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驚雷破暗夜，掛逼的逆襲
    黑暗，是地下世界永恒的主題。
    粘稠、濕滑、帶著腐敗與黴變氣息的黑暗，如同有生命的怪物，無聲地包裹著李三。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不知名液體滴落的“嘀嗒”聲，以及更遠處隱約可聞的、如同城市沉悶心跳般的低頻共振，證明著這裏並非絕對的死寂。
    李三如同幽靈般，無聲地穿行在這迷宮般的地下暗渠中。
    他的雙腳踩在沒過腳踝的冰冷淤泥裏，每一步都異常小心，盡量不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他的呼吸被刻意壓製得極為悠長，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掛逼長生訣》的氣流在他體內緩緩流轉，不僅驅散了刺骨的寒意，更讓他的五感提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
    他能“看”到前方通道的曲折延伸，能“聽”到牆壁縫隙中老鼠爬行的微弱動靜，能“聞”到空氣中不同區域飄來的、細微的氣味差異——哪裏水流更汙濁，哪裏有廢棄物的堆積，哪裏……似乎有通往地麵的、更強的氣流交換。
    他的目標很明確：找到連接著地麵某個大型、混亂城中村的電力或網絡主幹線路。
    三和周邊，這樣的城中村並不少見。它們如同城市肌體上的瘡疤，密集、雜亂、充滿了生命力，也潛藏著無數的混亂與無序。私搭亂建的電線如同蜘蛛網般纏繞，廉價的出租屋裏塞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底層打工者，狹窄的巷道裏充斥著各種方言、食物的香氣或者臭氣）以及躁動的荷爾蒙。
    這樣的地方，一旦電力或者網絡中斷，引發的混亂絕對是指數級的！
    坤哥想要維持他對三和地下的掌控，就必然要在這些混亂的節點投入更多的“維穩”力量。而這，正是李三所需要的——調虎離山！
    他憑借著對三和地理的模糊記憶，以及《掛逼長生訣》賦予的超凡感知，在這如同迷宮般的地下管網中，艱難地辨別著方向。
    通道時而寬闊，如同地下溶洞，頂部懸掛著鍾乳石般的汙垢凝結物；時而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冰冷濕滑的牆壁緊緊擠壓著他的身體。
    他趟過齊腰深的、散發著惡臭的積水，也曾小心翼翼地繞開過一處塌方區域，裸露的鋼筋如同怪獸的獠牙，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期間，他甚至在一個相對幹燥的拐角處，與另一道潛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有過一次短暫而無聲的對峙。
    那是一個比他更加佝僂、更加瘦小的身影，同樣穿著破爛的衣物，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仿佛常年不見陽光的黴味。對方似乎也被突然出現的李三嚇了一跳，喉嚨裏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低吼，手中緊握著一截鏽跡斑斑的水管，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李三沒有輕舉妄動。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並沒有那種屬於坤哥手下的戾氣和殺意，更多的是一種如同野獸般的警惕和絕望。
    這，或許是另一個選擇將生命寄托於此的“地下居民”。
    兩人在黑暗中對峙了十幾秒，誰也沒有先動手。最終，那個瘦小的身影似乎判斷出李三沒有惡意，或者說，他更不願意在這種環境下發生衝突，於是緩緩地、一步步地退入了旁邊一條更小的岔道，很快便消失在濃稠的黑暗裏。
    李三也沒有追擊，隻是更加警惕了幾分。這地下世界，果然藏龍臥虎，或者說，藏汙納垢。
    他繼續前進，精神高度集中，仔細感應著頭頂上方傳來的動靜和能量波動。
    終於，在一個相對寬敞、但積水也更深的區域，他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感知中，頭頂上方不遠處，應該就是三和著名的“掛逼村”之一——景樂新村的大致範圍。那裏是三和外來人口最密集的區域之一，也是各種廉價出租屋、黑網吧、小發廊、路邊攤的聚集地，更是坤哥重點“關照”的地盤之一，據說他手下不少馬仔就租住在那裏。
    更重要的是，李三“感覺”到了！
    就在他頭頂斜上方約莫三四米處的暗渠側壁上，有一大捆異常粗壯的、被厚厚的黑色絕緣膠皮包裹著的線纜！這些線纜比他之前看到的任何管道都要粗大，並且能清晰地感應到其中蘊含著的、強大的電流能量波動！
    其中幾捆稍微細一些的，則散發著另一種微弱但活躍的信號波動，很可能是通訊光纜或網絡主幹線！
    “就是這裏了！” 李三眼中精光一閃。
    破壞電力主幹線，動靜太大，而且風險極高，萬一引起大範圍的、長時間的停電，甚至可能驚動官方力量，那就弄巧成拙了。
    相對而言，破壞網絡線路，效果同樣能達到，而且“手尾”相對小一些。在這個時代，斷網，尤其是對那些沉迷於遊戲、直播、短視頻的年輕人和掛逼大神們來說，其引發的焦慮和混亂，絲毫不亞於停電！甚至猶有過之！
    更關鍵的是，網絡中斷，坤哥那些依靠手機和對講機很多廉價對講機也依賴公網信號）進行聯絡和調度的馬仔們，指揮效率必然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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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那捆散發著信號波動的線纜下方。
    他沒有專業的工具，隻有一根從坤哥辦公室“順”來的、經過他氣流初步“淬煉”的鋼筋棍。
    他將體內壯大了不少的陰寒氣流，緩緩注入手中的鋼筋棍。冰冷的鋼筋棍表麵，再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灰黑色光暈，一股鋒利而陰冷的氣息，從棍身散發出來。
    他抬頭估算了一下距離和角度，然後猛地將灌注了氣流的鋼筋棍，朝著那捆網絡線纜最密集、最脆弱的節點，狠狠地投擲了出去！
    “嗤啦——！！！”
    灌注了陰寒氣流的鋼筋棍，如同離弦之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地命中了目標！
    堅韌的絕緣膠皮，在蘊含著詭異能量的鋼筋棍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撕裂、洞穿！
    緊接著，一連串刺眼的電火花，如同藍紫色的毒蛇，在那捆線纜的斷裂處瘋狂跳躍、炸裂！發出劈裏啪啦的駭人聲響！
    一股燒焦的塑膠臭味，迅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李三早有準備，在鋼筋棍脫手而出的瞬間，便已經運起《掛逼長生訣》，在體表形成了一層微弱的氣流防護，同時迅速後退，避開了那些可能濺射下來的火花和碎片。
    成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捆線纜中活躍的信號波動，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鴨子，瞬間戛然而生！
    ……
    與此同時，地麵之上，景樂新村。
    這個龐大而混亂的城中村，正值夜晚最喧囂的時刻。
    狹窄的巷道裏，人聲鼎沸。剛下班的打工者、無所事事的掛逼、穿著暴露的“精神小妹”、光著膀子劃拳的壯漢……各色人等混雜在一起。路邊攤的油煙、燒烤的孜然味、劣質香水的味道、垃圾桶散發的餿味，混合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屬於這裏的獨特氣息。
    無數出租屋的窗口，亮著或明或暗的燈光。裏麵的人，或是在用手機刷著短視頻，或是在電腦前激戰正酣，或是在和遠方的親人視頻通話……網絡，是他們連接外部世界、排遣廉價時光的最重要途徑。
    突然！
    毫無征兆地！
    “我靠！網怎麽斷了？！”
    一家黑網吧裏，一個正在打著關鍵團戰的黃毛青年，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那個鮮紅的“斷開連接”提示，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媽的！卡了！動不了了！”
    “怎麽回事？老板！網費白交了啊！”
    “日！老子剛要五殺！”
    幾乎在同一時間，整個網吧，乃至整個景樂新村的無數個角落，都爆發出了類似的、充滿了憤怒和錯愕的吼聲！
    手機屏幕右上角的信號圖標，從滿格的4g或5g，變成了一個刺眼的“x”！
    電腦屏幕上的網頁打不開了，視頻緩衝停滯了，遊戲掉線了！
    出租屋裏，原本流暢的視頻通話，瞬間卡頓、花屏，然後徹底中斷！
    短暫的錯愕之後，是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的焦躁和憤怒！
    “搞什麽飛機？怎麽沒網了？”
    “是不是欠費了？”
    “不可能！我剛充的話費！”
    “都斷了！肯定是線路出問題了！”
    無數人湧出出租屋，來到本就擁擠的巷道裏，大聲地抱怨著，詢問著。
    一些脾氣暴躁的，甚至開始互相指責，或者對著天空破口大罵。
    黑網吧的老板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重啟路由器，檢查線路，但無濟於事。
    一些原本在屋裏“娛樂”的人，因為斷網無所事事，也紛紛走上街頭，加入了抱怨和圍觀的人群，讓本就混亂的巷道變得更加擁堵不堪。
    混亂，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迅速擴散開來！
    而在景樂新村的幾個隱蔽角落，以及更遠處的紅星旅館周圍，那些負責盯梢和巡邏的、坤哥手下的馬仔們，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
    “喂？喂？強子！聽得到嗎？媽的，信號怎麽沒了？” 一個負責在紅星旅館後巷蹲守的刀疤臉，對著手中的對講機吼了幾聲，裏麵隻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他拿出手機，屏幕上同樣顯示著無服務。
    “草！什麽情況？” 他旁邊的同伴也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我的也沒信號了！”
    “坤哥那邊剛發消息，說景樂那邊好像出事了，讓過去幾個人看看，怎麽他媽的就聯係不上了？” 刀疤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景樂那邊？能出什麽事？不會是條子掃黃吧？”
    “不知道！坤哥讓咱們盯緊這裏，別他媽出亂子！” 刀疤臉警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紅星旅館那亮著昏暗燈光的窗口，“彪哥剛折在這裏，坤哥現在是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緊張得很！”
    然而，就在他們說話間，刀疤臉的對講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斷斷續續地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喂……疤哥……景樂……斷網……大亂……坤哥……人手……快……”
    聲音極其不穩定，夾雜著巨大的噪音，但關鍵信息還是傳遞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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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樂新村大麵積斷網，引起了騷亂，坤哥需要人手過去維持秩序，或者查明原因！
    “媽的！真出事了！” 刀疤臉臉色一變，“坤哥讓咱們過去支援！”
    “那這裏怎麽辦？” 旁邊的同伴有些猶豫，“就留老五一個人？”
    “顧不了那麽多了！景樂那邊場子多，不能出大亂子！坤哥的命令！快走！” 刀疤臉當機立斷，招呼著另外兩個原本分散在附近的同伴，急匆匆地朝著景樂新村的方向跑去。
    類似的一幕，在三和不同的角落上演著。
    坤哥為了盡快找到李三，撒出去的人手本就不少，覆蓋了三和的各個關鍵區域。而景樂新村作為他的一個重要據點和人員聚居地，突然發生的大規模斷網和騷亂，立刻牽扯了他相當一部分的精力。
    為了防止事態失控，或者被競爭對手趁虛而入，他不得不從其他地方抽調人手，趕往景樂新村。
    紅星旅館周圍那原本嚴密的、如同鐵桶般的包圍圈，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中，悄然出現了一絲鬆動！
    ……
    地下暗渠中。
    李三並不知道地麵上發生的具體情況，但他能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的那種混亂、嘈雜、充滿了負麵情緒的能量波動，正在急劇增強！
    這說明，他的計劃，成功了！
    他沒有絲毫停留，在確認破壞成功後，立刻轉身，沿著來時的路線，快速而無聲地原路返回。
    他需要盡快離開這片區域，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出口，回到地麵。
    同時，他也需要補充給養。之前從ktv後廚“借”來的麵包早已吃完，礦泉水也見了底。連續的潛行、修煉和剛才的行動，讓他感到腹中空空，體力消耗巨大。
    他一邊快速移動，一邊仔細感應著四周，尋找著可能存在的、更靠近紅星旅館方向的出口。
    幸運的是，這地下管網雖然複雜，但並非完全封閉。在穿過幾條岔路後，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股相對新鮮的空氣流動，以及……一絲微弱的光線！
    他精神一振，循著光線和氣流的方向找去。
    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發現了一個通往上方的、狹窄的垂直通風管道！管道口被一個鏽蝕的鐵柵欄蓋著，縫隙中透出地麵街道的路燈光芒。
    他仔細聽了聽，外麵似乎是一條比較僻靜的小巷，沒有什麽人聲。
    他不再猶豫，用灌注了氣流的鋼筋棍，輕鬆地撬開了鏽蝕的柵欄插銷，然後如同壁虎般，手腳並用，快速地爬了上去。
    重新回到地麵，呼吸到雖然依舊渾濁、但卻無比“清新”的空氣，李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快速將柵欄複原，然後閃身躲進小巷更深的陰影裏，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這裏距離紅星旅館大概還有一兩公裏的距離，周圍是一些老舊的居民樓和臨街商鋪。時間已經是深夜，大部分店鋪都已經關門，隻有遠處主幹道上還有車輛駛過的聲音。
    他需要食物和水。
    目光掃過巷口不遠處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燈火通明，但裏麵隻有一個店員在打瞌睡。
    他將帽簷壓得更低，整理了一下因為在暗渠中跋涉而變得有些髒汙的衣服，然後深吸一口氣，盡量自然地走了出去，快速進入了便利店。
    他沒有挑選，直接拿了兩瓶礦泉水和幾個最便宜的麵包、火腿腸，走到收銀台。
    那個年輕的店員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看到李三那張被帽簷遮住大半的臉，以及身上隱約的汙漬，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還是麻利地掃碼、收款。
    李三用兜裏僅剩的幾十塊零錢付了款，接過東西，轉身就走，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沒有說一句話。
    走出便利店，他立刻拐回陰暗的小巷，狼吞虎咽地將一個麵包和一根火腿腸塞進嘴裏，又猛灌了幾口水。
    食物和水下肚，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消耗的體力迅速恢複著。
    他沒有停留，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借著夜色的掩護，朝著紅星旅館的方向快速潛行而去。
    他選擇的都是些偏僻的小路和巷道，避開了燈火通明的大街和可能有坤哥眼線的路口。憑借著《掛逼長生訣》帶來的敏銳感知，他幾次都提前預判，避開了迎麵而來的、行色匆匆的疑似坤哥手下的人。
    終於，十幾分鍾後，紅星旅館那棟破舊而熟悉的小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盡頭。
    他沒有靠近，而是選擇了一個街對麵的、廢棄報刊亭後麵的陰影角落，停了下來，仔細觀察著旅館周圍的情況。
    正如他所料，也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紅星旅館周圍的警戒力量，確實比他之前感應到的要薄弱了不少！
    原本在旅館門口和後巷遊蕩的那些凶神惡煞的馬仔，數量明顯減少了，隻剩下三四個還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注意力也不像之前那麽集中了。
    顯然，景樂新村的混亂，成功吸引走了大部分人手！
    但是，李三並沒有立刻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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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坤哥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完全不設防！說不定，暗處還隱藏著更厲害的後手！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仔細掃視著旅館的每一個窗口，每一處可能的藏身角落。
    突然，他的心猛地一跳！
    在旅館三樓，那個他熟悉的、林小雅所住房間的窗口，窗簾似乎被輕輕拉開了一道縫隙！
    一道瘦弱、單薄的身影，一閃而過！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雖然光線昏暗，但李三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林小雅！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外麵的異常？還是……在擔心他？
    李三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他看到她還安全，稍微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擔憂。坤哥的人雖然少了，但她依舊被困在裏麵，如同籠中之鳥！
    必須想辦法聯係上她！把錢給她！讓她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怎麽聯係？
    直接衝過去？風險太大！剩下的那幾個馬仔雖然看起來鬆懈，但一旦被發現，他未必能全身而退，反而會徹底暴露，將林小雅也拖入險境！
    用手機？他沒有林小雅的號碼，而且，他的手機早在之前的逃亡中就丟了。就算有，現在景樂那邊斷網，這附近的信號恐怕也不穩定。
    扔石頭砸窗戶？動靜太大，更容易引來注意。
    李三皺緊了眉頭，大腦飛速運轉著。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鋼筋棍上，又看了看街對麵那幾個正在抽煙的馬仔，以及旅館三樓那個緊閉的窗口。
    一個更加冒險，也更加直接的計劃，開始在他心中醞釀。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或許……該輪到他這個“掛逼”，親自登場，來一次真正的逆襲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鋼筋棍，感受著體內奔騰流淌的陰寒氣流，眼神中閃爍著冰冷而決絕的光芒。
    夜色，依舊深沉。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也隱藏著最猛烈的驚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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