃竄的草果:"姑娘采藥時的手穩,撿藥倒是慌得很。"
    林軟瞥見他後頸新結的痂,想起昨夜為他換藥時,這人故意將金瘡藥抹在她指尖。晨光透過忍冬藤蔓在他側臉織出光斑,那道橫貫耳後的舊疤隨咀嚼肌微微鼓動——今晨分明還未結痂。
    "林娘子!"村東頭張嬸抱著哭鬧的幼童闖進來,孩子腕間紅疹已蔓延至脖頸。阿夏突然搶過林軟手中的艾草團,在石臼中搗出深綠汁液:"取三錢蟬蛻混入,外敷。"
    林軟怔怔望著他熟練包紮的手勢,那分明是太醫院秘傳的梅花縛手法。孩童破涕為笑的刹那,阿夏指尖沾著的藥汁正巧抹在她虎口,灼燒般的觸感讓她想起穿越那日青銅劍柄的溫度。
    暮色染紅打穀場時,兩人被裏正請去嚐新麥。阿夏將烤得焦香的饃掰成小塊,指尖避開林軟掌心紋路,卻在遞水囊時"不慎"碰翻陶碗。滾燙的麥茶潑在他手背,瞬間泛起的水泡裏竟有金絲遊動。
    "別動。"林軟扯下發帶浸了井水,纏繞時發覺他脈搏快得異常。阿夏突然翻轉手腕扣住她的,帶著薄繭的拇指按在她命門穴:"姑娘可知,命門受製時,該攻敵人何處?"
    他的氣息混著新麥香氣撲在耳後,林軟後撤時撞翻整筐麥粒。金黃的穀雨簌簌落在兩人發間,阿夏拾起一粒塞進她掌心:"今春雨水足,麥粒都是甜的。"
    更鼓敲過三響,林軟在藥房撞見阿夏對月擦拭佩刀。寒鐵映出他眉宇間凜冽的殺氣,卻在轉身時化作春水般的笑意:"給姑娘削了支藥杵。"竹柄上歪歪扭扭刻著忍冬紋,正是她白日裏多看了兩眼的那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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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祭典那日,阿夏被推舉扮作山神。當他戴著青麵獠牙麵具躍上火堆時,林軟在翻飛的祭幡間窺見他腰間玉佩。五爪金龍的第三趾缺了半片,與她妝匣底層青銅碎片的裂痕嚴絲合縫。
    "接住!"祭台上的男子忽然拋來山茱萸編的花冠,林軟抬手時袖中滑落的帕子正落在他靴邊。阿夏當著全村人的麵單膝點地,拾起的帕子卻飛快藏進衣襟:"沾了泥,洗淨再還姑娘。"
    夜雨忽至,林軟抱著曬藥匾往簷下跑,迎麵撞進帶著水汽的懷抱。阿夏濕透的麻衣下透出緊實肌理,掌心護著她後腦抵在廊柱上。驚雷劈開夜幕時,他染著沉水香的唇擦過她額角:"當心梁上落的灰。"
    桂娘立在月洞門外的陰影裏,手中藥杵搗著朱砂菌的聲響格外沉悶。林軟半夜起身添燈油時,發現阿夏常坐的竹椅上留著半幅未完成的畫——墨色山澗裏,女子提著藥簍的背影旁,題著半句"雲深不知處"。
    霜降那日,獵戶送來隻傷了翅膀的雪鴞。阿夏包紮時被利爪劃破手背,血珠滴在林軟裙裾上竟綻出並蒂蓮紋。當夜他執意要為她洗衣,修長的手指揉搓那抹血漬時,眸中映著跳動的灶火:"這料子倒是特別。"
    林軟在晨霧中發現他連夜補好的窗紙,鮫綃般的薄紗上,用蒼耳汁畫著歪扭的忍冬藤。阿夏端著藥碗倚門而立,晨光將他睫毛染成淡金:"昨夜有野貓撓窗,吵得姑娘不得安眠吧?"
    冬至前夜,村裏突發時疫。林軟徹夜煎藥時,阿夏默默將暖爐塞進她裙底。當第一縷天光照見藥棚下相偎的身影時,他狐裘領口露出的中衣上,赫然沾著林軟發間常佩的艾草香灰。
    臘八粥在陶罐裏咕嘟作響時,阿夏突然將木勺塞進林軟掌心:"姑娘嚐嚐鹹淡。"她低頭時,發現勺柄新纏的棉布上繡著歪斜的忍冬紋,針腳裏還沾著星點血跡。
    暮色中傳來驛馬嘶鳴,阿夏搗藥的手忽地重了三分。林軟假裝沒看見他袖中滑落的玄鐵令牌,彎腰拾起時,背麵"東宮"二字正烙進掌心,與青銅碎片的紋路重疊成灼痛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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