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見狀，迅速躲進去。
    薛蕭辭搖頭順著白衣人的目光看過去，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黑色。
    ——
    月月和喬蘇木一起趕路，路上實在是累得不行，看到前方的茶攤，找了一張沒有人的桌子坐下。
    “二位客官，要喝點什麽？”
    喬蘇木正要開口，注意到一旁的月月，身子傾斜過去些許，問道：“姑娘，你要喝什麽？”
    月月擦擦額頭的汗：“溫水就好。”
    喬蘇木轉達給店小二：“一壺溫水，再來一壺茶。”
    “好嘞，兩位稍等。”
    小二很快端上茶水，笑眯眯問道：“不知二位客官是要去往何處？我們這兒有馬車。”
    喬蘇木：“我們去朝郡！”
    月月本想阻止，喬蘇木的嘴實在是太快了。
    說都說了，她也就作罷，沉默地待在一旁。
    小二聞言，陡然間變了臉色：“朝郡？！二位竟然要去朝郡？！”
    月月和喬蘇木兩人隻覺得疑惑。
    喬蘇木：“朝郡怎麽了嗎？”
    小二：“那兒啊，發了瘟疫，城門都封了，不讓進不讓出，二位要是沒有太緊急的事情，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
    “什麽？！瘟疫？！”
    月月和喬蘇木異口同聲，聲音沒控製住很大，引起周圍人紛紛側目。
    “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吧？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多著。”
    “是啊，不僅朝郡爆發了瘟疫，茯苓山的朱家村還被燒得幹幹淨淨，一個人都沒剩。”
    月月：“茯苓山朱家村？”
    喬蘇木：“姑娘，你知道？”
    月月想起自己在香樓的時候，霏霏曾經對她說過。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好人，就像有一個地方，全村都是惡人，他們將剛出生的女孩兒溺死、掐死或者摔死，卻又焦愁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娶不上媳婦兒。”
    霏霏神情淡漠，好像在與月月討論今天的天氣正好一樣平常。
    “裏麵的女人都是被拐騙進去的，久而久之也被同化成和他們一樣的人，為難剛進村的女人。”
    月月目瞪口呆，望著霏霏，遲遲沒能回過神來。
    “害怕了？”
    月月顫抖著唇：“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那當然，茯苓山的朱家村便是。”
    “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因為我娘就是從朱家村逃出來的。”
    月月驚訝之餘，是對霏霏娘親命運的同情。
    霏霏嗤笑：“不要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娘不需要你的同情，當然，我更不需要。”
    月月低下頭，良久，聽到霏霏再次開口：“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踏平那個地方。”
    剛說完，霏霏就轉換了話頭：“不過，我應該是沒有那個機會了，我被困在香樓已經很多年了，如果有人能鏟除那個罪惡的地方……”
    話到了這兒，霏霏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算了，哪會有人管那事兒？”
    月月抬起頭來，膽怯又堅定：“萬一呢？萬一真的有人能夠踏平那個地方？”
    “那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她的。聽我娘說，茯苓山很美，如果沒有朱家村，她會在那兒定居。”
    霏霏陷入了回憶當中，喃喃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也想去茯苓山看看，看看我娘口中很美的地方。”
    “會的！”月月試探性地去觸碰霏霏的手，見她沒有躲開，便放心大膽地把她手捏在掌心。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喬蘇木的手在月月眼前不停晃動，月月回過神來，沒好氣皺眉：“你幹什麽？”
    “姑娘剛才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迷，能夠告訴我嗎？”
    “不能！”
    月月斬釘截鐵，說完就自顧自倒起水喝，不再搭理喬蘇木。
    “月月姑娘，據說茯苓山很美的，既然去不了朝郡，那我們不如先去茯苓山看看？”
    喬蘇木的提議正中月月下懷。
    “你想去茯苓山？”
    “嗯，很久以前就想去看看了。”
    月月沒有很快答應，喬蘇木不知道是猜中了她的心思，還是他自己本來就很想很想去，不給月月反悔的機會。
    “姑娘不說話，我就當姑娘默認了，那我們就改變路線，去茯苓山！”
    喬蘇木說話時，笑臉盈盈地注視著月月。
    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可他的鼻子和嘴巴卻與那雙眼睛的美極為不協調。
    月月古怪地觀察起喬蘇木的五官。
    “都說人的五官是相輔相成的，不管人是醜還是美，看上去都會十分協調，你的五官怎麽怪怪的？就好像是拚湊上去的一樣？”
    喬蘇木聞言，笑容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起手來，摸著自己的臉：“是嗎？姑娘怕是看錯了，我的臉怎麽會是拚湊上去的。”
    月月將信將疑點頭：“也是，怎麽會有人的五官是拚湊上去的，那還算人嗎？”
    喬蘇木眼睛亂看，始終不能停歇在某一處。
    忽然之間，一群人從樹林中竄出來，分為兩隊，分別從左邊和左右將小茶攤包圍起來。
    眾人如臨大敵，戒備起來。
    一個女人從後麵走出來，站在月月所在的桌子前麵。
    她直勾勾地盯著月月，嬌豔的紅唇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姿態。
    月月抓緊包袱，做好隨時能夠跑路的準備。
    喬蘇木將月月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那個女人：“你是誰？”
    “我啊，我是許三爺的夫人，羅白符。”
    “許三爺”三個字一出來，月月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
    羅白符的視線越過喬蘇木落在月月身上：“你就是月月姑娘吧？”
    月月喉嚨發緊，不敢去看羅白符的眼睛，她輕輕拉了拉喬蘇木身後的衣擺，小聲說道：“我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逃。”
    “姑娘別害怕，我今日來不是來問責的。”
    月月不解。
    “姑娘可否與我單獨聊聊？”
    喬蘇木衝她搖頭，月月看了看喬蘇木，又敲了敲羅白符，最終選擇了點頭。
    “好。”
    “姑娘跟我來吧。”
    喬蘇木拽著月月的手腕不鬆，羅白符輕笑：“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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