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抵賴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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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亞的九節軟鞭帶著破空銳響抽向索傲麵門。
鞭梢鑲嵌的銀釘擦著對方耳畔飛過,在朱柱上留下數道深痕。
“索傲!你敢說索羅的死與你無關?“
她發髻散亂,血玉髓項鏈隨著劇烈動作撞擊鎖骨,迸出細碎血珠。
索傲踉蹌後退,錦靴踩碎地上的青銅麵具。
他在南詔也曾與阿麗亞切磋過,不覺得她有多厲害。
可今日阿麗亞這不要命的打法,倒是真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索傲腰間佩刀倉促格擋,卻被鞭梢纏住刀柄猛地一拽,整個人踉蹌跌倒。
阿麗亞已欺身近前,靴尖直踢他心口:“你這奸詐小人,我要殺了你,替索羅報仇!”
“瘋了!“索傲滾地避過,抽出短刃刺向她大腿。
阿麗亞卻似不知疼痛,鞭身卷住刀刃反向一擰,喀嚓聲中刃口崩裂。
她連日來積壓的悲憤在此刻徹底爆發,招式不要命般狠戾。
每一擊都瞄準索傲死穴,逼得他連連後退,織錦長袍被鞭梢劃破數道口子。
但索傲入宮時,帶了幾名隨侍的侍從。
他們見狀很快便揮刀撲上,彎刀劃出交叉弧光。
阿麗亞旋身避開,鞭花如靈蛇般卷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扯便將其甩向同伴。
可對方人多勢眾,刀刃從不同方向襲來。
她隻能護住要害,後背卻被刀鋒劃開長長一道血口。
阿麗亞咬著牙忍著痛,鞭法愈發狂暴,卻因失血過多動作漸緩。
謝清妤見阿麗亞落了下風,緊皺眉心,有些焦急。
阿麗亞可不能死,她帶她入宮除了要讓阿麗亞明白索羅之死的真相,還有她自己的打算。
若是阿麗亞死了,於接下來的朝局可是大大的不利。
謝清妤剛想開口,卻見季回安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柔聲安撫道:“阿妤,莫慌。”
“且再等等。”
他的一句話,便令她莫名的安心下來。
隻繼續盯著場上的打鬥。
南詔人和南詔人之間的恩怨,大祁方並無一人準備插手。
索傲趁機從腰側摸出毒針,趁阿麗亞與侍從纏鬥時猛地射出。
針尖擦著她脖頸飛過,在皮膚上留下青紫痕跡。
阿麗亞眼前一黑,軟鞭力道稍懈,立刻被兩名侍從冰冷的刀鋒嵌入皮肉。
滲出血珠順著鞭身滴落,在青磚上砸出腥甜的血花。
索傲揮起刀,麵色凶狠,準備一刀了結了阿麗亞。
卻被金祿輕鬆攔住。
而南詔的侍從們也都被暗衛一一製住。
“季大人,這是我們南詔皇室的家事,還請季大人莫要插手。”
索傲已經憋了一日的氣。
尤其還被阿麗亞如此質問之下,他今日若不殺了阿麗亞,索羅的事情必定會被傳回南詔。
會惹來諸多的麻煩。
季回安目光清冷:“阿麗亞是南詔與大祁聯姻的公主。”
“你們兄妹之間有何矛盾,大可以回南詔解決。無論如何,阿麗亞不能死在大祁。”
索傲見季回安毫不退讓的神情,就明白今日殺阿麗亞無望。
隻好拱手道:“既如此,本殿就先行回南詔了。”
季回安也沒再繼續追問‘傀儡’一事。
畢竟,索傲做的一係列小動作,殺的是他們南詔的皇子。
雖然有幾分嫁禍在大祁身上的樣子,可終究衍王也參與其中。
隻能各自清算各自的。
索傲走後,阿麗亞中毒外加外傷嚴重,早就抬入勤政殿中讓孟葛醫治。
孟葛是一刻都沒法得閑,他發誓,此間事了,再也不踏入京都半步!
就在所有的官員們以為,事情結束了的時候。
季回安不緊不慢又開口問道:“朱大人。”
在場的朱大人很多,但唯有一人被喊的身子發抖。
季回安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金吾衛中郎將朱大人,聲音冷冽像是帶著冰霜。
“這傀儡是如何進入金吾衛的呢?”
朱大人雙腿一軟,嚇的‘啪’一下跪在地上,“季大,季大人,下官不知啊。”
他不斷擦著冷汗,低垂著頭,不敢看向季回安。
“不知?”季回安冷笑道。
“金吾衛護衛皇城,衙署層層把守,日日檢驗。以防有心懷不軌之人喬裝混入金吾衛。
威脅陛下安危。”
“季某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今日該是朱大人當值負責此事,是也不是?”
朱大人沒辦法狡辯,隻囁嚅道:“是,是下官。”
季回安的唇線微挑,一抹諷刺笑意溢在唇畔。
“若你不知傀儡是如何混進金吾衛的,那便是玩忽職守。
這傀儡已經到了勤政殿,若非季某一早得知,此刻說不得陛下已經被害。”
“朱大人,你該當何罪!
誅九族都不為過!”
季回安那凜然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劈在朱大人的頭頂。
他身下一股暖流,竟溺了。
本想著拚一把,能跟著衍王雞犬升天。
這下全完了,說不得全家都要下地獄了。
“季大人饒命,季大人饒命。”朱大人不住地磕頭。
大聲喊叫道:“是衍王,是衍王要下官這麽做的。”
“傀儡也是衍王安排的,下官隻是聽命行事啊,季大人。”
朱大人狼狽非常,鼻涕混著眼淚還有地上那一灘,令人作嘔。
被提到的衍王卻不準備認賬:“朱大人你在說什麽?”
“本王不過是擔憂皇兄的安危,這才讓你幫我一道來問問季大人。”
“何曾安排過傀儡進金吾衛了?”
“本王與皇兄之間向來兄弟情深,更不可能會允許威脅皇兄安危的存在。”
“諸位,這朱大人完全是被季大人逼得狗急跳牆,胡亂攀咬。”
“還請諸位莫要相信。”
“就算是先前本王拿出東西威脅諸位,那也是逼不得已。
為了能進勤政殿,看一眼皇兄而已。”
衍王這般顛倒黑白,扭曲事實將所有人當傻子的話,並無一人相信。
但傀儡確實是經朱大人的手安排進金吾衛的,就算季回安去查也是如此。
他一點也不怕。
而且饒是查到了京郊的荒宅又如何呢?
他可從沒有用真麵目示人過。
衍王瞬間覺得自己安排的天衣無縫,負著手,腆著肚子,斜睨著季回安。
“哦?若真如衍王所言,那倒真不能拿你如何。”季回安淡淡說。
衍王有些得意,可心裏頭已經焦急死了。
京畿大營的人怎麽還沒到?莫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若真如此的話,今日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逼宮未成,還讓季回安拿住了把柄。
好在季回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並不能奈他何。
衍王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