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跟警察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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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軒翻看了門口的箱櫃後,正要去浴室,卻聽見給嘴拔罐的高端話題,忍不住想了解這門技術。他朝病床看去,不知不覺看了個全場,好生詫異。
王慈雪啊一聲後,腦子空了會兒,滾出淚珠,旋即像裝了v8發動機,轟轟衝向門口。
高福軒疾閃,避開車禍。
褚照天靠著背板墊,掛了一臉餘音繞梁的遺憾。
高福軒邊走邊笑道:“泡自個兒的老婆,認個錯,跪跪搓衣板兒就行了,有必要煽情嗎?看來,你躺在這兒靜休,修的都是文化課。哈哈……”
“嗨,麻雀哪能猜到天鵝的心思呢!”褚照天心想,這警察敏銳,卻終究是個凡夫。
“啊呸!”
“喲,噴嚏打出霹靂的響動,還帶拐彎兒,小瞧您了。哥……”
“岔輩兒了。給句實話,那空瓶兒呢?避開醫護人員和監控來看你那人,打哪兒溜的?這兒沒暗道。”高福軒最終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問題必須核查清楚,沒必要講究詢問策略,直截了當吧。
空瓶兒已變成一截廢棄短管,呆在小推車的垃圾盒,凡夫看不出那是頭驢。
溫雅玲在門外怯怯問道:“褚先生,我,我可以進來嗎?”
“請吧。病房是你鐵打的營盤,我是流水的客。”
溫雅玲一陣碎步踏著,小心,無聲,像是滑到了床邊,柔聲輕訴地問道:“朱院長要我來征求您的意見,他,他們可以進來看您嗎?”
“請等一等。我先給高警官說件事兒。”
“是!”溫雅玲應了一聲,又行雲流水一般走了。
褚照天想接天庭的單,需要未雨綢繆。他笑道:“這次蘇醒過來,我特想跟高警官交個朋友。您也特想知道,您那三個線人,是怎麽活下來的吧?”
高福軒的心肝如被衝壓機一撞,激蕩得不敢開口,他怕掩飾不住震驚,說話帶出顫音。
他想,褚照天人脈廣,知道線人遇害的情況,也有可能。但是,他白天還是植物,那麽消息一定是今晚的來客傳遞的。可他沒有通訊工具,沒有醫護人員協助,是怎麽跟外界聯係上,召見的來客呢?
穩住神後,高福軒才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想啊。你打哪兒聽說的?”
“您知道我幹這行的規矩呀,靠消息賺點兒錢,您付不起。咱做個交換吧。”
“我可沒有消息給你。你拿人的軟肋把柄,差點兒丟了小命,還不吸取教訓?”
“吸取了。我醒來的消息傳出去,外麵有大群人想把我絞成肉餡兒。高警官,您是不是得盯著點兒?”
“我不敢把話說滿嘍,可我,會盡力保證你安全。說吧。”
褚照天誠懇道:“謝謝,想殺我的人比您能耐大,我的安全您甭操心。要有空,留意留意王慈雪。我呢,是想了解新康乃至全國的供香和祭香的生產。交換這個,特別香吧?”
“沒問題!”
高福軒沒想到是用這麽簡單的玩意兒做交換。他拿出手機,要讓劉閃馬上去辦,手機卻響了。這淩晨三點的,都睡得正香,來電必不尋常。一看顯屏,是新康禁毒支隊的陳支隊打來的,但他說的內容卻和案件無關。
陳支隊要劉閃停職,由高福軒帶著支隊的口頭意見,帶劉閃滾回縣局等處分。
高福軒申訴道:“陳支隊,案子沒辦完,現在又有新情況,我們不能走啊。”
陳支隊用高亢的聲音,憤怒地預言著劉閃那一槍將會引起的惡果。據第一私人醫院朱院長說,褚照天已成為醫學界、科學界的重大課題,屬於國家財產,而劉閃卻放肆地向朱院長開槍。
“他那槍聲,就是蓄意嚇死國家財產!”
陳支隊大概是轉達朱院長的話,突出了褚照天的珍貴和問題的嚴重性。然後,他說出第二點:警察,特別是禁毒警察,得罪了醫院、院長、醫生,簡直是自己個兒尋死!
高福軒真得幫徒弟背鍋了:“陳支隊,是我授意他鳴槍示警的,我承擔責任……”
“閉嘴!你還沒有抓住重點!醫院、醫生,在生命跟前,特別是在咱們這種高危警察的生命跟前,起多大的範兒,你踏馬的不知道嗎?”
“陳支隊,那件案子怎麽辦?”高福軒做事,最討厭半途而廢。特別是販毒案,流動性機動性都太大,費力找到點線索,稍一停擺,時機就錯過,再想拾來就更難了。
“涼拌!帶你徒弟給朱院長道歉,滾出新康市給他看看……“
陳支隊後麵的話,褚照天聽得稀裏糊塗,也沒用心去聽,他向高福軒招著手,用唇語加手勢,表示要接電話,跟對方聊聊。高福軒早不想聽訓斥了,可他也不能把手機給這個真正的混蛋,便繼續麻木地裝著在聽。
褚照天大聲喊:“陳支隊,陳舒婷是你女兒吧?在龍鳳實驗中學讀高三,對嗎?”
陳支隊大聲問:“高福軒,那人在說什麽?”
高福軒立即道:“他問您女兒是不是叫陳舒婷,他想跟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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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支隊道:“把手機給他!”
褚照天正經地向陳支隊報告——有毒販正在向陳舒婷下手,等她徹底下水後,毒販頭子甚至是北緬民地武頭目,可能就要和陳支隊談談生意了。
高福軒一把揪住褚照天的病號服領子。
褚照天續道:“陳支隊,我知道那個毒販是誰。可是呢,高福軒和劉閃是我朋友,他們滾蛋了,誰去撈你的女兒?”
“你又是誰?!”
“我是你說的那件兒國家財產。陳支隊,我不想看到他倆挨處分,也不想看他倆滾給院長看,你考慮考慮吧!”褚照天把手機還給高福軒,朝他一笑。
這位一輩子都在生死線上打滾兒的鐵血漢子,在這人瞬間,被惡棍的言行觸動了。
高福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要為劉閃這個關門徒弟的前程打算。縣局對支隊意見多半是唯命是從,弄不好劉閃得脫警服。好些事,下級要做給領導看,上麵打個悶雷,下麵不來場暴雨,是不是把領導的意見當耳邊風了?
即使靠高福軒麵子,劉閃不脫警服,可在檔案上記一筆,這一壺也夠他喝一輩子的。
褚照天說了那通話,高福軒再接聽手機,領導的語氣好多了,請高福軒帶劉閃去聽他麵授機宜,他妻子已去接住讀的女兒了。陳支隊沒心情嘚嘚,說了火速倆字就掛機。
高福軒一走,朱院長就帶人湧進病房,問長問短,好一個集體性的熱呼勁兒。
陣容浩大豪華,醫學院,研究所,各大醫院的權威,能來的都來了,在六十來個平方的病房裏濟濟一堂,共同體現了對國家財產的知疼知暖、體貼入妙、高度重視。
聽著朱院長介紹,褚照天逐一盯向那些頂著大堆頭銜的人。
他暗暗思忖:這裏麵有逃逸天神嗎?
隻要涉案,高福軒一向心硬如鐵,不會因為褚照天送上了線索、替自己師徒倆解了危,而消除對他的警惕。
出了會客室,他吩咐劉閃去找護士長要一份特保病房的物品清單。
“我拿到了,仔細對照過,真沒那隻空瓶兒。整個病房包括會客室的羅曼尼康帝,就隻有那瓶沒有喝完的。”兩人匆匆走著,劉閃從手包裏拿出一疊清單。
“不用看了。”
在車上,高福軒大致講了陳舒婷這條線索,沒提及褚照天給劉閃解危的事。他想,年輕人少知道一些與私人有關的事實為好,這能保持工作激情,別為了應付炎涼的世故,把人混油了。這世上,凡是那些個處事圓滑、四平八穩的人,罕有在專業上取得成績的。
高福軒笑了笑:“那植物人還是褚照天嗎?踏馬簡直是個俠客。”
“他死了一回,怕了吧。”劉閃開著車,以一笑回應。
“沒怕。明知還有人殺他,也不在意……哎,不對吧?”高福軒想起了褚照天的神態和話。他不為安全,又為什麽呢?要我盯著點兒,盯什麽去?
難道想殺褚照天的人裏邊兒,有人知道謀殺線人的案情?或者和謀殺者是同一夥人?
保證王慈雪的安全,又是幾個意思呢?他們夫妻關係那麽差。
劉閃本來就心有餘悸,物品清單又證實了沒有那隻空酒瓶,他的心跳更成問題了。當時他說看見過空酒瓶,並不是迎合師傅編出來的。而是師傅提起後,他才確定真見過空酒瓶,當時精力沒放在茶案上,可兩支羅曼尼康帝對小縣城的小警察來說,不能熟視無睹啊。
為了偵查毒梟,他了解過世界名酒資料。
退一萬步說,自己看花眼了,又被師傅帶了節奏。可師傅能看錯嗎?他當社區警察時練就出了細致入微的洞察力,因參與一次疑案偵查,得到刑偵專家的讚賞,調去當了刑警;由於觀察力和判斷力的出色,又被禁毒大隊尋死覓活地要了去。洞徹細節,是師傅的強項啊!
劉閃把擔憂說出來:“師傅,照片兒上沒有空酒瓶兒,是大問題呀。”
高福軒猜到他在動什麽心眼兒,笑問:“有多大?”
劉閃故意怔忡,心想,若是跟師傅宣揚網絡小說和影視裏那些靈異事件,隻怕不行。但不說吧,萬一師傅掉溝兒裏了,自己的心不得安寧呀。劉閃犯愁死了。
“別想了,跟褚照天混熟了,你自然能問個明白。”高福軒見他欲言又止的,勸道。
“那人五毒俱全,還沒混熟,我就揍死他了。”
“克製你那愛憎分明,試著交交朋友,就當執行化妝偵查任務。”高福軒還是說的他們那代警察的老術語。
兩人在半道又接到電話,陳支隊要他們去家裏。
女兒死活不開口,眼見高考在即,當媽的急得都跪下了。陳支隊查看了女兒手臂,發現針眼兒,要送她去做尿檢。可陳舒婷哭著犯橫,她也不知道針眼兒哪來的,反正沒吸毒。
因此,陳支隊想請高福軒以一個有經驗的老禁毒警的眼光,來瞧瞧女兒。
這事兒還不能嚷嚷,相當於在家裏搞個預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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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高福軒讓劉閃呆在外麵,刻意請陳支隊夫婦坐在客廳,好讓姑娘有安全感。不擺詢問的架勢,話題隻涉及學習和學校情況,節假日怎麽過;和同學的關係處得怎樣;有時要顯出對陳舒婷的回答特感興趣,還繞到陳舒婷的沙發後背去聽。以此讓她完全放鬆。
即使如此,陳舒婷仍含有敵意,末了,還嚷嚷著:“我沒吸毒!”
她主動挽起衣袖,要高福軒看。
高福軒忙道:“不用看,你沒吸毒!孩子,高伯伯相信你。”目光和藹,沒一點兒作偽。
陳支隊鬆了一口氣,罵道:“褚照天這王八蛋!”
“那家夥讓您虛驚一場。”高福軒故意看看手表,“孩子,五點鍾該有晨練的人了。你跟媽媽上外邊兒透透新鮮空氣,好吧?把不愉快趕走。”他使勁揮手,以示真能趕走。
高福軒沒用其他理由支走人,想通過這個節點觀察陳舒婷的反應。
陳舒婷道:“我想呆我屋裏睡會兒。半夜給吵醒,犯困,怎麽複習呀?”
高福軒看向她的手,笑道:“孩子,是這樣,我有重要案情向你爸匯報。重要到什麽程度呢?瞧,連我徒弟也沒讓進,你和你媽媽在這兒,我不方便說。”他臉上充滿歉意。
陳支隊那顆心又蹦到嗓子眼兒:“俞白清,帶舒婷走走,安慰安慰。”
“謝謝高伯伯!”陳舒婷輕快地說了句,朝門口走去。
等老婆和女兒一關門,陳支隊就抓著高福軒的手,疾問:“老高,吸毒,是嗎?”
高福軒道:“真沒吸毒。她花錢厲害嗎?缺錢嗎?能不能帶我去她房間看看?”
陳支隊焦灼地問道:“我們這家庭不缺錢。你看出什麽了?”
“您別緊張,我這是職業毛病,就隨便看看。”高福軒已有推測,還需要佐證。這自信來源於他相信褚照天的消息,那孫子要是提供假情報,別說褚慕勇的兒子,就是許加硬的兒子也被人壓墓碑下了。販賣消息,還敢在虎狼群裏犯橫,就在於他的情報真實,鉗製性強。
隻是,高福軒起初和陳支隊一樣,把下手和下水簡單化,常規化了。
事情比吸毒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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