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步虛到底是什麽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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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慈雪去單位打了卡,人力資源處來電話通知她去一趟,有事說明。王慈雪沒明白,人資處有什麽事情要向描圖員說明。平常她不愛動腦子,一思考,就容易岔。
    “是,是提我當助工的事嗎?”她忽地有了激動,又惴惴不安。
    “你來了再說,好嗎?”電話是人力資源處處長親自打的。
    褚照天不想在這短短兩天的重生之日,給自己惹下無窮後患。因此,他後麵應該簡明扼要地陳述完,把高福軒糊弄過去,盡量不惹上警察。不過,要拿他一下。
    “想聽就聽,不想聽交易作廢。”褚照天笑了笑:“要不,您停車,咱們就此別過。”
    高福軒心裏還牽掛著一堆事兒,不想就此別過。
    “我想聽。”閔晚晴終於找到挽回關係、彌補失誤的話題,“真的,講得很精彩。”
    “那就講完吧。白成的運氣好,那道光正巧……”褚照天頓住,光這個詞兒也招內行人注意,他給出一個注釋:“也許不是光,我這比喻不怎麽恰當。就是一種氣體。”
    “那股氣體恰好進了白成的體內,不清楚氣是怎麽想的,也許是路過撞上了……”
    步虛恍然明白,那股所謂的氣,是褚照天的胎光,在墨溪打鬥時,胎光離神去投胎了,卻發現白成的麻煩事兒多,是個招打的角色。褚照天的胎光在從白成軀殼逃離前,順便做了好事,裹住白成的創口,對受損組織作了修複,還增加了凝血功能。
    褚照天簡單地說完,真真假假的現編也累,又回頭捋了捋,檢查有沒有泄密的地方。
    閔晚晴以為他賣關子,可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下文,忍不住問道:“沒了?”
    褚照天點頭:“嗯。”
    高福軒笑道:“沒邏輯嘛,光還能積蓄炁?到底是光還炁?”像是隨意,不在意。
    褚照天無辜答道:“我怎麽哪知道?剛蘇醒,沒什麽條理。”
    閔晚晴是真好奇:“我覺得你知道不少。開始那段兒像你親眼看見的。”
    高福軒卻不是好奇,褚照天的餘光,覺察到他的狐疑。
    褚照天暗想:閔姐想知道的,這警察也想知道。這體育生的好奇不一定害死貓,卻一定害死我。隻是高福軒不想顯得幼稚罷了。
    步虛見褚照天不說話,便替他解困。
    “可能他也遇到過那股氣了,才恢複這麽快。”步虛像見慣不驚,又編出事實冒充依據,“我師傅說,我學藝精,是我小時候他把真氣注入到我下丹田了……”
    “真的?”閔晚晴驚乍乍地叫了一聲,立即追查:“你師傅在哪兒?”
    這姑娘見好事兒就上,俗。高福軒評了一句,關了錄音,打開4d音響,旋律即起。
    周少傑說過閔晚晴在上大學,卻沒說專業。褚照天是看她武功好,沒啥文化,再從她打的工和唱的歌來猜,可能是靠體育特長上的大學。
    猜對了。
    閔晚晴從小習武,又以短跑特長考進民大體院武術專業,在大學裏成了武癡,打算兼收並蓄,把武術發揚光大了,或許也能碰上豪門,條條鐵路通鄭州嘛。
    現在,她想拜步虛的師傅,可劉歡突然跟她杠上了,非要給她捧哏。
    閔晚晴說,她拿過獎,雖然不是全國的,但在新康市的半黑圈兒裏也算一角兒。在鑫朋掙錢不是歌唱得多好,而是她武功一級棒。步虛沉默時,劉歡就開捧: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閔晩晴說,她先天條件好,卻沒步虛運氣好,能遇上高人。步虛沉默,劉歡又捧一句: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閔晚晴表示對體院教師失望,沒想到有幸遇見步哥。
    劉歡捧道: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唱得好像是她閔晚晴在尋找真愛,很容易引起步哥誤會。她拍拍高福軒的肩,按褚照天的介紹,敬重地加上一個老字:“老哥哥,關了吧。”
    高福軒沒理她。
    閔晚晴道:“說話太累了。”
    劉歡趁機捧道: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閔晚晴用超越劉歡的聲音說道:“師兄,帶我見見師傅唄,成不成啊?”劉歡替她作注解:“隻為那些期待眼神。”後麵飆出的聲音更為高亢,閔晚晴幹不過了,索性不說話,可劉歡也歇了,在等間奏過去,她趕快說道:“師兄,沒聽清吧?要不,我再說一遍?”
    步虛一直沒接過她話茬兒。
    高福軒笑道:“姑娘喜歡聽,那就從頭再來一遍。”
    “不——”閔晚晴尖叫。
    高福軒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醫院打來的,把音響關了,說道:“姑娘,別說話,找褚照天的。”
    “你存心不讓我說話!”閔晚晴把不滿吼了出來。
    王慈雪風馳電掣般地去見褚照天的父母,聽管家說老兩口在喝茶看電視,便衝進客廳。
    她不善於用語言表達孝心,直接恭恭敬敬跪在兩位長輩麵前,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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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襟危坐的老夫婦嚇著了。
    片刻後,褚慕勇才意識到出了什麽問題:“是不是那孽障又叫人撞了?”上午,他帶妻子去了醫院表示表示親情,聽說褚照天去辦離婚,頓覺如釋重負,馬上打道回府,對侄女褚穎穎說了她哥蘇醒的事。
    褚穎穎沉重地踏著樓梯上樓,再也沒下來,連午飯也不吃。
    在辦證中心,褚照天剛變成前夫,人就丟了。王慈雪從林好那兒要了高福軒的電話準備著,接著,希望閨蜜為她的未來作點什麽決定。哪知,柳豔秋嘚波嘚,全是聲討斥罵前夫的話。王慈雪難受,便去了設計院,用工作排遣排遣。
    設計院掛了兩塊牌子,建築設計院,建築工程設計公司。
    王慈雪的工作是描圖,基本上沒圖可描,描圖室就她一人兒輕鬆,上不上班一個樣。她學了一個很大的專業:城市規劃和設計。受聘後從不覺得大材小用了,遵照單位的要求,員工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可工程技術部有位高工流露了一點意思,想讓她當自己的助理,給她弄個助理工程師的職稱。
    所以,當王慈雪接到秦處長電話,才心生激動。本科生描了四年圖,連初級職稱也沒有,爸爸來電話問起,她多少有些囧。爸爸媽媽可要強了。
    “評助工?想什麽呢?四年來你描的圖,掰手指頭也數得過來。院領導給你下了份解聘書,你拿著,上財務部領仨月工資。”秦處長在桌上把一張紙推在她麵前。
    王慈雪拿起來,麻木地“噢”了一聲,就去拉門。
    “沒什麽申訴的嗎?”秦處長問了一句。
    王慈雪搖搖頭,背對著人把門關上。
    秦處長對幾個同事說道:“白長一副臉蛋兒,這不缺心眼兒嗎?”
    “家裏有錢,不在乎。”
    王慈雪挺在乎的,在走廊上,淚撲簌簌掉著,碰上人不避也不擦。
    人們走過去後,聲音偏偏又傳來:林黛玉呀?動不動就是淚。
    王慈雪在單位上沒人緣。設計院跟房地產行業多少有聯係,同事知道她是潤豐董事長的兒媳婦,能疏遠的都躲著她,王慈雪也不想做那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想丟工作呀。
    高福軒的車到了城市別墅群的褚家門前,醫院快把他手機打爆了,褚照天又不接聽。後來,陳紹清以極好的態度致電,求他送回褚照天,不然,吳局要親自打電話了。高福軒重複著多次陳述過的理由:“支隊,我總不能給他戴上手銬強行送醫院吧?”
    但他也作了保證,等褚照天和父母見完麵,一定送還。
    這時電動大門啟動,讓閔晚晴開了眼,這豪門竟有穿製服的管家、保安。門一開,管家迎上了少爺乘坐的車,聽了幾句吩咐,便踩著自我平衡電動滑板,在前麵引領方向。
    一片開闊又有起伏的草坪,散落著修剪成團綠樹,中心是噴泉。車在草坪右側的車道行駛。閔晚晴望另一端,是條出車道。車道兩旁種著叫不出名的花草。
    她學武術很踏實,在學會飛花摘葉的功夫前,對花草沒興趣。
    但這麽大的私家草原,讓她憤憤不平,瞪著褚照天後腦勺,暗道:你家在拉仇恨吧?這雷子要是沒個gps導航,想出去,指定找不著北。把地兒平了多好,能蓋好幾棟高樓了,比一兩百套我家那樣的房子還多,可以套牢更多人的錢。
    閔晚晴在替富豪規劃時,車進了地下車庫,也不知漏了多少稀奇沒瞧著。
    隨著車庫電梯上升,她猜,是進住宅了吧,卻又想象不出,電梯直接進去的宅子,是什麽豪橫風光。豈料,電梯門打開,是在一間玻璃亭子裏,外麵是一片地主莊園。
    閔晚晴眼珠子爆漿了,腦袋也散了黃,渾渾噩噩跟在人後,不知怎麽上的回廊。
    仿舊木地板,故意發出古老危樓那種吱吱呀呀的聲音,才把她驚醒,這醒,也是在半醒半夢之間。走上回廊架在水上的那一部分,她生怕把樓板踩踏了,掉下去,酒店給的這套性感裝濕了身,恐怕不好見公婆。
    圍著大水塘子錯落地擺放著了一些高低不齊、又漏風又飄雨,還被太陽曬的房子,她不算太陌生,終究去江南旅遊過,看見有名的園林。隻是眼前這些堂閣齋館亭榭樓台的學名兒,要閔姐具體說,除了知道亭子叫亭子,別的,就猜不準確了。
    得了,還沒確定是不是我的地兒,沒必要動腦子。
    有座大房子對麵的假山,挺好玩兒,水從層層疊疊的山石中流出,像掛著簾,那叮咚嗚咽、淙淙溹溹的聲響,被一陣陣風卷起的暗香,從漣漪蕩疏影的水麵滑過來,落在了閔姐的鼻尖上,好爽啊!她想吟詩一首,衷心讚美讚美:“我擦!”
    黑影從天墜下,快砸到肩頭了。閔晚晴反應好快,疾閃中三指扣出,一招擒拿。
    原來是一篷垂掛的枝葉。
    她幾步快走,跨出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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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福軒笑著提醒道:“當心腳下,那疊山有趣兒吧?”
    走卵石鋪就的羊腸小道,穿過屏風似院牆的月洞門,又改走水泥小路了,兩旁是茂盛的熱帶植物,人像在從花叢走著。
    天色已暗下,亮起路燈,前麵是兩棟小洋房,主樓和輔樓相距不遠。
    幾條身影陸續進了輔樓,可能收工了。
    高福軒陪閔晚晴走著,見她東張西望一副大山裏的姑娘剛進城的模樣,覺得不應該,她這年齡的姑娘,有幾個沒見過世麵?但一轉念,他推測出,可能這姑娘的心理軌跡有了變化,所以,才從不拘小節,不知不覺地變得拘謹了。
    “是我聽錯了還是褚照天咬錯字了,你應該叫貼身保鏢吧?怎麽,沒來過這兒?”
    閔晚晴幾乎是跟他同時說的話:“也沒個泳池,算不上十全十美。”
    “小洋樓後邊兒還有個院子。你不是保鏢。”
    “我怎麽是保鏢呢?總共才見過褚照天兩次。第一次,他差點兒找殘了。”
    “找殘,什麽意思?”
    “有一說,管活得不自在了,叫找死。可我不能打死他,但他那酒瓶兒真要掄來,我一準兒叫他殘。”
    “哦。”高福軒剛才在車上比較同情褚照天,有點兒討厭這姑娘。現在看來,兩人關係不深。關係不深,褚照天卻上趕著幫她,自然不懷好意。可褚照天為什麽又想尋死呢?
    高福軒不由得朝前麵看去,那兩人交頭接耳嘀咕著什麽,他們的關係也不像主從。
    步虛和褚照天並肩走著,低聲警告:“別胡思亂想,您換什麽軀殼?這山望著那山高,我不答應!您死了,我就萬劫不複。您那無限穿越是主動的,我萬劫不複連被動也算不上,是一動不動!”
    “你跟神秘使者訂過秘約吧?我死我的,關你屁事。”
    步虛保持著耐心,朝身後看了一眼:“那個警察不會幫您死的。別以為您拎著二兩智商就可以胡作非為。我沒多少智商,可您死死看,我叫您每次投胎,都胎死腹中!”
    褚照天冷笑道:“隻怕你沒那本事。我重生的時候,你也得重生。”
    “您以為兩付不同的魂魄,回回重生,真是湊巧碰在一起的?您以為我是重生嗎?”
    褚照天猛然站住:“我早就懷疑了,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呸,我啐您一口千年老痰!”步虛對東西這稱謂不滿,但他殊無陰鷙,陽光燦爛一般笑著,輕描淡寫地道:“您隻要投胎,我有十足的把握弄死您,就像昨天您那九竅,竅竅都遇上法寶。”
    褚照天無比震驚:“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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