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看著腦子裏刷新的信息，眼神銳利了起來。
    貿易戰嗎？
    想用經濟手段扼殺我？
    就在這時，陳伯臉色凝重地快步走了進來。
    他手裏捏著一封用特殊方式加急送來的密信。
    “大人！”
    陳伯聲音壓抑著焦急：“京城來的消息！”
    “嚴克那夥人，在朝堂上發難了！”
    “他們指責您擅開邊釁，得罪了薩珊帝國，是禍國殃民之舉！”
    “正煽動言官彈劾您，要求朝廷派兵，說是要……要‘平息邊患’，拿下金沙城，向薩珊帝國賠罪！”
    蕭鴻捏著那封京城來的密信，指尖用力到微微發白。
    薄薄的信紙，上麵的字卻沉甸甸的，壓得人胸口發悶。
    “好個嚴克！好個‘平息邊患’！”蕭鴻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這是要把老子往絕路上推啊！”
    “大人，這…這可咋辦？”陳伯急得腦門上全是汗，“朝廷要是真信了那些狗屁話，派大兵過來，咱們這點人……”
    “慌什麽？”蕭鴻抬手，製止了他的話，語氣透著一股子鋒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嚴克想借刀殺人，也得看我這把刀，他握不握得住！”
    他扭頭看向張敏敏，語速飛快：“敏敏，你立刻派人，給我死死盯住京城！特別是嚴克那老狗和他底下那幫人，放個屁都得給我報上來！”
    “還有，”蕭鴻手指在桌麵上叩了叩，情緒迅速沉澱下來，“薩珊人搞貿易壁壘，想餓死咱們？嗬，想得美！”
    他念頭一動，那幾張剛剛解鎖的工業技術圖紙的細節，便清晰浮現在腦海。
    “陳伯，你去工匠營，把手藝最好的那幾個師傅都給我喊來。我有新玩意兒要他們搗鼓。”
    “敏敏，情報網往西邊撒，給我摸清薩珊國內的底細。他們不是鐵板一塊，總有縫能鑽。順便看看，除了薩珊，西邊還有沒有膽子大、願意跟咱們做買賣的主兒，繞遠點也無所謂！”
    “是！”張敏敏精神一振，立刻應下。
    “夫君，你是打算……”她看著蕭鴻，明白了什麽。
    “他們不讓咱們的東西過去，那咱們就造他們離不開的東西！”蕭鴻的聲音裏有種篤定的力量，“係統裏剛換了幾樣寶貝圖紙。”
    他稍作停頓。
    “比如，更幹淨的鹽。這沙漠裏鹽堿地不少，可弄出來的鹽又苦又澀。咱們用新法子，搞出來的雪鹽，又白又細，我看那些薩珊貴族吃不吃！”
    “還有布！水力紡紗機，能織出比他們手上好得多的布料，又軟又密！加上咱們這兒弄到的特別染料，不愁沒人搶！”
    “最關鍵的，是鐵！”蕭鴻的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亢奮，“高爐煉鐵！能煉出更好的鋼！這玩意兒，不管是打農具還是做兵器，誰不眼紅？”
    陳伯聽得兩眼放光：“大人英明！真能造出這些好東西，還怕他薩珊龜孫封鎖個屁！”
    “光有好東西不行。”蕭鴻補充，“還得讓他們知道！”
    他看向張敏敏：“想辦法，把咱們新貨的樣品，還有畫的金沙城現在多熱鬧的冊子，偷偷送去薩珊。別走官麵兒，直接塞到那些大商人手裏！”
    “老子倒要看看，真金白銀擺麵前，有幾個商人能忍住不動心！”
    “妾身明白！”張敏敏眼中閃過慧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價錢給到位，玩命的買賣也有人幹。”
    命令一層層傳下去。
    金沙城外圍，幾片原本不起眼的沙地立刻被圈了起來，拉起警戒線，日夜有人看守。按照蕭鴻腦子裏的圖紙，簡易高爐的地基開始挖了，水力紡紗機的零件也在工匠營裏叮叮當當地趕製。係統倉庫裏兌換出來的耐火磚、關鍵的軸承零件，悄無聲息地運往工地。
    城裏的氣氛也起了微妙的變化。薩珊封鎖的消息確實讓一些商人心裏打鼓，可平安公府這邊一連串大動作，又讓人摸不著頭腦，隱隱覺得有盼頭。特別是看到那些穿著統一號坎兒的匠人忙進忙出，還有一車車運進城、蓋得嚴嚴實實的“神秘”物資，私底下都在嘀咕，平安公這是又要整啥新活兒了。
    與此同時，幾支看著毫不起眼的商隊，沒往東走，反而挑了些難走又偏僻的西行小道，悄悄離開了金沙城。駝隊裏，除了尋常貨物，還多了幾個瞧著精明、不多話的“夥計”，那是張敏敏撒出去的探子。
    沒過幾天，第一批樣品就輾轉送到了薩珊邊境幾個有門路的大商人手上。
    雪白細膩，入口即化的食鹽，讓那些吃慣了粗糙灰鹽的商人當場就愣住了。
    輕柔得抓不住，色彩鮮亮得晃眼的布匹，更是讓那些成天跟絲綢打交道的商人挪不開眼。
    當一塊閃著均勻冷光的小塊鋼錠，被相熟的鐵匠敲打驗證，確認那硬度和韌性遠超尋常鐵器時，幾個商人的呼吸都重了。
    錢！這都是錢啊！
    薩珊帝國的高關稅和貿易限製，確實嚇退了不少人。但蕭鴻這邊給的價錢，加上這些貨的獨一份和好質量，足夠讓那些膽子肥、路子野的商人動心思了。
    很快，零零星星的走私貿易，就跟沙漠裏滲出的地下水一樣，悄無聲息地開始了。他們繞開大路關卡，憑著對沙漠的熟悉，把金沙城的新貨偷偷運進薩珊，換回金銀或者薩珊的特產。
    蕭鴻樂於見到這局麵。他讓錢大勇派了幾支精幹的騎兵小隊，在邊境地帶溜達，名義上是清剿馬匪，實際上是給那些“識時務”的走私商隊暗中撐腰，順便敲打敲打那些想黑吃黑、不守規矩的家夥。
    消息反饋回金沙城，蕭鴻的支持點數開始緩慢而穩定地往上漲。
    【叮！成功繞過貿易壁壘，與薩珊商人建立初步走私渠道，獲得支持點數+500萬！】
    【叮！新產品雪鹽、精紡布）獲得市場認可，提升區域影響力，獲得支持點數+800萬！】
    然而，安穩日子沒過幾天。
    薩珊帝國那邊也不是吃幹飯的。邊境上貿易量的古怪變化，還有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新奇貨物，很快就讓他們起了疑心。
    “大人！”一個負責邊境哨卡的護衛隊長跑得氣喘籲籲，衝進公府，臉色很難看，“西邊傳話過來，薩珊人加派了巡邏隊，裝備好得很！逮了好幾支咱們過去的商隊！下手黑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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