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糧危機與辣味聯盟的誕生
    元宵剛過，鬼糧田突然傳來異動。紅玉村的辣油玉米苗成片枯萎，莖稈上布滿詭異的紫斑，像是被「鬼啃」過。劉老鬼掰開玉米杆，一股酸腐味混著辣油香竄出——竟是有人往田裏潑了鹽堿水。「這是鄰縣糧商的鬼把戲！」永革舉著檢測辣油的銅勺，「他們怕鬼糧搶了生意，竟用邪術毀苗！」
    消息傳到打鬼廣場，剛領了「改鬼證書」的趙三抄起辣油鋤：「老子剛學會種良心糧，絕不能讓鬼商毀了！」百餘名鬼勞工扛著辣油罐衝向田間，卻見鄰縣糧商的隊伍已架起「驅鬼投石機」，投出的泥團裏裹著硫磺粉，砸在辣油苗上滋滋冒煙。
    千鈞一發之際，縣太爺帶著衙役趕到，身後跟著輛掛滿辣油燈籠的馬車——車上坐著的竟是州府夫人！她掀開轎簾，露出臉上的辣油鬼臉妝：「本宮要看看，哪個鬼敢毀了我的辣油玉米饃！」糧商們見勢不妙想逃，卻被王二麻子四人帶著的「辣油訓鼠隊」攔住，老鼠們啃斷他們的鞋帶，辣油繩瞬間將人絆倒。
    「查！」縣太爺指著枯萎的玉米田，「但凡與邪術毀苗有關的，全綁到打鬼廣場曬成『鬼幹』！」衙役從糧商馬車裏搜出《邪術毀苗手冊》，裏麵夾著張泛黃的紙——竟是百年前州府仿鬼晶坊的「害鬼秘方」。州府夫人當場撕碎手冊：「百年前我家祖先就沒鬥過辣油鬼，你們竟敢再犯？」
    危機過後，四縣聯合成立「辣味聯盟」，總部就設在打鬼廣場。劉老鬼被推舉為「鬼糧盟主」，腰裏別著刻有儺戲鬼臉的辣油令牌。聯盟第一項決議，就是在鬼糧田周圍挖「辣油護城河」，河裏養著會噴火的「鬼魚」——其實是用辣油訓練的食人魚，嘴邊永遠掛著辣油泡。
    穀雨時節，辣味聯盟舉辦首屆「鬼糧節」。鄰縣百姓抬著辣油供品來賠罪，為首的糧商捧著辣油種子：「我們願學種鬼糧，求鬼盟收留！」趙三往他手裏塞了把辣油土：「先回去種三畝辣油芝麻，秋天收了拿來換良心。」糧商捏著土粒，發現裏麵混著細小的辣油晶——那是荒鬼村人特意摻的「定心魂」。
    鬼糧節的壓軸戲是「鬼糧巡遊」。王二麻子四人坐在辣油馬車上，車後跟著載滿鬼糧的牛車，每輛車都插著寫有「辣油護糧，百鬼莫侵」的大旗。路過當年的紅薯地時，趙三突然指著田埂驚呼：「看！鬼火！」眾人定睛一看，竟是辣油螢火蟲聚成的光帶，在麥苗間畫出儺戲鬼臉的輪廓。
    當晚，辣味聯盟的成員們圍著辣油篝火起誓。劉老鬼將辣油令牌浸入火中，令牌上的鬼臉突然「活」了過來，張開嘴噴出辣油火焰——這是永革用納米技術改造的「鬼盟聖火」。火焰中浮現出百年前抗倭老兵的影像，他握著辣油罐大喊：「辣油不倒，鬼糧不毀！」在場眾人皆被熱浪撲紅了眼，不知是被辣的，還是被那跨越時空的硬氣震的。
    立夏前夕，鬼糧田迎來大豐收。趙三望著金燦燦的辣油玉米，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綁在打鬼廣場的場景。那時他覺得鬼角是恥辱，如今卻盼著聯盟能發新鬼角——這次的角上，要刻滿他親手種出的鬼糧圖案。
    遠處，辣味聯盟的信使騎著快馬奔向來路，馬鞍上的辣油葫蘆晃出清脆的響聲。他要送去的，是用鬼糧田頭茬玉米磨的粉，還有一張印著辣油鬼臉的請柬——下一屆鬼糧節，將在南洋辣油港舉辦，邀請函上寫著：「辣味不分國界，鬼糧隻養良人」。
    月光下，辣油護城河泛起波光，河裏的「鬼魚」啃著辣油餅，發出滿意的「咕咚」聲。打鬼廣場的木柱又添了新刻：「鬼糧鬼糧，辣作脊梁，人若有良，鬼亦護航」——這字，是用新收的辣油玉米汁寫的，在夜裏泛著暖融融的光，像極了每個荒鬼村人心裏，永遠燒著的那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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