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巴爾若是不忠，咱們從中挑選一個更好的，並且對咱們大乾忠心耿耿的去管理那邊，不是更好？”
    趙驁眼裏閃過一絲銳光，“愛卿的意思是，不行再換，再不行，就繼續換？”
    沈舟眼睛微微彎起，“這可是皇上說的，微臣可沒說。”
    趙驁看了眼沈舟，隨即沉思起來。
    認真考慮此事的可行性。
    沈舟沒有出聲打斷皇上的思路，擦了下手，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吃了起來。
    趙驁回過神，看了眼正吃著糕點的沈舟，緩緩道：“朕明日跟他們提一句。”
    皇上說提，那便是同意了的意思。
    沈舟鬆了口氣。
    趙驁看著，卻道：“三年，足夠？”
    “皇上，夠的，三年也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天分如何了。”
    若是聰明機靈，天分高的，就可以繼續免費供讀。
    當然，以防有人得了好處之後開始懈怠，也得實行末位觀察製。
    如果末位實在太差，三次都在後麵，便會取消免費供讀一事。
    要想繼續就讀，就得自己花錢。
    這要不努力都不成。
    至於那些沒有被免費供讀的學子，若是想繼續往下讀，也行。
    隻不過是要自己掏錢出來而已。
    不過官辦的，自然要比私人的學塾便宜。
    繼續讀還是不讀，就看個人意願了。
    對於朝廷來說，實行三年免費就讀學塾的事，也是一項不小的支出。
    沈舟心裏盤算著，該讓玻璃廠那邊發揮想象，多弄些好看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搞限量出售那一套了。
    再者，還有水稻那邊......
    “皇上，顧編修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了？”
    趙驁神色稍緩，“前不久那邊才來了信，說八月底能收稻，明年就能挑出好的穀種繼續種。”
    “至於野生稻那邊，也快要收了，等收完，明年種下後就可以嚐試授粉。”
    野生稻這個，沈舟是知道的。
    說來陳詠逸他們也是幸運，不過半年，就找到了將近三十棵野生稻。
    皇上這樣說，說明之前培育的種子，怕是質量不錯。
    他一臉笑眯眯，“若是成功，就快了。”
    尋找野生稻的事還在繼續，今年上半年陳詠逸他們又找到了幾棵。
    派人守著這幾棵野生稻成熟之後，就把稻種送到了湖廣那邊。
    照這樣繼續種下去，他們遲早也要成功。
    事情有望實現，趙驁自然也是高興，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朕等著。”
    兩人聊了半個時辰不到，禦膳房那邊就端來飯菜。
    雖然跟皇上一起吃有些麻煩，但看在味道的份上，沈舟還是坐了下來。
    他看了眼桌上。
    栗子燉雞，清燉肥鴨，羊肉清湯，黃燜羊肉，清炒茼蒿，等等。
    香味直往鼻子裏鑽。
    這色香味俱全，看得沈舟肚子直叫喚。
    別人聽沒聽到沈舟不知道，但他肯定是聽到了。
    嘰裏咕嚕的，明顯那幾塊糕點全白吃了。
    眼看劉詹檢查完畢，趙驁看了眼沈舟，見他麵上看著平靜。
    實際上肚子不知叫喚成什麽樣子，便也沒拆穿，端起碗筷，夾了塊片好的羊肉吃了起來。
    若是平常，劉詹幾人早在旁邊仔細著伺候皇上了。
    像是雞肉，得把骨頭弄出來，隻留肉，放到盤子裏，然後端到皇上旁邊。
    再仔細著皇上的眼神。
    皇上的眼神在哪道菜上停留久了點，便麻溜用筷子夾好放到盤子裏。
    可現在，因著有沈侍郎在，皇上偏偏就不要他們伺候了。
    劉詹看了眼臉上掩藏不住笑意，拿起碗筷準備開吃的沈舟。
    忙就看了眼身旁伺候的幾人，給他們使了個眼神。
    幾人微一點頭，低著頭退了下去。
    很快，裏麵伺候的人，便隻剩下了劉詹。
    沈舟吃飯吃得香，趙驁看著，也多吃了些。
    劉詹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用膳時，他通常就站在旁邊看著。
    哪能不知道皇上近日的飯量。
    這會見皇上胃口大開，心裏自然也是高興。
    在皇上這邊吃一頓是一頓，沈舟便也沒忍著，吃得肚子飽了，才放下碗筷。
    端著旁邊晾得差不多的羊肉清湯喝了起來。
    也不知道禦膳房那邊是怎麽弄的，這清湯喝起來，膻味並不重。
    相反，還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沈舟喝得是一臉滿足。
    趙驁瞧著，也端起那碗清湯，喝了兩口，覺得味道還行。
    “愛卿若是喜歡這湯，朕讓禦膳房那邊把方子拿出來，你回家讓人去弄。”
    沈舟沒想到還能薅到禦膳房的羊肉清湯方子，樂了。
    “多謝皇上，那微臣可就收下方子了。”
    “嗯。”
    趙驁喝完，放下碗，看向劉詹。
    “派人去禦膳房那邊走一趟。”
    “是。”
    劉詹看了眼沈舟，忙就低頭退下去。
    走到門外時，劉詹還在想，若是沈侍郎說全都喜歡，皇上怕不是要禦膳房那邊把這些方子全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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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那樣，禦膳房那邊怕是要哭出來了。
    好在，沈侍郎並沒有提這事。
    劉詹笑了下，突然就知道為何皇上會這般喜歡沈舟，而不是蕭正青了。
    沈舟能把分寸拿捏得很好，而蕭正青，卻唯獨少了這份拿捏感。
    所以說，皇上的寵信，也不是憑空來的。
    給了機會沒珍惜，便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想到蕭正青，劉詹搖搖頭，伸手招人過來，讓去禦膳房那邊把皇上的旨意通知下去。
    等人一走，劉詹便又帶著伺候的人進去收拾東西。
    沈舟吃飽喝足，賴在椅子上沒起來。
    趙驁端著茶水慢慢喝著，也沒有喊他起來的打算。
    “之前與你說的，工部那邊開始著手準備了。”
    要想出海，船隻自然少不得。
    沈舟對這方麵了解不深。
    好在工部那邊大有人在，弄船隻的事有人懂，沈舟當然不會出這個頭。
    隻不過平日，他有空閑，就會拿相關的書籍來看。
    做不到精深，但稍微了解一下還是可以的。
    聊起這個，沈舟便也就跟皇上聊了一會。
    一盞茶後，沈舟拿著禦膳房給的方子走了出來。
    也不知劉公公是怎麽吩咐的。
    裏麵竟還有他喜歡吃的幾種糕點的方子。
    而他吃得最多的那道清燉肥鴨，方子也在上頭。
    沈舟看了眼，鄭重地收進兜裏。
    等以後他們沈家哪代人垮了，說不準還能靠著這一手廚藝起家。
    實在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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