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罪業魔劍大化斬,眾人皆墜鳴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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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寒跟在林毅瀾的身後,他的眼睛注視著林毅瀾的背影,經過方才一事,如今他對這眼前之人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這種感覺,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陳林一般,那股神秘的強大。
    他倒是覺得自己有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感了。
    村莊再度陷入了沉寂,仿佛一切都安然無事。
    “這位道友,可知你名?”夜無寒問道。
    “嗬,天下江湖,何苦不見?”林毅瀾笑道,“既是萍水相逢,何必互知姓名?”
    “當是求緣?江湖萬裏,風雨常有,而知緣者不常有。”夜無寒不以為然。
    林毅瀾眼神微愣,輕哼一聲“天地一舟,任潮生而棹遠。下次見麵之時,定結上你這麽一位好友。”
    見他委婉拒絕,夜無寒也不再繼續死纏爛打,不過他到底可以推算出一點此人不願透露姓名,便是不願透露身份,那麽他的身份隻能是尊貴,再結合他方才所展現的實力,最低就是一方大將,再高者,許是某方領袖,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能令其不悅,日後若有交集,也算圖個人緣。
    “且慢,你看。”林毅瀾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台階道。
    夜無寒驟然被這聲音回過了神,走上前一看,卻是看見了那台階之上站著一隻凶眼黃皮子。
    “後生,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黃皮子聲音嘶啞而詭異地問道。
    “黃皮子討封,有意思。”夜無寒捏著下巴輕笑道。
    “後生?”林毅瀾輕蔑一笑,徑直走上了台階,低頭俯視著他,反問道,“後生,你今年多大了?”
    夜無寒眉頭一蹙真是聞所未聞的回答。
    那黃皮子聽後瞬間暴怒,身形猛然變成十來丈,聲音也變得粗獷而震撼“真是個不講禮數的後生!”
    他舉起巨爪,狠狠一抓。
    “嗬。”
    林毅瀾隨手拔出魔劍,對其一拍,竟是直接將它的巨爪彈了回去。
    那黃皮子的臉上閃過明顯的震驚。
    “如果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麽直接殺了你,這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林毅瀾微微屈膝,手中魔劍紅光閃爍。
    “後生!大言不慚!”
    黃皮子雙手成拳,奮力一砸。
    夜無寒連忙躲開到一旁,他剛使用能量儲存器沒多久,半個多小時內已經無法再使用了。
    林毅瀾找準時機,在其拳頭砸開之時,一個側翻上到了它的手臂之上。
    他順著粗大的手臂向著黃皮子的頭顱衝刺,手舉魔劍,忽地騰空而起,手中魔劍巨大化,流動的血光瞬間劃過黃皮子的頭顱,那黃皮子的腦袋驟然分離,墜落地上。
    林毅瀾落地之後嘲諷道“大可不代表著強。”
    “小心,是幻術!”
    夜無寒一眼就反應了過來,對林毅瀾道。
    “什麽幻術?”林毅瀾緊握魔劍,眼睛不斷觀察著四周。
    “他沒有流血,絕對不是實體。”夜無寒解釋道。
    這時,空中再次響起了那黃皮子的怪笑聲“哈哈哈!你這個後生倒是聰明!不過,今天你們誰也離不開這裏!”
    “詭道賜福!噬魂奪魄!助吾成仙!哈哈哈哈哈!”
    隨著黃皮子念起詭異的咒語,一團團黑霧在二人周邊出現。
    “這是?魔潮?”夜無寒警覺道。
    “不,不是,魔潮的力量沒這麽弱。”林毅瀾道,“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準備作戰吧。”
    “我現在無法作戰。”夜無寒道。
    “還需要多久?”林毅瀾理解問道。
    “半個時辰。”
    “你用了什麽境界的?竟然要這麽久?”林毅瀾呲嘴一聲道,“罷了!既是有緣人,你站在我身邊,我定能護你周全。”
    夜無寒信服地走了過去。
    血靈共生!
    林毅瀾將手中絕罪·天殤插入地中,源源不斷的血色煞氣自劍上湧出,一隻罪業惡靈猛然自劍上出現,隨後漂浮在他的身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其靈魂吞下。
    下一秒,林毅瀾的紅發倏忽間變得蒼白,無盡的罪業侵入他的體內,一股巨大的力量迸發開來。
    “這是?”夜無寒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的變化。
    乍然間,有無數的黑色手臂自黑霧中湧出。
    “大化!”
    “誅邪斬!”
    林毅瀾指尖劃過劍身,血液浸染,罪靈響應,魔劍發出血光。
    他倒提魔劍,向天一指。
    天幕驟暗,星鬥湮滅,唯餘一輪血月自劍尖升起。血月之中,億萬罪靈麵孔交替浮現,似在哀嚎,又似在狂笑。大地龜裂,噴出漆黑火柱,火中隱見鎖鏈,將周遭一切黑手向劍身拖拽。
    【斬落】
    他低語著:“大化無正邪,唯我判生死。”
    “斬!”
    血月崩碎,化作一道煞紅色劍瀑,內蘊猩紅雷漿,自九霄垂落。劍瀑所經之處,空間被腐蝕成深紅裂隙,裂隙邊緣長出骨白獠牙,發出咀嚼聲。
    劍瀑觸地,無聲無息,唯餘一道千丈深淵,淵底有赤紅豎瞳緩緩睜開。
    “封!”
    林毅瀾橫斬一劍,赤紅豎瞳漸漸關閉,深淵也逐漸消散,最後恢複原狀,仿佛方才什麽也沒發生。
    眼見著周邊黑霧褪去,夜無寒不由得拍手誇道“好,好,沒成想這位道友竟有如此之能,在下實屬佩服。”
    林毅瀾漫不經心地收了魔劍道“不過些許小本事罷了,我們走吧。”
    “嗯?不對。”夜無寒眼神一凝,“幻術怎麽還沒消失?”
    林毅瀾似乎也察覺了不對勁“等等!難道!”
    可就當二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堆黑手驟然襲來,將二人團團包裹住。
    林毅瀾剛想將其震開,卻發現渾身無力。
    夜無寒在最後提醒了一句“一切都是幻術!別迷失!”
    不一會兒,二人就都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
    “呃……”
    幸澤晃了晃腦袋,眼神有些迷離地站起身,環顧四周,疑惑道“我這是在哪裏啊?大俠們呢?還有那個老爺爺呢?”
    看著周邊陰森森的村莊,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害怕地大喊道“大俠!大俠!你,你們在哪裏啊!你們在哪裏啊!”
    可最後回應他的,隻有空靈的回音,這可給他嚇得不行,他恐懼地抱頭蹲下痛哭“嗚嗚嗚嗚……!這裏好可怕!誰能來救救我!我好害怕!”
    “颼颼——”
    一陣陰風拂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澤瞬間癱倒在地,蜷曲著雙腿,十指死死摳進泥裏,仿佛要把身體縮進地縫。陰風貼地掠過,像一條冰涼的舌頭舔過耳廓;風裏夾著潮濕的土腥與若有若無的腐甜味,直往他喉嚨裏灌。
    “咯咯……”
    極近、極輕的一聲笑,像枯骨在齒縫間碰撞。那聲音不是回音,而像貼在他後頸吹出。幸澤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了半拍。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他顫顫巍巍地抬頭——
    月色被烏雲啃得隻剩一彎薄刃,冷冷地劈在村口老槐樹的枝椏間。
    樹下,一道灰白的影子垂首而立,長發覆麵,發梢卻像被水浸過,滴滴答答落著黑水。
    影子沒有腳,裙裾卻隨風獵獵,像一麵泡爛的招魂幡。
    “別……別過來……”
    幸澤的嗓子擠出一絲氣音,可那影子像是聽見了,脖子“哢啦”一聲折成直角,黑發向兩側滑開——下麵沒有臉,隻有一張裂到耳根的嘴,嘴裏黑得如同枯井。
    下一瞬,風驟然停了。
    死寂中,幸澤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影子卻動了:它抬起手,那手骨節細長,指間黏連著蛛網般的灰絲,指尖一彈——
    “叮——”
    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落在幸澤膝前,銅綠裏滲著暗紅。
    與此同時,他背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緩慢、沉重,像拖著一條斷腿,不止一個。
    左、右、後方……泥地被踩出咕嘰咕嘰的水響。空氣裏那股腐甜味陡然濃烈,幾乎凝成實質,堵得他胸口發悶。
    幸澤再也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一把抓起銅錢,連滾帶爬地衝向最近的破屋。
    門軸早已腐朽,被他一撞,“砰”地洞開,屋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卻有一陣溫熱的腥氣撲麵而來——像剛剖開的獸膛,又像煮爛的人骨湯。
    詭異的調子聲從四麵八方湧來,黏膩、潮濕,像舌頭在耳蝸裏打轉,幸澤崩潰地捂住耳朵,卻發現那聲音竟是從自己喉嚨裏漏出來的。
    他不知何時已跟著調子,咯咯地笑起來。
    銅錢在他指間發燙,燙得皮肉“滋”地冒出一縷青煙。
    透過指縫,他看見黑暗裏亮起無數點幽綠的光,像漂浮的磷火,又像睜開的眼睛。
    最亮的亮點,正懸在他鼻尖上方一寸,眨也不眨。
    “大俠……”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極為禮貌的敲門聲。
    幸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顫顫巍巍地問道“是,是誰?”
    可回應他的隻是不斷地敲門聲。
    他咽了咽口水,也不知從哪而來的勇氣,身體竟不受控製地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
    一隻凶眼黃皮子陡然出現在幸澤的麵前。
    “啊啊啊啊!對不起!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幸澤再次癱倒在地上,不斷往後撤。
    那黃皮子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這個後生可比剛才那兩個有趣多了,我得好生把玩兒一下。
    黃皮子陡然俯身,那張毛臉幾乎貼上幸澤的鼻尖——尖吻裂口,獠牙森白,一股腐爛泥土與血腥交織的腥風直灌咽喉。
    它的右眼像淬了屍油的銅鈴,豎仁縮成一條黑線;左眼眶裏嵌著一枚烏沉木珠,此刻卻“哢”地自行旋了半圈,發出骨骼錯位的哢啦聲。
    “叫得再響些。”
    聲音沙啞低沉,像鏽鐵刮過石麵,卻帶著戲謔的笑意。黃皮子抬起前爪,爪尖漆黑如炭,指甲彎鉤,輕輕劃過幸澤的眉心——皮膚立刻綻開一道細線,血珠滾落,卻被它伸出的長舌一卷而盡。
    舌麵生滿倒刺,所到之處火辣辣地疼,仿佛在撕下一層看不見的人皮。
    幸澤的背脊撞上濕冷的土牆,退無可退;他想呼救,卻隻擠出斷斷續續的嗚咽,像被掐住脖子的雛雞。
    黃皮子咧嘴,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猩紅的牙床與密密層層的尖齒,猛地湊近,獠牙幾乎貼上幸澤的頸動脈。
    “別怕,小子。”
    它低笑一聲,氣息冰涼,“我向來先聽心跳,再掏心窩。”
    話音未落,四周陰影忽然蠕動——斷牆縫裏伸出枯手,井口探出亂發,瓦片上浮現一張張慘白人臉,齊刷刷盯著幸澤,無聲張口,似在替他哀嚎。
    黃皮子伸爪,指尖黑線順著影子爬上幸澤的腳踝,冰冷、黏膩,像從墳裏爬出的蚯蚓,一路鑽進骨髓。
    幸澤渾身痙攣,牙關“咯咯”作響,淚水混著冷汗滾落,卻衝不開臉上那層因恐懼而僵死的灰白。
    黃皮子歪頭,右眼倒映出他扭曲的臉,木珠則“咚”地一聲,像敲在空棺上。
    “哭啊,”它輕聲催促,聲音卻像鐵錘砸在顱骨,“你的聲音——我要留作今晚的鼓點。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好怕!嗚嗚嗚嗚嗚!”幸澤痛苦哀嚎著求饒。
    而這卻讓黃皮子無比興奮沒錯!這才是世人見到他的表現!這才是他想要的!恐懼吧!顫抖吧!
    “疼?”
    它伸出長舌,舌尖分叉,輕輕舔過爪上沾的血珠,仿佛在品嚐最醇的烈酒,“這才剛開始。”
    語罷,它猛地抬爪,指甲在虛空一劃,沒有碰到皮肉,卻有一道無形的裂口自幸澤左肩斜劈到右肋。
    衣衫瞬間綻開,皮膚下迸出一排細密血珠,像被極細的絲線勒過。
    男孩兒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體弓成蝦米,十指摳進地麵,指甲盡數翻裂,他撕心裂肺“啊啊啊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撲倒在地。耳邊忽地響起曾經在別人家吃飯時聽到的大人們的歌謠:
    “銅錢響,買路錢;
    無臉鬼,牽你走;
    走到井,血洗頭;
    走到林,骨作舟……”
    黃皮子俯身,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耳廓,聲音低得隻剩氣音:“再抖一點,再恐懼一點!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
    這種成就感對於遭受了三次打擊的黃皮子是無與倫比的。
    隨著它的話音,四周陰影裏響起窸窸窣窣的爬行聲。一隻隻細小的黑手從地縫、牆根、瓦縫裏探出,指尖滴著黑水,抓住幸澤的腳踝、手腕、發梢,像無數冰涼的鐵鉤,將他一點點拖向黑暗深處。
    黃皮子緩緩直起身,左眼裏的木珠忽然“哢”地彈出,滾落在地,露出黑洞洞的眼眶——裏麵沒有空洞,而是一片旋轉的漆黑漩渦,仿佛直通黃泉,漩渦深處,傳來鐵鏈拖動和遙遠哭號的回聲。
    “聽。”
    它側耳,嘴角咧到耳根,獠牙森白,“他們在下麵等你。”
    黑手驟然收緊,幸澤的肩胛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他涕淚橫流,喉嚨裏擠出血絲,卻仍在破碎地哀求:“放過我……求求你……”
    黃皮子笑了,笑聲像鈍鋸割骨,緩慢而享受。
    “求?我最愛聽這個字。”
    它抬爪,輕輕一握。
    “哢嚓”——
    幸澤的左臂以不可能的角度反折,骨骼刺破皮肉,血花綻開。
    它抬爪,輕輕一握。
    “哢嚓”——
    男孩兒瞳孔驟縮,喉嚨裏迸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卻被黃皮子用長舌一卷,連聲音也吞入腹中。
    “再叫啊。”
    它眯起眼,舌尖滴落血珠,砸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嗒嗒”聲,像催命的鼓點,“叫到我滿意為止。”
    男孩此時徹底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嘁,你連讓我討封的資格都沒有。黃皮子有些無趣的轉身離去,任由那些黑手將其拖入無盡的幻術之中。
    可就當他要離開之時,身後傳來一股莫名的強壓。
    他猛然回頭,卻見那男孩的身體不斷升起,那些黑手也被一陣焚風熱浪盡數退去。
    就在爪尖刺破皮膚的一瞬,異變突起。
    黃皮子一愣,猛地抬頭——四周幹裂的地縫深處,竟滲出暗紅漿流,像大地在滲血。空氣驟然熾烈,風停了,聲音被無形之手掐斷,連黃皮子自己的心跳也突兀地漏了半拍這是!
    “旱……”
    黃皮子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它看見幸澤的瞳孔由漆黑轉為豎直的琥珀裂隙,瞳仁深處,一輪焦黑日輪緩緩旋轉。那日輪每轉一圈,黃皮子身上的毛便蜷曲一分,發出焦糊的腥臭。
    幸澤折斷的左臂突然自行反扭,骨節喀啦複位。
    裂開的皮膚下,不是血肉,而是赤金色的蛇鱗,鱗甲瞬息蔓生,覆滿全身,每一片鱗緣都閃著幹裂大地的紋路。
    焦土以他為中心,龜裂之紋閃電般向外擴散,百丈、千丈,直至整個荒村。屋壁崩碎,空氣中的水汽瞬間蒸幹。
    幸澤背後衣衫炸裂,四張膜翼破背而出,翼膜由幹裂的光與沙塵織就,一振,黃沙怒卷,化作赤色龍卷。
    黃皮子被狂風掀翻,利爪在地麵犁出十道深溝,卻止不住身形,它倉皇掐訣,召出幽綠鬼火,附著於舌,火舌剛觸及風牆,便被抽幹水分,化作飛灰。
    風眼中,幸澤——不,是鳴蛇,它緩緩直身,豎瞳鎖定黃皮子,喉間發出低沉而古老的石磬聲。
    那聲音非哭非笑,卻令黃皮子七竅流血,體內水分自每一個毛孔蒸騰而出,皮毛迅速幹枯、龜裂、剝落。
    黃皮子尖叫著想逃,卻發現自己的影子已被烈日釘在地麵,影子如被無形之刃切割,片片碎裂,碎影化作火星,逆流回黃皮子體內。
    ——旱毒,由內而外,焚骨灼魂。
    最後一息,黃皮子看見幸澤抬手。男孩指尖凝出一顆赤金火核,如縮小的黑日,輕輕一彈。
    火核及身,無聲爆開。沒有血肉橫飛,隻有漫天飛灰,在熾風裏旋成細小的沙塵,簌簌落地,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留下。
    風停了。
    焦土中心,幸澤垂首而立,四翼緩緩收攏,覆鱗褪去,露出傷痕累累的人類皮膚,豎瞳恢複成常人的黑,卻有一縷極細的赤金豎紋。
    這便是大旱之災,上古十大凶獸之一——鳴蛇。
    幸澤的身體緩緩向下墜去,他閉上了雙眼,不知何時能醒。
    ……
    “咳咳咳!可惡!”
    黃皮子坐在神社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啐罵道“如果不是因為是幻術,恐怕我已經!可惡!要現在去殺了他嗎!”
    但隨即它便冷靜了下來“不行!那可是凶獸鳴蛇!它的力量怎麽會出現在一個人類小孩兒身上!罷了!我得盡快讓那幾人墮入深淵成為我得養分!”
    它再度閉上雙眼盤坐在祭壇上,開始操控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