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世初遇殘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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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閃被陳支隊放進,他笑著想跟大領導打招呼。陳支隊甩出一臉嚴肅的冷色,頭朝高福軒一偏。劉閃趕緊跟上,聽師傅聊著,朝一間臥室走去。
高福軒道:“……您家姑娘不怯生,當著學生聯誼會委員,還是航模組長呢。”
“她對航模那叫一個癡迷,高二那年,又迷上了無人機,一次就給她買了倆。”陳支隊語氣嗔怪,卻蘊含著欣賞。
“孩子快大考了,不急著返校,也不顧慮她半夜離開寢室,同室對她抱有什麽好奇和猜測。總之,是輕鬆的。可是,為什麽要緊張呢?剛才手握著,掰著,用著勁兒。陳支隊,可能您問話的方式,嚇著她了。”
師傅有一搭沒一搭的,沒由頭沒邊際,卻已有了陳舒婷輪廓的速寫。
臥室在躍層的二樓。
跟一般姑娘不同,房間裏沒有明星偶像;書架上層放了一卷黑膠帶。高福軒拿起看了看撕口,又放下。旁邊有微型電吹風,小瓶酒精,橡皮擦,角落有一管去膠劑。這些物品跟整齊的書籍不協調。退後一看吧,論拿論用都很方便。書架邊放著一張折疊椅。
高福軒舉著橡皮擦朝門口笑了笑,道:“高中生還用這個?”
“可能是清洗無人機的吧。”陳支隊站在門口回答,他抽著煙。
劉閃說道:“上高中用得多。考試、練習、清理紙張、修改鉛筆書寫,都需得著。”
“哦,”高福軒道,“沒上過。我以為讀高中都用高科技呢。”他走著看瀏覽,室內第二個特征是相架相框多,都是初中階段的照片,書架、牆上、床頭櫃、書寫桌,都有。畢業照,同學友情合影,兩人合影。書寫桌的台式電腦屏旁邊有個超大的文具盒,上麵放著兩人合影照,是精致的座式相架,上麵用俏皮的字體寫著nsdd。有好幾幀照片,都有這類拚音。
高福軒看向劉閃。
劉閃懂師傅,立即解釋:“這是零零後的網絡語。你說得對。”又指另一幅兩人照介紹:“zqsg,是真情實感的縮寫。這個hong了,是瘋了的意思。”
每幅照片都少不了一個女孩兒,膚色有點深,看起來壯實。高福軒問陳支隊認不認識。
“認識。”
這姑娘叫林好,是陳舒婷的初中同學,兩人關係好。
實驗學校是所謂的貴族學校,條件好,學費貴昂。林好因父親破產,初中畢業轉了校。
陳支隊介紹時,高福軒掀開文具盒,裏麵擺放整齊,分類細致。心想道,不是個圖方便、亂放東西的女孩子。
初中時,學校有霸淩現象,陳舒婷沒有因為父親是警察得以幸免,那種學校的學生家長牛人不少。孩子們的世界也是陳支隊難以理解的,女兒受了欺負不敢回家說,也不敢告訴學校、老師。有一回,林好看見陳舒婷被欺負,就給老師說了。
老師卻要顧全大局,考慮學校的生源,沒理睬。
這一來,林好被霸淩學生糾纏上了。有一天,幾個人把她兌到僻靜的角落。女生充當前鋒,男生是後衛。正當男女霸王以為得逞,林好卻抽冷子跑掉了。這又刺激出霸淩者的新口味,如同煲豬肉上癮,有了一次就有二次。接著,一場看似邂逅的相遇到來。
林好從圖書館回家,一個女生堵在小巷拐角,她哼哼嘰嘰,像傷著了。
一個男生閃出來,大喊林好撞著了李眉,要求賠禮。
林好笑道:“路寬著呐,怎麽就撞她了?我有輻射呀?”
又一個男生在林好的身後說道:“你就撞了。隻賠禮不行。”
林好扭頭看去,那男生還長了幾條女尾巴。她想道:嗬嗬,原來兩頭堵我來著。
身後那男生道:“公了,你得賠李眉一萬。私了,咱們就找個地方商量。”
危機來了,林好麵不改色:“口氣這麽大,你嘴巴過保持期了吧?你公了是勒索,你私了,是打我。故意傷害罪。”她又對先到的男生說道:“吳耀傑,別沒事兒找事兒。這樣吧,你和李眉站一邊兒,我走另一邊兒。我不擋人投胎的道。”
前後夾擊即成,林好這話一出,兩頭的同學都發起衝鋒。
林好拔出藏好的改椎,果斷紮向吳耀傑,慘叫頓起,後麵的男女生也沒去分辨聲音,還當是號角吹響,奔襲林好背後。金屬光一閃,後到那個男生大腿被捅了個眼兒。
兩個男生滾地哀嚎,女生怯了。
林好笑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危!吳耀傑,舔一個是舔狗,你以為多舔幾個你就成戰狼了?李眉,報警吧,叫救護車吧。”說罷,就近去了派出所,交出錄音筆和改椎。
事先,林好翻過解剖書,查過刑法,已墊了底。
事後,林好父親又當著師生和校長宣布,誰傷他女兒,他敢拚命,拚不過霸淩孩子的爹,拚得過霸淩孩子,願以命換命。
高福軒暗暗讚,好漢子!姑娘更不錯,仗義,走心還走膽,智勇兼備。才多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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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支隊說,事情鬧開後,教育局開始了治理,他這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女兒。陳舒婷對父親說,讀小學時,她的名字就遭人恨,被同學嘲笑了,稍有反抗就受霸淩。而她還要遵從父親的訓導,不敢說爸爸是禁毒警。
“禁毒警本身就是靶子,我怕孩子受連累啊!”陳支隊苦笑道。
他還了解到,學生也有關係鏈。霸淩生大都跟高年級同學有關係,甚至和校外的大孩子有關係。受了霸淩的孩子不敢說,怕繼續挨打,挨得更慘。女兒也習慣了用忍耐承受霸淩。
那次,林好回擊後,女兒的膽子大了,人也活潑了,兩個孩子的關係更好。
陳支隊讚道:“林好對舒婷說,誰ko你,你就加倍ko他。”
這一通談下來,高福軒對陳支隊的印象是,這當爹的不了解孩子,當女兒的,恐怕跟爹也不親近。他強行查看陳舒婷手臂的針眼兒,容易引起反感。
“林好沒一塊兒上高中,咱家姑娘有啥反應?”
“傷感了幾天,後來學習緊張,顧不過來了吧。”
“她沒找你們要錢,去幫幫同學?”
“別人家是開廠的,我哪有能力幫呀?舒婷也沒提過。”陳支隊回答後,臉立即陰沉,“你的意思是,她為了錢……”
“我閑聊。姑娘學習緊張,無人機沒放這兒吧?”
陳支隊這才進了房間,四下看:“肯定放這兒了,她可愛惜了,不會放別的地兒。”說著,一道一道地拉衣櫃門。在其中一格的下層,找到兩隻包裝盒,打開其中一個,裏麵是罩著黑色金絲絨的無人機。
高福軒蹲下,將就罩布拿起無人機。
王慈雪抱著睡枕,跟懷春少女似的矛盾著。褚照天像一劑迷幻毒品,她既痛恨,又好像離不了。明天應該去離婚,還是上醫院照料呢?她既拿不定主意,也睡不著覺。
猶豫了好久,才向閨密求助,希望她給力,幫自己下決心,做決定。
柳豔秋聽她的講述完醫院的經曆,罵道:“哈,心快化了?你學的建築,不是讓你賤!以為名字帶個雪字,見誰就得融化呀?在家躺著,到點兒我把你拖到辦證中心,離婚!等著啊,半小時我到,帶個膽大包天,油嘴毒舌的助手。我表妹,林好!”
高福軒對林好的印象好,擔憂不時躥進心裏:林好啊,千萬別在不要命的年齡,遇上要命的人哪!
陳支隊再不敏感就棒槌了,高福軒搗騰半個多小時,還隻是查看兩架無人機的外觀。
大家是同行,要沒事兒,你瞧那麽仔細摸那麽久,在幹嘛呢?
“老高,有事兒你明說,該怎麽處理,我有分寸。”
劉閃露了一手真正的棒槌本色,聽他口氣謙卑,好幾次把師傅喊老高,脫口問道:“陳支隊太客氣了,您怎麽改了稱呼呀?”他不知什麽原因,陳支隊一直對他的師傅不客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可這時候問這個問題怎麽也不合適,對象挑得更不合適。不能私下問你師傅嗎?
高福軒已來不及阻攔,便裝著沒聽見。
“怎麽改的稱呼啊?”陳支隊沒好氣地說道,“你犯的那錯,至少記大過,你師傅卻給你背了鍋,這種愛惜年輕人的作風,不值得敬重嗎?”
高福軒見躲不過了,起身幫徒弟扛包:“支隊,我沒有證據,不能信口雌黃啊。”
陳支隊憤然道:“少糊弄我!”
高福軒岔開話題,也確實想關心這事兒:“支隊,林好轉到哪所學校了?”
“不知道!”陳支隊尚有餘怒,一想這態度不對,是自己請他來的。“我真不知道,那次事情後,吳家長找律師起訴了,說林好事前事後的行為有預謀。她那些話有挑釁意味,也起到挑釁作用,逼同學動了手。她說不擋人投胎的道,有故意殺人的動機。”
“受傷孩子傷殘程度呢?”
“剛說了嘛,林好翻過醫書,下手部位準,用勁有分寸。她爸也請了律師,就那泰興事務所的明向東,把原告駁了個無理取鬧。沒多久,她爸爸的廠子卻關了,家搬了,林好再也沒來過我們家。”
“找不到了?”
“查也能查到。但別人不願露麵,何必去添堵呢?”
“要找!”
陳支隊有點兒借題發揮:“找什麽找?褚照天呢?他沒給你透露毒販的具體信息嗎?我找他去!”
“別別別,不勞您大駕,我這就找他去。”
褚照天的床前圍了一圈人,他們以外,還站著一圈。大家隻看著,沒人上設備器械,好像都在用傳統醫學的望診、聞診。有時候,他們也跟鄰近的人竊竊耳語兩句。
由傳統中醫,褚照天想起了三車搬運功。與其無聊之極的躺著,不如走一趟功法。
這是殘缺道人傳的。那一世,褚照天還是赴京趕考的舉子,早上剛跟狐狸精小白道別,懷著深厚的感恩之心眷戀之情,從縣城老宅出來,走到一座山坡下的三岔路口,在那沒雨沒風的天氣裏,這座山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實然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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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是個鎮子,正當逢集,三岔口有販夫走卒,商賈小吏;趕集的,趕路的,公幹的,長亭短亭話別的,不少呐。一時間,全都哭天喊地,在傾泄而來的飛沙走石中逃躥,隻恨爸媽少生了兩條腿。褚照天一動不動站著,穩如泰山。
他是嚇傻了,絕望地想著,昨晚跟白狐發的誓告吹了,來世指定無小白。
就在泥石快要淹沒他時,嗖一下,身體輕起,像騰雲駕霧,正覺著死裏逃生爽極之時,叭嘰一下,又摔在泥石流裏,背上遭到一腳踐踏。等那隻腳鬆開,他還沒來得及被泥石流帶走,又來了一腳,勾住他往上一拋。當他再摔下,又是一腳踩在背上。
如此循環往複地朝山上飛騰,褚照天明白了,有高人借他身軀當跳板,使高人的腳不至於陷入泥石中。果然,快到山頂時,有個聲音暢笑著說道:“老子遵照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法則,今天拿你墊個背,卻救了你龜兒一命。”
那時褚照天已穿過不少世了,聽出這龜兒子老道帶了四川口音。
到山頂後,褚照天仰著身子看那貧道,太踏馬貧了,簡直不忍直視。殘缺道人又說,剛才踩斷他骨頭時,發現他根骨不錯,要點化他修煉氣、丹、道。褚照天仗著是耕讀之家養出的舉人,正要去參加秋闈,他高傲地猶豫著。
道人一腳把他踢出老遠:“不信算球了,莫耽誤了老子飛升。”
褚照天也是犯賤,在摔得金星四濺時,頓感一下找著了人生的北。
修就修吧,反正也不一定中狀元。學幾門法術,萬一碰上哪個瞎了眼的皇帝、獨夫招募國師,他也應應聘去,換付行頭欺世盜名。
師父傳授的練氣法門,有一項就是三車搬運功。殘缺道人天分極高,他把中醫內證融入其中,繼而又讓內證成為三車搬運功的核心,自外觀內,內證道法,內證一切,練到了火候時,金水分形,能和自己的三魂七魄搞互動。
殘缺道人最後把外在的形體動作摒棄出搬運舞台,從河車搬運的原型徹底脫胎換骨。
褚照天成了一名執著癡迷的道漂,即使窮愁潦倒,也能領悟一些淺顯心得。遺憾的是,修道之人是小白的天敵。多年以後,還有一首歌替小白譴責褚照天: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也許這歌就是小白寫的,好悲情,好傷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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