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殘三車的殘應該怎麽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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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精轉念又覺不妥,誇克是關心褚照天而緊張,自己何必像胎光那樣擺領導架子呢?他口氣轉為和緩,解釋道:“既是,也不是。”
    “離坎相融,就是既濟,元炁一旦水火相交,卻是險情了。不能用打和通來描述。辭曰:亨小,利貞;初吉終亂。任脈行氣之所以緩慢,就怕終亂。它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誇克很著急,極想聽到結果。可這平常行事輕佻的幽精,這會兒卻裝出了道學。
    “快說,理想的境地是什麽?”
    “將濟未濟,下坎上離,兩兩不相交。打,是強行的;通,是要息通,意通,神通。而非打通。打通,就是水火摻一塊兒,要麽火滅,要麽水幹。任脈元炁上行,到達承漿,上有口鼻眼五竅,就能做到息通,由息達意,意傳神,才是神通境界。”
    爽靈喜道:“未既卦好,有分寸,合大道。既通達,又有發展趨勢。”
    “二哥,你別插話。幽精,你也甭咬文嚼字。你直說,現在到哪兒了?”
    幽精正感受著炁的循行,搖頭道:“不知道啊!”
    這時候,不能去巡視,打擾任督二脈,更不可能召任脈前來詢問。
    “我踅摸著,可能在璿璣天突廉泉一帶。”
    胎光陰沉著一張臉,它也極想知道,又不想顯得無知,便借誇克的嘴,打聽打聽。可幽精又說它在踅摸,胎光隱忍著,心道:你丫又不是算命的,踅摸你個鬼。    胎光再也忍不住了,涵養沒能裝下去,勃然大怒道:“分享,快分享!你這花心的色鬼,快說,oh y god是幾個意思?”
    “就是我的天的意思。神誌查過穀歌翻譯。”    終究是爽靈冷靜,保持著理性的智慧。它知道天條附則式談話,容易把大家繞死,特別在關鍵時候,天條附則總像要命的繩子勒著脖子。
    “大哥,金水分離練成功了,咱們廢除這天條附則吧。”
        爽靈道:“我估計……”
    胎光急道:“不要估計!”
    幽精悠悠說道:“元炁已走到陰陽二維脈了!”
    另三張嘴同時歡呼。
    褚照天的中宮又動喚了。
    元炁從左肩到左腿,如一閃掠過的電流,繞著半邊身子,沿一條彎曲的線路循行,剛在震蕩衝擊強烈時,又戛然而止;元炁兵分兩路,從右肩到右腿,也呈斜線繞半身一圈,也在動極時突然停止。陰陽蹺、陰陽維這四脈,到此走完。
    身體又麻又酥且嘎嘣脆,還感到氣流的綿軟絲滑熨貼。
    恰如有殊鸚鵡之言;是念鳳凰之卦。
    又似搖翠影於蓮池;散花光於畫幛。
    這時馬敬德帶著跟屁蟲似的羅盤走進,見褚照天的模樣,不禁加入了眾笑聲。可他笑得咳出一地的血,別具一格。
    眾神民看著褚照天各笑各的,沒注意馬敬德笑出的花樣。
    幽精又是一通狂喜:“沒想如此神速,隻剩衝脈了。大功……呃……”他打了個頓,“基本告成!”
    以後要追究,胎光一定要追究它為什麽在大功後麵頓了一頓。
    “要麽你就別說;要麽一氣說完。你又沒得支氣管炎,非要來個大喘氣。顯得你很懸疑嗎?大功告成就告成,什麽叫基本告成!”
    不是以後,胎光馬上就要追究。
    因為……出意外了。
    “咦?”氣味衝入褚照天腦子,他猛打一個寒顫,練功怎麽練出血了?
    從馬敬德肺腑裏新鮮出爐的血,腥味濃鬱,刺鼻。
    褚照天能閉眼閉嘴,卻閉不了鼻孔。他被刺醒。
    一睜眼,直麵鏡子,他看到自己a麵的全部身體。
    下身赤腳光腿,腰間圍著孫猴子款式的虎皮裙,胸前左右各掛一片綠葉,風格簡約。
    頭臉卻極為豐富,妥妥一唐朝貴婦。頭戴雙鬢抱麵的假發,插著金簪、金釵、金櫛具,額上發際配一塊花花綠綠的華勝,兩隻耳朵上方各掛一支步搖……總之頭上能插穩當的地方都插上了。額頭有花鈿,兩邊是蠶豆般的畫眉。
    唐代婦人那煞白風格的臉上,塗明媚腮紅,抹妖豔口紅,麵頰打了兩團嬌柔的妃紅。
    像打荒山野嶺蹦出來的男妖精。
    褚照天恨不得鑽進膀胱,讓尿一洗羞愧。
    馬敬德還添油加醋說了一句:“咱給他弄到世貿大廈走幾圈兒吧,挺惹眼的。”
    褚照天一聽,筆直地站著,就暈厥過去。
    吳六奇和幾個無聊的男神民,這才看見馬敬德的胸襟和嘴角的血跡,地上還有一灘。
    馬敬德笑道:“沒事沒事,是我看見了這活寶貝兒,笑猛了點兒。吳秘書長,請把幾個老家夥找進來,咱就當這兒是帷幄,有事亟需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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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撂下褚照天不管,出去通知幾個老神民進來。
    由於步障裏,有褚照天這副不雅的半裸狀,馬敬德沒讓通知女神民和青年神民。
    不能把下一代教壞了,不能讓女神民的眼睛受到汙染。
    馬敬德向大家說了在上空的觀測結果:“天庭悄眯聲兒的,一直沒反應;隻遇見兩個地府送本本的快遞。這高度連鬥部雷部的星君也能看見,就算低了點兒,六丁六甲、四個值神也該知道呀;更別說洞仙地仙山神了,可他們卻都沒動靜。咱們動用三百人打了個寂寞。”
    柳雙喜沉吟道:“總不能把老油條拖到南天門去打吧?再往上升,他就沒氣了。”
    吳六奇在聽取了其他幾位神民的匯報後,說道:“鬧出這麽大陣仗,卻沒有效果,咱們是不是應該另外換一種方式方法呢?不能白來一趟吧?換什麽手段呢,我看,大家商量著辦吧,我不搞一言堂了。這兩天咱們的合作,親切,親密,步調一致,要繼續發揚。”
    馬敬德心想,九宮主雖然沒進了北天門,但她離去,說明已達到目的。
    他剛才說的話,就是在暗示大家,天庭不在意老油條的死活,因此,天庭決不會為了褚照天暴露他們的意圖。可他受過九宮主的叮囑,不泄露在北天門相遇的事。
    所以,馬敬德出了一道選擇題,共有四個選項:
    “第一,繼續嚐試抓住老油條的三魂七魄,逼胎光說出鈴鐺主人;第二,殺了老油條,讓他自去投胎,跟蹤查看誰是鈴鐺主人;第三,嚴刑拷打老油條,逼問鈴鐺主人;第四,繼續引起天庭注意,但要改變摧殘老油條的方式。但這戲謔形式,也許隻能自娛自樂。”
    馬敬德知道天庭不會重視了。
    隻是他遵守承諾,勉強加上了第四道。出完題,他自行坐到一邊去調理氣息。
    王慈雪那一記淩虛掌,一點兒不虛,仙力結結實實拍在他胸膛,真傷著了。
    以馬敬德的根基,尋常的仙術仙法本也傷不著他。可當時正在說話,猝不及防地飛來一巴掌,他該送的氣沒有送,該護的體也沒護。誰料到要救的人,會來那麽一下子呢?
    神民沒人幫馬敬德醫治,神民的身子骨,不嬌氣,吐吐血,代謝代謝就好了。
    他們雖然都在新康,又在同一個商會,但是,本著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老子法則,他們淡泊處事,各過各的日子,平常罕有往來。而一旦相聚,大家還是頗為珍惜這種臨時的熱鬧。要不是承擔了任務,大家還有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的意思。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是神民之間關係的真實寫照。
    既然沒酒,大家就爭相發言,各做選擇,爭論熱烈。到了後來,大家各持一詞,爭到臉紅脖子粗了,也等於喝酒喝到位,鬧鬧酒,撒撒酒瘋。
    這是慣例。
    胎光就不是因相聚為歡而撒酒瘋了,它是真瘋,揪住了幽精,不再撒手。
    準確地說,是它倆在泥丸宮裏彼此揪著對方的長袍寬袖服,兩隻腦袋頭頂抵頭頂,像兩頭勢均力敵的牛抵角而戲。你退幾步,我追幾步;我退幾步,你又搶幾步。
    誇克和爽靈插不上話,也勸不了架。
    因為胎光和幽精在這種潑婦式的互掐運動中,還一問一答,掰扯著道理。
    “你別有居心,巴不得褚照天不煉丹,你有大把時間拈花惹草,滿足你那低俗的愛好。”
    “講講天地良心好吧?我拈過花惹過草嗎?講講邏輯好吧?褚照天煉丹成功,才方便我去拈花惹草。格局怎麽就這麽小呢?難道我不想金水分離成功,出竅去看看真實的美女嗎?躲在九宮中躲在肝髒裏麵兒,指手畫腳有意思嗎?太沒勁了,我親自去操練不好嗎?”
    “反了!我說一句你就要懟我十句!”
    “闡述真理這玩意兒,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我要向你講解清楚呀。你一句不講道理的話,逼得我要用十句話來解釋,誰在耽誤時間呢?你能不能精準地表達你的意思啊?”
    “不能,你的問題複雜。為什麽要說大功嗯基本上告成?你是早料到它不能成!你嫌棄褚照天,想他走火入魔,然後你拍拍屁股再去投胎。你覺得褚照天一直沒練成金水分離,神誌泡上的妞,你卻沒法親自上手,想弄死他,哈哈,我猜準了。你剛才就這麽吐露心聲的。”
    爽靈覺得大哥氣糊塗了,一直胡言亂語,沒道理,沒邏輯,瞎掰。
    它倆扯的淡,那真叫純粹的淡。現在是扯淡的時候嗎?
    還當著誇克的麵扯,大出其醜。
    爽靈抓住它倆都提到走火入魔的問題,趁虛而入,飛快地說道:“三弟,要是走火入魔了,衝脈會不會爆胎寸斷?那這個交通事故出得就大了。它總領諸經氣血的要衝,涵蓄和貯存了大量氣血,真要爆炸了,咱們會淹死在血海之中。三弟,你快去看一看衝脈的情況吧。”
    “爆了的話,咱們這兒早成澇災了。練就七脈,有個短暫停頓,元炁還沒進入衝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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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你還是去查看一下,順便看看另外七個兄弟的情況,有沒有人暈炁暈血?”
    爽靈是想勸一個離開,可偏偏幽精不退。
    它自然知道,衝脈隻有在經絡和髒腑氣血不足時,才開閘給予它們灌注、補充。衝脈要輕易就爆漿了,也不能稱為十二經脈之海、五髒六腑之海。它就是血海。
    誇克見爽靈不說話,便提出它的大膽猜想,悄悄在爽靈耳邊道:
    “二哥,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咱們的殘缺師父所傳的殘三車,是有意無意就留下了天然缺陷。習得這基本法門後,不管是練功,還是煉丹,總得有點兒殘缺才行。”
    這也是未既卦所揭示的一個道理:具有上升和發展空間。
    幽精聽到誇克最後一句話,大加讚賞:“不錯啊誇克!對!這叫殘缺之美!王慈雪長得美吧?天仙當然美了。可你們聽她那嗓子,跟煙抽多了似的。閔晚晴也美吧,可她胸小俗氣大。柳豔秋什麽都好,可她想嫁又嫁出去,連男朋友也沒有……”
    胎光趁幽精說話,猛一下把它頂到宮壁一角:“你看你,說的全是女人?”
    “我說的是丹鼎!”幽精抽冷子回擊,把胎光推到對麵宮壁,給了他一個大壁咚。
    爽靈說道:“丹鼎已廢除了。誇克說了這麽好一個課題,你倆應該慎重對待啊!把它和我想法結合一起,就是拾遺補缺的妙招。想想你倆的身份和年紀吧,還癡迷於玩兒這總角兒戲,有意思嗎?”
    胎光突然撒手,正色道:“誇克,你大嘴巴不許出去汪汪。否則,我不批準你改名。”
    誇克笑道:“大夥都在外麵聽著呐。還有八脈兄弟。”
    幽精向來不怕丟臉,拉開門,放了仗矢、除穢、非毒等六魄以及奇經八脈進來。
    長得枝枝丫丫的衝脈急切問道:“二哥,有什麽拾遺補缺的妙招?”它很遺憾,終於等到褚照天另辟蹊徑潛心練功了吧,輪到它這兒就殘缺了。它極想把這個缺憾找補回來。
    “冒險,來個物理出竅!物理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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