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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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森、施琅、陳啟三人魚貫而入,推開了甘慶幾人,扶起了被打的遍體鱗傷趴在地上,雙臂中還死死抱著父母牌位的甘輝。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把人打成這樣,可知王法嗎?”鄭森對著甘慶幾人義正言辭斥責道。
    “你等是何人?”甘慶猜這幾人是甘輝或者他老爹的好友,今天是來吊唁的。此時隻是見到甘輝被打,出言幫襯一下。一會兒仗著自己人多,嚇嚇他們自然會離去的。
    “我是鄭明儼,這位是施尊侯,那位是陳戶口。今日來此特來憑吊甘輝父母,卻見爾等行此不法之事。不知大明律在幾位眼裏是何物?”
    陳啟不知道自家少爺為何叫自己陳戶口,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少爺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甘慶沒聽說過這幾人,更不想搭理他們便說道:“我等在行族中之法,莫要糾纏快快離去。”
    “這可不行,你以族中之法行此事,就是淩駕於大明律之上。如此說來這大明皆要聽你族號令?”鄭森這句話給甘慶戴了個高帽。他答是就是誅族的大罪,說不是又不能搶了甘輝的田。
    “你……”甘慶沒想到還能碰上個這麽執拗的,左右為難下隻好指著鄭森道:“給我打!給我打的他爹娘都不認識他!”
    話剛說完,六個人就瞬間撲了上來。
    一看這形勢,鄭森和施琅立即擋在了甘輝和陳啟的麵前。陳啟在後麵喊加油,鄭森、施琅左右開弓,拳來拳往,沒幾下便將這六個人給打翻在地。
    “帶上尊父母的衣冠塚和牌位跟我們走,我給二老準備了兩口上好的紅木棺材和一塊風水寶地。”鄭森拉著甘輝說道。
    “足下是誰?為何對我這麽好?”甘輝十分感激,但也十分疑惑。
    “我就是鄭森。”
    甘輝恍然大悟,遂叩首感激涕零道:“從今天起,甘輝這條命就是您的了。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小的絕無二話。”
    鄭森沒說什麽客套話,隻是說:“此地不宜久留,速隨我走。”
    四人剛一出門,又有七八個年輕人,手持棍棒衝進了院裏。
    躺在地上的上甘慶一看幫手來了,立即喊道:“給我狠狠的打。”
    鄭森和施琅也不含糊,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鐵棍便打了上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甘輝立即抄起放在門邊的扁擔,搶在鄭森和施琅前麵率先打了上去。陳啟則繼續躲在三人後麵喊加油。
    還好自上次的事件後,鄭森就用願望實現機做了一身由石墨烯和多種聚乙烯纖維做成的貼身動力外骨骼,可隨時切換軟硬程度以加強運動或防禦效果。以這個時代的槍彈和刀劍威力,想要打穿這身外骨骼那是不可能的。
    這七八個年輕人雖然頗為健壯,但是他們哪裏是施琅和鄭森這種行伍之人的對手,纏鬥幾下之後便如同他們的長輩一般,被打倒在地。
    然而鄭森四人想要離去之時,卻被甘家叫來的巡檢攔住了。
    “這四個人圍毆百姓,把他們都給我扣下!”
    幾名甲兵剛要上前鎖拿,鄭森立即掏出自己的路引說道:“我乃泉州稟生,不可加鎖。”
    這年頭可沒有人敢隨便假冒秀才,於是巡檢也沒看便說:“那就拿了他們三個。”
    “也不能拿!”
    “為何拿不得?”
    鄭森拱了拱手道:“大人剛才說了,我們四人圍毆百姓,可是大人可曾見過人少圍毆人多的?”
    巡檢撓了撓頭,發現確實是這個理,屋外躺著七八個,屋裏躺著五六個,怎麽看也是甘家人圍毆這四個,於是一時間做了難,但又不好得罪任意一方,隻好說道:“都去縣衙,知縣大人自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縣衙裏,知縣已經大體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無非是甘輝的友人看不過去,幹預了此事。雙方起了衝突,打了一架。
    像族中大戶侵占他人田產,吃絕戶的事向來不少。正所謂皇權不下鄉,知縣一般都是不管的,就算想管也管不過來。
    不過這次稍有點不一樣,就是外來的這一方裏有一個秀才。秀才一般都是曰死對方的,動手打架的可是很少見。
    一方是當地村子族長的兒子,一方是有功名的秀才,兩邊都不能得罪,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沒出人命,最多兩邊各拘幾天放人了事。
    “求大人給小民做主啊!我那頑侄甘輝為了賴掉欠我的錢,糾結了這三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惡賊,竟然……竟然……嗚嗚嗚~~~”甘慶用袖子在雙眼上一抹,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在縣衙大堂上,當著知縣的麵大哭了起來。
    ‘演技真好,流淚都不用眼藥水。’鄭森在內心不屑的吐槽道。
    “大人!此賊血口噴人,小人和先父從來就沒借過他家的錢!這幾位義士也不是賊人……”
    作為海澄縣的父母官,甘慶以及甘家族長什麽樣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隻是人家三四個人,把你們村十來個人都給打趴下了,作為男人你還好意思哭,還好意思叫屈。丟人,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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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此時知縣心裏頗為看不起甘慶,但也不得不表示出一副要秉公辦案的樣子。
    “肅靜,肅靜。如有冤屈本官自會替你做主。”
    知縣在海澄縣當了多年的官,自然還是偏向本地大戶的,於是他沒讓甘慶繼續說下去,也沒讓鄭森、施琅和陳啟開口。隻是先讓三人把路引交給他查看。
    陳啟,天啟三年生人,細眉小眼……家住晉江縣安海鎮……
    施琅,天啟元年生人,濃眉大眼……家住晉江縣安海鎮……中左所總旗官。
    ‘這還是鄭芝龍手下的兵,還好自己沒隨便處置。’知縣在心裏嘀咕道。
    鄭森,天啟四年生人,劍眉星目……家住晉江縣安海鎮……晉江縣稟生。
    ‘他姓鄭!還是晉江縣秀才!這三人都是晉江縣安海鎮的!這個叫施琅的還是鄭芝龍的兵!莫非,莫非……’前一陣子鄭家大少爺中了秀才的事傳遍了漳州灣,自己還特意托人上了一份賀禮。‘莫非眼前這人就是鄭芝龍的大兒子?他怎麽認識甘輝的?’
    想到此處知縣背後留下了一背冷汗,立馬和顏悅色道:“足下可是遊擊將軍鄭曰甲的大公子?”
    鄭森本來是不想拚爹的,但是此時人家既然問到了,那就拚一下。於是不卑不亢道:“正是。”
    臥槽!
    這一下縣衙裏所有人都炸了鍋,鄭家大公子竟然被知縣拿了,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啊!
    鄭芝龍的大名在別的地方似乎是起不到什麽效果,但是在海澄縣,那可是威名赫赫。不隻是因為好多人都靠著鄭家船隊庇護活著,更是因為鄭芝龍在被招撫前曾經三破海澄縣。
    當前的知縣在鄭芝龍最後一次攻破海澄縣時是縣丞,當時的縣令由於海澄縣被攻破,一直在任上幹了9年才使了不少銀子調走了。自己這個舉人出身的縣丞前幾年才遞補幹了知縣,當時鄭芝龍的破城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雖然現在鄭芝龍已經受了招撫成了官兵,但是威名還在。更何況萬一哪天惹毛了鄭芝龍他又反了,再攻破縣城怎麽辦。
    就在鄭森承認自己是鄭芝龍兒子的那一刻,甘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這下麻煩大了。甘輝那小子,咋就搭上鄭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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