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燼穗:咋的,我就記吃不記打了,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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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瑝瓏—今洲—
此刻在兩座如鐵幕般對峙的玄武岩山巒之下,隱藏著瑝瓏最森嚴的囚牢——今洲水獄。
此乃瑝瓏最嚴森的囚牢之一,今洲地處邊塞,常年受到各種情況的襲擾,不過更多的還是沒有任何理智的殘象,但其中不乏有一些宵小之徒趁此作亂。
更何況,這座監獄不僅關了些宵小之徒,還關押著一些生犯惡罪之人,這些人在未入獄之前哪個不是蕭狂之徒。
更有甚者以為自己脫離今洲在野外加入流放者,這群永世被放逐在野外的“惡人”,今洲又無法拿這群人如何。
隻不過,不知何種原因,些人最後無一不被抓回了這座監牢。
除了這些危害今洲安全入獄的還有一種人,那便是,犯下大錯罄竹難書的將領。
若想要進入這座監獄,必須先找到那座藏於湖心的青銅升降台。
而這座升降台,便就在屏庭山之間的航道河流中,這條航道是今洲主城最大的運輸口岸,每日貨流量所造出來的營收,可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
這條航道更是今洲唯一的後門,而這座今洲最大的監獄的入口,卻就那麽明晃晃的矗立在水中。
隻不過這座青銅升降台的造型像極了數把插在周圍的青銅劍,似乎是在告誡來往的行人與商船不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否則這座監獄的入口則會對你敞開。
這些青銅劍直插湖底,表麵覆滿青苔與水鏽,唯有在特定時辰才會浮出水麵。
三把不同製式的玄鐵密鑰必須同時插入,錯一毫,則機關觸發,湖水倒灌,將擅闖者永遠埋葬於幽暗之中。
而這三把玄鐵密鑰分別在不同的人手中,其中一把存放於瑝瓏的中央明庭,一般存放於今洲的令尹身邊,最後一把則存放於在乘霄山之中休養生息的歲主那邊。
升降台下降時,青銅井壁上的水痕漸深,直至完全沉入黑暗。
湖水的壓力擠壓著井道,發出沉悶的嗡鳴,仿佛巨獸的喘息。
九十丈之下,井門開啟,迎接來者的不是獄卒,而是一條長達百餘步有餘的甬道,甬道狹長而深邃,僅僅隻夠一人通過。
並且甬道兩側石壁上的銅獸首,還能噴出刺骨寒霧,任何活物經過,皆會被洗去身上最後一絲生氣,畢竟凡是進入這裏的,之後也沒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機會。
今洲古語有雲:“入水牢者,隻進不出,過寒獸關,洗去塵世繁雜,獨留一身死氣,永眠於水牢之底。”
穿過甬道,真正的監獄才在眼前展開。
一座深達二百七十丈的垂直深淵,自上而下分為六層,每層皆如地獄的某一重境。
監區呈巨大的圓柱形,四周岩壁上鑿出數百間囚室,每間不過六尺見方,鐵柵門上三重鎖機森然排列。
鑰匙分由不同獄卒掌管,而其中的獄卒采取的是每日輪換製度,並且獄卒的篩選與今洲夜歸軍的篩選製度不相上下。
更何況獄卒的是各洲之間的輪換,水牢之中的今洲人不會超過三成,更多的都是來自於其他洲。
而在這深淵的正中央,懸浮著一座巨大的黑曜石方錐,重九萬斤,十八條寒鐵鎖鏈自四麵八方將其吊起,錐體表麵刻滿古老的鎮邪銘文,在幽暗的光線下隱隱泛著血色的暗芒。
相傳這座黑曜石方錐是關押重罪之人的地方,方錐的每一麵都可以打開,打開側門便是一個寸許深的大字人形的坑洞,通常犯人會直接被鎖鏈鎖在其中。
環繞方錐的,是一條寬二丈四尺的環形走廊,地麵鋪滿聲紋石,哪怕最輕的腳步聲也會被放大,化作連綿不斷的回響,如同無數亡魂的低語。
這裏沒有晝夜。
三百六十顆共鳴回路燈嵌於穹頂,排列成星圖,其冷光經銅鏡折射後,化作一片青灰色的幽冥世界。
囚徒們無法判斷時間流逝,隻能依靠獄卒的腳步聲和每日一次的滴水聲計算日子。
空氣稀薄而潮濕,七十二條通風管每隔一個時辰才會運轉一次,每一次換氣,都伴隨著沉悶的嗡鳴,像是巨獸的吐息。
囚室內的水來自岩壁滲出的冷凝水,經磁石過濾後滴入陶碗,每日僅得半盞。
這座監獄從不擔心囚犯越獄——因為出口本身就是最大的死亡陷阱。
即便有人能解開三重鎖,躲過巡邏的獄卒,攀上九十丈的旋轉石梯,也絕無可能通過那布滿機關的升降井道。
而若有人膽敢破壞懸空的方錐,底部暗藏的三百斤火藥將瞬間引爆,整座監獄將自毀於湖底,不留一絲痕跡。
曾有絕世高手被囚於此,當時還處於今洲新選址的建立初期,有一夥惡徒,為了獲取錢財以及各種物資,經常騷擾建設今洲的施工隊。
又由於領頭的這夥人是一個很強的共鳴者,當初此地還沒有共鳴者坐鎮,徒留了一些沒有共鳴能力的士兵,畢竟當時正處於悲鳴期間。
幾乎所有的共鳴者都在前線參戰,當時的悲鳴戰爭不亞於前文明時期第3聲悲鳴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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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乘霄山地區基本被完全毀壞,所有有能力者都在前線抵抗。
以至於後方無人,這一夥惡徒便格外的愈發放肆,並且加入這些夥惡徒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規模也逐漸的擴大了起來,甚至直接霸占了今洲剛剛建設完成的主城。
隻不過隨著悲鳴的結束,這夥惡徒也是很快的就被鎮壓,其中為首的那人被直接打入了剛剛建好的水牢之中,而其餘的那夥人便永世流放野外,後來經曆了一段時間的演變,並且放逐野外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流放者這個群體。
有意思的是那個惡徒在水牢之中關押了不出三年,便以指刻壁,留下“天似蓋”三字,隨後自絕經脈而亡。
在這裏,最可怕的不是刑罰,而是永恒的寂靜。
當一個人被投入這座深淵,他麵對的敵人不是獄卒,不是鎖鏈,而是那無邊的黑暗、回響的腳步聲、以及那座永遠懸在頭頂的黑曜石方錐。
它像一隻冷漠的眼睛,凝視著每一個囚徒,直至他們崩潰。
這便是今洲水獄——瑝瓏最深的噩夢,一座讓人在寂靜中發瘋的深淵牢籠。
然而就在此刻,一人緩緩來到了那座升起的青銅石台前插入了三個玄鐵密鑰,隨著密鑰的準確,石台也緩緩開始下降。
“三年前,今州被無相燹主攻擊,無相燹主能吸收兵器增強力量、轉化亡者殘響為殘象,使得今州久攻不下,戰局陷入僵持。
夜歸前任將軍哥舒臨在雙月同天、大災將顯時,劍指血月,誓斬鬼神。
他的劍燃燒著黑焰,焚盡殘響,在戰場上如入無人之境。
但北落野突然下起逆流大雨,戰場變成人間煉獄,哥舒臨毅然留下軍令,命令士兵死守不退,自己則以烈火焚軀,與無相燹主展開最終決戰,最終重傷落敗,絕望之際,春天的赤色劍芒劃過漆黑的紫色天空。
瑝瓏元帥突然降臨,三尺長劍憑一己之力逼退鳴式。
而在士兵們陷入絕望之際,少年忌炎接過旗幟,帶領夜歸軍隊成功突圍,撤離戰場,他也因此聲名鵲起,屢立戰功。”
此刻邊庭的上層,令尹辦公室中。
現任瑝瓏元帥的燭禾靜靜坐於木椅之上,赤色長劍立於桌旁,隨著話落,他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瓷質杯底與木質方桌接觸時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此刻的燭禾早已與幾百年前的樣貌不同了,封印解除加上實力完全恢複又獲得了專屬於自身的法則,此刻的燭禾容貌早已改變
臉上的稚嫩完全褪去,身形也是緩緩的展開,身高足足有1米7有餘,身形苗條呈現出潔白發尾,帶有橘紅與燦金交織漸變的發色被一條金色絲綢束成馬尾垂於腦後,身上淡淡透出了一股威嚴。
身著一身藍色偏淺帶有祥雲紋路的類旗袍著裝,上身側肩與後肩均被整體漆黑,邊緣為燦金的甲胄所覆蓋。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在座的各位,又搖了搖頭。
“這是對於彎刀之役,明麵上普遍的說法,但事實真是如此?”
現任今洲令尹今汐聞聽此言,愣了愣,抬頭與老師現任令尹參事長離對視了一眼後,二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坐在一邊略顯局促的今洲將軍忌炎。
忌炎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身體一僵但與燭禾對視了一眼後緩緩歎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忌炎開口,坐在另一旁的現任瑝瓏總參謀長燼穗便直接打斷,表情略顯不悅。
同樣的燼穗的樣貌早已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那張臉依舊與燭禾的麵容一模一樣,但整體的著裝卻略顯不同。
她斟酌著一身顏色偏向藏藍其上帶有鳳羽紋樣的大衣,裏麵則隻穿一件整體為灰色的運動背心,下身則是一件看似十分普通的工裝褲,褲腳一隻半翻卷至小腿,而另一隻則被規整地豎在長靴之中。
呈現出灰白發尾呈淡紫色與淺藍色漸變發色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腦後,隨意翹著二郎腿癱坐在椅子上,比起握著的是茶杯,她握著的倒更像是酒杯,她看著今洲的將軍一臉為難的樣子,心中頓時湧出了一絲煩悶。
“嗬,好歹也是今洲的將軍,處理個事,磨磨唧唧的,這件事難道很難處理嗎,雖然真實的事件與傳言有所出入,但也大差不差。
哥舒林雖算不上罄竹難書,但也貪功冒進,現已淪為罪人囚禁於今洲的水牢中,而你忌炎不遵守軍中紀律,但事發突然,不過,功是功過是過,不能相抵,罰也罰了,功也立了,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放出去很難嗎?”
隨著話落,這間辦公室內又陷入了安靜之中。
燭禾眼眸閉了閉,輕輕歎了口氣,指尖敲著桌麵的手,緩緩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坐姿放蕩的燼穗默默的歎了口氣。
“好了,燼穗,話就到此。”
燭禾眼眸緩緩睜開,淡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看著主位上的今汐,歉意的搖了搖頭。
“抱歉,燼穗的性格比較直接,還請大家擔待,不過,這件事其中有很大的隱秘,唉,明庭對於彎刀之役的重視超出了各位的想象,畢竟那一次,可是人類距離鳴式最近的一次,嗬,明庭的那群老家夥很想知道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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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盡顯隨和,畢竟長離雖目前為今洲參事,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是今汐,但長離在明庭中的職位同樣不小,幾乎是與兩人同一職位的。
畢竟瑝瓏各洲之事都要經於一人之手,這句話的含金量何其之大,可想而知,對方的職位。
“好了,二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許久……”
燼穗聞言前半句,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隨意的擺了擺手。
“行了,我也嫌這事麻煩,大老遠跑來隻是問一個罪人,嗬,至於之後的咱們再慢慢商量,姐姐,咱們回去吧。”
燭禾見妹妹這般如此,沉默的片刻最終隻能化成一聲歎息,心中剛在暗自歎息,然而突然的目光瞥見了緩緩站在燼穗身後的一道身影時,心中的感慨瞬間變成了一抹憐憫。
“唉,你這性格也不能改改………,哦,吼,傻妹妹要完咯。”
露厄斯正與散華在今汐的辦公室門外聊著天,他,本來想著裏麵的人可能在商量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於情於理的都不應該摻和進去,所以便在外等待。
然而,聽著裏麵的話,露厄斯那張少有表情變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絲的慍怒。
畢竟雖然隔音很好,但也攔不住露厄斯那控製不住的感知啊。
聽的時間長了,他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一個瞬身便來到了自己另一個女兒的身後。
默默的看著燼穗那格外張狂的坐姿與那一點也不禮貌的話語,額頭之上緩緩的出現了一個井字符號。
“你還記不記得,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對的呢?”
露厄斯的手指無聲叩在椅背上,冰晶順著檀木紋路蔓延成霜花。
正在高談闊論的燼穗突然打了個寒顫,杯中茶水表麵瞬間結出蛛網狀的冰紋。
“父…親…?”
她僵著脖子轉頭,正對上一雙如寒潭般湛藍澄澈的眸子,與那雙眸子對視,燼穗隻覺得仿佛墜入了萬丈寒淵。
茶案四周的空氣驟然降溫。
今汐衣裙下擺結出細碎冰晶,長離剛斟滿的熱茶已然凍成琥珀色的冰坨。
燭禾默默往牆角挪了挪,畢竟她同樣犯了不小的錯,雖然母親已經教育過她了,但……男女混合雙打什麽的,還是算了吧,找個地方老老實實的蹲著。
“瑝瓏禮官沒教過你議事儀態?還是,我教你的你都忘了?”
露厄斯指尖輕劃過椅背,燼穗翹著的二郎腿被無形冰鏈強行按回地麵。
“還是說你覺得披著總參謀長的綬帶,就能把軍靴踩在令尹的紫檀桌上?”
冰晶攀上燼穗亂卷的褲腳,將她工裝褲的褶皺熨得筆挺如刀。
發尾翹起的紫藍色碎發被霜雪壓得服服帖帖,連癱在椅背上的腰杆都被迫挺直成標槍。
“我這是戰術坐姿......”
燼穗剛張嘴,一片雪花精準封住她的嘴唇。
“戰術?”
露厄斯摘下她歪戴著的參謀徽章,冰刃刮去表麵茶漬。
“隨軍出征你遲到,燭禾讓你提意見,你裝死,燭禾說任何事你無條件認同,其他人的事你無條件反對,嗬,挺狂哈,比起這個職位,我覺得芷蕁更適合,要不我去明庭一趟。”
燭禾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假裝擦拭手中的金翎赤霄,試圖擋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長離緩緩低頭用手中的離火化去杯中的冰坨,輕抿著杯中的茶水;忌炎連忙低頭雙手微微握拳,似乎有些顫抖;今汐同樣垂首研究起突然結霜的公文,肩膀可疑地抖動。
“現在,向令尹致歉。”
露厄斯指尖凝聚的冰錐懸在燼穗發頂。
“為你打斷會議的魯莽,為你濺在《今洲水獄典章》上的茶漬,為你......”
“對不起嘛!”
燼穗突然彈起來,軍靴跟重重相撞行了個標準軍禮。
冰晶封印應聲碎裂,參謀徽章被她雙手捧到今汐麵前。
“下官回去就抄十遍《瑝瓏外交禮儀》!”
霜雪消融的水珠正從她發梢滴落,在青磚地麵砸出小小的水花。
燭禾望著妹妹濕漉漉的後頸,恍惚看見兩百年前那個把父親記錄事件的冰晶砸進母親的太陽熔爐,造成了一個次行星級爆炸的小搗蛋鬼。
露厄斯指尖冰錐化作一縷白霧,抬手將女兒按回座位時,玄鐵護腕與參謀綬帶的銀鏈發出清脆碰撞。
“坐直,肩線對齊椅背中線,目光保持與主位平視,嗯,嘴閉上,年紀小不是借口。”
當冰霜徹底消退時,燼穗已然如同被尺規丈量過的雕像。
隻是藏在桌下的手指正對燭禾瘋狂比劃: 等會兒記得撈我。
露厄斯輕歎了口氣,目光移向了主邊的二人。
“抱歉,小女讓三位見笑了。”
話落露厄斯抬手拎著燼穗的衣服領子就傳送進了維度空間。
見此燭禾心中暗自好笑的同時,也是默默的歎了口氣。
“唉,這妮子,就算本質上是我的反麵,但也不能,記吃不記打啊,算了,再幫她最後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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