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據點的合金閘門在黑虎利爪下如紙頁般卷曲，探照燈的紅光掃過清華眼底時，他已策馬躍上斷牆。白龍馬的銀蹄踏碎警報器，蹄鐵與金屬碰撞的脆響中，清華向左甩出三道手勢 —— 黑豹群立刻如黑影掠過電網，利爪割裂電纜的藍光與它們琥珀色的瞳孔交相輝映。
    “吼！”
    巨熊的衝擊讓地麵龜裂，三層樓高的機械炮台轟然倒塌。清華右拳下壓，白虎如銀箭射出，尾巴掃過之處，機械蜘蛛的傳感器結上薄冰。最年長的狼王突然發出高頻嗚咽，二十匹狼瞬間變陣，如黑色潮水般卷過彈藥庫，狼牙咬斷輸油管的刹那，火星濺上清華的靴底。
    戰鬥開始到結束不過十來分鍾。當清華抬手抹掉額角的汗水，據點中央的量子核心正像顆垂死的心髒般跳動，黑虎已蹲坐在核心上方，前爪按在能量樞紐處，猛地一跺振出刺目光柱。清華揮手比出 “撤離” 手勢，白龍馬立刻轉身，馬蹄踏過燃燒的機械殘骸，火星濺上它鬃毛上的銀飾，映出清華冷峻的側臉。
    夜空中，據點的火焰舔舐著雲層，將獸群的剪影投在雪地上。清華騎在白龍馬上，兩側黑虎與白虎如雕塑般佇立，前者利爪滴血卻目光如炬，尾巴尖端如鋼鞭般繃直。狼王與虎王率領族群分列後方，狼群的幽綠瞳孔與虎群的金黃眸光在火光中交織，形成流動的光帶。
    “嗷 ——”
    頭狼長嚎未落，獸群已如旋風般啟動。清華的登山鎬在馬鞍旁撞擊出節奏，白龍馬四蹄翻飛，雪粒在月光下凝成銀霧。黑虎與白虎左右開道，利爪撕碎擋路的殘垣斷壁，巨熊殿後，熊掌拍滅最後一處明火，震落的火星在它皮毛上跳躍，卻無法灼傷半根毛發。
    身後，被救出來的一些人類，看著如潮般的獸群，不禁的驚訝的不敢出聲。
    “聽說遠方有一個叫清華的首領，很是厲害，也不過如此吧？”人們議論著。
    “可惜，那個清華聽說已經死去很久了，那場大戰之後就去世了。”
    “哎！”
    “可是，天不亡我們人類啊，竟然又出了一位大英雄！”人們看著遠處的猛獸群落，感慨的說道。
    當晨霧漫過廢墟，清華勒馬回望，隻見機械據點已淪為扭曲的金屬墳場，量子核心的藍光徹底熄滅，唯有黑虎留下的爪印深深嵌在熔融的合金中，形如某種遠古圖騰。他看了看東方既白的天空，忽然抬手比出 “疾馳” 手勢，白龍馬長嘶一聲，銀蹄踏碎黎明前的最後一片陰影。
    獸群在雪原上拉出黑色的長線，黑虎的身影始終領先三個身位，白虎緊隨其後，狼群如潮汐般湧動，巨熊的腳步聲化作大地的心跳。清華伏在馬頸旁，感受著白龍馬肌肉的起伏，聽著黑虎利爪劃雪的銳響，忽然露出狠厲的笑 —— 這不是屠殺，而是宣判：屬於機械的時代正在崩塌，而野性與生命的狂潮，才剛剛開始。
    “這顆星球，是碳基生物的天和地，不是什麽樣的外星生命體都可以染指的！”清華心頭一震。
    遠處機械據點的探照燈在雪地上劃出冷硬的直線，卻在掃過黑虎銀斑的瞬間突然偏移 —— 那道身影正伏在雪丘後，琥珀色瞳孔映著探照燈的反光，如同一盞隨時會被風雪熄滅的燈。清華抬手比出 “掌心向內” 的手勢，這是與獸群約定的 “靜默休整” 信號，二十米外的白龍馬立刻收蹄，鬃毛上的雪粒簌簌掉落，露出頸側三道新鮮的抓痕。
    “都累了。” 清華低聲說，目光掃過獸群：白虎右前爪的肉墊滲著血珠，踩在雪地上留下暗紅的腳印；頭狼左耳缺了半片，那是昨夜衝鋒時被機械齒輪刮傷的；就連最健壯的巨熊，也在喘息時露出腹部的擦傷，皮毛被電火花燎焦了大片。他蹲下身，用刀割開自己的襯衫，布料撕裂聲在寂靜的雪原格外清晰。
    “過來。” 他向白虎招手，後者一瘸一拐地靠近，溫熱的鼻息噴在他手腕。清華用積雪輕輕擦拭肉墊傷口，冰晶滲進翻卷的皮毛，疼得白虎尾巴尖繃直，卻乖乖地將前爪擱在他膝頭。撕成條的襯衫布條在雪水中浸透，他小心翼翼地纏繞在肉墊上，打結時特意留出透氣的縫隙 。
    機械據點的探照燈再次掃來，黑豹群如黑色閃電掠過雪麵，帶回三隻凍僵的雪兔。清華向狼王比出 “優先傷員” 的手勢，老狼們立刻退到巨熊身後，看著幼狼們用牙齒撕開雪兔皮毛，將最鮮嫩的內髒分給腹部受傷的巨熊。他摸了摸白龍馬的脖頸，指尖觸到黏膩的血痂，那是機械碎片劃傷的，便從帆布包底翻出半支愈合膏 —— 不知何時從廢棄醫療站撿到的，管口的標簽早已褪色。
    “忍著點。” 他將藥膏塗在傷口上，白龍馬的肌肉下意識地繃緊，卻在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時，漸漸放鬆下來。藥膏散發出淡淡的鬆木香，混著雪地的清冽，在冷空氣中形成獨特的氣味結界，就連遠處的機械據點，也在這氣味漫過時，探照燈的掃動頻率莫名放緩。
    巨熊們開始用熊掌拍打積雪，將鬆軟的新雪夯實成直徑十米的圓形營地。清華旁邊，黑虎始終守在他右側，尾巴有節奏地掃過他小腿，每當他彎腰搬運冰塊，就用肩膀頂住他的腰，防止滑倒 —— 這個動作，像極了山區裏默契的獵犬與獵人。
    雪雁的悲鳴從頭頂掠過，三隻黑豹騰空躍起，利爪在月光下劃出銀弧，瞬間製住獵物。狼群自動分成兩撥：一撥繼續警戒，鼻尖貼近地麵，捕捉機械齒輪特有的油腥味；另一撥圍攏過來，保存體溫。清華看著這一切，忽然想起山區老人的話：“野獸的智慧，藏在彼此的呼吸裏。”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防風牆上，清華終於在營地中央坐下，背靠著黑虎溫暖的側腹。他看著身邊修正的猛獸們，忽然記起某個片段：自己曾在篝火旁，和一些人在一起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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