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惡棍回頭,是不是也該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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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天兜著圈子索討法器,被步虛否決了。
“用不著,您帶在身上也不方便,坐個地鐵,過道安檢,就得沒收。”
“可……”
“我還是從頭說吧。”
“又從頭?一件事,你非要掰開了揉碎了說,閑的。”
步虛要徹底打消褚照天事情還沒幹,就要這要那,講條件的念頭。天庭又不是您爹媽,封了您當巡察專使,管了您的就業,還要管給您把屎把尿嗎?
是得重頭說。
神民神奇消失,天庭摸不著頭腦,說遇害,那麽大的數量,該漏個風吧?誰有那麽大的勢力和氣魄毀屍滅跡?滅了跡,魂魄也該溜吧?
可地府上奏,從沒收到這類亡魂。
若說思凡,下去傷風敗俗了,玷汙天庭聖名了,也沒有形跡和傳聞;投靠外魔邪道對天庭不利,也沒這可能。據天庭得到的情報看,天、地、人的整個世界不存在這種敵對勢力。
又過了很久,凡間的探測技術發現了一些怪物,卻總查不出其身份來曆。
凡人們成立了特別的機構,對捕捉到又因死亡而製成標本的怪物加以研究,給予各種命名:野人,水怪,恐龍,外星人,神秘生物,大西洋底人。有點兒侮辱性。
天庭獲悉這個消息後,便派了多路大神前去暗查,他們在標本上找到了蛛絲螞跡,也成立了一個專門機構,並對孤魂野鬼、亡靈遊神進行普查。終於把零星殘片的情報拚在一起,捋出了一條脈絡。
怪物標本都是逃逸天神!
最初的神民下凡,是受世俗影響,萌生或恢複了貪欲,利用超人的手段巧取豪奪。有當專家的,有成為富豪的;有的色心成害,有的野心構禍;興風作浪有之,為非作歹有之。含蓄的,不管占山頭還是掌國政,都找傀儡出麵;個別愛出風頭的,換臉變形取代國王皇帝,為爭權謀利不惜挑動國際戰爭。
起初的這盤散沙,因為多數時候是利用代理人操刀的,神民之間也有內訌。
那些被凡人製成標本的,就是火拚中的失敗方留下的傷兵、殘屍。隻因勝利方怕被天庭發現蹤跡,引來追究,就施展法術,修改了傷員殘屍的外形包裝,又對魂魄動了手腳,很少有亡靈進入地府;即使有去閻羅殿報到的,也想不起遇見過什麽倒黴事兒。
惟有少許道行高超的,帶著殘缺的記憶,屍解成遊神,在東南西北漂著。
後來,一些頗具遠見卓識的神民奔走遊說,給逃逸天神指出明道:想徹底擺脫枯寂的天庭生活,在繁華人間永享五光十色的榮華富貴,就要做到徹底隱匿。也因此要防備變節者揭密,向天庭告發,就大家需要結盟,相互監督,讓所有神民認識到命運共同體的重要。
逃逸天神個個會法術、仙術、道術,本來誰也不服誰,可大家有相似的追求:天長地久。有共同的敬畏:天條天譴。有和衷的本源:神根悟性。
最終盟誓達成,他們在凡間有了組織。
該組織名稱尚未查出,其機構形式及運作情況,也一無所知。
接下來,他們解決了隱匿的問題。既能修煉成仙,也可返樸為人,大家隻保持根骨的神性,在外形言行作風上,做到酒色財氣、市儈庸俗、追名逐利、巧言令色就行。稍難點兒的是,用凡人的氣息完全掩蓋神民的痕跡,光吃大蒜不頂用。好在結盟後,有高手的傳幫帶。
組織又製定規則,每個神民都須遵守。
經過世代的努力和完善,他們豐富了規則內容,提高了修煉水平。如今,逃逸天神已完全和凡人水乳交融。
“你甚至可以懷疑每個人都是逃逸者。”步虛憂心忡忡,他也感到這是一道難題。
“說不通!”褚照天從中挑出破綻:“你想,修煉多難啊,想當神仙,門檻那麽高,門卻太窄。既然神民愛當凡人,讓他們當唄,正好解決資源不足的問題。”
“這是背叛天庭!”
“天庭又不是黑幫黑社會。”
“任何朝廷都有律法。他們逃逸了,天條的尊威放哪兒?最要命的還有隱患。”提到這倆字,步虛又把自己嚇了一跳。可神秘使者沒說什麽隱患,他隻能打比方嚇唬褚照天:“等於一群小屁孩兒,個個拿著一顆劃根火柴就能點燃的原子彈,周遊列國威脅官府啊。”
褚照天懶得解釋原子彈的發射原理,步虛越為這事兒害怕,對褚照天越有利。
他一付為難的模樣道:“天庭要逮天神,卻隻送了我那句稀裏糊塗的順口溜。即使我找到冒煙兒的原子彈,空手入白刃去搶嗎?我搶得過嗎?”
當步虛首次提到隱患,褚照天就意識這項使命的可利用性。
他願意跟逃逸天神拚命,拚死了,算為天庭作過貢獻,又名正言順毀掉宿主的皮囊,下一世,天庭該念自己的好吧?要沒拚死呢,就是大功一件。在待價而沽的當口,更該談條件,要待遇。褚照天清楚,逃逸天神將給天庭造成什麽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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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想想都肝顫、腎虛。
逃逸天神利用仙術道法,控製凡人,操縱凡人,掌握資源,以斷供香火為條件,要挾改選天庭班子,輪流擔任四禦五老,改天換地,攪他一個天翻地覆。
可怕得要命吧?這還隻是隱患的一種。
當天界、人間、地府既定的疆界和勢力格局被打破,又將發生什麽事?逃逸天神還好,終究有理智,對天庭體製抱有幾分敬畏,製定了規則,最多來個玉帝輪流做的那套。可地府裏關押、鎖住、封印的妖魔鬼怪逃出來,滿世界躥,會客氣守規則嗎?
那時,退休躲在幕後的玉淸、上淸、太淸三位老祖,隻能倉皇逃離三清虛境。
“步虛,叫你趕路,總得喂你一把草料吧?連凡人也有個特異功能,我卻赤手空拳,這不是找死嗎?你趕緊的,跟那使者聯係聯係,找他要點兒法寶……”
步虛腦子不好使,更沒耐心:“你怎麽還不明白呢?我說了那麽大一篇兒。”
“我明白什麽呀?給畫了張餅,啥餡兒的呀……”
砰!
深夜槍聲驟響,異常的驚心動魄。
王慈雪驅車到醫院,進了病區,邵澤的手機還關著。
朱院長挺著大肚子,帶了一幫科室負責人和專家守候在特保病房外。一般的醫護人員沒資格靠近,肅立在外圍,鴉雀無聲,跟悼念誰似的。隻因普通病房偶爾有個別患者不知趣,按了蜂鳴器,喊個肚子疼,才有護士走出些沙沙的腳步聲。
王慈雪穿過普通人群,直奔病房,一路沒看見邵澤的身影。
奪奪奪奪奪奪奪……
朱院長對高跟鞋製造的躁音很不滿,掉頭訓斥:“肅靜!把鞋脫了!你是什麽人?來幹什麽?”
王慈雪聽見吆喝,陡色失神,站住,畏怯地看著裝滿油脂的大肚子,不敢看朱院長的臉。
立在門邊的溫雅玲介紹道:“院長,她是患者的親屬……”
院長截住她的話:“那也不行,患者蘇醒後,有自主的權利,他不讓進,就不能進!”
王慈雪回過神後,小心試探道:“院長,醫院醫生查房,查病,也不讓進呀?”
”醫院不是法外之地,醫生也要尊重患者的權利。”
“那怎麽掌握裏麵的情況呢?”
“我們已經掌握了:患者不讓進。”
“我隻想看看他,可以嗎?”
朱院長終於鬆口,答道:“可以,隻要患者本人同意。”
“怎麽知道他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進去征求他的意見。”
“好的,謝謝!”王慈雪邁步。
朱院長攔她,肚子像發出威脅,要撞她個大跟鬥:“還沒明白呀?患者不讓人進。”
王慈雪難住了,感到陷進了繞不出去的迷宮——她可以進去,但需要取得患者同意;取得患者同意,就要進病房先征求意見;可要進病房,又必須尊重患者不讓人進病房的權利。
朱院長嚴肅地問道:“照我理解,患者所說的人,也包括你吧?”
“是的,我是人。”王慈雪應了一句,不敢再提要求。她對朱院長的肚子生出敬意:這一大肚子得裝多少油水呀,能撐船了。
可劉閃卻沒有她這麽好的脾氣,勘查現場是他的職責。
師徒倆走出電梯時,高福軒吩咐道:“這回咱不講出警程序,你別進病房。”
“不行!不能讓您一人犯險啊!”
“唯物論者不信邪。就算有魑魅魍魎的事兒,師傅老,能扛住。你守外麵,這是命令!”高福軒到了病房門口,也被攔住。
他出示警官證:“朱院長,我來查案,有些跡象暫時不便透露……”
院長一付絕不容情,絕不說理的表情,拒絕道:“患者即使在外麵,也是要犯了法,才歸你管。他在這兒躺了四十七天,沒人查他。剛一蘇醒,他就犯法了?要說蘇醒是犯法,那我們的醫生是不是脅從犯罪了?對不起,在醫院他有自由,應該尊重!”
“自由……有個度吧?保外就醫的嫌疑人、罪犯,在你這醫院也有自由?”
“他是嫌疑人?是罪犯?證據呢?”
劉閃可沒有師傅這那脾氣,他質問道:“我們執行偵查任務,你哪來的權力阻止?”
“人民賦予我的!有意見,找人民提去!”
劉閃快速從腋下拔槍,衝他腳下的地板開了一槍,石碴迸射。
眾人驚叫,捂臉捂襠驚閃。
朱院長愣著。
劉閃推開他,笑道:“我是人民警察,有意見,找人民提去。”
“人民不背你這鍋,師傅又要背了。”高福軒奔進病房。
挽救邵澤的使命感,激發出了王慈雪的機靈,她跟著跑進去。
劉閃在門口想,有這姑娘陪著能提高一點安全度。遇到靈異,幫師傅扛扛。
“高警官來啦?”褚照天主動客氣,“對不起,剛才我糊塗了。”又對王慈雪道:“雪兒,怎麽還沒睡呢?快坐下緩緩神。你那開車技術不讓人省心,老走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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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軒隻點頭作答,直奔茶案。
褚照天溫和的關心,大出王慈雪意料。但她又想,或許是警察在場,或許是說反話。可她服從慣了,被慣性一推,乖乖坐在病床另一側的椅子上,嘴唇嚅動,像在說話卻沒聲音。
高福軒問道:“褚照天,台上那隻空酒瓶兒呢?”
褚照天伸著脖子看去:“啊,它沒空呀,不知誰喝了點兒。”又回頭關懷王慈雪:“你這麽坐著不難受嗎?當心腿抽筯兒。你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
王慈雪一動不動,坐得筆直、凝固。
高福軒搜尋著犄角旮旯,懷疑自己眼睛老花,看錯了。可劉閃呢,也看錯了?
王慈雪下著決心,趁警察在,快提離婚吧!可是,褚照天的和靄,更令她生畏。
眼看高福軒越搜越遠,就要去別的房間了。
王慈雪疾道:“你記不記得你受傷前說的話?你答應,要考慮我的離……婚請求。”
褚照天看她恐慌的臉,恐懼中有殷切期盼,帶著因為沒底沒譜,懸心吊膽的神情。他想起宿主是什麽東西,連自己也想把他剁成肉丁。於是,褚照天爽快地回答道:“離,明天就離,我請人抬著,也把這婚離了。”
王慈雪的那個解脫勁,那個激動,翻翻滾滾,她忍不住歡喜,抱著褚照天的頭就親。
“別別別呀……別給嘴拔罐兒呀!”
褚照天泡過秦始皇的妞,上過衛夫子的床,翻過高五娘的牆,但那都有圖謀。眼前卻是個可憐人,又是初次見麵,總該客氣謙讓一下吧?可他的頭偏來晃去也沒躲了,便伸出兩手抓住王慈雪的雙手,把她推開。
“雪兒,要離婚了,不帶這樣的。除非你不想離了。”
王慈雪抱著他的手泣道:“離,要離……謝謝你……”她是真心感激,可這一抱把褚照天的手拖越界了。
褚照天觸到她心髒外那片柔軟溫潤,彈力彈得他的心神蕩了一蕩,莊重說道:“離了還能重來,重新認識,我改掉你不喜歡的一切毛病。我對你犯了大錯,收不回來了,可以先離了,你離遠點兒能看清,看看我能不能洗心革麵,再愛你一回。”
“離了還要複合呀?必須的嗎?”她怕。
“不是。你想徹底離開,我隻衝你美麗的背影,鞠躬,道歉:對不起,雪兒!”
“啊——”王慈雪有種受寵若驚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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