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殤沒立刻接話，站起身，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帶我去看元梓雯的皮。不然我怎麽知道，她是真被你扒了皮，還是讓你給放跑了？”
    李健也跟著站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一步步朝愛殤靠近。
    就在兩人距離縮短到一步之內時，李健突然發難，像頭暴怒的野豬般撲向愛殤，一記重拳直奔麵門。
    讓李健驚恐萬分的是，愛殤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拳頭！
    他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比不過愛殤！這不對啊！愛殤現在頂著的是葉依晨的皮，葉依晨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快！雅雅，冷妹，行動！”
    這就是元梓雯的計劃，他就不信三打一，而且有個大塊頭男子的身體還製服不了愛殤。
    元梓雯借著李健的身體，指揮元泠和薑原雅，三人圍攻“葉依晨”。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們三個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葉依晨”身手快的驚人，動作也狠辣，根本不像是個柔弱女子。元泠的拳頭還沒碰到她衣角，就被一個側踢踹得倒退幾步，薑原雅的鞭腿掃過來，也被“葉依晨”輕鬆抓住腳踝，反手一擰，疼得她差點叫出聲。
    至於李健……不，現在是元梓雯控製的李健。
    他更是慘，正麵和“葉依晨”硬碰硬，結果被一套反關節擒拿，直接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幾分鍾後，薑原雅和元泠就都被愛殤變成了皮，隻剩下無法起身的元梓雯。
    “梓雯。”愛殤笑了，充滿讚揚地說：“是你吧？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不僅找到了讓皮變回人身的方法，而且還瞞過了我。你扮演的李健簡直惟妙惟肖，差點就真的上當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針管，針尖閃著寒光，正是阿爾法試劑。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吧。注射兩針歐米伽試劑，能消除皮對體能的限製。雖然副作用是會削弱一些感官模擬，而且被塞進這小一號的皮囊裏讓我很不舒服。但是，論力氣狀態，絕對比你穿上李健的皮，加上薑原雅和你姑姑，要強得多。
    對了，梓雯。還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你是怎麽讓伽馬試劑失效的？這手段，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見元梓雯不想說，愛殤也不強求，隻是趴在耳邊說：
    “再見了，梓雯。”
    隨後，阿爾法試劑注入了元梓雯的身體裏。
    ……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已是2026年6月。
    畢業季到了。
    我站在台上，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準備畢業演講。禮堂裏坐滿了人，我還看到了我的姑姑元泠，台下的她在對我招手。
    我能感覺到台下同學們的目光，並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快看，是元梓雯！”
    “她變化真大，像變了個人似的。”
    “是啊，大二突然就火了，唱歌跳舞都特別棒，成績也好得不像話。”
    “聽她同班同學說，她以前挺內向的，總把自己裹在衣服裏，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誰知道呢，人都會變的嘛。”
    議論聲清晰入耳。
    我笑了笑，沒在意。
    今天我穿了精心挑選的淺粉連衣裙，裙擺點綴著亮片。
    原本有些亂的短發，被仔細打理成蓬鬆波浪卷，披在肩頭修飾臉型。
    曾經困擾的駝背、圓肩，早就不見了，現在的我，就是校園那最美的女神。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了我的演講。
    ……
    台下掌聲雷動。我的演講結束了。
    “梓雯學姐，能照張相嗎？”
    “當然可以。”我麵帶微笑，和麵前的小學妹照了張合照。
    “謝謝學姐。”小學妹害羞的跑開了。
    “學姐，我也要照！”
    “學姐，還有我。”
    我雙手合十，以有些歉意的語氣對他們說：“對不起，學姐現在有點事情，可能不能和你們單獨拍照了，要不然我們合照一張吧。”
    “yeah！”
    “學姐萬歲！”
    我和這些熱情的學妹學弟們拍了張合照，照片上的我被簇擁在中間，麵帶著得體的微笑，周圍的學弟學妹飽含青春活力的笑著，我看著這張照片，露出了相同的笑容，隨後緩步走出了禮堂。
    禮堂的喧囂漸漸被甩在身後。掌聲和祝賀還熱烘烘地貼在背上，我扯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回應每一個湊上來的笑臉。
    “梓雯！寶貝侄女！”
    元泠擠過來，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她的聲音響亮，帶著一股過度的熱情，
    “你講得太棒了！姑姑為你驕傲！”
    我拍拍她的背：“謝謝姑姑。”
    “上車吧，姑姑，我送你回去。”
    坐進跑車，關上車門，外界的嘈雜瞬間被隔絕。引擎啟動，平穩地駛出校門。
    車內隻剩下空調的微風和輪胎壓過路麵的輕響。
    “我們永遠是最好的姑侄，對吧？”我沒看她，隻是望著前方變幻的光景。
    旁邊的元泠，身體微微一頓，然後，一個清晰的點頭動作。幅度標準，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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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車子停在元泠家樓下。
    “姑姑再見。”
    看著她走進樓道，身影消失在陰影裏，我才重新發動車子，方向盤一轉，駛向城市的另一端。
    我驅車前往屬於我的工作室。
    我將車穩穩停入工作室專用的地下車位，周圍安靜得隻剩下引擎散熱的輕微劈啪聲。
    走出電梯，推開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門。
    和外麵畢業季的熱鬧不同，工作室裏隻有幾個人收拾東西的聲音，還有布料和空氣清新劑混合的讓人安心的氣味。
    落地窗前的光線很好，幾排衣架上掛滿了設計獨特的服裝，色彩和材質在光線下呈現出迷人的質感。
    “梓雯姐，回來啦。” 葉依晨抬起頭，手裏還拿著一塊擦拭模特道具的軟布。工作室另外幾個助理也停下手裏的活，望了過來。她們正在做日常的清潔和整理。
    “嗯。”我應了一聲，脫下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辛苦了。”
    “畢業典禮順利吧？”葉依晨隨口問。
    “還行。”我走到吧台邊倒了杯水，“我進去休息一會兒，沒什麽要緊事別叫我。”
    “好嘞，梓雯姐你好好歇歇。”葉依晨比了個ok的手勢。
    穿過掛滿半成品和設計圖稿的區域，我推開最裏麵那扇門，反手落鎖。
    這裏是我的私人空間，也是這些服裝最終誕生的地方。
    沒有開燈，隻有從外麵滲透進來的柔和光線。
    一排排成品靜靜矗立，每一件的廓形、麵料、甚至一顆紐扣的選擇，都清晰地印在我的腦子裏。指尖拂過一件外套硬挺的肩線，感受那份獨有的觸感。
    還不夠。
    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麽。
    走到工作室深處的衣櫃前，緩緩拉開最裏麵的門。
    不是更華麗的服飾。
    而是一張疊放整齊，精致得過分的皮。
    曾經，這裏有無數張被我收集的皮。也許是“我”的影響吧，我在穿上皮修改他們的記憶後恢複了她們的身體，把他們都放走了，因為——
    我已經獲得了最完美的身體了不是嗎？
    但即便這樣，我還是保留了一張皮。
    這張皮是薑原雅的。
    薑原雅的皮細膩，光滑，還殘留著溫度。
    我輕輕撫摸著，又緩緩放回原位。
    關上衣櫃門，再次看向鏡子。
    如同對我的客戶們介紹的那樣，我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介紹：
    ”你好，我是元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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